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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庶子 第33章 小气太子和贤明王爷

    “……”

    房门紧闭,室内静的可怕。

    “玉儿,你别听阿冲乱讲。”李元杼着急解释,盯着裴衿过滤霞光的长睫毛,撒在他面颊上点点斑影,“他……就是这样口不择言。”

    心里不住的埋怨起萧冲,以为人人都是他,新婚十日不出,沉迷于床笫之事,纵欲过度,连弓箭都拉不开。

    “如何口不择言。”裴衿面向李元杼,眼底毫无波澜,用一种洞察一切眼神看向他。

    “他……见你长的漂亮,口出狂言,”李元杼心中一急,此地无银三百两式的狡辩,“我……绝无有欺辱你的举动。”

    李元杼不敢看裴衿的双眼,侧过身越过裴衿,“你等着,我把他抓回来,解释清楚。”

    说着就往门处急走。

    “别去。”裴衿出声阻止。

    “玉儿,你……”李元杼知晓他脾气温和,现在温和的过头了。

    他大哥裴袵是有名的暴脾气,武举出身,却在老子和岳父的运作下做了文官。做了文官,不改武人气性,为人刚直不阿,看不惯的人事秉笔直书。

    代理家中事务以来,改革家中学堂,修缮校舍,请名师,家中子侄有善文善武者,有拿的出成绩的,一律资助。

    同时管教家中子侄最是严苛,一旦有堕落自毁者,直接踢出学堂。改革家中存在的弊端,在上京颇有盛名。

    遵循礼法,克己守礼。比他风流老子名声好了不知多少倍。

    裴衿是他的弟弟,多多少少都会受到这种名声至上的思想影响。

    萧冲话里的猫腻裴衿不是听不出来,李元杼慌乱的神情背后隐喻着什么,他也不是不知道。

    上京奢华萎靡不同别处,王孙公子达官显贵最多,养娈童养歌妓算的一雅事。为花魁行首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者不在少数。

    解释是越描越黑,若不解释放任自流三人成虎,难办,清河郡主把他们单独二人放在一起,别有深意。

    裴衿说,“算了,萧世子好心提醒,你别拂了他心意。”

    “玉儿,难道你……”裴衿难道听不出弦外之音,不可能呀。

    裴衿说,“春猎,骑马狩猎,的确需要注意身体。要不然到时候精神不济摔下马去,断了骨头倒是在其次,万一断了关节,就是医仙转世也救不得。”

    裴衿像是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转身自若的从李元杼手里拿他在集会上淘来的东西,“尤其是膝盖骨摔坏了,相当于遭受了膑刑,终身难以正常行走……”

    李元杼看裴衿把九连环,鲁班木,面具全部摊在桌子上,嘴里话不停,从骨头到经脉,从经脉到人体五行。

    不出所料,李元杼都听不懂。

    最后以一句,“还有,小孩子晚上需要睡觉才能长个。”

    这句李元杼听懂了。

    “小孩儿。”李元杼抬眉,裴衿手里正在拆鲁班木,面前还有今天挖掘的宝藏——各种玩具。

    裴衿也是十七岁。

    脖子里还挂着长命锁。

    同样的年纪,裴衿总是像是看孩子一样看他,跟他胡闹。他们扮演病患和大夫,哥哥和弟弟,这些都像是在跟他玩游戏一样。

    今日还给他做了一回教书的夫子。

    李元杼不满的说道:“玉儿,你又把我当孩子逗弄。出去一趟,买了一堆稚童玩具回来,还好意思说我。”

    “不行吗?”

    裴衿傲娇的仰着头,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我就是喜欢小孩子的玩具。”

    “是我说错了话。”李元杼凑在裴衿身边,拿起裴衿戴过的钟馗面具,连忙赔笑道,“玉儿,也是小孩儿,要玩小孩儿的玩具,也要睡觉长个。”

    “你才小孩儿。”裴衿不悦的抬起头,一把抓过李元杼手里的钟馗面具,“别玩我面具。”

    李元杼手不死心的伸到鲁班木上。

    裴衿呵斥道:“别碰我鲁班木。”

    李元杼央求道:“好玉儿,你就让我玩一会儿鲁班木,看在我给你提了这么久东西的份上。”

    裴衿蛮横的直接拒绝:“不行。”

    “玉儿……”

    “……不行就是不行。”

    “你拿我九连环做什么,放下。”

    “你让我放,我就放,我偏不放。”

    “哎……你怎么弄坏了我的九连环。”

    ……

    屋顶上,萧冲几乎是嫌弃的听完了两个乳臭未干的熊孩子,关于玩具争论。

    没结婚的男人就是幼稚,不像他有善解人意,温柔贤淑的妻子,平日里最是成熟稳重。

    萧冲原模原样把事情汇报给清河郡主,“阿姊,他们只是玩伴,就在我来时他们还在争抢一个九连环,阿杼一不小心还弄坏了挂上的铁环,二人争执了许久没有结果。”

    “以我观察,他们二人只是稚子玩伴,凭借兴趣走在一起,就举止亲密了些,没有阿姊想象中复杂。”

    清河郡主刚送走太子,听到萧冲的判断,紧缩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如此甚好,他们关系单纯是玩伴最好。这样阿杼也安全些。”

    “太子是不是又跟阿姊说些什么屁话了。”清河郡主情绪不高,萧冲就知道小气的太子也又为难自己姐姐了 ,“阿姊别气,不管他说什么,你不理他不就好。”

    清河郡主说出刚才在花亭情况,“太子得知阿杼出现在纳裴氏女为妾的宴席上,过来给默儿送平安符的由头,借故敲打我不要跟阿杼走太近。”

    “这太子爷,真够小心眼的。”萧冲忍不住吐槽,“阿姊心疼弟弟,关爱几句还要看他脸色,气量如此狭小,如何做的了一国之君。”

    清河郡主虽然赞同萧冲的说法,还是提醒道,“弟弟,上京城内不可议论储君。”

    “储君,他算的上哪门子储君。”萧冲轻蔑的说道,“皇后娘娘当初要收到自己名下的皇子,可是自己亲妹子慧妃儿子,当今的皇九子李元杼。”

    萧冲接着说道,“要不是那场巫蛊之祸,他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为了保全阿杼,皇后娘娘也不得不妥协。”

    清河郡主知道自己弟弟的脾气,干脆不去阻止他的“妄言”。

    只在他说完话后,不痛不痒的提醒道:“别在那个小气鬼面前提这些。”

    太子小气远近闻名,但有一人不小气,素有贤仁的名声。

    “好俊的箭术,飞矢从大雁口中而过,不伤表面,看你年岁不大,身形却敏捷矫健。少年英豪也不过如是,敢问你是跟在那个皇子身边的。”

    皇四子李元衡宸王不吝啬的夸奖起李元杼,他亲眼看着李元杼搭弓射箭对向天空的大雁。

    一箭毙命,是个中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