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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杨铁柱 第34章 发烧了

    我走到oKAY的时候,腿还是软的,是软绵绵的软,轻飘飘的软,总之,像被掏空了一样,浑身没劲儿,但我心里又是轻松愉悦的。

    “掏鸟蛋”的猥琐声音和我趴在欧阳腿上一动不动的画面,不断交织呈现,像一场声光交互的彩色小电影。

    我不是坐欧阳的车过来的。当时,我们在车里尴尬了一会儿,我先松开我的项链,他就松开了我的手。他举着的两只手,像投降一样,我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我就下车了,他没有阻止我下车,也没有开车要送我的意思。我回望了他一眼,他的左手放下了,右手还在举着,像摸了不该摸的东西,被点了穴。

    我一个人把手提包抱在胸前,慢吞吞地走出了地下停车场。

    项链我并没有拿到手,那一万块钱也丢在他车里了,但我好像也那么生气,那条丑陋的项链也突然不重要了,我注意到我的手提包趴在我的胸前,随着我走路的姿势,不安分地晃动着……

    我忘记和吧台那个关心过我脚伤的服务员打声招呼了。我径直走进偏房,坐在琴凳上,伸出来的双手,居然在发抖,我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稍稍平静下来。

    看看时间到了,我翻出了《致爱丽丝》的谱子,这是一首演奏时间短暂的小作品,我的手没有力气,还有点抖,应该也可以应付下来。

    这一次我没有注意到大厅里是否有客人在,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沉浸在贝多芬谱写的深深的思念里。

    以至于换班超时了,我都没有发现。以欧艺不解地看着我说:“一首小曲子反复弹奏,是不是没会的了?”

    我没有搭理她,立刻从乐曲的中间停下来,准备走人。又不是演出,没必要演奏完整再谢幕。何况我已经超时20多分钟了。

    我站起来的时候,头晕了一下,我在门外靠着门框站了好大一会儿。欧艺没有理我,她正在弹奏《蓝色狂想曲》,不听则罢,一听我的头就更晕了,我羞愧地出了一身汗,那种穿着比基尼走在大街上的感觉又来了。

    彼时,我好像看见欧艺的手指在钢琴上灵活弹奏的样子,在她的手下,上行音阶与同音音节反复爬行,顿时,那忙碌生活的场景再现于脑海,我慌张的情绪更加慌张……

    我慌张,不仅是受乐曲的影响。一样的曲子,同一架钢琴,我这个半路出家的,根本无法和科班出身的欧艺相提并论。天呐,我上次弹的是个啥啊?怪不得欧阳拦住陶楠不让她靠近我,是怕她看见我,会熏死我吧?

    我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在小区里坐了好久,尽管脑袋昏昏沉沉的,可是我的心却很亢奋,它不愿意回家,我只好坐在外面吹风。

    圆圆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我没有吃晚饭,为了减肥我经常不吃晚饭,或者少吃。圆圆毫不客气地摇醒我,她说:“你猜我今天在客房部遇到谁了?”

    我翻了个身,脸部朝里,不理睬她。

    “是欧总,是你那个欧阳,他和陶楠在开的518房间。”圆圆八卦的声音让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看见我来了兴趣,圆圆更加得意了,她说:

    “我专门注意看着,那个房间没有见别人进出,只看见他俩。哎,你猜欧阳看见我怎么说的?”

    “?”我表情疑问地看着她。

    “他把我喊到一边,问我昨天是不是拿了10万钱,我说是。他又问我是谁的?”

    “你怎么回答的?”我急切地想知道。

    “哦,你还会说话啊?”圆圆瞥了我一眼,说道,“当然是按照昨天的路数说的喽。”

    我几乎绝望了,不再说话。圆圆看着我的脸色不对,诧异地问道:“昨天不就说是你的钱吗?”

    “他还问我认不认识陈总,我当然说不认识喽。不过从天那以后,我真的就不认识他了,”

    “然后,他还问我,你认识不认识陈总。”

    “你肯定说我认识。”我猜圆圆肯定按昨天我的第一套思路来的,可是圆圆并不知道我的思路啊,我回来也没有给她透露我曾设计的“作战”方案。

    “没有,我还没有说呢,陶楠就把他喊走了,走时,那个该死的陶楠还交代我说,‘做服务员要安分守己,不是自己的东西坚决不能动。’,她NNd!”

    我的心还是沉到了湖底,原本是要替圆圆背锅的,想着那里的人谁也不认识我,可我没想到这锅是那么沉重,培训班的关系网,太大,太密了。

    “你还好吗?”圆圆用手试试我的眉头,“怎么有点热呢?”

    “没事,明天就好了。”我重新倒头睡下。

    没事,又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关系,不过是一纸合约,被他误会又怎样?

    但我却睡不着了,又不想起来看书,这两天我的精力耗尽了,我在床上像炸油条一样翻来覆去,油条都炸焦了,我还没有困意。

    我想,在518房间里,陶楠也会趴到欧阳的腿上,欧阳也会紧紧地箍住她的吧……在宾馆里,又何止只有这些动作……

    早上是被圆圆喊醒的,她说你快迟到了,赶紧爬起来去上课,别糟蹋了我的心意!

    我到培训班时,大家都签完名字了。我不敢环视教室,怕遇见欧阳的目光,我签完到,从前门退出来,从后门进去,坐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

    我昏昏欲睡,一点也提不起精神。于是,我不顾老师正讲着课,直接去休息区猛灌了一杯咖啡。

    下课的时候,张铁锤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也没有反抗,他也很意外,用手拍拍我的脸,继而又摸摸我的眉头,喊道:“我的天,杨铁柱着火了!”

    有几个人围了过来,我趴在桌上,闭着眼睛不想说话。

    “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烧了呢?”张铁锤问我要不要喝杯开水,我让自己的头在课桌上,左右轮动了一下,表示不知道。

    好好的,哪会突然生病呢?还不是那天去亨达拿钱,因为紧张,出汗多,着凉了呗。

    但我不能那样说,我忽然想到,围观我的人里面有没有欧阳呢?

    如果他在看我……

    我用手摸摸自己的脖子,依然闭着眼睛,对张铁锤清晰地说道,我的项链找不到了,那是我用来辟邪的。

    也的确,项链一离开,我就生病了。

    “一个破项链还真玄乎!”张铁锤似乎不太相信。

    张铁锤给老师请假,要送我回去,我没有反对,我站起来时,睁开了眼睛,我看见围着我,关心我的那几个人里面,没有欧阳!

    他在教室前排坐着,丝毫不关心我这个合约女友的死活。

    我抱着张铁锤的一只胳膊,靠在他的后肩背上,从欧阳的身后经过,走出了教室。

    在教室门口,我对着张铁锤的耳朵呓语道:“我的项链,我辟邪的桃核项链,是不是掉班里了?你帮我问问,帮我问问。”

    “好好,”张铁锤拖着我转过身,“有谁看见杨铁柱的项链了吗?看见了赶紧给她啊,这是人家用来辟邪的,你看看这高烧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