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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穿书,妙玉扶黛玉做女皇 第19章 冯紫英摆筵

    话说上回甄士隐出了家,观世音菩萨却不愿收他,只因他是佛道两界的人物。于佛并不是一心。那甄士隐虽然一心跪求,观世音菩萨自然不好随便答应。

    这外道中人,

    到底那佛心,也是有限的。

    那宝玉和黛玉,正在母亲王夫人的屋里准备吃饭,却被外面喊了出来,原来是冯紫英上次有事提前走了,这会子才过了两天,就赶着补请大家。

    这一次,是宝玉骑了马,带了焙茗、锄药、双瑞、双寿四个小厮去的。可见那宝玉也不是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的,他这次去的是神武将军的府邸。自然要些个魏武遗风。

    原来薛蟠早就到了。

    一会摆上酒宴,冯紫英、宝玉、薛蟠、蒋玉菡都齐了。

    这京城里的菜不比其他,竟是天下全席的架势。你看那天下十大菜系,哪个没有几个好菜上来:

    第一个就是十大菜系之首的鲁菜:只见那鲁菜自商周时期就闻名天下,其历史悠久,技法丰富,可说是十大菜系中唯一的自发型菜系。那糖醋黄河鲤鱼、九转大肠、红烧大虾、干煎带鱼、拔丝红薯会山药等,色香味俱全,就如那齐鲁风物人才般,是天下第一份的纯正香浓;

    而那川菜以其麻辣调味和别具一格的烹调方法而闻名,那毛血旺、口水鸡、酸菜鱼等,更是经典中的经典;

    粤菜虽位在其南,却更是传承保留了北派“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古典理念。煲仔饭、烤乳鸽、椰子鸡汤等都是粤菜的典范;

    闽菜讲究色、香、味、行、器的完美结合,以海鲜为主,特别讲究汤的制作,其汤路种类之多,味道之妙,堪称一绝,比如那佛跳墙,半月沉江,用薛大爷的话说,一辈子若没吃过,那就白活了;

    苏菜以淮安、扬州菜为主,口味偏甜、刀工精细、选材和造型更是讲究,单那扬州干丝、松子鲈鱼、蟹粉狮子头,其精细劲犹如高度强迫症般,自然是少不了的极致享受,特别适合那些完美主义食客;

    浙菜那独特的烹饪技巧,如红烧、蒸、煮、炒等,使得其菜肴色泽鲜亮,口感丰富,自是独有一份小家碧玉的味道,而偏那东坡肉、西湖醋鱼、发财牛肉羹等,经了那苏东坡在杭州任上一番改造,可说粗中带细,细里有粗,竟和那西子一般,有了冠绝天下的超然滋味,若到了西湖,却没吃到望湖楼外楼的东坡肉,西湖醋鱼,发财牛肉羹,那不是去扯淡的么;

    湘菜以其辣味和麻辣香气而着名,菜品多样,口味鲜美,给人以热情奔放的湘人泼辣的滋味,尤其是湘菜的那几个代表菜品剁椒鱼头、辣子鸡等,更是备受国人喜爱,一个剁椒鱼头,简直可以包打天下,难怪有人说“湘秀”才是古今风流;

    再来看那不怎么出名的徽帮菜,徽菜注重烹调技法和菜品的造型美感,于那色香味中更讲究实惠接地气。你看那代表菜品臭鳜鱼、叫化鸡、虎皮豆腐、一品江山等,哪个不是又实惠又好吃到眉毛胡子一起动!

    ……

    一时这好菜好汤也无法尽书,只看得几位爷眼花缭乱,把那口水都馋带出来了。说不得赶紧先下手为强,一齐美美得海吃海喝起来。

    那好酒么,自然以景芝白干、京都二锅头、汝阳杜康等为首。

    这古人喝酒,须有唱曲的陪着。

    否则只一桌子大老爷们胡扯,

    有啥意趣!

    于是冯府上少不了那占头牌的云儿出场助兴,于是那云儿,就先是被那薛蟠大爷,拉了手,搂抱着请了,于是就幽幽怨怨勾人心魄地唱了起来:

    两个冤家,都难丢下,

    想着你来又记挂着他。

    ……

    这靡靡之音,

    也唯实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

    浅吟低唱。

    只好在这家宴上卖力唱来。

    又偏生遇上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薛蟠薛大爷!

    云儿唱完一曲,在坐的诸位叫一声好,只喝了半杯。只听那云儿笑着对那薛大爷说:

    “你喝一坛子罢了。”

    这薛蟠也不见得真是个呆子,哪里真喝一坛子,就满杯仰头喝了,也笑着说道:

    “不值一坛,再唱好的来。”

    就端起云儿的酒杯,给云儿也灌了一杯。那云儿于酒量自然是没得说,几个男人加起来,也未必她的对手,笑着喝了,待要唱去,却听那宝二爷说了话:

    “如此滥饮,终是无趣。不如也行那酒令的好,我先干为敬,发一新令,只说到悲、愁、喜、乐四字,唱出女儿来,还要注明四字原故念了才算罢。大家依次再接了。如何?”

    这忠顺府上怡亲王胤祥,原是康熙的第十三子,与曹家关系也算密切。在雍正帝上台后获封为怡亲王,并管理过户部、京畿水利等事务。胤祥还直接负责审理了曹家亏空一案。并非就是曹家的冤家对头。后来宝玉疯了,黛玉随了忠顺王爷,补了王妃。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在坐的,却都是那北静王爷水溶的人,独那蒋玉菡琪官,却是忠顺王爷那边府上的。宝二爷还和他对付,两人出来,就交换了汗巾绸带。

    这物件就成了宝玉和琪官

    交往的证据了。

    一时无话,至晚方散。

    这北静王府和那忠顺王府,

    于那康熙帝都是一样的子嗣。

    和贾府里自然都是有交往的。

    这北静王不是别人,正是那和雍正帝争嫡争得不可开交的八王爷。那“水溶”二字,其中“水”字自是胤禩名字中的“胤”字演化而来,而“溶”字则与胤禩的“禩”字谐音相近。胤禩在康熙朝季年被封为贝勒,年未弱冠,与那北静王年未弱冠的形象唯实相符。

    一场酒会,就暴露出了男人间的那些争权夺利、吃喝嫖赌那尘俗间的本性来。

    这宝二爷和那薛大爷其实一样,

    都是大爷、二大爷,

    自然都是不能免俗的俗物。

    这是四月二十七那天的事。

    第二天是宝玉的生日。

    到了五月初三,就是薛蟠的生日。

    冯紫英请客,是故意请在前面。

    就当是给这两位爷

    一起过生日了。

    你看真到了四月二十八、五月初三正日子。朋友们心里都明白,家里自然是要过得。哪有生日当天,不在家里伺候着,出去和朋友们胡攮的道理。

    只是这妙玉吟了,忽然就想起以前的事来,每年过节,与父母在一起的日子,竟一个也不记得了。只有与师父妙庄相对而坐,默念佛理,参禅悟道。

    这园子里的热闹,

    妙玉看在眼里,既陌生,又好奇。

    那“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枯心,

    就有些活动起来。

    偏那黛玉近来愁思百结,一早就随了雪雁,亲提了一盒节前吩咐人去那城东的功德林预订的素粽,上得山来拜会师父。

    莲心接了让进里屋,黛玉先于那正堂上狠拜了妙玉的师父、自己的师祖观世音菩萨。到得里屋,相对而坐,莲心捧上好茶,打开功德林素净的鲜粽。

    这茶,是上回宝玉托人送来的东山碧螺春,那宝二爷于学问经济上痴痴呆呆,于那女儿的心思上,倒也是个有心的,知道这太湖东山的碧螺春,自是黛玉喜欢的,就给黛玉和妙玉一人一份,早就在明前就预订下了。

    这碧螺春原产于姑苏吴中的太湖东的西洞庭山一带,以“形美,色艳,香浓,味醇”四绝闻名于中外。

    你道为何碧螺春如此?

    原来是这碧螺春的茶树与那江南春季里最好的枇杷、杨梅果树交错种植,茶吸果味,果熏茶香,而茶型又如螺蛳肉一般包裹成粒状,吸收了非同一般的天地精华,所以这碧螺春自有一种特别的茶香加果香。

    只见那杯里的一粒粒碧绿春,不断幻化开,像一片片碧绿的玉石般,随了水气上下起舞。

    妙玉和黛玉也不说话,心照不宣般闭了眼,放开心怀,只用那鼻息去找那茶香果香!

    果然是春天,家乡姑苏那东山上,

    春茶和着那枇杷、杨梅的味道!

    两人不禁醉了!

    待回过神来,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妙玉回过神,

    再向那功德林的粽盒望去,

    只见那锦盒里,盛了四只形状各异的糯米鲜粽。只见那鲜粽外一层,是被那碧绿的粽叶包裹着,妙玉和黛玉各捡一个,剥开粽叶,妙玉的这个,糯米是掺了紫薯的紫红色,剥开糯米,中间是蚕豆沙。那一股春天的芬芳,登时就涌出来,沁入心脾。

    黛玉那只,剥开来,是糯米掺了南瓜的金黄色,再剥开那金糯米,里面竟是那蓝莓酱素肉豆丁,自然也是好的。

    这江南端午节,自是和那北方大有不同。前几天四月二十八,黛玉和宝玉刚来栊翠庵拜了菩萨,宝玉是为祭那可卿殁了一年;黛玉是为了来会师父。

    这会来,是为了几件自己也参详不是很明白的事,想让师父给分解分解。

    这第一件,就是随黛玉回来的几船的金银财宝和那几百万两银子。黛玉除了随身的那些日常用具和够她几年花的银子外,别的都在贾琏押送的船上。

    待到了贾府,黛玉本就于这些不在意,也就懒得去多管,只随口和贾琏说报了公账,就一齐入了贾府了。那本账,自然黛玉也是有一本的。

    没想到这本账,竟成了黛玉的催命符。

    这,自然也是后话了。

    现如今黛玉找妙玉师父,第一件不称心的,就是这笔账,到底怎么办?

    妙玉闻听此言,就知道贾琏、王熙凤夫妻在这上面没少弄鬼,这才引起黛玉的不快和疑虑。黛玉也知单靠自己过不去眼前这一关,这才找师父来开解。只听那妙玉说道:

    “你道那金银财宝和那银子是谁的?那究竟是天下的,却难说是你的。当初我甄家总不比你家少吧?结果又是如何?这金银财宝,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可拿了来供养着三宝,或还有些造化。若是一个人想独占了去,早晚是个作孽。你黛玉也是个有造化的,于理想一想,自然就明白了。”

    那黛玉竟是突然间就明白了,那些身外之物,毕竟是身外之物,多一分,就造作多一分的孽。原也是个知道的,只是事关自己,就看不开了。如今被师父这么一说,登时就明白了。

    妙玉害怕黛玉于这些外物上不是很明白,就又说了道:

    “这贾府一年不如一年,觊觎你那份家产,才上自老太太,下到贾元妃,都想你随了宝玉。可如今你的东西到了,她们反安心了,或者又惦记起宝姑娘的那一份也未可知。不过你将来自然富可敌国,这点东西,就随他去罢!”

    闻听师父如此说,黛玉脑海里,就把最近发生的事,如蒙太奇般过了一遍。临到元妃节前送的自己和宝玉、宝钗的物件,自己的比那宝玉宝钗少了几分也罢,宝玉和宝钗的那两份,竟然是一样的。

    于这时就都明白了。

    原来真是这样。

    那石头记的作者,

    竟把这一层,也隐晦了去。

    到底要让黛玉如何是好?

    难怪最近宝钗说话都不一样了。

    也难怪自己最近不痛快,都是这些个金银财宝闹的。想到此,黛玉竟自笑了起来,笑自己原也这么糊涂看不开,还只顾了笑别人去了。

    这第二件事,

    原是比第一件还难过去。

    听妙玉师父那么一说,黛玉竟不用再问,自己脑海里都有了答案,心海里瞬间就放大光明起来。

    黛玉端起那千年的御制官窑白瓷细梅鸡缸杯,在手指上旋转着看了又看,又送到嘴唇边,轻轻呷了一口,一股透彻的香气,从嘴唇边,流到舌尖,又自入口下去,直达肺腑,只觉浑身说不出的畅快!

    这俗世里的事,

    有几样,

    是值得你去计较的?

    那冯紫英端午节前摆了筵,

    开悟的却是节日里的黛玉。

    而那混账东西宝玉,接下来就要领受他那老子娘的教导了。

    说不得,谁都有倒霉的时候。

    这宝玉倒了霉,

    喝了多少凉水,他一个糊涂的,

    怎会都记得?

    要知宝玉如何,

    且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