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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洗脚盆 第112章 钟远山之死

    在南海的最后一夜,

    王二三与陈立打了一架,准确的说,是陈立单方面暴揍了王二三一顿。

    “这个死老王,也不说出来找我!”撒了气的陈立刚走出酒店,就被冷风吹得清醒。

    也是,跟兄弟置什么气。

    虽说,王二三开了挂,小爷我也开了啊。

    我这挂还是当今世上最厉害的“钞能力”。

    陈立想通后立即就要往回走,走着走着又折返身来。

    不行,好歹刚才把老王打那么凶,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干脆买几个串多挨一会儿再回。

    “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噢耶......”

    “喂,师父?好,我马上回!”

    陈立眼瞅着四下无人,跑进草丛中,怀里掏出一个罗盘托在手中,口中碎碎念着,单指向天。

    地面立即出现一个闪着微弱金光的法阵,其中蚯蚓般的符号和日月星辰隐约可见,再一晃眼,再无人影。

    陈立感觉自己被一个旋涡吸入了一个未知的隧道,怎样也看不见头。

    而他则是处于一种半悬浮的状态,四周皆是虚无,他想象自己是在游泳池里,用狗刨的姿势游泳。

    可刨着刨着,他整个人便面朝上地仰了过来,随即又切换成自由泳。

    半分钟后,陈立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师父的菜地里。

    而他身下,是师父辛辛苦苦种了个把月的黄豆,正是开花的时候,此刻,全都被他压得七零八落。

    完蛋,这恐怕要被师父念叨个好久,之前师父说这波黄豆种出来,一定让陈立尝尝什么叫纯天然无公害的豆浆。

    陈立挠挠头,急忙起身,三下五除二把折断的黄豆杆扶起来搭在篱笆上。

    这才满意得拍拍手,假装一瘸一拐地走进师父房间。

    他本想像以往那样,在师父面前先是哭诉自己第一次使用传送法阵,然后再说自己腿都被摔瘸了。

    这样一来,师父一定不会责怪他,大概就是骂骂咧咧地念叨自己种黄豆是多么不容易,然后再装模作样地拍打他几下。

    虽然钟远山的严厉和铁面是出了名的,但对陈立,是真的把他当做了亲人看待。

    可是,当陈立进入房间,师父并没有坐在太师椅上摇扇子听收音机。

    一股扑面而来的木头腐朽的味道让陈立皱了皱眉,那是种人行将就木的味道。

    自打跟着师父以来,陈立对这种味道便极其敏感,师父也曾夸奖过他,这是种天赋。

    而师父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一旁的床上传来,“臭小子,愣着干啥,还不赶紧过来。”

    陈立急忙走近了些,只见钟远山穿着白色练功服,端坐在床沿,床上帘子紧闭,想必是刚放下来的。

    熟悉的檀香木钻进鼻腔,让他悬起来的心重新落到肚子里,刚才应该是错觉,师父这怎么会有那种气味。

    他急忙施展了早已准备好的一系列战术,钟远山只是静静看着爱徒的表演,笑而不语。

    陈立最后躺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腿,抱怨道,“师父,我就不知道了,明明您教了我那么多本事,但却从不让我用,瞧现在可好,业务生疏,腿折了,你说咋赔我吧。”

    本来陈立也就是句玩笑话,主打的就是从钟远山那再薅点什么小法器,小宝贝。

    没想到,钟远山笑着捋了捋胡子,道,“我把这庄园送给你,如何?”

    “那感情好啊,我以后就把卧龙丧葬迁到这来,再把您挤到大街上去要饭。”陈立边说边笑,见师傅茶杯空了,顺手给他添了茶递过去。

    钟远山看着这个徒弟,满眼不舍。

    喝了口茶,将茶杯往旁边一放,便慈爱地朝陈立招手。

    “师父,您是不是生气了?

    行行行,我说实话,刚才我不小心把院子里的黄豆给压断了。

    但是,先说好,可不兴打人,我都这么大了,多少给我留点面子。”

    钟远山还是笑着朝他招招手。

    等陈立走过去,钟远山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坐。”

    然后自顾自地讲起来,“现在为师说的话你一定要记牢,事关我们这一派最大的秘密,知晓这事的,这世上只有我和你闫奎师叔了......以后你若是有困难,尽管去找你师叔,你师叔他一定会帮你.......”

    陈立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师父今天是抽了个什么风,咋突然想起来说这些话。

    钟远山并没有给陈立说话的机会,只是拉着他自顾自地说着,“好孩子,你和一一的事,为师没法帮你做好,但是无论结果如何,你定要顺应天意,绝不可逆天而行。”

    说完,钟远山舒了口气,又喝了口茶,“行了,你回吧。”

    然后就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

    陈立朝师父一拜,便要离开,就在要踏出房门的一瞬间,一个念想从他脑袋里闪过。

    刚才师傅手上戴着的,不是琉璃珠法器,而是陈立卧龙丧葬开业后用他第一笔收入去地摊买的檀木珠串。

    不对,这不对劲,按照以往师父的习惯,一杯茶只喝一口,可他刚才竟接连喝了两口。

    陈立猛然转身,刚才师父坐着的床沿空空如也。

    一阵微风吹进房间,掀起了帘子的一角,露出了床上的那人。

    钟远山双眼紧闭,面部祥和,像是睡着了一样,双手交叠放在身上,手里握着一张纸,手腕处戴着陈立送他地檀木珠串。

    “师父?”一种不好的预感笼上心头,可他不愿相信。

    陈立轻挪脚步,一边走近一边轻声确认,似乎怕吵醒了睡梦中的人。

    “师父,您跟我开玩笑呢吧,咋越老还越不害臊,寻我一个臭小子的开心。”

    “师父...师父?”

    在一声声呼唤中,陈立的声音是一声比一声低,最后竟跪坐在床边哽咽了起来。

    是的,最疼他的师父死了。

    时光似乎回到了20多年前的夏天,陈立吃着棒棒糖在街角等着王二三,

    一个穿白色练功服的老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莫名其妙道,

    “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要不要考虑跟着我混,日后定是个风水界的一代宗师!”

    “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