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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上云霄 第二十三章 停飞传闻

    出发前一晚,我是住在浦东机场附近的锦江之星。在这我不禁要吐槽一下,虽然说机场附近宾馆贵可以理解,但是一晚上六百,我也是报了血警,最关键的是房间的配置顶多一两百,这完全就是抢劫啊。

    在宾馆里,很凑巧地遇到了几个同行的人,他们全部都是首都航空的,来的时候也是一起的。有了同伴在一块,就有照应了。

    我们的飞机是十二点半的南航的飞机,先飞到韩国釜山,再转乘大韩航空的B777到美国亚特兰大国际机场,全程十四个小时!

    当时我听说要坐十四个小时的飞机时,觉得相当地操蛋,这屁股那受得了。结果事实证明,屁股受不受得了不是问题的主要方面。十四个小时乖乖地坐在位子上让我这个多动症少年,浑身难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十四号早上十点,我们如期在等宾馆的机场车。那时虽然算是秋天,但是依然酷热难当。那班车上的人有特别多,车子里跟蒸笼似的,充斥着让人作呕的汗臭味。我刚一坐定,汗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半路上,我问同学道:“飞机上应该不能洗澡吧。”

    他瞟了我一眼,便收回目光,也不说话。估计是他以为我在拿他开涮,回答这个问题会拉低他的智商。

    “看不起我没做过飞机?”我心里怒道。回头想想,应该是没有吧,电视里也没见在飞机里洗澡的。如果没有,现在出了一身汗,那岂不是雪崩!黏糊糊地过十四个小时,那得多难受。

    我还在纠结怎么让自己出汗之后舒服一点,车子就已经到了浦东机场。

    “这么快?”我拎着大包小包,下了车,查看了一下QQ群里的消息,确认集合地点。对着另外几个人喊道:“先去南航值机台,他们都在那儿。”

    这次去美国的一共三十人,二十个首航的,十个海航的。我们建了个QQ群,方便交换消息。有些先到的在QQ群里说了他们现在的位置,也就算是集合地点了。

    当我到达南航的值机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厚重”的身影。

    “汤神,你怎么又长肉了。”那“厚重”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汤逸。

    汤逸原本在玩手机,听到我的声音,摹得抬起头,一眼就撞上了我。收起手机,迎上我,笑道:“怎么?徐大淫刚从非洲当完酋长回来?”

    我脚步一顿,摸了摸自己的脸,狐疑道:“有那么黑?”照看蟹塘确实晒黑了一点,不过应该没那么夸张吧。

    汤逸咧嘴笑着:“很黑,跟从墨水缸里出来似的。”

    这下,我听出他是在调侃我,下巴一扬,哼哼道:“黑了也是黑马王子。美利坚必流传哥的传奇。”这一刻,我自恋的一面显露无疑。

    汤逸先是接过我一部分行李,再是不以为然道:“牙签搅水缸,你也好意思。”

    “胖子你……”我一时气结,这汤胖子损起人来也是个中好手啊。

    等人全了,我们换了一下登机牌,托运完行李,早早就过了安检,海关。不少人开始到免税店扫荡。我没啥兴致,寻了个位子坐下休息了。

    说实话,在即将出发前一个多小时,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莫名地升起一丝离乡的愁思。

    我能不能适应美国的生活节奏?

    能不能融入美国的语言环境?

    能不能完成飞行训练?

    犹未可知……

    未知才会可怕,可怕便会畏惧,畏惧萌生退意,自然而然,环环相扣……

    “还不如跟我爸弄弄蟹塘呢。”我也不知怎么滋生这么一个没志气的念头,而且这个念头根深蒂固地扎在我的脑海中,根本去除不了。

    “可能我其实就是个惫懒的人吧。”我这么猜测着。

    不知何时,渐渐有了困意,正当那时,后脑勺被人轻轻地扇了一下,一下子也把我的瞌睡虫打没了。

    “你咋不去采购一下?”汤逸一屁股坐在我身边,问道。

    我活动一下僵硬的身子,擦擦因为困意流出来的眼泪,说道:“你不也没去。”

    汤逸整个人似乎都现在椅子中,有气无力道:“澳大利亚有个人被停飞了,你知道吗?”

    “澳大利亚?川航的?哦,应该是厦航的。他们不是两个多月前才去的吗?这才多久啊。”我努力回忆着国外各大航校偏爱外送的国家。像厦航就送去澳洲,川航送去法国或者美国,吉祥航空去美国或加拿大等等。

    汤逸愁眉苦脸起来,道:“两个月不就是差不多要单飞嘛,单飞卡住了呗。”

    单飞,也就是所谓的“solo”。在我还没出国前就知道训练时会有单飞这个环节,我纠结了好久。在飞机上一个人,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可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尴尬处境。所以我对那些外训归来的学长格外崇拜,一起吃饭的时候都不敢怎么说话的。

    直到后来,我回国到学校做换证考试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好几个穿制服的学弟,我当时只是便装,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认出我的,问我是不是国外回来的学长。我说是,他们立刻以羡慕地眼神看着我。到地儿之后,我出去的时候,齐齐喊着:“学长慢走!”当时,我就觉得被人仰望着感觉确实不错。

    不过,这个都是一年多后的事了,当时的我,还是个忐忑不安的小渣渣。

    当时,我脑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幻想自己单飞时出现什么故障,然后无法排除,然后……算了不想了。

    我很怕死,相当怕死,而单飞这种在我看来“生死由命”的事儿令我很是尴尬,不觉开始吐槽起来:“单飞这事这事听上去真是不靠谱,你觉着呢?”

    “人不靠谱,事儿自然也不靠谱。”汤逸翻翻白眼,不屑道。

    “老子哪里不靠谱了?”我习惯性地捏住他的脖子上的软软的肉开始捏起来。

    他也是习以为常了,任谁被捏了三年都会习惯的。

    “二十几年的童子鸡也敢叫唤?”汤逸自以为抓住了我的死穴,他用这个嘲笑了我三年。

    这次,他可不能得逞了。

    “嘿嘿,我前段时间才拿了一血,一血哟。”我情不自禁地露出自己猥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