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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有味 第六十四章 在风中飘落,落在了人间

    一群的世俗的小人,俗不可耐的活在这个人间,却在取笑那些活的精致的人!没有几个人是真的高尚的!

    现在要是有根烟,或许更符合这样的深夜!一个绝望的女人,在这世人都熟睡的时候,一个人!吹着微风,看着黑夜里的人间,优雅的吐着烟圈,在烟雾缭绕中伤悲着!

    空阔的楼顶上,有一个白色的小房子,孙芸芸不知道那是干吗的?(反正不是住人的!)像一只孤傲的鸟一样,赫然在目的屹立在那里!

    朝右面的墙壁上,镶着一节节黑乎乎的钢筋阶梯直通上面,可以攀爬上去。孙芸芸觉得一个人站在这空荡的顶楼上,四周寂静一片!有点儿慎得慌。心想万一要是再有一个像她一样夜不能寐,无处安身的人,也和她有一样的想法!也想着到这楼顶上,来透透气,那多害怕啊!于是她转身绕过去,想顺着那在墙壁上的梯子上到小房子上面去!

    这可能是她做女人有生以来,做的比较疯狂的一件事情了!大半夜爬到这楼顶上,遥望人间!不知道她是想看穿这污秽的人间呢,还是想要看穿自己!看清现象呢!没人知道,连她自己都没有确切的想法,脑子里很乱,乱的像一团纷扰的麻绳!或许她只是想从昨天一天所有的经历中,把解脱出来吧!

    于是转身过去,站在铁架子楼梯下,手伸上去试了试!还蛮结实的,不至于掉下来!她白皙的手,抓住那锈迹斑斑的钢筋一节一节的往上爬着!白皙的脸庞像夜里平静的海平面一样,从容!红色的裙摆在风中飘逸,像暗夜里盛开的玫瑰,幽静迷人!虽然孙芸芸没有白琳那样精致倾世的容颜,可是如果不跟白琳站一起,她也绝对是个美人!没有倾世容颜,却也是倾城之美了!如果说白琳是红玫瑰,那孙芸芸就是黄玫瑰!各有千秋,不会并肩齐媚,单独盛开,独有芬芳的美!

    终于用尽全身力气,费了头牛的气力,才爬了上来!天空已经泛bc市的霓虹灯估计再过不了多久,也该谢幕了。她一夜未合眼,觉得今夜的自己像个幽灵,附身看下去,街道上开始有稀疏的人头和车流窜动了!她有点累,可能也有点困吧!

    于是弯腰坐下来,两条腿搭在屋檐下,此刻她什么都不想想!更没有注意到,脚下是千尺的地面!没有惧怕和恐惧!就这样闲散的坐着,看着!她在这个城市将要清醒时看着这个世界,像飘落在人间的一个幽灵!

    许多往事在眼前闪现着,像一幕幕的电影片段在脑海里涌现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这个鬼地方来,也许心里有什么想法,只是不愿承认!

    生死这种事!都是偶然的!她觉得自己像一片秋天即将飘落的落叶,泛着淡淡的黄,在将要脱离树枝的时候,也许会有很多牵绊和不舍,以及留念吧!只是现在,只希望自己是一片叶子!散落在风中!

    杨梅躺在手术台上,能从那层蓝色的帘子后面,看到医生手里的手术刀在轻巧的挥舞着,只是看不到自己的血迹!那是自己和孩子身上流出来的血。隐隐的还能感觉到一丝丝的疼痛感,她觉得自己像是陷在了一潭沼泽里,整个下半身有种要被吸进去的感觉!

    医生们好像并没有像我们以为的那样严肃!他们正谈论时事要闻呢,嘴还碎,东家长西家短的!没想到医生也这么八卦,杨梅真怕他们聊天时会不会把手术刀拿错了!她希望自己能睡一觉,可是闭上眼睛,脑子很清醒!

    不都说男孩才会提前嘛!这怎么女孩也会提前半个月就生呢!杨梅心想!这样躺着生孩子倒也轻松!总算是要卸货了!每天挺着个大肚子,真的有点熬不住了呢!女人呐,还是趁年龄小的时候生孩子吧!大龄大了,真的很吃力!幸亏,她有个呵护她的好老公!不管他在外面怎样,可是他对自己一直是疼爱的!就够了,女人就该知道如何妥善自己!

    过了好久!终于,她觉得自己从泥潭里爬出来了!肚子也空了!然后听到医生们说,好了,出来了!

    一个女医生抱着孩子来到她面前问她?你自己看,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杨梅并无意外的,看了一眼!女孩!欣慰的说!我老公这次真的如愿了!他一直盼着有个女儿呢!

    哈哈!男人都想要有个小情人的!医生笑嘻嘻的对她说!孩子皮肤好白啊!你怀着她的时候,都吃什么了?

    杨梅开心又欣慰的说!燕窝!一直吃,吃了好多年了!

    哦!女人真的应该吃燕窝的!尤其是怀孕的时候,孩子皮肤真的好!好了!这会你可以放松了!医生一边说,一边把孩子递给了一个护士。

    杨梅好奇孩子怎么不哭!于是她着急的问医生?孩子怎么不哭呢?

    呵呵!一会就哭了!医生附身蹲在她身边亲切说!

    杨梅纳闷的哦的一声!

    一会,就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和孩子一声响亮的哭声!然后听到医生说!重6斤8两!挺大的呢这孩子!身长57公分,这孩子个子肯定高以后!你看她这大眼睛,长大后也是个美人坯子!医生们的对话声传进杨梅的耳朵里!她觉得自己有点累了,刚要闭上眼睛呢,医生站在她跟前说!孩子先抱出去,在观察室观察一会!你要在这里再待两个小时的观察期呢!累的了话你就睡吧

    !

    杨梅轻笑说!好的!谢谢你们,辛苦大家了!说完就睡了!

    恍惚中,她觉得好像孙芸芸站在她床前,一直在笑!

    早上6点23分,孙芸芸起身看着城市里苏醒的人们,如蝼蚁般的继续他们苟延残喘的生活了!原本稀疏的街道开始热闹起来了,没人抬头看到这个站在楼顶上的女人,正在附身看着他们!看着这人间!

    她起身站了起来!脚踩在只有一脚半的空间里,身体摇晃。往下看去有点眩晕感!稍稍定了定神,突然脑子里出现了韩晏的笑脸!那张英俊硬朗的脸庞!她爱过他,不对其实在她刚懂的爱的时候,就爱上他了!那时他们都还年轻,可以尽情的在一起!当然,她知道,他也爱自己!是真的爱!只是,后来的后来,她才明白!爱是真的,只是人心太假!在纯情的爱里,掺杂的太多,就没了滋味!可是,自己干吗要想起那个没有勇气的男人呢!?她摇了摇头,想甩掉那个影子!

    如果说以前韩晏在她心中是个伟岸的男人的话!那现在,只能是个猥琐的男人了!其实男人都是猥琐的,那是他们的本性!她对他没有留念,也不再有牵绊和不舍!也没有失望,只有绝望!对男人的绝望!当一个女人明白,男人的爱和嘴都不靠谱时,那她就没什么期盼了!

    只是!她想她不会让那个哄骗自己的男人好过吧!即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她会夜夜诅咒他!病痛折磨生不如死!是的!她必须要用最恶毒的方式,回敬给那个负于自己的男人!让他受尽折磨!即使是在地狱里也不会饶恕他!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做为,付出应有的代价!我的我做了,你的也得还!是的,这是她下的最深的诅咒!

    即使曾经爱过他,也不会放过他!女人的爱就是这样,不爱即不恨!爱极深,恨极深!

    没人知道这个即将崩溃的女人!心里的疼痛!早已千疮百孔!让她失望的是,人心无靠!

    其实她心里愧疚的是那个夭折了的孩子!流产这件事,像扎在心口里的一根刺!卡在胸口里一碰就痛!看着杨梅摸着肚子幸福的样子,她好生羡慕她!孩子对于女人来说,是命!杨梅拉着她的手,放在她肚子上时!让她摸那个小生命在肚子里动的时候!她好想哭!

    她就是心疼那个孩子!当知道自己流产时!身心俱裂!从来没有五脏六腑这么痛彻心扉过痛!真的想死!自己怎么这么笨!连怀孕了都感觉不到呢!要是早点啊知道,她一定会好好保护肚子里的孩子的!一想到孩子!她眼里的泪就止不住!她就想哭完全没有顾及到正身处于高楼之上呢!或许现在她不在乎危险吧!

    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怎么就成了这样呢!乱七八糟!原本平静的生活!突然被搅乱了!一切都不受自己的控制!没有不好,只有更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活变的一团糟!而无能为力!试图改变,可是好无力!

    她真的不明白!生命到底是什么!只是,她懒的再活着了现在!太累!太无力了!

    就这样她泪眼模糊的看着那些蝼蚁的人流,车流!而这些,都会散!

    于是她脚向前一跨!就这样轻松的跌落下去了!红裙迎着风,像一束红色的花朵从风中掉落下来一样夺目!在下落的时候,她眼前出现了妞妞那可爱的脸,孩子该起床上学去了现在!!她觉得自己像挂在空中的一片云彩!轻飘飘的!这种极速的下降感,让她觉得恐怖!她突然后悔这样轻易的死了!为什么要放弃呢?!自己真的是好傻!满脸的泪水在风中飞溅在脸颊上,她看见太阳在笑,路过一家人的阳台时,她看着有个小女孩拿着牙刷,站在阳台上!于是她大声的哭!她放不下妞妞!觉得自己对不起孩子!可是来不及了!一切都!

    她只是祈祷自己在落下去的那一刻,能够活着!哪怕是只有一口气!也要看着妞妞开开心心的长大!或者,能死的好看点!

    咚!一声巨大的响声!震彻了人间!

    在她接近地面的那一瞬间!她听到自己浑身的骨头都碎裂的声音!没有疼痛!她眼前还是韩晏那张哄自己开心的脸!和妞妞的哭声!

    杨梅在梦里看到孙芸芸抱着孩子,一直笑一直笑!她还问?你一直傻笑什么呢!

    孙芸芸笑着说!下辈子我也想做你女儿!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孩子的胳膊上亲一口!

    醒醒了!怎么样睡的怎么样啊你?朦胧中有个声音在喊她,于是她只能从孙芸芸的笑声中睁开眼睛!

    原来是医生在喊呢!勉强睁眼,还是刚才那位眉目和善的女医生!

    以为自己已经出了手术室呢!结果睁眼一看,还躺在手术床上!就问?我睡了多久?!感觉好像睡了很久的样子!

    该送你到病房去了!现在你就可以安心住几天院!然后就回家坐月子去了!一切都很好!你和孩子!医生眼睛看着输液瓶里的药,对她说!看杨梅晕晕乎乎的!她又说!不过,这几天你可不轻松!刨腹产不像顺产那样!生了休息休息,没什么问题,就能下地活动,直接进食了!但是你不能!

    杨梅生乐乐时是顺产,她基本知道一些!可这刨腹产可是第一次!虽然在生之前,老周在网上搜过一些资料,两人也了解一点!她知道刨腹产后,拔完尿管要让下地走路的!白琳当时是刨腹产的!她问过她一些,听白琳说!拔完尿管去卫生间时感觉!能疼死人!还有护士按压腹部,为了排气和子宫尽快收缩!那极致的酸爽感!简直能崩溃了!当时听白琳那样说!她都觉得全身的肉都在疼呢!简直不敢想,结果今天就让自己赶上了!

    好吧!据说刨腹产对于女人来说,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杨梅有气无力的说!

    女人呐!天生就是受罪的!以后应该让男人来做这种生孩子的事!女人们就解放了!医生开玩笑说!

    杨梅的麻药还没过呢!大脑其实还是迷的!她不太确定医生的话!听着也是天外来音,还是带着回声的那种!几个医生抓起床单的几个角,把杨梅抬着放到一个推车上!推着她出了手术室。

    而李涛此刻如同一个痴傻了的人,站在那里!妞妞抱着他的腿,使劲的哭着!他觉得自己耳边都是嗡嗡的噪音!身旁挤满了人,都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地上那团火红点血液,开散开来!也许是夏天的原因吧!血液像葡萄酒一样明亮细腻,那个红裙下,埋着脸!如纸一样苍白!

    他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温夕婉,在他脸上回来给了两个回旋掌!他都没有感觉!他只是那样痴痴的站着!任凭一切在动!只有他是静止的!时间在动,从他身上无情踏过!

    孙芸芸的爸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很痛苦的样子!而温夕婉现在看上去就像是失了灵魂一样,她不能相信这是事实!当然她在想,也许是自己昨晚的那些话!说的太重!才让自己的女儿寻了短见的!此刻!她好悔恨,恨自己一直以来咄咄逼人的强势!她习惯了这种一直以来的对女儿和老公的掌控!她喜欢别人顺着自己的意愿做事!做到她满意!

    她承认昨晚那段母女俩的对话里,她并没有把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放到心里!她太生气了!只顾着骂她了!并没有走进她的心里,理解她!可是怎么!她也想不通!她怎么就这么的想不开!想到死呢!她怎么能放得下妞妞,放得下父母呢!接受不了真的!

    她想冲过警戒线掀开那层白布!亲眼确认一下!是不是她的女儿孙芸芸!于是她松开拉着妞妞的手,冲向隔离线,哭着说!让我看一下!让我亲眼确认一下!不是她!肯定不是她!她哭的声嘶力竭!心肺俱裂!声声刺耳!一定是弄错了!不是她,肯定不是她的!不是我家芸芸!结果被拦在外围的警察拦下了!

    李涛眼前蒙着一层厚重的(雾水)!眼泪模糊了他的眼睛!突然被一阵刺痛扎醒了!低头看着妞妞哭肿的眼睛!她的两只手抓着自己的手!正在使尽自己小小的气力,咬他的手呢!她小眼神里带着不解和绝望的祈求!正呆呆的看着他呢!对不起,对不起!他蹲下身,抱起妞妞,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里!不该让她看那白色盖布下赤红的血液!他恨自己!恨自己忽略了妞妞的感受!不应该让孩子看到这些的!她还太小了!还不懂这种生死离别的的痛的!

    妞妞的哭声响彻在他耳边!像山呼海啸般的击打在他耳边!紧紧的抱着孩子,嘴里语不论次的安慰着!能感觉到妞妞小小的躯体窝在自己怀里不停的颤抖着!抖的让人心疼!于是他转身抱着妞妞,冲出人群,想先把孩子放到车里去!结果没走几步,就看着白琳和谭力铭两人奔跑着向自己过来!他像是在决处中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欣慰的看着他俩!

    一路上谭力铭就像是只疯了的蚊子一样!嗡嗡了一路!各种假设推理猜测!白琳看他六神无主的样子就烦!

    爱情的最好的样子,他笑的时候!你的心都跟着在笑!爱到枯萎时!哪怕是他头上掉下来一根头发!都像是一根刺,扎在你眼睛里!讨厌至极!

    你能不能闭嘴!好好开车啊!我头都被说你喋喋不休的说大了!能认真开车!让我的耳朵安静一会吗!?她实在是被谭力铭碎嘴式的絮叨烦透了,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冲他吼到!

    我到是想冷静呢!你说说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谭力铭一脸不解的说!这一天天的,怎么今天这个有事!明天那个出事的呢!一会这个闹离婚!一会那个闹离婚!你说这帮人都怎么了!个个事儿忒事了!

    白琳这段时间!就算是谭力铭喝水的样子!她都觉得反感!实在不愿搭理他!也懒得跟他说什么!得了!你自己一个人叨叨吧!她没理他的话!闭上眼睛靠在后背上!一语不发!

    刚到小区门口,就看着围着一群人交头接耳的!白琳一看就知道真的出事了!虽然她脸上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心里其实也一头雾水,心惊胆颤的!一路上都在祈祷弄错了!不是孙芸芸!可是看着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样子!她心里那点侥幸,也落空了!

    谭力铭停车时,差点没蹭上人旁边的车!两人心里都有点不安了!白琳两只手纠结在一起,炎热的夏日里,手指冰凉!她掩藏着自己的担心!故作沉静淡定的推开车门!沉稳的下车。

    好不容易停好车!谭力铭看白琳下了车!他还坐在那里,本来想找只烟压压惊呢!可是想起来,白琳早都把他所有烟都扔了的!就公司办公桌,他自己偷偷藏了几包,偶尔拿出来,解解馋!

    你干嘛呢?坐在里面!赶紧下来啊!白琳看谭力铭一副慞惶的样儿!就喊着说!

    两人闷头进了小区!刚到孙芸芸她爸妈楼跟前,就看着李涛怀里抱着妞妞,父女俩都哭的失魂落魄的!

    白琳看妞妞哭的撕心裂肺,心疼的赶紧迎上去,从李涛怀里接过来自己抱着说!怎么把孩子也带下来呢?!家里阿姨呢?!

    李涛,嘴张着,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那说起,说什么!

    谭力铭看李涛像丢了魂一样!他上前拥抱了一下他!拍拍李涛的肩膀说!兄弟,没事!

    李涛没顾上跟谭力铭说什么!他对抱着妞妞的白琳说!麻烦你把孩子先带到车上去!芸芸他爸心脏不好!我得过去看他们去!又看着谭力铭欲言又止的转过头抹了一把眼泪,就转身走了!

    谭力铭看了一眼白琳!两人心里都明白!完了,看来!是真的了!

    白琳看着李涛泪眼朦胧的样子就知道!真的是孙芸芸!她低头亲吻着妞妞的脸,安慰着孩子说!宝贝,跟阿姨走!然后抬眼对谭力铭说!你先过去吧!我先把孩子安顿好!就抱着妞妞往停车的地方去了。

    谭力铭跟着李涛后面!他能看到他的肩膀在抖动着!他知道他在哭!想说些安慰他的话呢!可是发现自己真的是笨嘴拙舌!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只能闷头跟在李涛后面!看着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的警戒线,有很多穿警服的人站在隔离带里面阻挡着,不让人群靠近!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软!他一直在纳闷!孙芸芸为什么做出这么傻的事情来!弄不明白!多大点过不去的!至于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