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倌诱 第53章 我已经知道错了

    说真的,这巴掌确实将阮桉晋打懵了。

    但是,比起面上的疼痛,季月笙嘴里的话更加伤人。

    人心肉长,他又不是真的没脸没皮、无知无觉的铁石心肠。

    向来明亮的眸子一点点黯淡。

    阮桉晋只觉嗓子眼里泛着苦味儿。

    舌尖抵着后槽牙,他扯了扯唇角,终究还是没能扯出个像样的笑来。

    被打的面皮红肿生疼,他默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应该替自己辩解几句。

    “你明知道,我是想帮你...”

    “你以为你是谁?又凭什么帮我?”

    话才起了个头就被打断。

    季月笙缓缓抬头,骨子里的高傲从深刻的下颌线一点点彰显出来。

    他不屑的觑向阮桉晋,冷言嗤笑道:

    “阮家自身难保,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阮家少爷吗?”

    “阮桉晋,别天真了,从始至终我都只是在利用你,如今你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就不能识趣的滚远点吗?”

    “莫非你真的肤浅到馋我身子,没我会死?”

    字字句句如淬剧毒。

    阮桉晋本就不好的面色愈发惨白。

    有些事,自己清楚是一回事,被人戳破又是另一回事。

    他只觉自己的面皮与尊严被一齐撕落在地,被季月笙无情践踏着。

    他只是喜欢一个人,想对他好,想跟他在一起。

    怎么就这么难呢?

    长长呼出一口气,阮桉晋慢慢蹲下身子,伸手拨弄着那只破损的麻袋。

    “椋笙,我不傻,你不用说这些话气我。”

    “静娴公主那处你糊弄不过去,若今日我不站出来,你要如何推拒这场赐婚?还是说你想成为元弘的棋子?”

    “我知你这人一贯如此,用完就扔,你是打算将我气走,再找人顶替我,来承受安嫔的怒火,对吧?”

    “明明是怕牵累我,替我寻后路,为何要将自己说的如此不堪。”

    “椋笙,你为何不能信一信我?我真的可以帮你。”

    为何不能信他?

    若是不信,他岂会纵容阮桉晋这般胡来?

    季月笙咬着下唇,心里也是难受的紧。

    这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实在不好糊弄。

    可若一直这么牵扯不清,他又怕害了阮桉晋。

    将麻袋一点点折好,阮桉晋重新将它收回怀中。

    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他故作无事的轻笑道:

    “你若是不喜欢白色麻袋?下次我换个红色的如何?”

    正经不过一小会儿,就被这人的胡言乱语打破。

    季月笙嘴角浮了浮,忍不住低声骂了句。

    “无耻!”

    眼见气氛回转,阮桉晋暗松一口气,悄悄伸手牵住了季月笙。

    “反正已经出来了,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说着,他拉着季月笙便往夜色深处钻。

    季月笙被迫跟着他的步子。

    两人身量相差无几,前后隔着一小步的距离,季月笙只需偏头就能看到阮桉晋的侧脸。

    这人也不知在面上动了什么手脚,明明是张假面,却能看清面上红肿的几道指痕。

    碍眼又狼狈。

    他就不疼,不会介意吗?

    季月笙有点后悔刚才下手太重,如今人虽打了,目的依旧没达成。

    反倒是他自己被阮桉晋牵着瞎跑。

    虽然四下无人,季月笙依旧觉得耳后烧的厉害。

    思忖片刻,他放软了声调,劝了句。

    “阮桉晋,世上好看的人千千万,就算是为了阮家,你也不该在我这处耗着。”

    “阮家就你一位少爷,你就算不替自己想想,也该替别人想想。”

    阮桉晋步子一缓,与他并肩。

    交缠的手指略略收紧,压低的唇线透露着其主人的沮丧。

    “椋笙,是你先招惹我的,在南风馆是你,溯风居是你,季府也是你。”

    “现在你让我替谁想?你就这么急着将我推开?”

    “是不是我上次将你弄疼了,所以你生气不喜了?”

    “我已经知道错了,真的。”

    …

    阮桉晋觉得自己好卑微啊。

    就怕将身段都放低到了尘土里,椋笙还觉得他硌脚。

    季月笙被他这话说的面皮都快绷不住了。

    上回放纵的画面一幕幕涌上脑海,让他心跳骤然加快。

    阮桉晋真的很了解他的身体,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就算分开了那么久,方方面面依旧和谐美好,故而两人那日都没收住。

    一不小心,季月笙就被阮桉晋这话给带偏了。

    阮桉晋多精明的人啊,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自然。

    心头一喜,他忍不住附耳过去。

    咬着缠绵悱恻的音儿,不动声色的勾人。

    “椋笙,你是喜欢的,对不对?”

    尾椎骨尖蹿上的酥麻让季月笙有一瞬的腿软。

    可他性子傲,人死百年嘴还硬着的那种傲娇。

    “我不喜欢!”

    “你身体比你诚实多了。”

    不知何时,阮桉晋单手探入了他的衣襟,顺着小腹下滑,找到了那诚实坚挺的证据。

    季月笙羞耻的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

    呼吸渐渐粗重,他伸手去推阮桉晋。

    压着声儿提醒道:

    “你别胡来,这是在外面!”

    阮桉晋眼睛一亮,将人打横抱在怀中。

    “我知道的,要在里面…”

    季月笙被惊的低呼出声,又怕扰了周遭清净急急捂了嘴。

    看他急得眼尾发红,阮桉晋坏笑着在他臀股间轻掐了一记。

    “嗯──”

    短促的低音溢出手指的缝隙,暧昧的打着转儿往人心口钻。

    季月笙茫然的瞪大了水汽朦胧的眸子,似乎还在不敢置信。

    阮桉晋这厮!这厮怎么敢!

    这还在巷中,那些紧闭的门户说不定下一刻就会被打开,还有巡逻的打更人,随时就能出现。

    这种下流无耻的举动,他怎么敢!

    失神间,阮桉晋抱着他翻进一处院墙。

    院里无灯,也不见有人。

    阮桉晋将他放在湖心小亭的石桌上,屈膝抵在他的腿间,认真的征询着他的意见。

    “椋笙,我可以去里面吗?”

    欲望不加掩饰,热腾腾的灼人。

    季月笙的腰带还在麻袋里,如今衣襟凌乱的横躺着,眉目含情,春色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