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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颈春 第70章 七十

    顾昀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情,却也知晓此时她的模样,定然是心中对他充满抗拒,却又因为她的女儿在他手中所以不敢做其他的反抗。

    顾昀的唇落在她的鬓角,只十分敏锐的察觉到怀中的人僵硬了身子。

    他只道:“这三年来,我一直以为你死了,你却在京城中另嫁他人,若是真的论起来,便也是你对不住我在先,如今我把你抓回来,也是合情合理。若是最初你没有逃出顾府,如今便已经是我王府的夫人了。”

    春枝显然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脑回路,只心中既惊又怒,她抬眸,只于黑暗中看向他的眸子:“我以往做过一个梦,梦中确实嫁给了你,可你并不喜欢我,还在外面养了诸多外室,若真如你所说我当初不逃出顾府,恐怕也是与梦中一样的结局。”

    顾昀额角青筋一跳,只下意识的道:“一个梦怎么能信服,你莫要以为这般说,今日我便会放了你。”

    春枝听到此话心中一阵默然无语,她不欲再辩,只闭上了嘴一句话也不再说。

    她虽不想再争辩,顾昀心中却觉得堵着一口气,要说最讨厌女子什么情态,便是这样一般如同没有躯壳的木头一言不发的模样。

    她越是不说话,他心中便越是恼怒,好似被人戳中了什么痛点一般,只想着怎样能够解了心口的郁气。

    “既然不说话,那便让我来说,其实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你为了不让本王碰你的借口而已。”

    顾昀的吻落在她耳际,只恶狠狠的道:“如今你那相公都已经入了黄泉,难不成你还要给他守节不成?”

    春枝实在没想到他会如此无耻,只一抬手扇了他一个巴掌。

    顾昀挨了一个巴掌却并不生气,她身为女子,力气小,一巴掌落在他脸上无异于挠痒痒,不但熄灭了他的怒意,还点燃了他的欲火。

    即便她还记着那个侍卫又如何,反正人已经死了,他还能与死人争抢个什么,以后来日方长,他定要她彻彻底底的把那个侍卫忘掉,以后她的心中只能有自己一个男人。

    第二日天微亮,顾昀便已经掀开锦帐下了床榻,昨日有些太过于孟浪,以至于他如今脑海中还带着几分满足之后的惬意,看到身旁的人已经昏睡过去,他只静静的打量着她。

    见她眉心微蹙,额角间俱是细汗,脸上还留有隐约的泪痕,肤色还是如同暖玉一般的白,通透的让顾昀都越发觉得眼前的人有些过于不真实。

    他下了床榻坐于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入腹中,一低头便看见了地上被他撕扯的不成样子的衣衫。

    这一刻,顾昀好似心中又回到了曾经在县衙居住的那段时光里,让他不可否认的是,那的确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活时日。

    如今虽重权在握,却也多了许多麻烦,不过既然自己又重新找回了她,便也算是老天眷顾。

    三盏凉茶下肚,顾昀只听到了床榻处传来的声响,挑开锦帐,便见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如今正在默然垂泪。

    本来应当是十分让人心疼的场面,可顾昀瞧见她这副可怜样子,却更加想要欺辱一番。

    瞧见她唇上的伤口与脖颈上的痕迹,顾昀只立即便打消了心中另外的心思,他只开口唤人把药送进来。

    给她的伤处涂了药之后,顾昀这才拉开房门离去,从始至终,床榻上的人只是闭着眼睛不看他。

    春枝昏昏沉沉再次醒来的时候,只一动身子便发觉身上各处都酸痛无比,头也疼的厉害。

    昨夜的痛苦经历,让她只如今一回想便觉得心中难堪非常。

    虽她并不如古代女子这般在意清白,却也并非没有自尊自爱之意的女子,被这样糟践,只心中既难过又觉愧对萝儿。

    身上的痕迹无不提醒着她昨日经历了些什么,虽并非出自于自愿,可总归她也不是没有知觉没有灵魂的死物,被那样侮辱亵玩,在他眼中又与青楼女子有何区别。

    他虽口口声声说顾及她,却从未真正的知晓她想要什么,也并不尊重她。

    他的触碰让她感到屈辱,口中吐出的话与居高临下的态度让她心中痛恨不已,他比三年前更加心狠手辣,如今的他,尚且是连顺德公主都不怕的人,春枝心中除了痛恨之外更多的是担忧。

    毕竟顾昀如今在京城中除了当今陛下,便没有人能够让他放在眼里。

    这三年,他的心智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掌权人,能做到如今的位置,只怕他的心应当比石头还要冷硬,自己想要靠虚与委蛇来救萝儿,恐怕并非长远之计。

    想着若是要一辈子困在这府里,以后要生下他的孩子,春枝光是想想便已经遍体生寒,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可他如今也是铁了心的不让人给她送避子汤,若是她想要断绝他的期望,短时间内竟是毫无办法。

    现如今她的身份已经与顾昀完全不对等,或者可以说是强弱关系,敌强我弱,除了忍受之外,竟没有任何可以打破现状的法子。

    他既然昨晚留在了这里,以后说不定日日都要过来,先不说她的身子能不能承受的住,如此频繁的情事,只怕有孕也是早晚的事。

    给一个强迫她的人生下孩子,春枝压根不能接受,虽然知晓孩子是无辜的,但若真的有了,她定会痛恨这个孩子,与其这般,倒不如从源头上就杜绝掉这种可能。

    想着她已经有了萝儿,她还那么小,如今都不能见上一面,心中更是悲戚,若是萝儿受了欺负,她又怎么能护的住她?

    此番想下来,春枝只觉得一阵绝望,难不成自己当真要被困在此处一直到他厌了腻了才能离开,那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至少从昨夜看来,如今他对她还意趣正浓,恐怕没等到他腻了的那一日,她便先受不住他的磋磨先行归西了。

    没有哪一刻,春枝如此厌恶这个朝代,女子的地位如此低微,甚至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不过就是个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