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囚她入朕怀 > 第149章 汤将军

囚她入朕怀 第149章 汤将军

    那汤将军不过是荆家招来的上门女婿,我想让你查查他的底细。”

    “倘若真是他。”谢元姣神色凝重:“早在十年前汤将军就得了荆家姑娘的青睐,此事恐怕得追溯到很久以前。”

    谈襄察觉她的紧绷,安抚似地拉住她的手。

    “我会去查的,你身子重,便放心吧。”

    说着,他顺手拿起软枕,靠在床头:“你再休息会,我这就去。”

    谢元姣躺下,朝他点点头,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次她再醒来,外头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屋内只留下几盏燃到根底的烛火,发着影影绰绰的光亮。

    谢元姣摸了摸脑袋,恍惚地坐起身,扭头看着身侧,却是空的。

    默了默,她站起身,随手披起一件大氅,将脖颈处裹得严实后,便抬脚往外走。

    刚走出几步,便看到东殿内燃得正旺的烛火。

    谢元姣皱起眉,往里面走去。

    果不其然,谈襄还坐在桌案前,垂首翻看着折子。

    不知从何处来的一阵冷风猛地吹过,他捂住嘴角,低低地咳嗽了几句。

    谢元姣看着他专注的模样,犹豫着转身离开。

    谈襄始终没察觉动静,来回翻看着折子,不知遇上了什么难题,抬手捏着发胀的眉心。

    忽地,一盏茶杯放在桌上。

    谈襄眼也不抬,淡淡道:“来福,朕不渴,退下吧。”

    “润润嗓子吧。”

    落到他耳边里的不是听惯了的来福的声音,而是一道柔柔的熟悉语气。

    谈襄抬头,见到了身穿素白寝衣的谢元姣裹着件厚重的大氅,正朝着他露出了个笑。

    “你怎么来了?”他看着她单薄的身子:“怎么穿着这样少?雪刚停,若是受寒了可怎么办?”

    说着,他便拉着她坐下,将身上那件松垮的大氅又拢紧了些。

    宽厚的手掌将谢元姣的手牢牢捂在怀里。

    “手都凉了。”

    他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放到炭火旁暖着。

    谢元姣并未抗拒,只是任由他动作,垂眸看着他满桌的东西道:“朝政还没处理完吗?怎么还没睡?”

    谈襄神色微闪,可很快便遮掩下去,平静道:“年关将至,近来事多,忙完这阵便好了。”

    “待会我就处理完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谢元姣点点头:“对了,明日我想出宫,去一趟荆家。”

    “怎么突然想起去荆家了?”

    “荆家毕竟是守卫边关的老将,我想去讨教些经验,也好帮帮谢恣。”

    谢元姣缓声道:“还有汤将军,他若是有问题,荆家可能会有些线索。”

    “好,明日我帮你安排。”

    谈襄起身,将她拉起来,带着她往殿外走:“不过此时,你应当回去,躺在床上,把被子盖上,暖暖身子,睡上一觉。”

    谢元姣颇为无奈。

    耳畔清冽的寒风吹得她越加清醒。

    “可是,我刚睡醒。”

    “那就闭目养神,反正不能在这里受冻。”

    谢元姣叹了口气,在原地站定,忽地将肩膀上的大氅解下,塞到他怀里。

    “我这就回去,这大氅就留给你,好好穿着。”

    “若是得了风寒,免不了传染给我。”

    说完,就一股脑转头,小跑着回了寝殿。

    谈襄站在原地,手里的大氅还残留着暖意。

    他笑了笑,紧紧将其披在身上,眉眼含笑地看着她的背影。

    院中寂寥,并无守夜的宫女太监,只余一道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的眼底。

    来福恰巧经过,手里正端着杯热茶,看着陛下手里的大氅,惊奇道:“娘娘来过了?”

    谈襄瞥他一眼,默默收回笑意,朝着桌案走去。

    来福将热茶放到桌案上,悄悄瞧了一眼陛下,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那陛下怎么不告诉娘娘,若是娘娘知道了,肯定能帮陛下。”

    谈襄正端起谢元姣递来的茶水,刚碰到嘴边。

    听到这话,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冷声道:“皇后与此事无关,以后不许再提。”

    “是。”

    来福慌乱闭上了嘴。

    谈襄随手拿起一张折子,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神色间越加凝重。

    “几月前,朕刚清理了一批人,原以为他们安插的大半人手都没了,竟没想到还有这么多。”

    他拿起朱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清隽的侧脸被暗光笼罩着,显出几分阴冷的意味来。

    “这些,派人暗中处理了。”

    素白的纸上,数道墨色人名全被鲜红朱笔圈住,像是一道道红绸勒住了他们的脖子。

    他抬首,眼眸微抬,带着星星点点的冷意。

    来福不小心对上了他的目光,吓得一哆嗦,忙不迭接过。

    “是,奴才这就去办。”

    “另外,派人去一趟边关,查探汤将军到底有没有问题。若是有,就地斩杀。”

    来福颤颤巍巍道:“汤将军在边关多年,根底深厚,恐怕短短几日查不出来。”

    谈襄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声启唇道:“也杀。”

    ……

    漆黑的夜中,有人从不知名的小胡同里出现,有的窜入高门大宅,有的翻身进了皇宫……

    寥寥几个时辰,他们便又拖拽着瘫软的男女回了胡同。

    什么也没有变化,只除了锋利的刃口上沾了几滴粘稠的鲜血。

    偌大京都静得出奇,只余两位棋者无声博弈。

    翌日,谢元姣昨夜睡的觉太多了,起得极早。

    刚起身,她摸着空荡荡的身侧,又望向远处被褥完好整洁的小榻。

    一瞧,便看出谈襄一直没回来。

    她叹了口气,起身让流烟为她洗漱,准备去荆家。

    荆家人丁寥落,早已不复当年将士门楣的风光。

    可往上算三代,无论男女,全战死在了沙场。

    而今府内,除却圣上赐下的荣光外,只剩下了年迈的荆老夫人和体弱的荆夫人,费力抬起瘦弱的脊梁,撑着空荡荡的府邸。

    谢元姣到时,荆老夫人和荆夫人全在府门口候着,作势便要给她行礼。

    她连忙扶住两人,露出一道端方温和的笑意。

    “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