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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锦年 第123章 杀心起

    陆书茉这几天在府上干着急,又偏偏哪里都不能去,谷岩专门安排了人看着她,让她很是苦恼。

    夜间,听得外面风声瑟瑟,她忽然有了主意。

    陆书茉拿了丫鬟的衣服换上,又找了身边亲近之人打掩护,就这样趁着夜色从谷府的后门溜了出去。

    她上了一辆马车,在马车里她穿上了一身黑色的披风,而马车行驶的方向,正是池府。

    晚松堂,池承儒阴沉着脸坐在上首。

    若不是今日陆书茉来告知,他还真不知道,他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商女低声下气的去求人。

    而那个商女,竟然还是一个敌国的探子。

    他原本还以为那个商女只是颇有几分姿色,还有一些迷惑人的手段罢了,真是想不到,那人的来头竟然这么大......

    那女子,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堂堂大理寺少卿和自家儿子为之痴迷。

    不行,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危及池家。

    若池家子弟和敌国探子纠缠不清,那他们池家日后该如何自处。

    陆书茉并没有将李锦安的事情和盘托出,和池承儒说的时候,也只是捡了一些不严重但是虚假的东西来说。

    她相信,只要有了这些信息,就不怕池承儒对李锦安不动杀心。

    她现在是力量单薄,一个人也对李锦安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可池承儒就不一样了,倘若她能借池承儒这把刀来杀了李锦安,谷岩再怎么也怀疑不到自己头上来。

    而她那么笃定池承儒听了她的话会下手,也是知晓这些高门大户的人最在乎的东西。

    左右不过是个名声罢了!

    池承儒摆了摆手,陆书茉便起身告辞。

    陆书茉被谷府的丫鬟七拐八拐的引到后门。

    她四下张望,没有看到自家的马车,心想是不是丫鬟带错路了。正要转身询问的时候,从暗处走出来一个人,把陆书茉吓得不轻。

    那人正是池思北,他在门外听到陆书茉同池承儒的对话,心中好奇李锦安到底招惹了什么人,竟然有人要置他于死地,遂跟过来瞧瞧。

    “大理寺少卿的夫人的夫人原来也会害怕啊!”池思北嗤笑道,他的声音狠厉而冰冷,再对上他那双阴鸷的眸子,让陆书茉不寒而栗。

    她试探着开口询问:“请问,您是?”

    她没有见过池思北,但看他的穿着和通体的气质,应当就是池家的公子了,但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谷夫人深更半夜的来我池府,现在又问我是谁,真是可笑!”他摇了摇头,眼底全是轻蔑和不屑。

    陆书茉愣在原地,心想:我应该知道吗?

    “我就是池承儒的长子,池思北!”他自顾自的说道,“真是想不到啊!那个李锦安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不仅将我弟弟迷的神魂颠倒的,还勾搭上了大理寺少卿,啧啧啧!真是不简单呐!”

    陆书茉虽然讨厌池怀北的阴阳怪气,但现在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是啊!长了一张轻浮的脸,贯会使用那些勾引男人的伎俩的。”

    陆书茉打心底里瞧不起陆书瑜,瞧不起李偲偲。

    在她心里,一个沦落到要去出卖自己的肉体来生活的女人,能有什么尊严,有什么出息。若换做是她,宁愿饿死也不做那等下作之事。

    陆书瑜虽然是陆家的孩子,但到底也是妓子所生,身上流淌着肮脏的血液,骨子里全是低贱。

    她甚至觉得,以前谷岩会对陆书瑜那样的着迷,都是陆书瑜使了和她娘一样下作的手段。

    就连那人姓陆,陆书茉都觉得晦气。

    池思北倒是来了兴致,他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然后又用审视的眸光看着陆书茉。

    “谷夫人,真的是因为李锦安勾搭上了谷大人的事情而对她怀恨在心的吗?”

    “当......当然了!”陆书茉眼神有些飘忽,但因着夜色朦胧,大抵是教人看不清楚的。

    池思北没有过多纠结,因为他也讨厌李锦安和池怀北。

    现在不用自己出手,他们两个倒是自己惹上麻烦了,还真是有趣得紧。

    良久,陆书茉才道:“池二爷现在攀上了汤相,只怕事情有些棘手。”

    池思北眸子微动,池怀北,竟然攀上了相爷!

    他不是一向不涉足官场之事吗?现在怎么攀附上了相爷,关键是自己还不知道。

    难道......相爷真的要舍弃自己了吗?

    他沉声道:“知晓了,马车在巷子尽头,还劳烦谷夫人自己走过去吧!”说着,他便自己回了院子,也不管陆书茉的死活。

    今夜月色朦胧,又恰巧这时一团乌云飘过来遮住了原本就昏暗不明的月亮。

    陆书茉手里没有灯笼,这个时候,周围人家府门的灯笼也几乎都熄了,黑漆漆的一片,风吹树叶动,还真有些渗人。

    陆书茉心底埋怨池思北,若不是他,她也不至于要摸黑那么一段路。

    对于池怀北已经投靠汤相,池思北是一点风声也没得到。

    他只觉得这几日花影对他的嫌弃越来越明显,而且还时常不在府中,感情都瞒着他呢。

    若不是今日陆书茉告知,他可能被相爷无情抹杀了都不知道真相。

    这个池怀北,真的是太恶毒了。

    翌日,池思北带了好多银票去找汤钦府上。

    怪不得他近日来觉得汤相对他越发的不耐烦,原是池怀北背着他悄悄的投靠了相爷,真是卑鄙无耻。

    池思北在偏厅等了两个时辰才等到汤钦来,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事情,巨大的危机感萦绕心头,他真后悔没有在池家悄摸着对池怀北下手。

    汤钦不悦的瞥了一眼池思北,冷哼了一声,道:“说吧!你又惹什么祸了?”

    池思北不由得身形一怔,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在相爷这里留下的形象就只有闯祸这一样了吗?

    他恭敬的行礼,“相爷,晚辈有事相告!”

    汤钦微眯着眼睛,并不理会池思北。

    池思北又道:“相爷,我前段时间是做过一些错事给相爷添了麻烦,可我知晓池怀北的心性,他绝对不是诚心来投靠您的啊!相爷,您可要考虑清楚了呀!”

    汤钦冷哼一声,随后侧眼睨向池思北,“你是说,老夫老了,身边的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吗?”

    池思北身形微怔,反应过来后急忙道歉表明心迹,“不是的,相爷,晚辈绝无那种意思,只是晚辈和池怀北在同一个宅院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对他也了解颇多,这才来给相爷提个建议。他这个人,实在是心思深沉,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投靠相爷的。”

    “相爷,请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