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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荣光:我李煜不止是词帝 第385章 雄州五日·偷营VS偷城

    你偷我,我偷你,真是公平好交易。

    至于,李继勋、刘廷让你们这俩小子,能不能偷城成功,就看造化了。

    樊爱能率领一千骑兵,风驰电掣地冲向宋军营地,总共三里多远,一千五百米,可以说是转瞬即到。

    为了防备军中有奸细,泄露偷营之举,李继勋、刘廷让是秘密出发的,但临行之前,通知了外围巡检军卒以及中阶军官,一旦偷城成功,立即派人前来通知,事先安排的军队趁着夜色攻打南门。

    其中,在雄州外围巡检的军卒,发现东西城墙之上人影窜动、火光四起,心中窃喜,成了!

    立即撒丫子回头,骑上战马,回去报信!

    应该说,樊爱能在守城方面,是有一些天赋的,如果一开始就将宋兵拒在城下,不让李继勋、刘廷让尝到一点甜头,那么,后续的偷营之举,就不会那么顺利。

    外围巡检的军卒,分别从东西方向赶过来,半路上,正好遇到了飞驰而出的樊爱能。

    “好小子,还要回去报信吗?”

    “你,你,你是……”

    回答巡检军卒的,要么是弓箭,要么是长枪,在纷乱的马蹄之下,数名宋兵巡检被踩成了软泥。

    宋军营地,一直待命的军官听到马蹄声,会错意了,以为是前来报告战果的,毕竟,雄州城东西两侧同时开打,城内之人应该自顾不暇,谁会联想到“偷营”这种事情?

    意外,就是这么到来了——

    待命军官刚命人将拒马搬开,就意识到不对劲,马蹄的声音太密了!

    一共就派出去十几名快马巡检,这听起来,有一百人?不对,五百人?

    不用猜了,一千人一股脑地冲了进去!

    樊爱能手里舞动着铁骨朵,迎面砸在了一个发愣的宋兵脸上,火光,照亮他一身的铁甲,以及面目狰狞的样子。

    “大周天兵杀到,投降者免死!”

    李、刘二人的偷城计划,太过于隐秘了,除了原禁军精锐枕戈待旦之外,大多数流民军根本不知道,都蜷缩在角落里昏睡。

    猛然间,身边杀声震天,一睁眼,一个脑袋飞到了自己怀里,顿时乱了阵脚!

    “妈呀,杀过来了。”

    “救命啊,我的胳膊呢?”

    “快逃命吧!”

    夜间偷袭、一千骑兵,这两个条件组合起来,造成的物理破坏与心理震慑都是很大的,杀入宋兵阵营之后,骑兵迅速分成左右两路,每一路各司其职,冲杀的、掩护的、放火的,很快偌大的营地之中,恐惧就像水波纹一样扩散开来。

    在一片混乱之中,樊爱能的目标很明确,他亲自率队,去找李继勋、刘廷让部的粮仓!

    兵法强调:人马未动,粮草先行。

    没有粮草,在牛逼的队伍也得溃散,不信,可以去问问袁绍、苻坚等人。

    樊爱能知道自己的短板,冲锋陷阵,始终是不及李继勋、刘廷让的,甚至“义社十兄弟”中的杨光义,在正面战场所表现的意志力,他也有点自愧不如。

    所以,他的目标务必明确,在最短时间内烧毁宋军粮草,然后迅速发挥城池,根本就不给宋军留下时间包围自己,更不能引狼入室。

    “樊将军,粮草在此!”

    周军一名骑校尉掷出手中火把之后,转头前来报信,樊爱能当即下令,扔罐子!

    罐子里面,装满了桐油,“噼里啪啦”一顿摔,小小的火苗,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冲天大火。

    空气之中,弥漫着爆米花(大米花)的香味。

    ……

    说胆怯也好,说“深谙兵法”也罢,反正,樊爱能率领手下一千骑兵,快进快出,除了烧掉粮草之外,没有干掉太多人。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火把,回到城中看笑话

    冲天大火,也惊动了正在偷城的李继勋、刘廷让。

    东西两边的情况,差不多,都是“请君入瓮”的套路,不同的一点是,雄州城东沟壑较多,荒草杂树,因为开挖京杭大运河的时候,东边十里大量堆土,常年雨水向雄州方向漫流,所以草木茂盛。

    这个时候,倒下去桐油,在扔一把火,城下人的滋味可想而知。

    “火,大火!”

    偷营宋兵惊呼,李继勋一开始不以为意,这点火算什么?

    可随即,他发现宋兵指着的方向,不是城墙,而是远处自己的营地!

    一瞬间,李继勋觉得头皮发麻,仿佛全身血液倒流,娘的,樊爱能偷营了?不可能,就他那猪脑子,怎么会想到这一点,就他那狗胆子,怎么敢冲入本将的大营!

    事实胜于雄辩,或者说,人在逼到一定程度之后,智力与胆魄都会大幅度提高。

    对于雄州城中的军民来说,不管谁指挥,这场仗都是为自己打得。

    一座孤城,还距离楚州这么近,当年,郭荣下令屠城的阴影,始终没有散去。

    我要活下去啊!我只能拼了!

    而宋兵(流民为主)这边不一样,打不下来,老子还能跑,跑不掉,还能投降,只要管饭,跟谁干都是干。

    “撤退,快,撤回去!”

    李继勋发疯了一样,已经顾不得手下了,飞身上马,快速往三里之外的营地赶。

    绕过东南城角,正好撞见回城的周军队伍,樊爱能神采奕奕、志得意满的笑容,烙铁一样,烙在了李继勋的脑海里。

    姓樊的,你等着!

    两伙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去打扰对方——

    樊爱能担心,一旦与李继勋纠缠,城门就会被攻破,自己这一千人就得死在城下。

    李继勋担心,再不快点,老子的粮草就烧光了!

    其实,也差不多了……

    等到西侧偷城的刘廷让赶回来,火已经扑灭了,帐篷、粮食、草料等烧毁大半,李继勋的战刀上还滴着血,他亲手正法了几个下阶军官。

    “七哥……李节度,怎么回事儿?”

    李继勋抬头,血灌瞳仁:“点齐兵马,即可攻城!”

    “现在,深夜?李节度,此时樊爱能肯定有所准备,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我不甘心!”

    刘廷让近前,低声说道:“七哥,冷静一些,当前最重要的是封锁消息,不要让城北知道。”

    城北的高怀德要是知道了,一气之下,说不定会将两人直接砍死。

    “粮草损失大半,若不能尽快破城,我担心军心不稳,一旦哗变……”

    “不会,城北物资充足,暗中去找二哥帮忙即可!”

    “义社十兄弟”当中的老二,就是负责北门攻击的韩重赟。

    李继勋咬牙切齿:“樊爱能,匹夫!没想到,他竟然有这般谋略,此前战场之上,怎么没见他使出来!”

    刘廷让也叹口气,转身去安顿军卒。

    已经回到雄州的樊爱能,清点完毕之后,发现死伤数十人,也是心疼的要命,站在城楼向南望去,此时,天色已经微亮了。

    宋军正在后撤,大概也意识到,距离城池太近了。

    “唉,我手中若有三千人马,竖子安能存活!”

    事实上,趁着这个机会,攻击后撤的宋军,一定会战绩斐然。

    可樊爱能不敢,对面还有至少八千兵力,而自己手中,一共就三千多人,全都出去了,城池就没人守了。李继勋、刘廷让趁乱杀个回头,城池必然危险。

    他不能这么冒险!

    “砰!”

    满是老茧的手,狠狠砸在了城墙之上。

    “小子们,有种再来!”

    李继勋、刘廷让部当然会卷土重来,而且,这一次的规模更大,攻击更猛烈,也不再是单打独斗。

    经过三天的痛苦等待,白塔河上游的曹彬,终于备齐了高怀德所要的东西。

    大量木料,捆扎成浮桥,以及相对牢固的、规模的攻城器械,源源不断地送来了。

    一大清早,斥候来报——

    “主帅,何将军,城下宋兵正在铺路!”

    开战之后,韩通衣不卸甲、寝不上床,实在困乏了就靠在椅子上眯一会儿,一听汇报,缓缓睁开大眼睛(韩瞠眼嘛)。

    “坑填完了?”

    “非也,主帅,宋军用木头铺路!”

    韩通立即站了起来,大步向外走去,何徽一步不落地跟上。

    借着微弱的晨光,果然,宋军正在拖动浮桥、原木。

    “曹彬这是将八仙山、铁佛山上的树,都砍完了吗?”

    何徽说道:“主帅,今日之战,叛军就能抵达城下了。”

    “迟早要来的。”

    “还有,主帅,昨夜南城混战一天一夜,樊将军……偷营未报!”

    “哦,战果如何?”

    “烧了李继勋的粮草。”

    “将在外,便宜行事即可,只要不吃亏。”

    何徽松了口气,心里想着,老樊啊老樊,你就不能悠着点?

    十月十一,雄州围城的第四天,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