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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凰 第141章 宝勒尔表忠心

    “岱钦——救我——”刀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宝勒尔就浑身抖个不停,一动不动的朝耶律岱钦喊道。

    “祁鹤,你不要冲动,赶紧把人放开!”耶律岱钦大喝一声,眸光冷戾的盯视着祁鹤。

    这一趟提着剑又来到耶律岱钦的面前,祁鹤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的。

    他自然是不会轻易将人放开,勒着宝勒尔的脖颈往后退了几步,道:“赶紧收回成命!把人从鹤台给我带回来!否则——”他将搁在宝勒尔脖颈处的剑锋又逼近一寸,已是紧贴皮肉,“今天你和你这准福晋就去给我们公主陪葬去吧!”

    “啊——”冰冷的剑锋触碰到皮肉的那一刻,宝勒尔浑身打了个冷颤,又尖叫了起来,“岱钦!你快差人去把那景华簪放了吧!”

    她声线颤抖,浑身不停的打着哆嗦。

    看着已经被吓得仪态全无的宝勒尔,耶律岱钦没有丝毫的心疼,有的只是对这一幕的嗤之以鼻。

    阿苏占那么个有勇有谋的人,竟生下了个这么贪生怕死的女儿。

    他若不是碍于阿苏占的势力,断然不会想将这样的女子娶进府里。

    “快点儿!”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耶律岱钦,祁鹤逐渐没有了耐心。

    殿内并不很热,可他的额角却陡然间冒出细密的汗珠子。

    他已经不敢去想这会儿景华簪究竟是不是已经死了。

    “岱钦!你愣着干什么呀!你快下令放了那景华簪吧!”宝勒尔仍旧啼哭道,她是怕极了‘死’这个字眼的。

    耶律岱钦最不喜旁人要挟他,一旦有人试图要挟他,他便是非得让对方吃吃苦头不可。

    因此,他并未将那白绫根本还没送去之事告诉祁鹤。

    同时,他也想看看祁鹤究竟能为景华簪着急到何种程度。

    他冷笑一声,两指一撩袍,又缓身落了座。

    拿起案桌上的帕子三两下将掌间的那道口子随意一裹,眸光淡漠的直视着祁鹤的眼睛,扬唇谑笑。

    “宝勒尔是我的准福晋,她自然是愿意为我赴死的,你尽管动手,大不了,也就是两命抵一命,你和你们那华簪公主就给我的准福晋陪葬就是了。”

    随后,他又将眸光落到了宝勒尔的脸上,“宝勒尔,我说的对吗?”

    他心里很是清楚,宝勒尔是一个惯于撒谎的人,为了那不久后的太子妃之位,在如今的这个场面上,她是绝不会说一个‘不’字的。

    耶律岱钦是对的,宝勒尔虽怕死,可她还是想借此赌上一赌。

    这一招虽然极其危险,搞不好自己就真的命丧于此,可是,若细细想来,却也是回报极大的。

    今儿借此向耶律岱钦表了忠心,往后他定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绝没有二话的。

    这么想着,宝勒尔平复了下心绪,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道:“二皇子说的对,祁鹤,有种你今天就把我给杀了!我作为二皇子的准福晋,是绝不会忍受你拿我当人质如此要挟他的!”

    祁鹤失算了,心猛地往下坠去。

    他并不想真的杀人,只是想知道景华簪的情况,只是想让耶律岱钦留下景华簪的性命。

    他以为拿宝勒尔作人质可以让耶律岱钦感到害怕而答应他的要求。

    却没想到,耶律岱钦对此居然毫不在乎。

    正当他将剑柄攥紧,缓缓闭上眼睛思虑着究竟要不要杀宝勒尔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阵风从身后袭来,紧接着,握剑的那只手腕被狠狠一锤,剑应声落地。

    而他,也被人狠狠的往地上按去。

    “岱钦!”一丛祁鹤身边挣脱出来,宝勒尔便跌跌撞撞的往耶律岱钦身旁跑去。

    “二皇子,如何处置他!”几个侍卫手脚并用,死死的将祁鹤压在身下。

    耶律岱钦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朝地上睨了一眼,一蹙眉,颇有些嫌弃的起身,冷声道:“绑起来,随我同去南苑鹤台。”

    “是!”

    说罢,耶律岱钦牵着宝勒尔往门外走去。

    “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走到廊檐下,耶律岱钦将宝勒尔一把扯过,紧紧的环在了怀里,抬手轻抚她的脸。

    这一举动,让宝勒尔的心里感到很是窃喜,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这下子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总算是稳了!彻底超过了前朝的那个贱人!

    “我没事的岱钦,只要你好好的,要我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宝勒尔紧紧环住了耶律岱钦的腰,声音柔的似是午夜梦呓。

    耶律岱钦将人松开,微微低头,爱怜的在她额间轻轻一吻,“你先回长乐殿去吧,今儿我这儿挺乱的,眼下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只怕是顾不上你了。”

    耶律岱钦的这话,要是搁在以前,宝勒尔是断然不会答应的,她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粘在耶律岱钦的身边。

    可经过方才的那一险境,想着位置已稳,宝勒尔也装起大度来,也愿意给耶律岱钦一些空间了。

    “好,我听你的。”宝勒尔笑颜如花的看着耶律岱钦。

    可是说罢,她看了一眼被押往殿门外的祁鹤,又敛了笑意嘟起了嘴,“不过,你得答应我时刻注意你的人身安全,我很担心你,你现在是太子了,可千万别因为前朝的那两个疯子让自己受了伤。”

    “我知道。”耶律岱钦笑了笑,牵起宝勒尔的手下了台阶。

    随着时间的流逝,景华簪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失温。

    她趴伏在连张褥子都没有的榻上,身子不住的发抖,手脚逐渐冰凉。

    又累又饿,又痛又冷,她知道自己不能睡,可还是支撑不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可不一会儿,恍惚间,窸窸窣窣地声音迫使她睁开了双眼,榻边竟站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你——你是何人——”她艰难起身往榻里边挪了挪,惊恐地看着榻边那人。

    “簪簪——”那人竟说话了,“我是表哥啊——”

    一听是祁鹤,景华簪一瞬间红了眼眶,起身往榻边扑去。

    可那人一转身,她才将那张脸看了个清楚。

    眼睛已被挖出,眼珠子就那么吊在脸上,下唇也似是被割掉了——满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