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算个什么东西？ 第196章 老子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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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中谋忙完回来，周明柔便告别离开。
两人待在病房内听着其他房里传来的宝宝哭声，都羡慕得不行，恨不能马上就能跟自己的孩子见面。
不过半天，程中谋就跟这一层楼所有入住的产妇家属混熟了，还收回不少零食，都是家属们热情塞给他的。
两人得空就挨个房间溜达过去，观赏一下别人的孩子，顺便当散步。
李南照看程中谋的眼睛盯着别人的孩子，都舍不得挪一下，取笑他说：“你之前不是坚决不要孩子么？现在眼馋了？”
程中谋伸手轻掐她：“哼！我才不眼馋，过不了几天我也要当爸了。”
“那你求我，我给你生一个漂亮的宝宝。”
“好，我求求你，快点让我如愿。”
两人笑闹了一番，晚上各自抱着笔记本电脑忙活自己的工作，护士过来检查时还笑称他们都是工作狂。
李南照在医院里住了十来天，眼看着快要进入39孕周，她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羊水少的状况有改善，医生说她可以回家等发动，也可以在医院里住着，这个周数随时可能会生。
李南照在房里无聊得发毛，想回家。
程中谋却不同意，劝道：“反正都这个时候了，也不差几天，就住着吧。之前孩子有过脐带绕颈两周的情况，你不是提心吊胆不敢睡沉吗？在这里随时有医生护理才安心，你回家也没什么重要事。”
李南照想想有道理，就继续住着。
这一住又过去一周，孩子还是没有动静，胎心监测都正常。医生打趣说这孩子是舍不得离开人生的第一套房，想多住几天。
两人心急如焚，每天看着听着别人孩子的动静，那种心情真是无比煎熬。
比李南照后来的产妇都生完孩子，又欢欢喜喜带着孩子出院了。李南照只能眼巴巴看着，羡慕得想流口水。
程中谋每天牵着李南照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散步，偶尔扶着她去爬楼梯，在十公分高的板凳上错脚上下蹬。医生建议的助产招儿都折腾遍了，孩子就是不出来。
医护们说这两口子已经成为妇产科的一道风景线，娃再不出来，他俩都要把待产室住成疗养院了。
妇产科的医生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去808号房，看一看那个钉子户宝宝今天有没有迹象要出来？护士们聊天时也说头一次见着这么淡定的娃，住院十几天还不肯出来。
晚上李南照坐在床上抠指甲，百无聊赖地说：“我在这里住了十五天，快憋疯了，每天都想唱一百遍《铁窗泪》！早知道这样，我那时就出院待在家，说不定多逛几次街孩子就出来了。”
她办了住院手续就不能离开住院区，天天被护士盯着。不然出了什么事，医护们负不起责任。
程中谋凑过去趴在她肚皮上听，又摸着她的肚子说：“宝宝，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足月宝宝了，自己挑个喜欢的日子出来好不好？”
孩子一动不动，一点面子都不给。
次日李南照醒来，跟程中谋面面相觑，又是没有反应的一天。
程中谋叹气，摸着她的肚子说：“乖乖，是没有你喜欢的生日吗？那我和妈妈再等等。”
外婆和程母也着急，她们把自己和从旁人那里了解的孕产经验一股脑地灌给李南照，每天打好几个电话来了解进度。
外婆说要多蹲坑，这样孩子入盆快又准，生的时候少遭罪；程母说把床垫多翻几次，孩子就知道父母呼唤它出来了。
还有吃蓖麻油炒鸡蛋、山楂、螃蟹、马齿苋......
李南照听着这些过来人的经验，哭笑不得。
十月天，秋高气爽，窗外的白云飘在蓝天上，好不惬意。
正是天凉好个秋，孩子就是不发动啊，真愁人！
下午傅洵拎着购物袋来医院，程中谋烦躁地说：“你又来干嘛？看到你就来气。”
“嘿，你这人！孩子不出来又不是我造成的，你干嘛又迁怒我？我带了啤酒和鸭爪、鸭脖，要不要去天台喝点儿？”
程中谋进房里跟李南照说一声，李南照拉住他不肯放人，不满地抗议：“我不能吃吗？你们为什么要避着我？”
傅洵看她也被磨得暴躁，只得下楼去便利店又买了一些饮料和零食回来，三人在待产房里边吃边聊。
李南照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被关在这里，每一天对她来说都很漫长。
傅洵离开时，程中谋让他下回带一副牌和傅妍过来，可以四个人打牌。
李南照扒着门框，两眼放光地对他说：“你有空常来啊。”
傅洵趔趄了一下，没想到李南照也会有这样依赖他的一天。
看样子他真得多来这里转转，不然他怕孩子还没出来，这两个准父母的精神已经被焦虑击垮了。
这天产检时医生说羊水浑浊了，孩子的个头也不小，不能拖了。本来还觉得她的顺产条件好，想让她自然分娩，现在直接上催产素催生。
可是催产素挂了一天一夜，孩子还是没有动静。
程中谋有点心慌，脑子里总会无法自抑地飘过很多可怕的猜想。他问过身旁的朋友，没有一个遇过这样情况。医生也说之前没见过这样的，实在是让他忧心。
当着李南照的面，程中谋都是积极给她打气和鼓励。但背着她时，他常常走神，一闭上眼脑子里就全是恐怖故事。
次日上午，医生查房检查过后，建议李南照剖腹产。
老话说瓜熟蒂落，现在已经超过40孕周，瓜是熟了，蒂迟迟不落。羊水的混浊程度加重，不能再等了。
李南照和程中谋已经被磨得没有了刚入院那股劲儿，来医院生孩子的产妇走了一茬又一茬，他们还坚守在这里。现在医生说剖腹产，他们满口答应。
只有亲眼看到孩子安好，他们才能放心。
手术时间定在第二天下午，医生开玩笑说，他们可以挑一个喜欢的时辰，会配合他们的时辰把孩子拎出来。
当夜熄灯后，李南照察觉到躺在陪护床上的男人频频翻身，她问道：“谋哥，你是不是睡不着？”
“嗯。”
李南照知道阿三老婆生产时遇上羊水栓塞的凶险给他留下极大的阴影，她坐起来拍了拍床铺，道：“过来陪我一起睡。”
程中谋麻溜坐起来，爬上她的床抱住她。
李南照蹭了蹭他的颈部，安抚道：“别怕，医生都说各项指标良好，不会有问题的。”
他在她脸侧亲了一下，又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明明他跟李南照都这么优秀好强，为什么他们的孩子混成了重度留级生？
半夜护士来房里查看，看到两人相拥而眠，她又悄悄退出去。
这男人几乎每夜都爬床，屡教不改，她们已经习惯了。
女人也一样，不跟男人一起睡时就总是睡不踏实，老爱趴在围栏边往下看。
护士们现在都睁只眼闭只眼，不想当举着大棒子打鸳鸯的恶人。
凌晨四点多，程中谋突然被李南照的翻身惊醒。
他很警觉，立即坐起来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李南照握住他的手，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肚子疼，有点像宫缩。两点就开始了，我还以为我感觉出错。”
程中谋呆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几秒后，李南照陡然掐紧他的手：“真的，又来了。”
程中谋激动起来：“要叫医生吗？”
没等她回答，他就跳下床飞奔出去叫医生。
值班医生过来做了检查，又问了一些问题，笑着对李南照说：“是宫缩，这会儿还早着呢。你可以先洗个澡，吃点东西，争取时间多休息。头胎应该没有那么快，要是阵痛规律了就喊我。”
她又对程中谋说：“你多陪她说说话，分散注意力。”
两人都无法再合眼睡觉，李南照被阵痛折磨得身上冒汗。痛得难以忍受时，她就掐紧程中谋的手掌。
程中谋除了陪着她，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挫败的感觉让他很沮丧。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医生们上班了。
产科主任换好工作服后，第一件事就是进808号房给李南照检查，随后小护士欢喜地奔出去：“好消息！808发动了，这个哪吒终于要出来了！”
李南照：“......”
程中谋：“......”
小护士喊出那句“808发动了”，程中谋以为这就要准备生了，没想到医生说还早着呢，才开了两指，有得等。
程中谋忍不住问：“那得等多久？”
妇产科主任笑眯眯道：“不好说，有的人半天一天，有的人两三天。你老婆是头胎，可能会久一点。我看你这孩子还不想出来呢，大概是被我们说剖腹产吓得发动了。”
几个实习医生被逗得哈哈大笑，小两口只能尴尬地陪笑。
这一等又是大半天过去，程母和外婆欢欢喜喜过来等这个宝贝疙瘩出生，两人在医院吃完早餐吃午餐，直到傍晚又要吃晚餐了，蛋都没等来一个。
程中谋让傅洵带她们回去，等差不多生了再让她们过来。
发动的孕妇都被送进产前护理室，程中谋换了无菌服在里面陪李南照。
开放三胎后，今年扎堆生孩子的人可多，就算是这家以昂贵和服务好出名的私立医院也人满为患。
宽敞的产前室被工作人员用屏风隔成十几个小隔间，即将生孩子的产妇就像流水线上的零件，在这里暂时停留，一旦条件合适就送上产床。
两人听着周边其他产妇撕心裂肺的惨叫，都变了脸色。
程中谋想着李南照连打针都怕痛，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住？
刚开始李南照还咬牙忍着，程中谋只能通过她的沉默和皱起的眉头判断她有没有在受阵痛的折磨。
过了一个多小时，李南照就痛得忍不住用脑袋磕床板。
程中谋吓坏了，拉着医生问有没有办法减轻疼痛？
住院二十几天，程中谋每天都给医护人员带水果和糕点，众人吃他的嘴软，对他和李南照也特别有耐心。
医生说李南照的疼痛阈值低，对痛感不耐受，建议打无痛针。
李南照打过针后，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她迷糊睡了一会儿，就算打了无痛针，一到内检她还是难受得发抖。
程中谋在一旁帮她擦汗，用吸管杯给她喂水，一遍又一遍哄她。
护理室里来陪护的大多是婆婆妈妈，只有三个家属是产妇的男人。
旁边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那种惨烈似乎是不受控制飚出来的，让程中谋的心脏也跟着时不时抽动。
如果不是他主动要求来陪护，他压根想象不到女人生孩子要受这么大的罪。
旁边的帘子后传来一道低低的男人骂声：“我都说让你妈进来陪你，你非要我来，我来能干嘛？伺候得不满意你又要骂我，就你毛病多，晦气！”
程中谋的手一顿，有一种想冲过去扇他一个耳刮子的冲动。
男人还在不耐烦地呵斥女人，李南照被吵得心烦，看啥啥不顺眼。
她烦躁地翻了一下身，这一动又扯动肌肉，她痛得哼了一声，蜷缩着身体默默缓过那阵疼痛。
程中谋唰一下扯开帘子，寒着脸对那边斥道：“你是不是男人？要吵出去吵！”
那个男人恼怒地骂了一声：“我吵我的，关你什么事？”
“你影响到我老婆休息了，老子不高兴！”
男人还要争辩，在看到程中谋高大健硕的身形和胳膊上的猛虎纹身，他的声音骤然小了下去。
两人待在病房内听着其他房里传来的宝宝哭声，都羡慕得不行，恨不能马上就能跟自己的孩子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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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中谋伸手轻掐她：“哼！我才不眼馋，过不了几天我也要当爸了。”
“那你求我，我给你生一个漂亮的宝宝。”
“好，我求求你，快点让我如愿。”
两人笑闹了一番，晚上各自抱着笔记本电脑忙活自己的工作，护士过来检查时还笑称他们都是工作狂。
李南照在医院里住了十来天，眼看着快要进入39孕周，她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羊水少的状况有改善，医生说她可以回家等发动，也可以在医院里住着，这个周数随时可能会生。
李南照在房里无聊得发毛，想回家。
程中谋却不同意，劝道：“反正都这个时候了，也不差几天，就住着吧。之前孩子有过脐带绕颈两周的情况，你不是提心吊胆不敢睡沉吗？在这里随时有医生护理才安心，你回家也没什么重要事。”
李南照想想有道理，就继续住着。
这一住又过去一周，孩子还是没有动静，胎心监测都正常。医生打趣说这孩子是舍不得离开人生的第一套房，想多住几天。
两人心急如焚，每天看着听着别人孩子的动静，那种心情真是无比煎熬。
比李南照后来的产妇都生完孩子，又欢欢喜喜带着孩子出院了。李南照只能眼巴巴看着，羡慕得想流口水。
程中谋每天牵着李南照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散步，偶尔扶着她去爬楼梯，在十公分高的板凳上错脚上下蹬。医生建议的助产招儿都折腾遍了，孩子就是不出来。
医护们说这两口子已经成为妇产科的一道风景线，娃再不出来，他俩都要把待产室住成疗养院了。
妇产科的医生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去808号房，看一看那个钉子户宝宝今天有没有迹象要出来？护士们聊天时也说头一次见着这么淡定的娃，住院十几天还不肯出来。
晚上李南照坐在床上抠指甲，百无聊赖地说：“我在这里住了十五天，快憋疯了，每天都想唱一百遍《铁窗泪》！早知道这样，我那时就出院待在家，说不定多逛几次街孩子就出来了。”
她办了住院手续就不能离开住院区，天天被护士盯着。不然出了什么事，医护们负不起责任。
程中谋凑过去趴在她肚皮上听，又摸着她的肚子说：“宝宝，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足月宝宝了，自己挑个喜欢的日子出来好不好？”
孩子一动不动，一点面子都不给。
次日李南照醒来，跟程中谋面面相觑，又是没有反应的一天。
程中谋叹气，摸着她的肚子说：“乖乖，是没有你喜欢的生日吗？那我和妈妈再等等。”
外婆和程母也着急，她们把自己和从旁人那里了解的孕产经验一股脑地灌给李南照，每天打好几个电话来了解进度。
外婆说要多蹲坑，这样孩子入盆快又准，生的时候少遭罪；程母说把床垫多翻几次，孩子就知道父母呼唤它出来了。
还有吃蓖麻油炒鸡蛋、山楂、螃蟹、马齿苋......
李南照听着这些过来人的经验，哭笑不得。
十月天，秋高气爽，窗外的白云飘在蓝天上，好不惬意。
正是天凉好个秋，孩子就是不发动啊，真愁人！
下午傅洵拎着购物袋来医院，程中谋烦躁地说：“你又来干嘛？看到你就来气。”
“嘿，你这人！孩子不出来又不是我造成的，你干嘛又迁怒我？我带了啤酒和鸭爪、鸭脖，要不要去天台喝点儿？”
程中谋进房里跟李南照说一声，李南照拉住他不肯放人，不满地抗议：“我不能吃吗？你们为什么要避着我？”
傅洵看她也被磨得暴躁，只得下楼去便利店又买了一些饮料和零食回来，三人在待产房里边吃边聊。
李南照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被关在这里，每一天对她来说都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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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他真得多来这里转转，不然他怕孩子还没出来，这两个准父母的精神已经被焦虑击垮了。
这天产检时医生说羊水浑浊了，孩子的个头也不小，不能拖了。本来还觉得她的顺产条件好，想让她自然分娩，现在直接上催产素催生。
可是催产素挂了一天一夜，孩子还是没有动静。
程中谋有点心慌，脑子里总会无法自抑地飘过很多可怕的猜想。他问过身旁的朋友，没有一个遇过这样情况。医生也说之前没见过这样的，实在是让他忧心。
当着李南照的面，程中谋都是积极给她打气和鼓励。但背着她时，他常常走神，一闭上眼脑子里就全是恐怖故事。
次日上午，医生查房检查过后，建议李南照剖腹产。
老话说瓜熟蒂落，现在已经超过40孕周，瓜是熟了，蒂迟迟不落。羊水的混浊程度加重，不能再等了。
李南照和程中谋已经被磨得没有了刚入院那股劲儿，来医院生孩子的产妇走了一茬又一茬，他们还坚守在这里。现在医生说剖腹产，他们满口答应。
只有亲眼看到孩子安好，他们才能放心。
手术时间定在第二天下午，医生开玩笑说，他们可以挑一个喜欢的时辰，会配合他们的时辰把孩子拎出来。
当夜熄灯后，李南照察觉到躺在陪护床上的男人频频翻身，她问道：“谋哥，你是不是睡不着？”
“嗯。”
李南照知道阿三老婆生产时遇上羊水栓塞的凶险给他留下极大的阴影，她坐起来拍了拍床铺，道：“过来陪我一起睡。”
程中谋麻溜坐起来，爬上她的床抱住她。
李南照蹭了蹭他的颈部，安抚道：“别怕，医生都说各项指标良好，不会有问题的。”
他在她脸侧亲了一下，又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明明他跟李南照都这么优秀好强，为什么他们的孩子混成了重度留级生？
半夜护士来房里查看，看到两人相拥而眠，她又悄悄退出去。
这男人几乎每夜都爬床，屡教不改，她们已经习惯了。
女人也一样，不跟男人一起睡时就总是睡不踏实，老爱趴在围栏边往下看。
护士们现在都睁只眼闭只眼，不想当举着大棒子打鸳鸯的恶人。
凌晨四点多，程中谋突然被李南照的翻身惊醒。
他很警觉，立即坐起来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李南照握住他的手，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肚子疼，有点像宫缩。两点就开始了，我还以为我感觉出错。”
程中谋呆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几秒后，李南照陡然掐紧他的手：“真的，又来了。”
程中谋激动起来：“要叫医生吗？”
没等她回答，他就跳下床飞奔出去叫医生。
值班医生过来做了检查，又问了一些问题，笑着对李南照说：“是宫缩，这会儿还早着呢。你可以先洗个澡，吃点东西，争取时间多休息。头胎应该没有那么快，要是阵痛规律了就喊我。”
她又对程中谋说：“你多陪她说说话，分散注意力。”
两人都无法再合眼睡觉，李南照被阵痛折磨得身上冒汗。痛得难以忍受时，她就掐紧程中谋的手掌。
程中谋除了陪着她，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挫败的感觉让他很沮丧。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医生们上班了。
产科主任换好工作服后，第一件事就是进808号房给李南照检查，随后小护士欢喜地奔出去：“好消息！808发动了，这个哪吒终于要出来了！”
李南照：“......”
程中谋：“......”
小护士喊出那句“808发动了”，程中谋以为这就要准备生了，没想到医生说还早着呢，才开了两指，有得等。
程中谋忍不住问：“那得等多久？”
妇产科主任笑眯眯道：“不好说，有的人半天一天，有的人两三天。你老婆是头胎，可能会久一点。我看你这孩子还不想出来呢，大概是被我们说剖腹产吓得发动了。”
几个实习医生被逗得哈哈大笑，小两口只能尴尬地陪笑。
这一等又是大半天过去，程母和外婆欢欢喜喜过来等这个宝贝疙瘩出生，两人在医院吃完早餐吃午餐，直到傍晚又要吃晚餐了，蛋都没等来一个。
程中谋让傅洵带她们回去，等差不多生了再让她们过来。
发动的孕妇都被送进产前护理室，程中谋换了无菌服在里面陪李南照。
开放三胎后，今年扎堆生孩子的人可多，就算是这家以昂贵和服务好出名的私立医院也人满为患。
宽敞的产前室被工作人员用屏风隔成十几个小隔间，即将生孩子的产妇就像流水线上的零件，在这里暂时停留，一旦条件合适就送上产床。
两人听着周边其他产妇撕心裂肺的惨叫，都变了脸色。
程中谋想着李南照连打针都怕痛，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住？
刚开始李南照还咬牙忍着，程中谋只能通过她的沉默和皱起的眉头判断她有没有在受阵痛的折磨。
过了一个多小时，李南照就痛得忍不住用脑袋磕床板。
程中谋吓坏了，拉着医生问有没有办法减轻疼痛？
住院二十几天，程中谋每天都给医护人员带水果和糕点，众人吃他的嘴软，对他和李南照也特别有耐心。
医生说李南照的疼痛阈值低，对痛感不耐受，建议打无痛针。
李南照打过针后，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她迷糊睡了一会儿，就算打了无痛针，一到内检她还是难受得发抖。
程中谋在一旁帮她擦汗，用吸管杯给她喂水，一遍又一遍哄她。
护理室里来陪护的大多是婆婆妈妈，只有三个家属是产妇的男人。
旁边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那种惨烈似乎是不受控制飚出来的，让程中谋的心脏也跟着时不时抽动。
如果不是他主动要求来陪护，他压根想象不到女人生孩子要受这么大的罪。
旁边的帘子后传来一道低低的男人骂声：“我都说让你妈进来陪你，你非要我来，我来能干嘛？伺候得不满意你又要骂我，就你毛病多，晦气！”
程中谋的手一顿，有一种想冲过去扇他一个耳刮子的冲动。
男人还在不耐烦地呵斥女人，李南照被吵得心烦，看啥啥不顺眼。
她烦躁地翻了一下身，这一动又扯动肌肉，她痛得哼了一声，蜷缩着身体默默缓过那阵疼痛。
程中谋唰一下扯开帘子，寒着脸对那边斥道：“你是不是男人？要吵出去吵！”
那个男人恼怒地骂了一声：“我吵我的，关你什么事？”
“你影响到我老婆休息了，老子不高兴！”
男人还要争辩，在看到程中谋高大健硕的身形和胳膊上的猛虎纹身，他的声音骤然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