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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美人私逃记 第172章 若是怨偶能长长久久相对一处,倒也称得上是有始有终了。

    但在她看来,晏景此刻的神情却是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

    尤晚秋浑然不知她小小的举动,在对方眼里是何等的轩然大波,是怎么样的风流业障。

    她只有些委屈道:“你又怎么了?”

    晏景勉强自己对她笑了出来,好生难看,是亡命之徒最后的挣扎。

    他将他一向佩戴于身,数次救下他性命,割下仇人头颅的剑放到了她怀里。

    “我的佩剑太单调了,你会编织剑穗吗?”

    剑客交出自己的剑,跟交出性命差不多,晏景的剑乖顺的被她仔细拿着。

    就像他这个人。

    当初的剑被她仔细捧在双手之中,但晏景早已在无知无觉中被她抛下。

    明明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晏景神色冰冷,他放开遮蔽着她眼眸的手,极尽嘲讽道:“如今你倒是露出真面目了,不再跟我虚与委蛇,假情假意做出那娇娥做派。”

    尤晚秋不甘示弱:“谁叫你就喜欢被骗,你被骗是因为你蠢,因为你自甘下贱!”

    “小侯爷,要不要摆个镜子瞧瞧你现在是多可笑。”

    她故意扯出一个轻蔑的笑意来:“好一个怨夫行迹,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是我先招惹你的对吗?”

    尤晚秋实在了解他,晏景眸光生怒,她却毫不退缩的顶撞道。

    “若是你不愿意,难道我还能强逼你不成?你身边那么多侍卫,怎么偏偏拦不下我?”

    尤晚秋想到那些过往,积攒了前世今生的恨意,终究还是忍不住宣泄而出。

    “晏景,你该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盘吧?”

    尤晚秋冷笑:“你明明可以帮我解决掉周淑婉这个麻烦,只要你一声令下,她就不敢再苛责我,但你偏偏不愿去做……”

    “因为你想逼着我去找你,去求你,最好被逼得没了活路,不得不只能依靠着你。”

    前世被囚于金屋,晏景曾抱着她,对着无力反抗的她,倾诉过他的那些阴暗心思。

    “小乖,若是我帮你把那些麻烦事都解决了。”

    “恐怕你不会再想着来找我了。”

    晏景含酸带醋:“周淑婉要是被我吓怕了,你跟王闻序那厮岂不是又想着能重归于好?”

    他嗤笑一声:“我可不是无私奉献之人。”

    要是尤晚秋跟王闻序重归于好,哪里还有他的戏唱。

    周淑婉那里他派人盯着,总不会叫她真落了难。

    尤晚秋不可思议的看他,像看着一个怪物,声音都在颤抖:“所以你放任周淑婉欺辱我……”

    不,他没有。

    晏景只含笑睨她,她不久前才忤逆他,要逃离他。

    合该受到惩罚。

    “阿奴,我不可能看着你跟王闻序能再续前缘,你是我的,怎么能想着旁人?”

    晏景没有回答她,只是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引得她浮想联翩,这才又去吻她,带着恶意叫她:“小可怜。”

    她如今比上辈子还要厌恶他,还要更受不了跟他在一块。

    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什么情爱纠纷,那里血淋淋的是她的性命。

    尤晚秋不可能再接受晏景,没有人能接受一只咬过她的毒蛇。

    晏景凤眸黑恻恻的,他面无表情睨着她的时候,总会透出非人般的妖冶诡异。

    他似乎又被她戳中了痛处。

    尤晚秋听到他粗重纷乱的呼吸声,抬头看去,就是他冰冷的神色。

    晏景瞧见她轻蔑的笑意,他放开了她,手紧握成拳,尤晚秋只瞧见他格外冷硬的模样,那些鲜红的血被他抹去了,只留下一道皮肉翻卷的长长痕迹。

    他没有辩解,凤眸里再无一丝情绪,淡漠如同一块无知无觉的石头,甚至叫人怀疑他听不见她在说话。

    尤晚秋看他这般回避的模样,只含笑道:“景和,咱们不可能再重归于好了,你若是有心,不如放我走。”

    晏景神色微变。

    他宁可二人变成一对怨偶,也不甘愿放她走。

    若是怨偶能长长久久相对一处,倒也称得上是有始有终了。

    “你别做梦了,事到如今,你我已经彻底撕破脸面。”

    晏景声线缱绻,丝丝缠缠的绕上了她:“阿奴,我是不可能会放你走的,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不能随意的招惹了别人,然后轻飘飘的离开,还要那被你拖下水的人心甘情愿的接受你的安排,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事到如今,晏景不想再去追究她为什么会恨他这件事了。

    总归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不可能放手。

    只能委屈她跟他这令人讨厌之人,长长久久的做一对怨偶了。

    晏景对她笑得苦涩:“你就当我是你的业障,这辈子你跨不过去,注定要栽在我手里了。”

    他劝她认命,就像他一样接受命运的折磨。

    尤晚秋偏不愿意,她只淡淡的告诉他:“那你日后别离我太近了。”

    她轻笑着,透着浓厚的报复欲望:“除非你杀了我,不然天长日久下来,总有我报复你的时候,我迟早要杀了你,当日未完成的事情,日后年年岁岁,我必要达成夙愿!”

    她不断的刺激他,故意踩在晏景的雷点上。

    晏景第一恨她要逃离他,其次最记恨被她刺伤的那一日。

    她当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他都铭记于心。

    晏景脑海里不知反刍过多少次那日的场景,越是看到她虚情假意,那些过往越是翻腾不休,每想起一次,他就像又被她捅了一刀,早已好全的伤口作痛,比毒更狠的是她对他全然无情的话语。

    晏景忍不住质问她:“既然你这般恨我,那为什么要藏起我送你的那些东西!”

    她的嫁妆匣子里,还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他送她的白玉兔子,还有那对她方才贬低得一文不值的狐皮手套。

    尤晚秋思索了一会,又笑道:“你说那些东西啊。”

    “我原本是想扔了的,不过后来忘了,或许是表哥见着了,不知道是你的东西,所以就一并收起来了吧。”

    尤晚秋凝视着晏景被她刺痛的模样,笑得愈发娇艳:“对了,你有瞧见那里头的红绳铃铛吗?我最喜欢它了。”

    “毕竟那可是表哥以前送我的,我戴了好久,坏了都舍不得丢,旁的那些垃圾,你大可以拿走。”

    “红绳铃铛留下来,这是那匣子里于我而言,最珍贵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