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裴家庶子 > 第34章 宸王和瑄王

裴家庶子 第34章 宸王和瑄王

    “宸王问你话,怎么不回答。”跟在宸王身后的皇七子李元奉见李元杼一直不开口,“莫不是哑巴。”

    宸王,沈贵妃的儿子,最受宠的皇子。

    外界评价他贤,最得圣心最不骄矜,最会的便是礼贤下士,李元杼下马,漫不经心的捡起地上的大雁。

    李元奉和宸王本以为李元杼要下马行礼,想不到他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对二人视若无睹。

    “还有没有规矩,见到宸王都不知道行礼。”

    “看你身上没有腰牌,腰间配戴短刀,头上无冠无帽,一个无品的低阶侍卫而已,竟敢藐视皇子。”

    李元杼嫌亲王戎装,华丽有余不实用,太过麻烦,独自一人轻装简行,试验一下萧冲给他的半月弓。

    宸王身后的人也有很多,有心思灵巧的,见这个人穿着平常不假,但他胯下的马却是难得的良驹,加上他眉宇之间有股贵气。

    出现在皇家猎场,随意走动,怕是出身某个地方大族的小公子,亦或是其他皇子的宠臣。

    纷纷选择缄口不言。

    只剩下李元奉一个人叫嚣着,李元奉见无人附和他,转脸跟宸王说道:“藐视皇子,就是藐视皇族,藐视圣上,四哥你定要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宸王宽容大度的说道,“四弟,有本事的人,有大才的人大都有些脾气,更何况这位小兄弟贵气非常,又身手不凡,难免有些恃才傲物。”

    随侍之人,纷纷赞叹,“殿下此言有理。”

    过了这么久,上京城还是先敬罗衣后敬人,先敬皮囊后敬魂,一点儿也没变。

    李元杼觉得无趣,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本王与宸王同为亲王,敢问如何行礼。”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你是……老九。”

    上京城里皇子有亲王封号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最得盛宠的宸王,另外一个就是远在南疆的……瑄王。

    传闻瑄王自幼乖张,脾气暴戾,不受管教。一度惹得圣上厌弃,令他不得进入书诲院读书,接受太傅教导。

    直接踢出皇储人选。

    圣上当初为表示自己与战功赫赫的平南王交好,打算挑选一个儿子送到南疆教养。

    天子送子,名为教养,实际上是给平南王送去一个皇子,当做质子。

    圣上的儿子不少,但每个皇子细算下来,身后都有数不清的势力存在,送谁去是一个大问题。

    圣上命人做了同等长短的算筹,当着众位大臣的面抽取,所抽取之人就是送往南疆之人。

    不巧那个人就是被圣上厌弃的九皇子,众目睽睽之下,天子不得食言,为表诚意,送的儿子身份不能低,干脆封了亲王送往南疆。

    这位亲王在偏远的南疆寄人篱下,看来也没学会收敛脾性,前段时间因清河郡主的郡马纳妾一事,触怒龙颜,禁了不少时日的足。

    本以为瑄王会是心浮气躁,身轻气重的毛头小子。

    事实也的确是毛头小子,身边不带侍从,代表身份的服饰和装饰一概不带。

    贴身的玄色戎装,赋予他不同于年纪的稳重,眼神中对众人的冷漠疏离,却无不透露着他位于上位者的事实。

    宸王立即下马,跟随的人也跟着下马,一会乌泱泱的一片从马上下来,宸王摆出一副友善的哥哥面孔,“九弟好气质,让四哥认不出来了。”

    哥哥弟弟叫的亲密,李元杼心生反感。

    李元杼看着跟自己根本不熟悉的宸王,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他这位哥哥摆出笑脸,眼角和嘴角尽力扯动,笑的勉强渗人。

    不似玉儿笑起来赏心悦目,李元杼微微颔首,“多年未见,自是应当有些变化。”

    这不是废话,上一次他见宸王的时候,多说才十岁。十岁跟十七岁相比,身量见长,容貌大改,不变才是奇怪。

    跟语气略显亲昵的宸王相比,李元杼的回话硬邦邦的,像是要忍着自己的不耐烦却不得不客气回话。

    宸王不愧是贤王,面上不动声色,“九弟,年岁渐长变了模样,能力也见长,此时回京……”

    李元杼伸手从大雁嘴里拔出箭矢,往箭袋一放,动作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宸王注意到李元杼的箭矢上没有安箭头,弓也是重弓,力大如牛,百步穿杨也不过如是。

    李元杼不耐烦的打断宸王的话,“抱歉,本王着急去找阿冲,改日再跟兄长叙旧。”

    称呼自己为本王,称呼宸王为兄长。挑不出错处的用词,甚至很尊敬,与宸王哥哥弟弟的称呼相比。

    显得二人关系不熟 。

    春猎,圣上留太子在上京城处理政务,带着圣眷正浓的宸王随行。

    宸王因好诗词,有贤声,得圣上荣宠,在圣上的有意无意的扶持下,在朝廷上竟能与太子平分秋色,兄弟姊妹见到他也多是恭维追捧,少会当场让他下不来。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作答。

    “老九,怎么跟四哥说话的。”皇七子李元奉在一旁呵斥李元杼。

    “在南疆野蛮之地待的时间长了,回来了,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了吗?”

    “你是何人,在此乱吠。”

    李元杼跟看奴才一样看向李元奉,“听说四哥是有名的贤王,既然能担得起贤之一字,跟随身边之人定然是知礼守礼之辈,主子说话,岂有你插嘴份。”

    “你竟敢把我当奴才。”李元奉气的大骂李元杼。

    “你不就是奴才吗?卑躬屈膝。”李元杼嘴上一向是不留情,正经的书没看过几本,但不代表说不出来成语,“尖嘴猴腮,气质猥琐,活脱脱的奴才相。”

    李元奉伸手就要往前凑,似乎要动手,李元杼一闪一躲伸腿一绊,李元奉直接倒地。

    李元奉倒在土地上,转身冲着李元杼破口大骂,“……我是你兄长,长幼有序,兄友弟恭,懂不懂,整日跟南蛮子混在一起的野人……”

    “闭嘴。”

    宸王怒呵李元奉,同时向李元奉抛出一记凌厉的眼神。李元奉立即耷拉下脑袋,不发出一声响动。

    宸王又转向李元杼微笑着说道:“我记得九弟是总角之年去的南疆,想不到一转眼就这么大了。”

    “在九弟离开的这几年里,父皇一直都惦念着……”

    “改日再见。”李元杼又一次打断了宸王的话,转身上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