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争 第41章 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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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璟本想和辛离道歉，让她原谅自己的冒犯，没想到辛离先跟他道了歉。
“不，师尊，是我心志不够坚定。”
辛离摇了摇头：“阿璟，不是这样的，你可知为何许多修士都渡不过自己的心魔？”
“为何？”
“因为踏入修真一途之前，是修士一生中最脆弱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所以那时受的苦难是最难放下的。你可以想想，在为师不曾在你身边的那十年，你受的苦少吗？遇到的危险少吗？一点都不少，甚至更危险。但你不怕，因为你知道自己有度过危险的能力。但那时的你不知道，是绝望的、无助的，所以才会成为你的恐惧。”
“但你不要逃避，直面它才能放下它，恐惧并不可耻，它不能证明你是懦弱的，而是你人性的证明。我们都是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这很正常。为师也有放不下的事情不是吗？”
“师尊，我懂了。”
“嗯，去看看这些人吧。”
两人走到一个牢房门前，刚才的场景他们都看在眼里，这人就是一个魔修，他们犹如鹌鹑一样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不要怕，我们不是魔修，是来救你们的。”
辛离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里什么人都有，男女老少，甚至还有一部分有修为的修士，只不过修为太低反抗不了魔修。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大着胆子开口：“我们刚都看见了，那么浓的魔气，怎么就不是魔修了。”
纪璟在一旁默不作声，只要有师尊在场，他总是那个拖后腿的。
辛离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总之我们是来救你的，不过你们现在还不能出来，不然会打草惊蛇，今日我们就是来确定地点，过几日会再来救你们。”
辛离语气诚恳，众人也一时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可是不信又能怎么办呢，他们也逃不出去。
远处的一间牢房内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是......望舒真人吗？”
纪璟闪身快速到那个牢房前，是一个小女孩，看上去虚弱至极。
“夏诗诗？”
纪璟不会忘记她，当年他和唐见月受辱，只有这个小姑娘出声帮他们说话，参加秘境的时候在入口处也见过她，只是后来一直没有再见过。
辛离也走过来看到了她，问道：“你怎么会在此处？”
夏诗诗很虚弱，但看见辛离还是挣扎着起身对辛离行了一礼，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中落出。
“回望舒真人，我们宗门被魔修袭击，除了我，师尊和各位同门已经......全部阵亡......”
夏诗诗泣不成声，痛苦的回忆让她瘦弱的身躯不堪重负。
她被关在此处，无法逃出，刚才恍惚之中好像听见了望舒真人的声音，用尽意志力醒来。
辛离皱眉：“怎会如此？各宗门之间不是已经联合起来抵御魔修了吗？你们难道没有请求其他宗门支援？”
“请了，但一直等不到支援，直到我被魔修抓走，都没有人前来支援。”
“你们是向哪个宗门发出的求援？”
“碧水宫。”
辛离双拳紧握：“又是碧水宫！江书雁到底想干什么！”
夏诗诗被辛离的气势吓了一跳，不敢说话。
辛离接着问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回望舒真人，您之前传我的剑意我领悟了一些皮毛，所以普通的魔修没能将我杀死，后来有一名魔将出现，说我是个做药人的好苗子，便将我带来这里关了起来。”
“等此间事了，本座亲自去碧水宫替你主持公道。”
夏诗诗受宠若惊：“多谢望舒真人。”
纪璟在一旁开口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这里看不到天色，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只是大概感觉有十天左右。”
“十天？你好歹也筑基巅峰了，十天时间就算不吃不喝也不能瘦成这个样子吧？而且辟谷丹这种东西难道不是随身携带吗？”
“我......”夏诗诗看了一圈周围跟她在同一间牢房的众人，嗫嚅着开口道：“辟谷丹都分给大家了......他们只是普通人，不是修士，我能挨饿他们不能，不然很快就会饿死的，而且我辈修士本就该为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
夏诗诗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以她的能力，自己宗门的人都保不住，何谈什么守护天下苍生。
辛离和纪璟这才注意到，与夏诗诗同一个牢房的人脸色比别的牢房的人好多了，只是他们都是一些青壮年和中年人，连老人都没有，他们是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把所有辟谷丹都给他们的，夏诗诗明显就快饿死了。
辛离又问道：“就算没有辟谷丹，你的灵力呢？”
她看得出夏诗诗体内灵力枯竭，才导致如此虚弱，如同凡人一般就快生生饿死。
“他们有的人受了些伤......”
辛离明白了，是用灵力为这些人疗伤了，她周身气压极低，明显是动怒了。
牢房内的其他人眼见形势不妙，立刻有人上前说道：“这位真人，这小姑娘是个好人啊，我们都受了她的恩惠，都记着她的好呢！”
“是啊是啊，我们日后定然会报答她的。”
“灵洲的修士果然都是菩萨心肠啊！”
“小姑娘心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日后一定会有福报的。”
众人七嘴八舌，生怕眼前的女人替这小丫头鸣不平，将他们打死，他们也只是想活命啊，他们有什么错。
辛离冷笑一声：“我们是修道之人，没有菩萨，也没有浮屠，这福报给你们要不要？！”
众人噤若寒蝉，拍马屁拍错了地方。
辛离想说，修道之人常说以天下苍生为己任，那是我们有作为强者的担当，但我们不欠你们的，凭什么她一个小姑娘要替你们去死？你们这些伥鬼，也算在天下苍生之中？
但最后她什么都没说出口，人性本就如此，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夏诗诗轻声劝道：“望舒真人，我没事的，您别生气。我......我不管他们就是了！”
辛离不再理会那些人，给夏诗诗了几枚辟谷丹和回灵丹，嘱咐道：“你先在这里等几日，现在将你带在身边容易打草惊蛇，过几日我再来救你。”
夏诗诗答应下来，辛离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纪璟没有跟着辛离走，反而是等辛离走远了些才对里面的人轻声说道：“若我们下次再来，看见她掉了一根头发，你们一个都别想活，我师尊心善不杀你们，我不一样，懂？”
纪璟露出一抹嗜杀的笑意，周身散发着漆黑的魔气，看上去很是骇人。
众人连连称是，纪璟这才转身离开追上辛离的脚步。
两人回到魔君府的房内，辛离今日心烦的很，也不想睡觉，就坐在桌边喝茶。
“江书雁不能留了，等从芜洲回去后得把她解决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这个女人若是给我捣乱也就算了，但现在她已经对宗门的求救视而不见，你说这是为何？”
辛离想不通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就认定此事不会被发现所以有恃无恐？
纪璟想了想道：“也许......是因为夏诗诗当年帮我们说话了，她记恨在心？”
“人真的会因为这种事怀恨在心吗？”她不理解。
“师尊，她一开始找你麻烦不就是因为宋师伯拒绝她了吗......”这事纪璟也是后来听唐见月说的，师尊总是会告诉唐见月很多事，但是从不告诉他。
“你说的有道理，这种事是她会做出来的。”
纪璟点点头，心里却想起了别的事，他无意间听到宋师伯对师尊的心意、师尊对宋师伯避之不及的态度、师尊以前可能爱过一个人......
难道是宋师伯？想到此处，纪璟心中一阵不快，皱了皱眉。
“阿璟，想什么呢？”
“没什么师尊，我在想夏诗诗。”
辛离挑眉。
“不是，师尊，我在想夏诗诗以后怎么办，她宗门也没了。”纪璟连忙解释，生怕辛离误会什么。
纪璟还真猜对了，那一瞬间辛离想的是难道纪璟对夏诗诗有好感了？不怪辛离会这样想，毕竟纪璟刚才说的话太有歧义了。
她始终把自己放在长辈的位置上，偶尔有几次对纪璟莫名的情绪，辛离统统归为错觉，她一个无情道能有什么情绪，都是受外力影响从而影响道心。
看纪璟慌乱的解释，辛离笑了笑：“没事，不用紧张，为师是主张自由恋爱的，若阿璟以后有了喜欢的女子，为师一定同意。”
“一定同意？”
辛离点点头，眼中还带着笑意：“嗯。”
“喜欢谁都可以？”
辛离有些奇怪，这算是什么问题，她想了想道：“江书雁那种人不行。”
纪璟被自己师尊的脑回路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师尊，你以为我的眼光会这么差吗？”
“也是，你不会这么没眼光。”
纪璟眼睛亮亮的看着辛离，语气中是辛离不能理解的情绪：“当然，我要喜欢，就喜欢这世间最好、最善良、最美的人。”
辛离觉得这双眼睛真好看，像黑曜石一样。
......
辛离当晚便给宋晚舟传信，将芜洲之事说明，让宋晚舟安排宗门之人前来支援，并且五日之内到达，将魔修赶出芜洲。
第四日苍灵剑宗众人提前抵达，由林栩带领数十名金丹境弟子将芜洲包围，只等辛离传信，里应外合将盘踞在芜洲的魔修一网打尽。
戌时，天边最后一丝阳光早已落下，月光洒落在这片大地之上，林栩与辛离一人在外，一人在内，准备强行打破已经破损的锁灵大阵。
林栩手中紧握长剑，凝聚全身灵力，猛地挥向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锁灵大阵；与此同时，辛离也开始了她的行动，以弱水剑加持灵力，在空中写出一道玄妙的符文，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星辉照我路，凝神聚意间。月光知我意，破阵显真型。”
口诀间，星月之力丝丝缕缕的融入弱水剑之中，在符文写成之时，辛离手中长剑竖斩。
“破！”
随着一声落下，两人的剑气在空中交汇，击打在大阵破损处，在强大剑气的冲击下，锁灵大阵开始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仿佛是在哀嚎，又像是在挣扎。
随着轰鸣声的不断加剧，大阵破损处一道裂缝悄然出现，犹如天堑裂开，裂缝迅速扩大，蔓延至整个法阵。
终于，在一阵轰鸣声中，锁灵大阵轰然碎裂，那持续了几千年，坚不可摧的锁灵大阵如同碎裂的玻璃般瞬间崩溃。
大阵碎裂的瞬间，整个芜洲仿佛都为之震颤，无数细小的碎片光芒四溢，它们在空中闪烁、旋转下落，仿若星辰坠落，描绘出一幅绝美的流星雨，将整个天空都点缀的梦幻而美丽。
辛离收剑，漫天星光都成了她的点缀。原本被锁灵大阵隔绝的天地灵气涌入芜洲，辛离脚边的枯草开始疯狂的生长，它们仿佛得到了新生，不出几息，便是一片绿意盎然。
纪璟被这幅画面所吸引，呆呆的看着辛离，耳边魔修们惊慌的呼喊、准备御敌的声音他都听不见，仿佛整个世界只剩辛离。
每一次，每一次，辛离每一次挥剑，都散发着致命的魅力，让他愈发不可自拔。
“傻站着看什么呢？想学？”
纪璟回神，对上的是辛离含着笑意的眼眸。
“啊......嗯，想学。”
辛离被纪璟呆呆的样子逗笑：“回去教你。”
......
两人赶到芜洲边缘时，魔君红姝正在与林栩对峙。
此时的辛离修为不加掩饰，元婴巅峰的气势展露无遗，就连纪璟也收起魔气，脸上一直带着的邪气表情也丝毫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正义、平和的气质，任谁看都是一个再纯正不过的金丹境修士。
红姝大惊：“孙公子你......”
纪璟朝她一笑：“重新认识一下，在下苍灵剑宗望舒真人座下弟子纪璟，这位是我师尊，望舒真人。”
“这怎么可能？！你分明是魔修！还有望舒真人......你明明是个连修为都没有的普通人！”
辛离不欲和她解释这些，只是和林栩一前一后的站在红姝身旁，淡然开口：“就此投降，本座留你魂魄前去投胎。”
“不，师尊，是我心志不够坚定。”
辛离摇了摇头：“阿璟，不是这样的，你可知为何许多修士都渡不过自己的心魔？”
“为何？”
“因为踏入修真一途之前，是修士一生中最脆弱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所以那时受的苦难是最难放下的。你可以想想，在为师不曾在你身边的那十年，你受的苦少吗？遇到的危险少吗？一点都不少，甚至更危险。但你不怕，因为你知道自己有度过危险的能力。但那时的你不知道，是绝望的、无助的，所以才会成为你的恐惧。”
“但你不要逃避，直面它才能放下它，恐惧并不可耻，它不能证明你是懦弱的，而是你人性的证明。我们都是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这很正常。为师也有放不下的事情不是吗？”
“师尊，我懂了。”
“嗯，去看看这些人吧。”
两人走到一个牢房门前，刚才的场景他们都看在眼里，这人就是一个魔修，他们犹如鹌鹑一样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不要怕，我们不是魔修，是来救你们的。”
辛离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里什么人都有，男女老少，甚至还有一部分有修为的修士，只不过修为太低反抗不了魔修。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大着胆子开口：“我们刚都看见了，那么浓的魔气，怎么就不是魔修了。”
纪璟在一旁默不作声，只要有师尊在场，他总是那个拖后腿的。
辛离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总之我们是来救你的，不过你们现在还不能出来，不然会打草惊蛇，今日我们就是来确定地点，过几日会再来救你们。”
辛离语气诚恳，众人也一时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可是不信又能怎么办呢，他们也逃不出去。
远处的一间牢房内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是......望舒真人吗？”
纪璟闪身快速到那个牢房前，是一个小女孩，看上去虚弱至极。
“夏诗诗？”
纪璟不会忘记她，当年他和唐见月受辱，只有这个小姑娘出声帮他们说话，参加秘境的时候在入口处也见过她，只是后来一直没有再见过。
辛离也走过来看到了她，问道：“你怎么会在此处？”
夏诗诗很虚弱，但看见辛离还是挣扎着起身对辛离行了一礼，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中落出。
“回望舒真人，我们宗门被魔修袭击，除了我，师尊和各位同门已经......全部阵亡......”
夏诗诗泣不成声，痛苦的回忆让她瘦弱的身躯不堪重负。
她被关在此处，无法逃出，刚才恍惚之中好像听见了望舒真人的声音，用尽意志力醒来。
辛离皱眉：“怎会如此？各宗门之间不是已经联合起来抵御魔修了吗？你们难道没有请求其他宗门支援？”
“请了，但一直等不到支援，直到我被魔修抓走，都没有人前来支援。”
“你们是向哪个宗门发出的求援？”
“碧水宫。”
辛离双拳紧握：“又是碧水宫！江书雁到底想干什么！”
夏诗诗被辛离的气势吓了一跳，不敢说话。
辛离接着问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回望舒真人，您之前传我的剑意我领悟了一些皮毛，所以普通的魔修没能将我杀死，后来有一名魔将出现，说我是个做药人的好苗子，便将我带来这里关了起来。”
“等此间事了，本座亲自去碧水宫替你主持公道。”
夏诗诗受宠若惊：“多谢望舒真人。”
纪璟在一旁开口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这里看不到天色，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只是大概感觉有十天左右。”
“十天？你好歹也筑基巅峰了，十天时间就算不吃不喝也不能瘦成这个样子吧？而且辟谷丹这种东西难道不是随身携带吗？”
“我......”夏诗诗看了一圈周围跟她在同一间牢房的众人，嗫嚅着开口道：“辟谷丹都分给大家了......他们只是普通人，不是修士，我能挨饿他们不能，不然很快就会饿死的，而且我辈修士本就该为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
夏诗诗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以她的能力，自己宗门的人都保不住，何谈什么守护天下苍生。
辛离和纪璟这才注意到，与夏诗诗同一个牢房的人脸色比别的牢房的人好多了，只是他们都是一些青壮年和中年人，连老人都没有，他们是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把所有辟谷丹都给他们的，夏诗诗明显就快饿死了。
辛离又问道：“就算没有辟谷丹，你的灵力呢？”
她看得出夏诗诗体内灵力枯竭，才导致如此虚弱，如同凡人一般就快生生饿死。
“他们有的人受了些伤......”
辛离明白了，是用灵力为这些人疗伤了，她周身气压极低，明显是动怒了。
牢房内的其他人眼见形势不妙，立刻有人上前说道：“这位真人，这小姑娘是个好人啊，我们都受了她的恩惠，都记着她的好呢！”
“是啊是啊，我们日后定然会报答她的。”
“灵洲的修士果然都是菩萨心肠啊！”
“小姑娘心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日后一定会有福报的。”
众人七嘴八舌，生怕眼前的女人替这小丫头鸣不平，将他们打死，他们也只是想活命啊，他们有什么错。
辛离冷笑一声：“我们是修道之人，没有菩萨，也没有浮屠，这福报给你们要不要？！”
众人噤若寒蝉，拍马屁拍错了地方。
辛离想说，修道之人常说以天下苍生为己任，那是我们有作为强者的担当，但我们不欠你们的，凭什么她一个小姑娘要替你们去死？你们这些伥鬼，也算在天下苍生之中？
但最后她什么都没说出口，人性本就如此，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夏诗诗轻声劝道：“望舒真人，我没事的，您别生气。我......我不管他们就是了！”
辛离不再理会那些人，给夏诗诗了几枚辟谷丹和回灵丹，嘱咐道：“你先在这里等几日，现在将你带在身边容易打草惊蛇，过几日我再来救你。”
夏诗诗答应下来，辛离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纪璟没有跟着辛离走，反而是等辛离走远了些才对里面的人轻声说道：“若我们下次再来，看见她掉了一根头发，你们一个都别想活，我师尊心善不杀你们，我不一样，懂？”
纪璟露出一抹嗜杀的笑意，周身散发着漆黑的魔气，看上去很是骇人。
众人连连称是，纪璟这才转身离开追上辛离的脚步。
两人回到魔君府的房内，辛离今日心烦的很，也不想睡觉，就坐在桌边喝茶。
“江书雁不能留了，等从芜洲回去后得把她解决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这个女人若是给我捣乱也就算了，但现在她已经对宗门的求救视而不见，你说这是为何？”
辛离想不通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就认定此事不会被发现所以有恃无恐？
纪璟想了想道：“也许......是因为夏诗诗当年帮我们说话了，她记恨在心？”
“人真的会因为这种事怀恨在心吗？”她不理解。
“师尊，她一开始找你麻烦不就是因为宋师伯拒绝她了吗......”这事纪璟也是后来听唐见月说的，师尊总是会告诉唐见月很多事，但是从不告诉他。
“你说的有道理，这种事是她会做出来的。”
纪璟点点头，心里却想起了别的事，他无意间听到宋师伯对师尊的心意、师尊对宋师伯避之不及的态度、师尊以前可能爱过一个人......
难道是宋师伯？想到此处，纪璟心中一阵不快，皱了皱眉。
“阿璟，想什么呢？”
“没什么师尊，我在想夏诗诗。”
辛离挑眉。
“不是，师尊，我在想夏诗诗以后怎么办，她宗门也没了。”纪璟连忙解释，生怕辛离误会什么。
纪璟还真猜对了，那一瞬间辛离想的是难道纪璟对夏诗诗有好感了？不怪辛离会这样想，毕竟纪璟刚才说的话太有歧义了。
她始终把自己放在长辈的位置上，偶尔有几次对纪璟莫名的情绪，辛离统统归为错觉，她一个无情道能有什么情绪，都是受外力影响从而影响道心。
看纪璟慌乱的解释，辛离笑了笑：“没事，不用紧张，为师是主张自由恋爱的，若阿璟以后有了喜欢的女子，为师一定同意。”
“一定同意？”
辛离点点头，眼中还带着笑意：“嗯。”
“喜欢谁都可以？”
辛离有些奇怪，这算是什么问题，她想了想道：“江书雁那种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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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不会这么没眼光。”
纪璟眼睛亮亮的看着辛离，语气中是辛离不能理解的情绪：“当然，我要喜欢，就喜欢这世间最好、最善良、最美的人。”
辛离觉得这双眼睛真好看，像黑曜石一样。
......
辛离当晚便给宋晚舟传信，将芜洲之事说明，让宋晚舟安排宗门之人前来支援，并且五日之内到达，将魔修赶出芜洲。
第四日苍灵剑宗众人提前抵达，由林栩带领数十名金丹境弟子将芜洲包围，只等辛离传信，里应外合将盘踞在芜洲的魔修一网打尽。
戌时，天边最后一丝阳光早已落下，月光洒落在这片大地之上，林栩与辛离一人在外，一人在内，准备强行打破已经破损的锁灵大阵。
林栩手中紧握长剑，凝聚全身灵力，猛地挥向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锁灵大阵；与此同时，辛离也开始了她的行动，以弱水剑加持灵力，在空中写出一道玄妙的符文，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星辉照我路，凝神聚意间。月光知我意，破阵显真型。”
口诀间，星月之力丝丝缕缕的融入弱水剑之中，在符文写成之时，辛离手中长剑竖斩。
“破！”
随着一声落下，两人的剑气在空中交汇，击打在大阵破损处，在强大剑气的冲击下，锁灵大阵开始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仿佛是在哀嚎，又像是在挣扎。
随着轰鸣声的不断加剧，大阵破损处一道裂缝悄然出现，犹如天堑裂开，裂缝迅速扩大，蔓延至整个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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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离收剑，漫天星光都成了她的点缀。原本被锁灵大阵隔绝的天地灵气涌入芜洲，辛离脚边的枯草开始疯狂的生长，它们仿佛得到了新生，不出几息，便是一片绿意盎然。
纪璟被这幅画面所吸引，呆呆的看着辛离，耳边魔修们惊慌的呼喊、准备御敌的声音他都听不见，仿佛整个世界只剩辛离。
每一次，每一次，辛离每一次挥剑，都散发着致命的魅力，让他愈发不可自拔。
“傻站着看什么呢？想学？”
纪璟回神，对上的是辛离含着笑意的眼眸。
“啊......嗯，想学。”
辛离被纪璟呆呆的样子逗笑：“回去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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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姝大惊：“孙公子你......”
纪璟朝她一笑：“重新认识一下，在下苍灵剑宗望舒真人座下弟子纪璟，这位是我师尊，望舒真人。”
“这怎么可能？！你分明是魔修！还有望舒真人......你明明是个连修为都没有的普通人！”
辛离不欲和她解释这些，只是和林栩一前一后的站在红姝身旁，淡然开口：“就此投降，本座留你魂魄前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