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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绑架?发疯文学整顿九零 第1章 造黄谣?

    “在做什么?”手机显示幺叔发来了一条微信。

    周立无悲无喜地看着这条信息:没做什么,刚把饭煮上。

    无悲无喜是因为周立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妈妈李志琼经过三年反复抗癌,终于在第四年初得到医生病情稳定的诊断。

    坏消息是从医院回来李志琼就病了,似乎是感染了最近盛行的甲流,已经卧床三日。

    卧床的李志琼食欲不振,所以午餐周立煮了好消化的白粥。

    微信界面很快弹出幺叔的回复:没上班?

    周立:没上。

    事实上,自从去年李志琼乳腺癌再次复发入院化疗,周立已失业快一年了。

    幺叔:我知道你辛苦,压力大。

    周立:我不苦。

    幺叔:我当年就跟你爸说,让你妈不上班,生个二胎,也不至于什么都指望你。

    这是周立已经习惯了的对话,每次她说不觉得苦,幺叔都不相信。

    幺叔一直觉得周立这把年纪还没有成婚没有生子,都是因为父母的拖累,然后就会旧事重提当年曾让妈妈李志琼不上班生二胎的英明决定。

    周立出生在上世纪八零年代,计划生育最严格的时候。

    周立的父母当时都在国营企业,超生能直接导致下岗。

    幺叔的这个提议自然是被周立的爸妈都否决了。

    不过,即使他们最终只有周立一个女儿,依旧没能逃过下岗的命运,当然,这些是后话。

    周立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聊下去:饭好了,我要炒菜了。

    幺叔:去吧,照顾好妈妈,照顾好你自己。

    周立:你也照顾好自己。

    幺叔02年查出小脑萎缩,当时西南首屈一指的医院束手无策。

    他回到老家,找个赤脚医生拿了些草药,自己也有毅力,每天晚上走十公里路,倒恢复了许多。

    只是如今二十年过去,年纪又大了,病情反反复复,前些时候都开始不太认人,这段时间又好了。

    幺叔:等我好一些,你给我发个定位,我去看你们。

    周立:好。

    放下手机,周立并没有去炒菜。

    电磁炉上大火煮着白粥,还要煮一会儿才熟。

    狭小的公寓不能用气,只能用电,唯一的电磁炉上煮着白粥,炒菜的事情自然得往后面放。

    趁着这个间隙,周立有些恍神。

    或许是因为幺叔刚刚的话,她开始思考以前的事情。

    以前……

    ……

    ……

    “……她还去骑陈相识的车。”“真的呀?”

    “肯定是对陈相识有意思。”“那肯定是了。”

    蒋红苇和黄鹂的窃窃私语,直往周立耳朵里钻。

    陈相识?蒋红苇?黄鹂?周立有些恍惚,因为太久没有听过这些名字了。

    小学三年级,周立跟随父母工作变动转到了云麓一小,陈相识、蒋红苇和黄鹂都是她的同班同学。

    陈相识蒋红苇跟周立小学同学四年,初中则是同校不同班,也有交集。

    直到中考结束,周立考上县高中才断了联系,算起来也有二十几年了。

    黄鹂小升初直接转学去了市里,就更久没见了。

    这么久没见了,怎么忽然听到他们的声音?

    是做梦吗?她累得睡着了,因为睡前跟幺叔聊起以前,所以就梦见了以前的事情。

    周立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教室,教室里熟悉又陌生的同学,同学桌上熟悉又陌生的印有九年义务教育五年级的语文课本,最后将目光定在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蒋红苇和黄鹂脸上。

    蒋红苇正在跟黄鹂交头接耳地说着悄悄话,说是悄悄话,其实声音大到足够让周围的人听见。

    蒋红苇就一边用异样的目光戏谑地打量着周立,一边用她能够听见的声音道:“肯定是有意思。”

    周立缓慢地想起了这天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这一年,周立小学五年级。

    这一天,她如同往常一样去找蒋红苇一起上学,路上遇到骑自行车的陈相识。

    周立最近刚学会骑自行车,对于骑车这项新技能正新奇,便让陈相识将自行车借自己过过瘾。

    周立骑艺不精,陈相识的自行车是山地车,本身自重就重,再加上车头的把手是平把的,跟周立学车时借的弯把的女式自行车不一样,她好不容易坐上去却骑得歪歪扭扭。

    所以周立很快就将自行车还给陈相识,陈相识也很快就骑着自行车风一样的走了。

    可周立前脚到了学校,班上后脚就传遍了她骑陈相识自行车的事情。

    不用说也知道是蒋红苇传的。

    光是骑自行车有什么好传的?当然得加上一点男女关系才足够劲爆。

    蒋红苇添油加醋,就传成了周立现在听到的“有意思”,“肯定有意思”。

    顶着蒋红苇戏谑嘲讽的眼神,周立满心的羞怒一下子涌上心头:“蒋红苇,你说什么?”

    话一出口,周立陡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五年级的小学生,也彻底想起了这天发生的事情。

    九零年代,风气尚不开放。

    也就是现在到云麓来上学了,整体的经济环境和教学质量好一些,每个孩子用的独立的升降桌。周立一二年级在教育资源落后一些的罗家坝读书,两个孩子共用一张木桌,男女同桌还要画三八线的。

    男女同学互相之间连话都很少说,更别说什么老师家长谈之色变的“早恋”苗头了。

    蒋红苇这看似轻飘飘的几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是最低级也最致命的造黄谣。

    造谣的事情,蒋红苇以前也干,她最爱用这种别人能够听见的悄悄话传播自己添油加醋的谣言。

    虽然也传别人,但传周立的次数最多。

    每次周立当面质问,总能得到她轻飘飘的几句“没说什么,说点悄悄话。”“管得真宽,我跟别人说悄悄话你也要管?”“连别人的悄悄话都听,害不害臊?”

    一套否认三连加倒打一耙下来,周立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久而久之,周立也就不问了。

    但这次太过分了,造谣就算了,还造黄谣。

    为了阻止蒋红苇继续说下去,周立终于鼓起勇气:“蒋红苇,你说什么?”

    当时周立说出的话就跟她刚说出的一样,她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周立,你是不是对陈相识有意思?有意思你就说出来,别害臊,要不你怎么会去骑他的车呢?”果然,蒋红苇虽然意外周立会当面问自己,但丝毫没有停止造黄谣的意思,说出的话跟记忆中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