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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刺客,被王爷偏宠六十年 第65章 两相悦(上)

    白鸣风三两步奔上去就要把步竫舟拉起来。

    步竫舟的手臂被宁君哲枕在下面,他若是大动,必定牵动宁君哲伤口疼。

    他无所畏惧地纹丝不动,只挑着眉就这么看着白鸣风,量对方也不敢轻易拉扯自己。

    白鸣风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一边换药一边叮嘱。

    “王爷晚上睡觉千万要小心,宁君哲现在的肩膀尤其脆弱,若是压到再想愈合就难了。

    安全起见,我建议王爷睡榻上比较好。”

    步竫舟扭头看了眼刚刚腾出空来的长榻,高声道:“沈着、流叔。”

    沈着流叔两人立马推门进来。

    步竫舟理所当然道:“夫妻哪有分床睡的道理,把这榻搬走。”

    “夫妻”二字一出,白鸣风上药的动作一顿。

    睁着眼的宁君哲和白鸣风四目相对一瞬后,果断闭眼装睡。

    红晕从脸颊迅速蔓延到耳根脖颈,连锁骨也带着淡淡的红。

    流叔闻言十分高兴,连忙撸起袖子就要动手:“是,王爷。”

    沈着想到宁君哲现在的身体状况,私以为白鸣风说的话不无道理。

    犹豫一瞬后果断和流叔一人抬一边将长榻搬了出去。

    王爷不过就是想和宁护卫睡在一起而已,如此小小的要求,自然是要满足的。

    况且王爷的话也很在理,夫妻本来就没有分床睡的道理。

    白鸣风看主仆三人皆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一时又好气又好笑。

    “王爷,你何时学了这般赖皮的作风?”

    步竫舟不以为意道:“刚学的。”

    反正他是不会离开的,他要守着阿哲。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阿哲尽快好起来。

    白鸣风自然知道步竫舟不可能会伤到宁君哲,只是医者父母心,难免还是担忧。

    换好药包扎好后,他再次叮嘱了一遍,这才提着医药箱回客房。

    步竫舟伸出空闲的手去戳宁君哲的脸,语带笑意:“阿哲,人都走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宁君哲闭着眼睛不假思索道:“我睡着了。”

    步竫舟哑然失笑:“睡着了怎么还会说话?”

    他的手没闲着,从宁君哲的额头一路描摹对方的轮廓,专注的目光仿佛要将这张脸牢牢印刻进心里。

    宁君哲想起步竫舟直到刚才还很汹涌的悲恸,愈发觉得此时此刻的幸福美好来之不易。

    浓浓的愧欠与心疼在心间交织缠绕。

    他想了想,觉得这会儿交代一下自己对这份感情的态度,是再恰当不过的时机。

    男人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摩挲着他的唇瓣,他缓缓张口:“王爷,我有话跟你说。”

    步竫舟眸色缱绻:“你说。”

    其实宁君哲并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他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一本正经表白过。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好像找不到头绪。

    一咬牙,干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王爷,一开始我很怕你。

    你冷酷无情,心思深沉,喜怒不明,好像但凡我行差踏错一步,你就会毫不犹豫杀了我。”

    步竫舟动作一顿,回想起过往,心中泛起深沉的难过。

    如若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注定会爱上这个让人牵肠挂肚的磨人小东西,他一定不让阿哲有机会害怕自己。

    “我一心只想着如何活命,如何攒钱,从未也从不敢对王爷有任何非分之想。”

    步竫舟闻言,眼神瞬间黯淡失落。

    纵观过去,的确是他凭着心意引领阿哲被动走向自己。

    就连正式欢好那夜,也不过是他求来的恩赐。

    他从未问过阿哲对自己的心意。

    他自私地想,阿哲如果觉得这样可以,那便这样吧。

    什么也不要想。

    不要想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也不要想是否喜欢他。

    只要不排斥,他就心满意足。

    可今夜阿哲为何会无缘无故主动提起这些?

    步竫舟心中升起浓烈的不安,想阻止宁君哲继续说下去,张了张口,还是不忍。

    罢了,即便接下来是他不太爱听的话,他也认了。

    男人视线专注灼热,宁君哲哪怕闭着眼也无所适从。

    他眼睫轻轻颤动,刚刚消褪的红又悄然爬上耳根。

    “王爷明经擢秀,如圭如璋(zhāng),值得天下所有俏佳人及好儿郎与其相配。

    而我生来命薄,能得到王爷的垂青,是我的福分。”

    他叽里呱啦一股脑说了这么多,好像没有一句说到点子上,遂而不自觉拧起眉酝酿后面的话。

    步竫舟见宁君哲铺垫这么长,这会儿又皱起眉欲言又止。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惶恐不安。

    他忐忑开口:“阿哲,你想说什么?”

    琢磨半晌的某人听见男人试探的询问,果断决定以简洁明了且经典的话,直接摊牌。

    “总之我想说的就是……王爷,我喜欢你!”

    步竫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双深邃的凤眸牢牢锁住眼前人:“阿哲,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宁君哲脸颊滚烫,却还是依言睁开眼,凝视着男人,嘴角牵起羞涩又坦然的浅浅笑意。

    “王爷,我心悦你,我恋慕你,我唔——”

    步竫舟心间泛起浓厚的甜蜜与欣喜。

    他的阿哲,竟然主动向他表明心迹!

    他情动地毫不犹豫低头吻上那不断启合的唇,将对方炽热真挚的剖白尽数融入到他浓烈滚烫的爱意里。

    温热的大掌从某人的脸颊上移开,落在精瘦的腰腹之间。

    修长的手指三两下灵活解开腰间的系带,将柔软的布帛分别向两边推开。

    步竫舟从小练枪习武,掌间有一些已经变得柔软的老茧,一下一下剐蹭着宁君哲柔软的皮肤,引发一波波颤栗。

    他睁着雾蒙蒙的眼,眼里除了意乱情迷之外,还有使坏的狡黠。

    男人瞬间读懂了,轻咬一下他的嘴唇以示惩罚,声音喑哑道:“阿哲,你是故意的。”

    宁君哲瞧着步竫舟充满旖旎的眉眼,对自己的如意小算盘供认不讳。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

    我要是以后跟你表明心迹,你肯定会和上次一样……”

    一想到那晚的疯狂,他原本潮红的脸颊更添了一抹绯色。

    他连忙收回思绪,得意地粲然一笑:“可我现在是伤员,王爷不能拿我怎么样。”

    步竫舟闻言,再次咬了口宁君哲的嘴唇。

    这次稍微用了点儿力,带着淡淡的不满。

    “看来阿哲对白鸣风有误解。”

    宁君哲瞬间懵圈,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就跳转到毫不相干的人身上去了。

    他不解地问:“什么误解?和他有什么关系?”

    步竫舟勾起一抹邪魅的浅笑。

    “他只说不要碰到伤口而已。”

    顿了顿,目光沉沉落在某处:“却没说,其他地方不能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