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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表哥快到碗里来 第291章 女尊文里的病弱表哥(十四)

    原来是她。

    意识到原来两人早就相识,长孙砚心底不知为何忽然泛起一股怅然,他抬起眸子望向正静静凝望着自己的林惜,眸光微闪,语气有些艰涩道:“所以大人是因此才向我下聘的吗?”

    林惜似是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怔了一瞬,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定定看向长孙砚,不答反问道:“润石是想问,我是因为你曾于我有向襄助之义,才会向陛下求旨,与你共结连理吗?”

    长孙砚回望着她,没有回答,但微抿着的唇角却泄露了他心底的想法。

    “自然不是。”林惜忽然轻笑一声,目光似是不经意地从长孙砚无意识抓着披风的指尖上掠过 ,脸色蓦然变得严肃起来,“润石可曾记得,三年之前,蜀州知州李宴珺被下官检举谋逆之罪。”

    她话题转变的突然,长孙砚反应慢了半拍,思索了片刻才犹豫着点了点头。

    那李宴珺乃是母亲的学生,幼时来长孙府求学之时也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后来举了进士入朝为官,因着母亲的提携与自身才干,不过短短七年时间里便做到了一州知州的位置。

    其在任蜀州知州之时,带领蜀中百姓修栈道,垦良田,养蚕桑,很是做出了一番成绩,但眼看着三年期满,即将回京述职评考之际,却被下官的一封检举密信送进了大狱。

    蜀州天险,自古易守难攻,蜀民又多彪悍,常有逆反之心,因此一直以来蜀地都为历代朝廷的心中大患。

    那下官素得李宴珺信重,其名字还多次出现在李宴珺述职的奏书中,因此那封检举密信的可信度不可谓不重。

    可长孙枚自然不相信自己这个家族夫小全在京中的学生,会冒着九族覆灭的风险选择谋逆,因此多次上书向皇帝陈情,希望派人调查清楚,勿要错杀忠臣。

    这样几十年难遇的大案,皇帝自然也不会听信一面之词,但苦于蜀州路远,山高水险,李宴珺又深得蜀州军民爱戴,若是贸然处置,只怕会适得其反。

    朝堂之上,百官争论了几日,最终还是皇帝拍板,决定派出钦差大臣前往调查真相。

    长孙砚囿于男子身份,自然不能像自家母妹那样入朝为官,得到第一手消息,但身为阁老之子,对朝廷上发生的大事自然也不会做个睁眼瞎,因此如今听林惜提起,自然就忆起了当年之事。

    当年钦差回朝后,带来了一个令朝野震动的消息,蜀州确有反贼,但却不是知州李宴珺,而是那检举李宴珺的下官。

    那下官本是蜀地之人,原本按着资历早就该升上去了,可却因被上一任知州打压,一直升迁无望,他好不容易使计送走了上一位知州,以为自己定然能爬上去,结果朝廷又派来了李宴珺。

    升迁无望的压抑再加上对年轻新知州的嫉妒,最终导致他演出了这场贼喊捉贼的戏码,钦差到时,她已经囚禁了李宴珺,还煽动了一批头脑不清醒的军民,准备对前来查探的钦差一行人动手。

    好在钦差机警,早早发觉不对,提前设下陷阱,不仅斩下了那下官的头颅,还很快镇压了叛乱。

    而且据钦差所说,那李宴珺不仅没有谋逆,还在发现情况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向朝廷派送了加急密报,并组织亲兵进行了反击,不过最终还是因寡不敌众被囚,而那封密信也不知为何没送到皇帝手里。

    就这样,原本顶着谋逆之臣罪名的李宴珺摇身一变,成了抗击逆贼的功臣,又因着她素日的官声,直接便被皇帝破格拔擢,点进了内阁。

    回忆完整个事件,长孙砚却依旧没明白过来,这件事和他二人所说之事有何关联。

    好在林惜没有再继续卖关子,看着长孙砚有些懵懂的神色,她压低了声音道:“当年陛下虽明面上派了钦差前往蜀州,可暗地里却遣了我先行查探。”

    “此事本是秘而不宣,独我与陛下知晓内情,可出发前一夜,长孙阁老却亲临我府上……”

    剩下的内容,林惜没有再说下去,但长孙砚何其聪慧,不过一瞬间便明白了她话中的未尽之意。

    当年他虽未看过林惜那封为母平反的书信,但身为阁老的长孙枚自然不会如他一般,将来历不明的书信递到皇帝面前。

    因此,与早就将此事忘在脑后的长孙砚不同,长孙枚是一直都知道,自己对于林惜是有着为母平反的恩情的。

    因此在知晓了林惜将暗中前往蜀州调查自己学生的案子之时,她亲自上门,用当年的恩情作为交换,请求林惜保下了李宴珺。

    而且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林惜不仅保下了李宴珺,甚至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买通了钦差,极为巧妙地给李宴珺安排了一个忠于朝廷,有心杀贼却力不从心的忠臣身份,让她扶摇直上,成为了整个王朝最年轻的内阁大臣,为长孙枚麾下增添了一员得力大将。

    “所以……是你替师姐她平了反。”长孙砚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林惜。

    他自然相信李宴珺没有谋反之心,可蜀州山高路远,又形势不明,若是没有林惜的全力相助,恐怕等到钦差赶到之时,早就是另一番境地了。

    “李大人本就无辜,又何来的‘平反’二字。”林惜摇了摇头,语气平静。

    似是第一次直面这样这样残酷却现实的真相,长孙砚怔怔出神了良久,才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既然不是为了恩情,那你到底是为何要求聘于我。”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长孙砚却仍是有些不敢相信,抬眼对上林惜沉静如水的眸子,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因为我心悦你。”林惜目光坦荡,没有一丝躲闪,“不是为了恩情或是旁的什么,只是因为我心悦你。”

    “我今夜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邀功。”说到这里,林惜顿了顿才接着开口,“只是因为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

    “我知你心思细腻,若是此时不同你说清楚,待到你我成婚之后,定然会郁结于心,互生嫌隙。”

    “而我此生所求,却是与你亲密无间,两心相知。”

    “此一事无关其他,只是怜青心悦润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