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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的出马仙 第60章 无比自豪

    点燃后我开始喋喋不休,什么孙四爷是个好人,孙四爷命不该绝,我能想到的夸人的词都用上了,借七天阳寿的话我也不断地重复。

    烧完纸进屋,铜钱已经不蹦跶了,马师傅开始拿被子。

    “师父,咱俩今晚在这睡吗?”

    “在这对付一宿,看着点你四爷。”

    我想了想道:“我没吃饱。”

    “没吃饱,这菜也凉了,你等会,我给你热热。”

    喝了点酒的马师傅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小声道:“这不是小卖店吗?”

    马师傅斜眼看了我,笑道:“你小子,随便吃,都记着点吃啥,明天给四爷钱。”

    “好嘞。”

    讲真,现在兜里揣着钱去超市,逛了几圈我都不知道该买点啥吃,可小时候,小卖店在我眼里就是天堂。

    古有官仓硕鼠,就是老鼠去粮仓里面吃东西,此时,许某人化身大耗子,进入小卖店咔咔咔就是吃。

    孙四爷的小卖店都是生活用品,零食类只有香肠和方便面,这玩意,是咱们的最爱。

    煮着吃的那种方便面捏碎了,调料一撒,一口方便面一口香肠,那是真他妈香。

    我估计很难有人理解一个穷孩子对于香肠的那种渴望,咱那地方小,没见过世面,坐席的时候,孩子们最先抢着吃的,就是切片香肠。

    一口方便面一口香肠,吃噎了咱再用水舀子整口酒,美滋滋。

    次日一早,孙四爷醒了,看见我和马师傅在这睡的,立马下地开始烧炕。

    解释一下,东北农村冷,有的家里来亲戚住一晚,凌晨三四点钟时,主家得起来再烧一遍炕,要不然早晨起来,窗户上都能结冰。

    马师傅好像客人一样,从被窝里伸出胳膊开始抽烟,他道:“老哥呀,你最近得罪啥人了吗?”

    说完,马师傅自己否认了,自言自语道:“你能得罪啥人,你找找你儿子,问问是不是他得罪谁了?”

    孙四爷闷声道:“妈巴操的,都是一个村住的,得罪啥人,能想要我命?我觉着,还是孩他娘来接我了。”

    “不是她。”

    “老兄弟,你可别骗我,要是孩他娘,我跟她走,早就盼着团聚了。”

    “没有的事,你和儿子对对绺子,看看得没得罪谁,我上山给你找个辟邪的东西。”

    “啥玩意辟邪啊?”

    “你别管了,我一会出去,天黑之前肯定回来,许多,你都吃啥了,给四爷说说,算算多少钱。”

    我应了一声,把昨天吃的包装袋拿出来了,一袋方便面,两根香肠。

    孙四爷看都没看,怒声道:“大过年的,扯啥犊子,吃,随便吃。”

    说罢,孙四爷又去小卖店到房间给我装了一塑料袋吃的。

    马师傅也起来穿衣服了,他道:“我先上山,天黑下来。”

    “吃完饭再去呀。”

    “不吃了,早去早回。”

    马师傅拎着我给买的酒在村里晃,见到都打招呼,别人没问,马师傅都吹牛逼说我赚钱了,给他打酒了,那是老自豪了。

    马师傅装逼的样子,许某人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到家中,马师傅找了一个老洋镐。

    “师父,咱找啥东西辟邪呀?”

    “找个棺材板子,老点的,给四爷做个斧头,挂屋里辟邪。”

    “刨,刨坟啊。”

    马师傅点了点头。

    我惊讶道:“那玩意多缺德呀?”

    “扯犊子,你把坟刨了,再烧个纸房子,哪缺德了?这叫动迁,天降恩德。”

    我觉得马师傅说的没毛病。

    上山的路上,马师傅说最好找个披甲人的墓。

    我在电视中经常听到披甲人,就是清朝电视剧,说什么发配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啥的。

    一直不知道啥是披甲人,遂问马师傅。

    马师傅解释说,披甲人是被满人征服的其他部落,披甲人不是军人,也不是奴隶,就是被征服后给清朝披甲上阵守边疆的人,身份地位介于军人和奴隶之间。

    马师傅挖坟也是野路子,别人看风水,马师傅研究历史,用他的话说,风水好的地方不一定有墓,人多的地方绝对坟多。

    我想了想,觉得马师傅在扯犊子。

    马师傅回头看着我笑道:“来,说风水,大兴安岭风水绝佳,还有龙脉,大清的龙脉起源在呼玛县呢,你去挖吧,看看能有多少棺材板子。”

    许某人就会见风使舵,立马伸出大拇哥,称赞道:“师父说得对。”

    在山上绕了小半天,马师傅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一大块棺材板子。

    美中不足的是许某人刨棺材的时候,力道没掌握好,给人家墓主的脑瓜壳子刨个窟窿。

    马师傅背着棺材板子下山,我扛着老洋镐,我俩直奔旁边村的孙喜旺家。

    对,就是给孙四爷做棺材那人。

    到了孙喜旺家,孙喜旺正陪他孙子玩小霸王呢——坦克大战。

    见到马师傅,孙喜旺也乐呵,笑道:“呦,稀客啊,来来来,进屋坐。”

    马师傅接过孙喜旺发的烟,笑道:“我整个棺材板子,得做个斧头,你忌讳不?”

    “忌讳啥,棺材我都做,要多大尺寸的。”

    “你看着做吧,尽可能往大了做。”

    “行,你进屋喝点茶水,我取家伙去。”

    马师傅没有进屋,孙喜旺干活,马师傅在一边唠嗑,还问起了孙四爷棺材的事。

    孙喜旺心眼直,没拐歪道:“马师傅你懂这个,我也不瞒你,当初做棺材的时候,有块板子也是邪门,洋钉子砸断了四根,第五根还砸弯了,呦,得有四五年了,我估摸,孙四爷是熬不到开春了。”

    马师傅道:“嗯,我也觉得孙四爷这一关不好过,这不,整个棺材板子做个辟邪的斧头,给他挂门上。”

    “行,我四哥可是个好人,能救的话,救一把,他妈的,这世道,好人就不长命。”

    ......

    马师傅和孙喜旺有一搭没一搭唠嗑,不知道为啥,见到孙喜旺,我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这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儿,粗糙手上都是老茧,脸上一圈花白的胡子,看着很硬气的感觉,或者说,庄稼地里的硬汉。

    人家俩人唠嗑,咱也没事干,许某人也是有艺术细胞的,这有现成的工具,咱找了块破木头,给师父做个摆件。

    做完后咱也没给马师傅看,等着回家给他个惊喜。

    做好斧头,孙喜旺不要钱,马师傅硬给了二十块钱,说大过年的,不能白干活。

    孙喜旺不收钱马师傅也不乐意,没办法,收了钱,给我装了一袋子苹果。

    鹬蚌相争,许某人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