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与女配,天造地设一对 第85章

    姜谨言吃得心满意足,放下筷子长舒一口气。

    只见褚郁既不吃饭,又不上楼休息,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昭昭,目光温柔缱绻,而沈昭昭吃一口饭,就弯着眼睛笑看着褚郁。

    她生得乖巧,笑起来娇憨可爱,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

    姜谨言想起了顾芊梦,心中涌上一丝忧伤。

    顾芊梦不像沈昭昭总是眉眼带笑,在外人看来,她气质清冷,不太爱笑,总是给人不易接近的感觉。

    实际上,接触久了,会发现她是面冷心热,特别是在他面前,因为青梅竹马的关系,她完全就暴露本性,总是调皮捣蛋。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经常这样一起吃饭,哪怕后来她已辟谷,也会天天陪他一起吃午饭。

    也不知,她现在在何处,过得怎么样。

    早知她要离开这么久,还杳无音讯,当时就应该再多帮她备点丹药。

    知道褚郁是在等她,沈昭昭简单吃了几口,便扶着他起身上楼。

    姜谨言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

    “等一等。”眼见二人即将踏进房门,姜谨言伸出尔康手,喊了一声,“沈道友,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有话与你说。”

    褚郁脸色阴沉下来,冷冷看过去。

    接收到凉嗖嗖的眼神,姜谨言的手抖了三抖。

    褚郁语气平淡:“姜道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姜谨言有些无措地摸了摸后脑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话怎么好当着褚道友的面说。

    见姜谨言为难,沈昭昭走过去,疑惑问道:“什么事?”

    姜谨言抱歉地冲褚郁笑了笑,与沈昭昭走到一边,不太自在道:“今晚不可。”

    “什么不可?”沈昭昭被他这话说得摸不着头脑。

    姜谨言顿了顿,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嘱咐道:“褚道友有伤在身,不可行房。”

    沈昭昭脸一下子变得爆红,简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行房?行什么房?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行房?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姜谨言耳根也有些红,秉承着医修的职业素养,他忍着心中羞意,闭着眼睛,快言快语道:“沈道友,褚道友这些日子是不能伺候你的,为了今后你们的幸福,还是先忍一段时间吧。”

    沈昭昭感觉自己的脑袋被雷劈了一下,怪不得姜谨言要单独和她说,原来她在马车中的行为给他留下了色令智昏的印象。

    误会,天大的误会!请听我解释一下!

    然而姜谨言觉察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盯着自己,后背有些发凉,丢下话就跑了。

    沈昭昭挽留的手抬到一半,对上褚郁不满的眼神。

    “你们说什么了?”

    沈昭昭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讪然一笑:“只是嘱咐我照顾好你。”

    褚郁问:“只是如此?”

    他不信,只是这句话为什么要避开他说,为什么两个人说悄悄话的时候,脸都有些红?

    沈昭昭脚趾抓地,抱住他胳膊轻轻往房里带:“进去吧,天色不早了。”

    褚郁站定不动,大有她不说实话不罢休的架势。

    沈昭昭没办法,只好眼睛一闭,心一横,苦兮兮道:“好吧好吧,我说。他听到了我在马车里说的浑话,以为我今晚要对你行不轨之事。”

    后悔,很后悔,当时不该脑子抽风的。

    褚郁沉默了,两排细密的眼睫覆下来,眼角眉梢漫上笑意。

    沈昭昭全当没看见的,一脸悲伤地走进房内,从柜子里找出褥子挨着床边打好地铺。

    褚郁坐在床边,乌黑的眸子乖巧望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

    “为什么打地铺,我们可以睡一张床上的。”

    沈昭昭摇头:“不行,我睡相不好。”

    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褚郁默了默:“你和我一起,睡相没有不好。”

    “那也不行。”沈昭昭有些倦了,打了个哈欠,随口道,“同榻而眠,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情,我们还未成婚呢。”

    先前也有一起睡一张床的时候,只是那会儿他们没有确定关系,中间隔着衣物,心中更为坦然。

    褚郁眼神闪动,垂眸不语,似乎在认真思考她的话。

    见沈昭昭表情倦怠,止不住地打哈欠,他将她拉到床边,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额心:“你睡床。”

    困意驱散了几分,沈昭昭踮起脚,在他唇角回了一个吻,摇头道:“不行,你是病患你睡床。快些睡吧,好困。”

    褚郁不再坚持,松开腰带,将外袍脱下。

    沈昭昭将褚郁安顿在床上,呲溜钻进自己的小被窝,她已经困得眼皮打架,倒头就睡。

    褚郁无声地从床上坐起身子,垂下眼看她恬静的睡颜。

    初时,少女安分守己地睡着,睫毛盖下一款淡淡的阴影。

    不消多时,她便开始翻身,将自己整个人和被子揉成一团。

    他在她身旁躺下,轻轻一揽,将她拖进怀里。

    她果然不再翻身,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褚郁勾起唇角,指尖亲昵地剐蹭着她的脸颊,想将她揉进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他实在不喜欢她与别人走得太近,往往这个时候,她会忽略他,就像她与姜谨言交谈时,他仿佛成了局外人。

    平息心中突生的火气,无声喟叹,小心翼翼牵起她的手放在唇上。

    想让她只属于自己的情绪化为一个克制的吻。

    不能如此,他要尊重她的想法。

    “昭昭。”他凝视着她睡颜,眉眼间氤氲着朦胧的光,嗓音黏腻缠绵,“等咒印解了,成亲好不好?”

    沈昭昭哼唧一声。

    少年一怔,定睛看去,旋即扬起一抹笑。

    他还以为她醒了呢。

    惩罚似的捏了捏她脸颊,褚郁安心地闭上了眼。

    “混账东西,你竟然想就这样放过他们?”

    仿佛又回到了那处处透着压抑的宫殿,男子从黑暗中走出,周身迸发出浓重的黑雾。

    男子厉声道:“我将力量给你,可不是要你沉溺在这些虚假的小情小爱中,别忘了你的母亲死在了谁手里,杀母之仇不报,你对得起她吗?”

    剧烈的痛感将褚郁从梦中拉扯出来。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金色魔纹爬满了面颊,黑气不断从体内涌出,将被褥割出几道口子。

    魔气……压制不住了。

    弯着腰跌跌撞撞爬起来,远离酣睡着的少女,褚郁瘫坐在地,痉挛般的痛楚险些要让他失去意识。

    他死死咬住牙关,才勉强控制住体内汹涌的杀意,靠坐在墙边,敛去眸中戾气,嘴角浮出一抹讥诮的笑。

    他绝不会成为一把无自主意识的杀人刀,这强渡到体内的魔气,当初没让他爆体而亡,今后也不可能让他失去理智。

    外泄的魔气渐渐压制住,他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簪,在没雕完的花纹上摩挲几下,继续镌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