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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身后三财狼 第67章 要朕割掉你舌头才肯闭嘴吗?

    她才说这一句,太子已经急不可耐解释:“那又怎么样,孤怀疑她们谋害太孙,打入天牢拷问都不行吗?”

    皇帝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收声。”

    太子又瑟缩回去。

    皇帝眉头的“川”字更深,道:“你继续说。”

    站在皇帝身旁的二皇子也带着研判神色打量她,李昭昭这才看清二皇子顾柏模样,方脸、头大、个子也有点矮,身形略胖,要不是穿着锦衣华服,和路边小贩没太大区别。

    安子堂背后的主子如此普通,李昭昭不知为何生出失望,就像一个有神奇能力,漂亮闪耀,让人惊叹的锦鲤,却是吃潲水长大的。

    说不出的别扭。

    可此刻她也来不及想太多,得先应付皇帝再说,稳住心神,回皇帝话,“太子殿下说的也没错,若宫女有谋害皇孙之嫌,打入天牢审问并无不妥,但有一宫女悄悄告知微臣,她亲眼见过文建福曾出入过太子府。”

    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心里都清楚文建福是李中奎案的关键人物,若他出入过太子府,岂不是这案还和太子有关。

    皇帝面色更为凝重,安子堂也有些纳闷,他侧头用眸光询问她——他怎么不知这事?

    李昭昭却不看他,“陛下,微臣深知此事可大可小,也怀疑过是不是宫女胡编乱造,所以未来得及告知安子堂大人,可微臣反复思量,不能让这事糊里糊涂过去,李中奎案关系太后,太孙夭折也不可忽视,这两件事若纠缠不清,有损太后和太子殿下声誉,故微臣斗胆闯入殿中,决议向陛下禀明此事。”

    这番解释有理有据,皇帝一脸烦躁转变为严肃深思,意识到这几件事也许背后都是一个始作俑者。

    太子更加着急忙慌了,急赤白脸又要说些什么,二皇子作出恍然大悟模样,点了点李昭昭,“这位大人若说的属实,可是大事啊!”顿了顿,又转向太子,“大哥,文建福怎么会出现在你宫里?”

    二皇子问得直白,太子难堪,指着他鼻子,怒道:“老二,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怪不得父皇曾说你脑子转不过弯,什么文建福,我根本不认识,哪个宫女说的,污蔑!都是为了脱身污蔑孤,还有你这个安昭儿,到底为了谁办事来给孤泼脏水?!”

    太子口不择言,连皇帝曾和他抱怨过二皇子的私下谈话都暴露了,年近五十的皇帝嘴角抽动很是挂不住脸,老父亲被当众指出对儿子不满,满是尴尬,任谁都看出来皇帝心虚中。

    二皇子却脑袋一晃,根本不信,淡定道:“父皇懂我,绝不会这样说我,老大,你别扯远了。”说罢,他上前走了几步,问李昭昭,“天牢里是哪个宫女说的,提她出来,当着父皇的面,来个对质。”

    安子堂亲自和李昭昭一同入天牢,一同出天牢,根本就没有宫女提及过这件事,李昭昭却胡诌,若提宫女一问,那可是欺君之罪。

    他不明白为何她要编这个瞎话,但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送死,顾不得被人发现,稍稍靠近二皇子,目光微芒闪动,向他摇头,让他不要多此一举。

    二皇子不知是真傻还是装蒜,反过来安慰他和李昭昭,“两位大人,你们莫担心,有父皇在,所有谎言都会不攻自破,父皇,您认为呢?”

    眼看这个“傻”儿子这么相信亲近自己,皇帝内心深处有一丝汗颜,加之他说的不无道理,正欲同意,太子猛然出声,“绝对不行!说不定安昭儿早就和宫女串通好了,一为谋害太孙脱身,二为污蔑孤,其心可诛啊,父皇,你可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本来皇帝只想验证下李昭昭说的话,可太子过于激烈的反应让他蹙起眉头,心一沉,不得不往深处想,李中奎一案难道真和他有关系?

    太子言语间也不分轻重,这一切都让皇帝极度不满,气得顺手把高几上的一杯茶拂到地上。

    瓷器炸裂的声音和茶水同时迸溅,在场每个人心一凛,呼吸一窒,室内静得可怕。

    李昭昭大气不敢出,感到安子堂望过来的目光,也不敢看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给自己圆谎。

    太子脚边就是碎裂的茶杯,还不死心想说什么,讷讷道:“父皇......”

    皇帝语气森然,“要朕割掉你舌头才肯闭嘴吗?”

    闻言,太子吓得脸色发白,拼命眨眼,肩膀不自觉的缩起来。

    全场好像只有二皇子没把这紧张气氛当回事,很会抓重点,继续问李昭昭,“这位是安侍读吧,你方才说的那位宫女姓谁名谁,陛下也好宣她上殿。”

    皇帝也追问,“朕倒要看看哪个宫女让太子如此着紧,说!”

    李昭昭心咯噔一下,全场的人都在等她开口,她努力控制急促呼吸,先作揖,稳住声线,强装镇定:“回禀陛下,微臣没来得及问,天牢光线昏暗,微臣...也没看清。”

    这下好了,太子可逮着破绽了,马上抖了起来,“父皇,您看,她连是谁都说不出来,很明显是胡说八道的,您的太孙死了,你不替儿臣做主找凶手,还和这些不知所谓的人再伤我的心,父皇您不该啊!”

    皇帝面色不豫,死死盯着李昭昭。

    安子堂了解皇帝脾性,知他此刻对她起了怀疑和厌恶,今日若不把这个慌圆过来,李昭昭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他比她早一步来到中政殿时,太医和二皇子带的民间大夫都下了同样结论,太孙夭折并无外力作用,是太子身子外强中干,不可能让女子受孕,强行吃了秘药,逆天而行,哪怕能怀上,也无法足月娩出。

    太子被戳中痛处,极尽癫狂,口出狂言是二皇子为了抢他太子之位,才伙同太医和民间庸医污蔑他。

    皇帝被吵得脑仁疼,让王骏传他来出个主意。

    他实在太了解皇帝多疑爱试探的个性,表面上让他献策,实际上是想看看他到底支持二皇子还是太子。

    二皇子突然揭穿太子短处,这事并未与他商议,无奈下,他揣摩出皇帝心思,不但不帮二皇子把太子不育坐实,反而帮太子说话,并指责皇帝不该弃祖宗祖训立嫡立长的原则,对太子诸多挑剔。

    皇帝气得把手中把玩的玉器砸了过去,他额头的破损由此而来。

    虽然惹怒了皇帝,但他知道,这么做反而帮了二皇子,顺便撇清两人结党营私的关系。

    反正太子根本不可能有孩子了,皇帝迟早会废掉这个无法传宗接代的储君,不必急于此刻。

    一切都照他设想进行,没料到李昭昭却闯了进来,局面被搅得更浑。

    眼看皇帝要拿她开刀,他先调转视线,看到窗外蓝多身影一闪,后心里有了盘算,站了出来,向皇帝建议,“陛下,既然安侍读记不清是哪个宫女了,不如全部提审。”

    李昭昭感到一股凉意从脚背往上爬,她侧头瞪了安子堂一眼,不明白他为何顺着她这个谎话往下接,本来她打算硬着头皮这么囫囵过去就算了。

    安子堂对上她双眸,眸光安定和沉静,犹如炎炎夏日湖上吹来的那一缕风,她的慌乱稍加平复。

    这个提议干脆,连皇帝都愣了下,二皇子帮腔道:“对呀,父皇,全部宣入殿,挨个问,也免得遗漏了。说不定还有其他人知道更多事呢,你说呢,大哥?”

    太子微张着嘴,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也不是傻子,若再多加阻挠,不摆明告诉所有人他心里有鬼吗?

    想到这,他恨毒了李昭昭这个多事之人,心里打定主意,找机会一定要把她除之而后快。

    还有那个顾柏,故意和他作对,如今又问到他头上了,他只得道:“一切全听父皇做主。”

    皇帝道:“王骏,把天牢太子府上的宫女全带上来。”

    王骏欠着身子应了声,正欲出门宣皇帝口谕,一个小内侍附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瞬间脸色吓得毫无血色。

    皇帝看出异常,问:“怎么了?”

    王骏僵硬地侧过身子,结巴道:“回陛下....那些....宫女....全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