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启示录三部曲 第21章 望断天涯路21

    情感启示录之二：望断天涯路21

    就在我回想起晓格的［那句话］的当天中午在宿舍午休时，晓格“有点突然”的打了一个电话给我。之所以说“突然”，是因为在上午工作期间的一次短暂开小差之时，我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今天给晓格打个电话，与她说说话。

    ［喂……师哥……你好吗最近？］我接通了电话，那头的晓格细声细语地问侯道。

    ［嗯……晓格……好久不见……］我迟疑了一会儿，用仿佛是来自于遥远的熟悉的声音。

    ［师哥……我想哭……］一说完，她就真的哭起来，哭得很伤心，也哭得让我不知所措。

    ［晓格……喂……说话……你怎么了？］我急切地问道，内心一紧，晓格到底遇到什么事情啦？

    但她只是一味地哭，全然不顾我问什么，仿佛她与我通话，只是要一个不需要有反馈的倾诉“树洞”。我拿着手机贴在耳朵，在房间里焦虑不安的来回踱步。

    ［晓格……你别……哭了……师哥很担心……我……］我继续说道。

    随着话筒里她的哭泣声音渐渐地降低，像渐渐调低音量的音频，直至无声时，她终于停止了哭泣，仿佛看到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喘息着回答道：［师哥……我没事了……我就是……刚才……做梦……做梦……梦到你了……］

    我听后一惊谔，有点哭笑不得，仿佛被她催眠了一般。我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却只是因为这点“小事”。

    我正想“狠狠”地批评她这个像恶作剧似的“莫名的哭泣”时，她接着说道：［师哥……我想你了……我梦见你在梦中说……永远不回都城了……还在那边……与另一人在一起了……我拼命拽你回来，你就是不回来……一醒来，我就打给你……想到这些……我就想哭……好想好想哭……］

    听着她孩子般的叙述，我的心马上软了下来，从不知所措，到哭笑不得，又到现在的“不是滋味”，短短的时间经历了坐了一趟过山车的感觉。

    ［晓格……］我平复了下情绪，迟疑了一会儿，继续说道：［那是梦……不必当真……你真是个孩子……这也哭……］

    ［我就要哭……我难过嘛……梦到你与别人在一起了……］晓格像是赌气地说道。

    ［好啦……别孩子气了……都说了只是个梦……别当真……］

    ［哼……谁知道你有没有变心……］

    ［我……］我欲言又止，找不到一个字眼来回答她的话，因为我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了一张就见过一次面的玉立婷的脸。

    ［师哥？……嗯？你真变心了？……哼！］晓格继续逼问道。

    ［晓格……别想那些……我想提前回来……］我平平淡淡地回答道，仿佛明天就要回去了似的。

    ［真的啊？啊……］晓格大声地叫道，刺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像过山车又冲到了转环的最高点，把我吓了一跳。

    ［嗯……］

    ［哦……哦……那太好了……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去车站接你……快快回来……我想现在就见到你……立刻……马上……我感觉好久没见到你了……我……我的……我的牧羊少年圣地亚哥……终于要回到法蒂玛的身边了……］晓格的语气听得出来很开心，还带着一点“憧憬般”的兴奋。

    ［傻丫头……我早已不是少年了……］说完，我暗暗叹了一口气。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晓格像被老师罚背书的学生般，突然背出了一段诗。

    ［出自苏东坡的《定风波》……晓格……你要说什么？］我苦笑了笑，说道。

    ［我想说……在我心里，你就是那个牧羊少年……不管你年不年轻……哈哈……］晓格笑着说道。

    ［傻丫头……没有人永远是少年……］

    ［我说你是，你就是……哼……］晓格嗔怒道。

    ［好……你说是就是……］我妥协道。

    ［这还差不多……］

    ［不过……我喜欢苏东坡的乐观主义……］

    ［嗯嗯……我最近就在读他……你走后，闲暇时，我就会读读诗词……受你影响……］

    ［哦……这样啊……］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

    ［嗯……所以……师哥……我希望你去了哪里，回都城后还是那个牧羊少年……一切都没变……我也没变……］

    ［可是我已变了……］我再次叹了一口气。

    ［变了？你……］

    ［我明白了生与死……明白了此岸就是彼岸……明白了如果不放下……在哪都是异乡……］我怕她误会我的意思，打断了她。

    ［你真放下了？艾姐姐……］

    ［嗯……］

    ［好……所以……你快点回来……我永远在都城等你……］窗舍外的一阵秋风突然吹进来，像晓格的话一样充满舒适的温度。

    那就回去吧。

    与晓格继续聊了一会儿之后，我挂了电话时，第一个闪在脑海的念头。就当来这做了一次短暂的旅行，靖城已完成了它在我生命中必要的使命，或者我的短暂族途是这座城市的必要的“使命”一样——靖城见证了我的觉悟与觉醒，以及初飘泊的徘徊与彷徨，我见证了这座城市的纯朴热情好客的风土人情。

    与杨婷、玉立婷的偶然相遇相识，是这趟短暂旅途意外“邂逅”的靓丽风景，会保存在心房的记忆深处。

    只是，为什么似曾相识般，离开靖城仿佛又是像一次逃离？到真正决定离开时，还是有淡淡的不舍。

    如果人生就是一趟旅途，任何身外之物的行李，你都可以放下，但，对人间的留恋，是你唯一很难带走，又无法轻易“留下”的行李。

    这是每个人的“执”，也是你我之所以生而为人的牵绊。

    但我又何曾想到，后面一个小小的“不经意”的选择，再次改变了这一切，让我最后还是留在了靖城，再也没回到都城。

    18.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