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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穿书,妙玉扶黛玉做女皇 第17章 贾雨村言妙

    上回说到这年端午节,

    怡红院内为了晴雯吵吵闹闹,

    差点闹出人命。

    把个正在妙玉那里练功的黛玉

    也唬得赶紧过去劝架。

    宝玉这才把要撵了晴雯出去的话,

    暂且放在了一边。

    不想晚上回去,

    那晴雯撕扇子博美人一笑的故事,

    就传遍了大观园。

    从此晴雯成了丫鬟里的另类。

    却说那贾雨村,

    这次又随了黛玉的船返京补缺。

    这贾雨村,姓贾名化、表字时飞、别号雨村。本是胡州人氏,原也是诗书仕宦之族,因他生于家族末世,父母祖宗根基已尽,人口衰丧,只剩他一身一口,在家乡原也无益,因进京求取功名,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再整基业。

    这贾雨村这几年正到处游历。当初在金陵住着,和那甄士隐相熟,贾雨村本也算是个饱读诗书,胸怀大志的,只一心要考取功名,出人头地。可惜生不逢时,只得在那葫芦庙里暂且安身,每日里以卖字作文为生。

    话说这年中秋月夜,

    那贾雨村对月思乡,

    不禁悲从中来。

    把那平生抱负,

    都化作了两行诗里:

    玉在椟中求善价,

    钗于奁内待时飞。

    这话恰好被吃完月饼出来赏月的邻居甄士隐听到,不禁赞叹起来。遂邀了贾雨村去自家书院里,置办好美味佳肴,对月畅谈。

    喝到高兴处,只听那贾雨村对月寓怀,口颂一绝云:

    时逢三五便团圆,

    满把晴光护玉栏。

    天上一轮才捧出,

    人间万姓仰头看。

    那时正是江南肥硕螃蟹令人垂涎时节,这甄士隐眼见那贾雨村,不是个久居人下者,一问果真如此,只因要去京城里谋划一番,可惜没有行囊路费。

    这甄士隐听罢,随即叫人取了五十两白银和两套冬衣来,那贾雨村也不客气。

    第二天一早贾雨村心急着匆忙上路,甄士隐都没来得及与他告辞,本来还想写两封荐书与他,也只好作罢。

    那贾雨村来到京城,每日里一门心思想着结交权贵。早把甄士隐给忘了。

    也别说读书人都是糊涂蛋,这贾雨村就精明得很。他于那年八月十六日起身赴京。大比之期就中了进士,成了天子门生。先是选入外班,如今已升了本县太爷。

    可惜一出道,就未免贪酷了些,且恃才侮上,不上一年,便被上司寻了个空隙,参他“性情狡猾,擅纂礼仪,且沽清正之名,而暗结虎狼之属,致使地方多事,民命不堪”等语,那当今圣上是个仁义之君,见竟有此等人为官,不禁龙颜大怒,即命革职,那贾雨村心里十分惭恨,面上却全无一点怨色,嬉笑自若。可见也是个跟着那历来的书本子,早学了一脑子如何脸皮黑厚、不要脸面。

    话说那贾雨村被革职之后,就在那江北江南的金陵维扬姑苏一带,担风袖月,游览起天下胜迹来。

    那贾雨村经历了前次的经验和教训,如今自然是个老手,就先是投了江南第一的甄家,做了甄家大小姐甄元春和那甄家宝贝哥儿甄宝玉的家庭教师的西席,没想到正遇到甄家失势,只好别了甄家,转投那维扬新任盐政使的林家,成了林家方五岁的林黛玉的老师。

    这时节又是一载有余,那女学生的父母贾氏夫人一病而亡。那女学生守丧尽礼,那贾雨村就想辞馆别图。那女学生父亲林如海意欲令女守制读书,故又将他留下。只是因那女学生旧病复发,那贾雨村闲居无聊,便饭后出来闲步。

    这一步不要紧,竟把那都中故人冷子兴,在这里给遇上了。两个人原本就投机得很,在这里遇上,更觉有缘。说不得同席坐了,整上那江北江南姑苏维扬一大桌子名菜来,那狮子头自然是极好的;那海珍干丝,自然更是不错,那糖醋红烧肉就更没的说,就连那松子鲈鱼,也不是别处随便就能有的!而那小碟里,醉虾,酱黄瓜,海带丝,大头菜,小烤鱼,糖藕,白斩鸡,糟脚爪等,都是下酒的好菜对吧!

    这一顿吃,就把那江南的四大家族给各自数落了遍。两人喝得兴起,把那体己话都尽数掏了出来。贾雨村把这几年的不快,也说了个遍。那冷子兴更是于那江南四大家族的贾府如数家珍。

    你道这冷子兴是哪个?

    原来竟是贾府里最是有权有势的那贾政老爷的夫人王氏的陪房周瑞家里的女婿。

    那自然对那贾府东西两院,

    有几样是不知道的?

    那喜欢石头记的书友,自然也是很熟得,就自然也不用那妙玉师父来多啰嗦。

    这人要走运,真是挡也挡不住。

    说话间不觉天晚要辞了出来。

    不巧就遇上了当日的同僚一案参革的张如圭。那张如圭本就是当地人。革后居家,打听得都中奏准起复旧员,那冷子兴听了,就给贾雨村献计,令雨村央求了林如海,去都中烦劳贾政,那贾政正当红,如此没有不称意的。

    那林如海正因夫人新丧。女儿黛玉无人照顾,贾府那边岳母念及孙女年幼无人依傍,前已遣了船只来接。如今已定了下月初二起行。

    那林如海就托了贾雨村送去,还修书托了贾府老爷照看贾雨村。

    这贾雨村喜出望外,原来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自己的因缘,竟是在这个女学生身上。说不得表面客气,内心里却巴不得赶紧去那都中会了贾府上的老爷们,新讨一份差事去。

    那黛玉本不愿离了父亲,只是父亲再三劝慰,黛玉听了,方洒泪拜别。黛玉随了婆子丫鬟登舟,雨村自有船只,一道自维扬向都中进发。

    两地非近,在途非止一日。

    有日到了都中,年不过七八岁的黛玉,少不得陪了小心去入了贾府,会了外祖母等。

    只说这贾雨村。

    自到了都中,进入神京。先整了衣冠,带着童仆,拿了以“宗侄”自居的名帖,就去那荣国府上投了。

    那西府的大老爷贾赦倒也罢了。

    这二姥爷贾政却是个上进的。

    彼时早已接了妹丈的推荐信,眼见这贾雨村相貌不凡,自然是个人才。两厢洽谈经济学问,把那四书五经尽数数落了一遍,又把那管墨老庄,盐铁师马,尽数评说开,二人自是相谈甚欢。自日出至日落,犹觉不足。

    这贾政如得了天下第一人才一般,就向上举荐了贾雨村。圣上自是爱才如命,贾政题奏之日,贾雨村就谋得了一个复职。不上俩月,便选了金陵应天府。

    说不得赶紧辞了贾政,

    南下上任去了。

    这才有《石头记》第二回,

    开头那一幕。

    话说这贾雨村在众人簇拥下,乘着四抬大红的轿子,自有那喝道开路的军头,摇旗呐喊的快手,抬着一个乌帽猩袍的官府,向应天府衙门而来。

    那甄士隐的女婿封肃,只听官府上来人传唤老爷。没想到甄士隐这时已经出家一两年了。公差只好带了这封肃去问话。

    这封肃惊慌不明所以中进了府门,被带到贾雨村面前,还没等人吆喝,就自跪了下去,口口声声称道冤枉。

    那贾雨村抬眼看了一眼面前这无骨奴才一样的人物,心里犹自好笑。因傲然问道:

    “下面跪着的是何人?”

    那封肃心里原在打鼓,这时被问,不由紧张起来,不知是自己的哪一条触犯了上官神威,声音犹在发颤地磕头如捣蒜般回答道:

    “回官府大人问话,小的是那葫芦庙边住着的封肃,不知小的犯了哪条,被老爷叫来所为何事呐?”

    那贾雨村也不多说,只把那惊堂木猛拍了三五百下,才厉声说道:

    “大胆刁民,还不从实招来!”

    只见那封肃跪在那里,身体如筛糠般抖个不停,就把自从七八岁上偷了邻居家的鸡下的蛋开始,一直陈说到昨天去庙里上香,偷眼观看观世音菩萨那严美妙的法相竟然动了凡心,就是不提自己怎么贪念女婿甄士隐一家银子,放了一把火把甄家烧了趁乱偷了那无数金银财宝,又趁女婿走投无路来投靠之机,盘剥于他,让他彻底落了草为止。

    只是他没想到,那甄士隐竟然就把一切都抛开,随了那跛足道人去了。弄得这女儿封氏,家破人亡。女儿也受不了打击,竟然似乎是疯了的模样。

    那贾雨村听封肃颠三倒四没个正经,就对堂上分列两旁的八个衙役说道:

    “拖下去直接打死!”

    两边的衙役一齐高喊唱喏!

    把个封肃早就吓得裤子都尿湿了,趁衙役们还没来得及拖人,赶忙向前又边磕头边说道:

    “青天大老爷饶命啊,我说我说,我都说了。那葫芦庙的火是我放的,那女婿家的金银财宝是……”

    话还没说完,只听那台子后面端坐的知府大人,又猛拍了那惊堂木,呵斥那封肃,不再让他说下去了。

    你道那贾雨村所为何来?

    原来当听说葫芦庙的大火时,贾雨村就知道一定有蹊跷,否则平白无故地失火,还居然单单就把甄士隐家也烧了:

    “退堂,把犯人押到后堂,本府要秘密审问这个刁民!”

    在场的衙役都面面相觑,搞不清这个新任知府是何套路。

    “还愣着干嘛,退堂!”

    听闻知府如此说,大家都手提棍杖悻悻地退了出去。

    只见那贾雨村亲自来到封肃身后,帮他解了绑绳,扶那封肃坐了。

    那封肃被贾雨村搞糊涂了:

    “大人这是?”

    只听那贾雨村对封肃说道:

    “你是甄士隐的岳父吧?以前听甄老说起过。近来听说是你把女婿逼走了,没想到那把火也是你放的。你好大的胆子啊!”

    那封肃刚落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赶忙又跪了下去,向贾雨村边磕头如捣蒜,边说道:

    “大人饶命啊,只要能让小的活命,小的愿献出所有家产,其他但有所求,无不从命啊大人!”

    贾雨村鄙视地看着眼前这个既贪婪又卑贱的怕死鬼软骨头,厉声说道:

    “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么?”

    “知道,知道。小的知道,求大人高抬贵手,将来做牛做马无所不从!”

    这封肃已经被吓得成了一摊烂泥。

    贾雨村并不回答,只问他道:

    “听说一个叫娇杏的姑娘,原是甄士隐府上的,现在你处,可是么?”

    封肃一听,赶紧说道:

    “大人说得没错。我正好生养着,等有缘的人带了去。难道正是大人要的人么?”

    那贾雨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他封肃忽悠了。只听那贾雨村复又厉声说道:

    “那娇杏当初得罪了我,我正想拿她开刀却没想到被你这刁民收了去。限你通知家人,什么时候把那该死的娇杏,还有那甄士隐的全部财产,都送到了里仁巷号,什么时候再放你回去。至于你的那些家产,就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不等封肃回答,就向外高声喊道:

    “仁贵,把人带下去,先看押在地窖里,待有人来交割明白了再说!”

    有人说读书越多越反动,有知识的人,坏起来,比那些没知识的,要坏了千倍万倍。

    此话不说也罢。

    话说那封肃,差人传了话,家人赶忙把那娇杏和那甄士隐家的金银财宝送了来,又外加了数箱银子,一时也数不过来。

    到了近二更时分,贾雨村命人把封肃放了。又遣人送了两封银子,四匹锦缎,去封府上谢了甄家娘子。

    这贾雨村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那当初甄家的金银财宝,外加早就看对眼的娇杏。于是就把娇杏金屋藏娇起来。

    也是那娇杏时来运转,自到贾雨村那边,只一年,便生下一子。又过了半载,雨村的原配竟是染疾殁了。那娇杏完成了人生的三级跳,霎那间就成了应天府知府的正室夫人。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贾雨村于任上没多久,就遇上薛蟠的杀人案。贾雨村卖力弄权,把那薛蟠活人当死人胡乱判了。

    没多久,就有那好事的又翻出旧案将他参倒,这才随了黛玉的船又回了京城。这次回来,贾雨村也算是几起几落,就把那官场看透了一般,并不急着出山。况他自得了封肃供出的金银财宝,够他花几辈子了。

    所以自然也不急。

    这一天贾政约了贾雨村喝茶,贾政就想着让宝玉在边多听听多学学贾雨村那长袖善舞的本领。

    没想到那宝玉不只是个银样镴枪头,还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糊不上墙的烂泥般,就在贾雨村面前畏畏缩缩,全没有一点慷慨大方的样子。又加贾环说王夫人那边的丫鬟,因为宝玉的事,跳井自杀了。没等事情安排妥当,那忠顺王府的长史却找上门来,要宝玉把相好的在王府做小旦的琪官交出来。

    好了,活该宝二爷倒霉。

    这几件事放一起,

    任谁也顶不住。

    于是贾政就动了肝火,把那宝玉按在长凳上,用板子几乎打死。

    这事其实早就被妙玉在山上知道了。只是她也明白,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救不了宝玉。于是赶紧传音入密,让黛玉去告诉了贾母,直到贾母来了,贾政方才罢手。

    这时宝玉已经奄奄一息。

    那甄士隐正好陪师父跛足道人从贾府上路过,就问了那跛足道人:

    “师父好,这贾府的宝玉怎的如此顽劣不堪,竟是如顽石般,都快成人了却不见长进。”

    那跛足道人自然知道他的来历,也不答话只笑了笑说: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他宝玉有他的因缘造化,你甄费有甄费的因缘造化。俗话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就是最好的安排。于你看那红尘里的常人,又有几个能做到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明明活在当下,却还沉迷在过去出不来,又兼牵挂着将来。哪有那撞一天钟的明白,什么叫放下过去,不念将来,活在当下的正觉正念!”

    那甄士隐听那跛足师父如此说,明白自己道业尚浅,还须好好历练一番,才能看清那世间的纷繁复杂。

    那妙玉前番传了黛玉找贾母去救宝玉,自己却对那贾雨村、甄士隐的种种事上计较起来。原来这贾雨村就是个自私冷漠、阴险狡诈的小人,这样的人,读书再多也是枉然。所谓根上坏了,不中用了;而那甄士隐,则因了那家破人亡,反而有了另一番读书人的模样。这自然是贾雨村所不能做到的。

    于是,说不得这甄士隐也要交代清楚,免得妙玉师父说大家自管看,自管听,却没有一个明白的。

    欲知甄士隐到底如何,

    且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