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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缇录01:天容海色本澄清 第202章 整理字画(5)

    马知睿道:“邵先生,您说得对啊!我记得有句话,就是路见不平,理应拔刀相助啊!这就是侠客啊!”

    邵耘豪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如果你有能力说服别人,那就尽力说服别人啊!动刀动枪,瞧着直率潇洒,实则是鲁莽行径啊!万一有个好歹,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值得么?”

    马知睿道:“不值得呢!”

    邵耘豪道:“侠义,素来是值得敬仰啊!但是,你可别为了侠义的名声而鲁莽行为,这不是君子该做的事儿啊!”

    马知睿道:“我明白。”

    邵耘豪道:“我送你一句话吧!”

    马知睿道:“请说!”

    邵耘豪道:“欲路上事,毋乐其便而姑为染指,一染指便深入万仞;理路上事,毋惮其难而稍为退步,一退步便远隔千山。”

    马知睿道:“邵先生,我绝对不会贪图享乐啊!再说,我自问不是色痞啊!”

    邵耘豪道:“所谓享乐,不是单指美色,还有喝酒啊!”

    马知睿道:“我能喝酒,但我不是嗜酒之人。因为喝酒伤身啊!”

    邵耘豪道:“还有财呢?”

    马知睿道:“我笃信钱财乃是身外之物。”

    邵耘豪道:“不,没了钱财,寸步难行啊!”

    马知睿道:“其实,我……”

    邵耘豪继续道:“也许,有人觉得自己知足常乐,绝对不会贪财。不过,某天偶尔进了赌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啊!”

    马知睿道:“赌场啊?”

    邵耘豪道:“嗯。游学嘛,不拘什么地方,全凭着学生的心情。有些学生就是因为一时好奇便入赌场,小赌几回,尝到了甜头,便赌上了瘾。”

    马知睿道:“可是,十个赌钱,九个输啊!”

    邵耘豪道:“有的人偏偏不信邪啊,还学着赌场里的赌棍。”

    马知睿道:“什么意思呢?”

    邵耘豪道:“就是孤注一掷啊!那些人将自己的盘缠全押在赌桌上,你想,有什么后果啊?”

    马知睿道:“全输了?”

    邵耘豪道:“全输了,就是欠了一屁股债。”

    马知睿道:“赌场不是慈幼局,欠债得还钱啊!”

    邵耘豪道:“是啊!最后,还是家人千里迢迢携款前往赎人啊!这是有先例啊!”

    马知睿道:“我觉得,读书人怎么能赌钱呢?”

    邵耘豪道:“读书人确实是不应该赌钱啊!就算平时打马吊,当作是游戏,就是图个乐子啊!”

    马知睿道:“打马吊,按照规则,得有输赢呢!”

    邵耘豪道:“最好是纯粹的打马吊,就是不讲钱财。不然的话,就要从容应对输赢。赢了钱,自然是开心!输了钱,也要开心!”

    马知睿道:“邵先生,您这话很奇怪啊!若是输了,怎么可能开心呢?”

    邵耘豪道:“输了钱,你就当作是施舍钱财,请对方吃饭啊!或者,破财挡灾啊!”

    马知睿道:“嗯,这破财挡灾倒是好事呢!”

    邵耘豪道:“破财挡灾归破财挡灾,你须得谨记别踏进赌场啊!”

    马知睿点头道:“邵先生,我会谨记此事啊!”

    邵耘豪道:“还有义理方面,绝对不可因循苟且,畏首畏尾啊!就是该坚持的事,就该坚持啊!”

    马知睿道:“我明白。”

    邵耘豪叹道:“可是,很多人就缺了这份勇气啊!每逢不合乎义理之事,众人多半是隔岸观火,宁愿袖手旁观。”

    马知睿道:“他们就是想凑个热闹,当个看客啊!”

    邵耘豪道:“不,他们就是害怕遭受池鱼之殃啊!”

    马知睿道:“既然他们担心遭受池鱼之殃,干嘛还敢凑热闹呢?”

    邵耘豪道:“你以前看过热闹么?”

    马知睿道:“我看过,不过……都是家长里短的琐事呢!”

    邵耘豪道:“你会出面说句公道话么?”

    马知睿道:“邵先生,这个得看情况啊!譬如,杨家的狗与卢家的狗缠斗在一块儿,互相撕咬,用不着说公道话啊!那都是狗,怎么愿意听懂人话呢?”

    邵耘豪笑道:“多年未见,你倒是比从前伶牙俐齿多了啊!两只狗缠斗得难舍难分,看客们理应尽早告知那两家的主人,让他们赶紧制止自家的狗啊!”

    马知睿道:“是!”

    邵耘豪道:“看热闹,是人的本性啊!就算想改,也是没法子改呢!除非是自己真的不在意这些琐事啊!”

    马知睿道:“是的。”

    邵耘豪道:“看热闹归看热闹,该出手的时候,也该出手啊!我记得以前有一则事件,不知你听说过没?”

    马知睿道:“请您说吧!”

    邵耘豪道:“那我就长话短说啊!某天,有个五岁的小姑娘溜到大街玩耍。那个小姑娘不知咋的竟然蹲在一辆马车的后面。当时,那个马车夫扬起马鞭驱使马前行,倒是吓了那个小姑娘一跳。”

    马知睿道:“可那个马车夫不知道马车后面有个小姑娘啊!”

    邵耘豪道:“那个马车夫不知情啊,照样驾着马车离开。”

    马知睿道:“邵先生,那个小姑娘呢?”

    邵耘豪道:”那个小姑娘受了惊吓,便跌坐在地面,刚好扭到脚踝,一时走不了,就坐在大街中央。”

    马知睿道:“那街道冷清么?”

    邵耘豪道:“当时,甚是冷清。可按照惯例,过一会儿,就会有各类马车经过此街道,很喧闹啊!”

    马知睿道:“那个小姑娘应该尽快走到街道旁边啊!”

    邵耘豪道:“可她就是扭伤脚踝,走不了啊!”

    马知睿道:“只要那个小姑娘敢出声求救,路人会帮她吧?”

    邵耘豪摇了摇头,道:“说来这个,就有意思了啊!”

    马知睿道:“难道是刚好没一个路人经过么?”

    邵耘豪道:“不,统共有三个路人。第一个路人是恰逢书院休假的学生,他就是瞅了一眼,便像是没瞅见般走开了。”

    马知睿道:“怎么断定那人是学生呢?”

    邵耘豪道:“因为那个男子年纪轻轻,还穿着某书院的外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