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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刺客,被王爷偏宠六十年 第64章 失复得(下)

    步竫舟不敢轻易靠近,生怕对方只是一缕魂魄,又或者只是自己的幻觉。

    一旦冲动靠近,就会瞬间消失不见。

    小心翼翼的神态举止,

    宁君哲闻声转身,惊喜地冲他灿烂一笑:“王爷,你醒了!”

    步竫舟峰眉紧皱,回头徐徐问身后的两人,清朗的声线明显颤抖:“你们看见了吗?听见了吗?”

    沈着和流叔见王爷小心翼翼的神态举止,眼眶再次温热,不约而同答:“王爷,我们看见了,也听见了。”

    步竫舟灰寂的眼神一亮,再次看向前方不远处的人儿,心脏急速跳动。

    宁君哲被幽黄的灯光笼罩,因为双肩受伤,无法挺立起脊背,上身微微向前佝偻着。

    若是不看那张清俊的面孔,活像个风烛残年身形消瘦的小老头儿。

    真有种灯光一灭,人也跟着消散的既视感。

    宁君哲遥遥注视着男人,见他迟迟不敢加快步伐,心里头一酸,嗔怪道:“王爷,你要不然等我一会儿,我快憋不住了。”

    清朗的声音虽然不比平日中气十足,却无比清晰落入步竫舟的耳朵里。

    不像是梦,也不像是幻觉。

    步竫舟三两步快速奔上去,伸出手想要拥抱宁君哲,却蓦然想起宁君哲肩膀上的伤,只好颤手去摸对方的脸。

    宽厚的大掌下那张脸带着温热,脖颈处的脉搏也清晰有力地跳动着。

    宁君哲双眼通红,一如既往地笑着:“王爷,是我,我在呢。”

    失而复得的强烈冲击令步竫舟鼻头一酸,凝在眼角的泪珠猝不及防滑落。

    他捧起宁君哲清俊的小脸,俯身低头深切地吻上去。

    宁君哲睁着大大的眼睛,见步竫舟的一双狭长凤眸也睁着,眼底的复杂情绪翻涌更迭,其中不安最为浓烈。

    他在心底无声叹息。

    唉,他的王爷啊。

    还在害怕一切只是假象。

    他的胸口酸涩得难受,又甜蜜得欲罢不能,只好沉沉闭上眼睛,主动回应男人缱绻炽烈的吻。

    步竫舟眼底的不安彻底消弭,转化为浓浓的欢喜。

    他贪婪地索取着宁君哲的美好,温柔又霸道。

    似是在无声惩罚对方的调皮带给自己的惊吓与惶恐绝望。

    久违的这一吻缠绵而漫长,宁君哲浑身发软,彻底站不住,不知不觉被男人揽着腰带进怀里。

    一吻毕,他睁着潋滟水眸赶紧求饶:“王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吓你了。”

    步竫舟瞧着他和记忆里如出一辙的乖觉模样,空落落的心瞬间被填的满满当当。

    他不等男人回应,白皙的脸蛋浮现出淡淡的别扭:“王爷,我真的快憋不住了。”

    说完,急不可耐地往后一退,目光落在前面不远处的茅房上。

    步竫舟眼里还含着星星点点的泪光,唇边却勾起压制不住的笑。

    他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抬脚往目的地走:“你手不方便,我帮你。”

    宁君哲忙不迭拒绝:“不用!”

    虽然现在手的确使不上什么力,也没办法灵活自如地动弹。

    可这种事,他就算是忍着疼也得亲自来。

    所以白日里他都是严令禁止任何人跟随伺候的。

    步竫舟却不管,将人放下后,自顾自地为他宽衣解带。

    他语无伦次急切道:“王爷,我自己,我来——”

    “阿哲,别拒绝我。”

    宁君哲委屈又无语。

    这是拒不拒绝的问题吗?!

    步竫舟话音一落,宁君哲便感觉下体一凉。

    ……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他白皙的脸彻底涨成猪肝色。

    解决完以后,他一言不发地低着头,任由男人不以为意地净手后,帮自己提裤子系腰带。

    步竫舟瞧着如此鲜活别扭的宁君哲,心里头暖暖的,只剩下满满的庆幸与宠溺。

    回卧房的一路,也是步竫舟一刻也不愿撒手非要抱着回来的。

    梁翮安被刚才步竫舟那两嗓子强行吼醒后,就再也没了睡意

    这会儿见步竫舟抱着宁君哲进门,视线交汇间,盈盈扬起笑意:“多谢王爷相救之恩。”

    步竫舟亦缓缓勾唇:“你救阿哲一命,本王救你一命,很公平。”

    他将宁君哲轻轻柔柔放到床上后,自己也跟着上了床。

    宁君哲满脸通红,张嘴想说什么,想了想,欲言又止。

    算了,这一下也的确是给男人吓够呛,粘人点儿就粘人点儿吧。

    自己的男人还能休了咋的。

    他将脑袋舒舒服服地枕在男人粗壮的胳膊上,关心道:“要是麻了就跟我说啊。”

    步竫舟挑挑眉:“嗯?”

    宁君哲咧嘴一笑:“麻了就麻烦王爷换另一边躺。”

    步竫舟满眼宠溺:“好。”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恩爱互动,梁翮安无奈地玩笑道:“王爷,依在下看,在下不太适合继续待在这里养伤。”

    他本意就是等步竫舟回来同两人告别的,眼下正是时候。

    步竫舟专注地看着宁君哲,连一丝眼角余光也没分给他。

    只用赞许有加的语气淡淡回应:“梁馆主好眼力。”

    宁君哲忍俊不禁。

    要不是肩膀吃不上力,他一定要立刻坐起来,看看梁翮安此时此刻吃瘪的表情。

    步竫舟见梁翮安果真起身往外走,似有察觉。

    “梁馆主,此次赫连珩虽被重伤,可难保他贼心不死,故技重施。

    问柳馆终究不是安全之所,不若留在王府如何?”

    如今事态已经发展到白热化阶段。

    梁翮安无论是作为人证,还是作为攻打阕国的助力,都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存在。

    梁翮安心照不宣地对步竫舟躬身行礼:“在下谢王爷庇护。”

    起身后,他的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赫连珩心高气傲,此次重创,足以让他好好冷静一段时间了。

    况且日后一旦开战,郎馆也无暇顾及,许多人事都必须安排打理,不如就趁此机会一并处理掉。”

    步竫舟见梁翮安的话说得也不无道理,也不再强留。

    只交代沈着流叔从王府调两拨十五骑一同前去。

    梁翮安走后,白鸣风进门给宁君哲检查伤口换药包扎,一见到床上的步竫舟,立马变了脸色。

    “王爷!你怎么躺这儿了!宁君哲现在需要静养,你睡这里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