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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楼望春来 第104章 口腔溃疡贴24

    哪怕是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她肯定是来见那个狗男人的!

    择日不如撞日,此刻就该开演这场大戏!

    他的人正分散在万达城的各个出口,只要那个炮灰狗男人一露面,立刻就将其打昏,然后套进麻袋里。

    接着再派个姑娘把木头精引到僻静之处,一记手刀将其带走。

    本来他是想用骗的方法让木头精自己走进酒店的,毕竟一手刀不仅容易让脖子疼,还容易给她落下心理阴影。

    但谁能想到木头精竟然跑来万达城约会!

    这必须得给她一个背叛的教训!!!

    等双方都齐聚酒店之后,他先和炮灰兄弟好好谈一谈。

    你若愿意按照我的剧本走,那么便是晴天一片。

    你若不愿意,那就好好想想你今后还怎么混,再想想你爹今后又该怎么混。

    至于他给宋春庭准备的剧本,自然是……

    “你从了我,我能让你的一切都好起来,你若不从了我,那就好好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再想想你的父母又该怎么办?”

    宋春庭再次穿过拐角,走进了一家咖啡厅。

    谢淮楼小心翼翼地隐蔽着自己的行踪,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这时,手机“嗡”地振动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条微信。

    【谢少,准备就绪。】

    千里之外的杭州市,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站在候诊室外的走廊上,对着正出门诊的医生“咔嚓”拍了一张照片。

    谢淮楼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木头精的父母相貌平平,气质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之处。

    这木头精难不成是领养的?

    还是发生了基因突变?

    如果是领养的,那现在她变成这样,是不是小时候缺爱呢?

    小时候要是缺爱的话,他可以给她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爱,用最伟大、最诚挚的爱将这棵木头浇灌出鲜艳的花朵……

    就在这时,虞佑又发来一条微信。

    【干得漂亮!】

    谢淮楼:【???】

    虞佑:【不是你干的吗?】

    谢淮楼:【我干嘛了?】

    虞佑:【你情敌把江源看上的小模特带走玩去了,刚起飞。】

    谢淮楼一脸懵逼,还没反应过来,虞佑又发来微信。

    【不是他刚才跟你得瑟,你摆了他一道吗?】

    谢淮楼:“……………………”

    【那孙子去哪儿了?】

    虞佑:【南海,据说是个hun趴。】

    不远处的 F 口消防门后,手下透过门缝遥遥向谢淮楼点头示意。

    谢淮楼顿时如遭雷击,表情一片空白。

    我去?!!这孙子就这么放弃了?

    现在这世道,人心都这么浮躁的吗?

    三天不骗到手就换下一个了?

    这特么可是清华的教授啊,岂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得上的?

    唉,这路遥马急的人世间啊!

    谢淮楼气得一把将口罩狠狠摘了下来。

    ——他真切地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罕见的、极具耐心搞革命的 95后。

    等等,那木头精到底是来和谁约会的?!

    谢淮楼站在落地窗外,捏着手机,蓦然一抬头,只见宋春庭怀里抱着一只巨肥的布偶猫。

    一人一猫,两双无辜又淡然的眼睛,就那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他僵硬地拧着脖子,往奶茶店门口看去,牌子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四个字。

    ——柠檬猫咖。

    “…………”

    真是该死,掉马了。

    几米之外,一人一猫隔着玻璃窗,投过来两道如同看傻逼似的眼神。

    ——落地窗上倒映出谢淮楼的身影,黑衣黑裤黑帽黑口罩,在一群穿着短袖短裤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也忒“鲜艳”了点。

    “………………”

    谢二公子二话没说,转身掉头就走。

    出门后急忙打车直奔后海,一路上他都在认真思考着怎么才能死得其所。

    最后得出结论:吊死在江源的酒吧门前。

    去他妈的隔着一个情敌的距离!

    去他妈的缺一个偶像剧出场方式!

    这个时间段酒吧还没开始营业,服务生们都认识这位三天两头来闹事的谢爷爷,一个个乖巧得如同鹌鹑一般。

    眼睁睁看着这位爷一言不发地走进吧台,从酒柜上取下了两瓶最贵的镇店之宝,转身走出了酒吧。

    然后,他就坐在对面河边的柳树下,一个人默默地喝起了闷酒。

    从金红绚烂的夕阳西下,一直喝到了月上柳梢头。

    期间胡老板亲自来劝过两次,都被这位祖宗扔瓶子给赶走了。

    河里是游野泳的大爷大妈,路上是吹着口哨悠闲遛狗的邻居,自行车铃在闷热的空气中回荡着,风是充满世俗气息的风,蚊子是充满市井味道的蚊子。

    而谢二公子此刻最需要的,其实是一个空旷无人的天桥、川流不息的车辆以及灯火迷离的城市大楼,这样才能更好地衬托出他的寂寞、空虚与事儿精本质。

    江源站在酒吧门口,抽完了最后一根烟,实在是懒得再陪着这位戏精表演了,便随口吩咐服务生。

    “替我盯着点,要是他真上天桥了,就赶紧打 120。”

    晚上八点半,酒吧一条街准时响起了各种催人泪下的伤感情歌。

    谢二公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一把薅住了树根底下正进行每日排泄的哈士奇,将酒瓶子对准了狗嘴,指着它的额头,一脸严肃地说道。

    “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狗主人目瞪口呆,连忙不迭地牵狗跑了。

    全程观摩了这一幕的酒保立刻给这位爷叫了个专车,没成想就一转身的功夫,只听“扑通”一声。

    酒保一回身,树下已经没人了,黑乎乎的河里水花四溅,紧接着河面趋于平静,半天都不见人浮上来。

    我去?!!

    江源一听谢二投河的消息,吓得脸都白了,立刻找了救援队。

    几分钟后,红蓝警灯在夜色中闪烁着诡异的光呼啸而至。

    桥上的大爷大妈指着黄线后的工作人员滔滔不绝地说着,一定是那个谁家的小媳妇儿想不开跳河了。

    就在天下大乱的同时,一公里外,谢淮楼摸黑爬上了岸。

    他用力地晃了晃耳朵里的水,招手打车去了北大桥。

    这已经是第二次闹出乌龙了,做人可以傻逼,但不能一直傻逼。

    傻逼是有成瘾机制的,越犯傻逼,以后就越是傻逼。

    谢·傻逼·淮楼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