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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住性命,远离男主 第194章 停下可以么

    “此事我来说,怕诸位会有疑虑。今日早间,我将瞿是非带来时,顺便把那位姑娘也交给了廷尉,要不就请当事人出来,听听是怎么一回事吧?”商归将蜜饯收入怀中,淡然说道。

    南司礼挥了挥手,在侧待命的庭卫们受令。

    不一会儿,他们依次带来了齐慈心、温穗衣还有瞿是非三人。

    这儿也没姜楠的事了,她慢慢地退到了角落里的老位置,站在刘让的身侧,同他一起听审。

    这件案子的复杂程度南司礼心有所感。

    而曹正监眼观六路,不敢接手,因此早早的告假,把这件棘手事交给了南司礼。

    事情若解决了,廷尉府得道升天,此事若没解决或解决不好,南司礼怕是会惹上一身官司。

    她也怕,毕竟以她这样不太会武功的女人,在男人当道的廷尉坐到这个位置,那是付出常人无法想象努力。

    她额角的伤口已经停止渗血,结着血痂,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稳下心来,与跪地的齐慈心先询问道:“姑娘祖籍何处,可知自己为何入廷尉来?”

    “民女祖籍轩福城,知自己为何而来。”齐慈心垂眸回答:“十一月四日,轩福城内,有一位剑侍找到了我。他说,想请我去长安为一位姑娘作证。”

    “那姑娘又可知,剑侍是受何人指令来寻姑娘的?”

    齐慈心看向商归说道:“…义王。”

    “为什么事,姑娘可知?”

    齐慈心回答道:“半年前,边境战败真相。”

    她一语罢了,廷尉府又一次哗然。

    南司礼轻轻敲了敲案桌,示意安静,她继续冷静的问起:“姑娘知道半年前的战败真相么?”

    “不清楚。”

    “不清楚?”南司礼重复这三个字,她眉头一蹙。

    在侧听着她们对话的瞿是非唇畔携笑,“好一个不清楚啊。”

    “嫌犯瞿是非莫要多言,还未到问你的时候。”南司礼再次一敲案桌,紧接着再与齐慈心说道:“姑娘不如将事情原委说一说,究竟如何,我们来做判断。”

    齐慈心沉默地跪在地上。

    其实,她还未想好。因此跪在地上,又一次的沉默。

    “要不用刑吧。”坐在南司礼身侧的钟治要说起。

    “炮烙,杖刑…”他取出怀里的青色巾帕,擦了擦手心。

    “杖刑不好,去衣受杖,鞭挞其背。炮烙也不好,此乃重刑。”南司礼一下又一下叩响案桌,一边随意地说着。

    “看那姑娘的手还挺好看的,柔荑一般,要不我现在削根竹签,削尖了之后,送入她的指尖,将她指甲翘起,十根手指加十根脚趾,问她二十次,总能问出些什么吧?”

    南司礼敲响案桌的手并未停下,声响有着规律与节奏,每一下混杂在钟治要描述的话语之中,仿若是一点点扼紧齐慈心的心脏一般。

    她浑身发抖,紧紧的握住双手,惊恐地看向坐在高处还在淡定聊什么刑法的这对男女,他们聊的且还是对她用刑。

    “诶,钟右监,你怎可在这么多官员面前说这些。毕竟这位姑娘并未犯事,你若对她用刑了,岂不是让人无法信服我们廷尉?又让百官是如何看我们廷尉办事的?”

    站在角落里的姜楠听罢,顿时明白了这些人的审问技巧。说白了就是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用威慑威胁齐慈心说出实话。

    这种逼供手段,若放在现代社会,应该会被骂吧。毕竟没有人权,全程都在言语上威胁逼迫。迫使齐慈心的心理防线崩溃,然后说出实话。

    “我…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齐慈心双手拄在地上,哽咽说道:“三个月前,也就是在八月十日,我与一位回乡的魏武军百夫长成亲,那日新婚当夜,他喝醉了,拿着也不知谁人送的一匣珠宝贺礼,与我讲起一桩战败的真相。”

    八月十日。

    “慈心,你可知这些都是什么?”贴着双喜的婚房里,齐慈心沉默地看着眼前有她父亲这般大的中年男人。

    看他丑陋得意的模样,闻到他几日没洗澡的恶臭味。

    齐慈心往后退了几步,别过头,不太愿意搭理。

    “这是人命!”醉酒后的男人,似乎也不在意眼前的人该不该知晓这件事。

    但他一想起自己仅用十两银子便娶到了这么一位娇嫩的美娇娘,又加上几杯黄酒下肚,因此也顾不上什么了。

    他笑着,把一些事,当做炫耀的资本来缓缓说出,“是三个月前,魏赵边境的战争人命钱。我只用给将军下个毒,我就能源源不断的得到这些钱财珠宝。所以,你跟着我,不会受苦的!”

    齐慈心知道眼前人是谁,听说是退役的军人,以前是跟着一位姓温的女将军打仗。后来战争惨烈,边境战败了,他也断了一条腿。

    这人看了一眼自己那只空空如也的左边裤腿,“他们都得给我钱,要不然,我这腿,岂不是白丢了么!”

    ……

    “魏武军的百夫长?”南司礼看向站在一旁眼盲的温穗衣,“温将军可还记得,魏武军的百夫长叫什么名字?”

    “记得。他从戎多年,是我最信任的将领之一,他叫,莫乾。”

    南司礼点了点头,随后继续与齐慈心问起:“姑娘口说无凭,你方才的话,可有证据?”

    “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我才不敢说。”齐慈心而言。

    南司礼眉头一皱,她翻了翻手中方才记下的册子,看着上头自己写下的提炼内容,她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说道:“这件事,透着古怪。”

    “怎么说?”在她一旁的钟治要适当问起。

    “你看,温将军半年前战败,疑似魏武军百夫长莫乾下毒。三个月前,伤兵莫乾娶齐姑娘,齐姑娘听伤兵莫乾说起往事,没有证据。如今,没有证据,义王殿下寻到齐姑娘,瞿是非却连夜刺杀齐姑娘。”南司礼习惯地敲了敲手中的资料。

    “南左监的意思是说,证据链不足?”钟治要接话。

    “是啊。”

    “那便再找找证据?”

    南司礼啧了一声,“可这不好继续查了。”

    “又怎么说?”

    “想要继续查,就得提审义王殿下和对瞿是非用刑了呢。”

    “南左监是怕了?”

    “那是自然…”

    说着她垂眸看向堂下的诸位官员,神色淡然,语气不急不缓,唇边勾着浅笑。这分明不是怕的模样。

    她继续说道:

    “诸位同僚觉得,此事就这样停下可以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