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高手 第80章 真是杀人
王老板和妻子闻听此言，都是一惊，急问：“你的意思，我们两家的儿子，都是叫别人给害的？”
“有这个可能。”
“那你说，会是谁？”
“这个当然还不能肯定。但你们两家为什么不先相互信任一下，把仇先放一边呢？这样，你们之间相互攻击的危险就没有了。然后你们都要防着点，防止凶手再对你们大人下手。”
王老板两口子面面相觑。但他们觉得林元浩仪表堂堂，好像是见过大世面的，应该比他们更高明，所以他们就认同了他的说法。
王老板诚恳地说：“其实，我们也不想跟陆家结死仇，事情都是两个小子打架引出来的。我们是没有害他们的儿子，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害我们的儿子。”
最后王老板夫妻答应，先不记陆家的仇，自己小心一点，谨防有灾祸降到大人身上。
这个结果很不错。林元浩和杨世良先松了一口气。
离开王家后，林元浩提议去茶馆坐坐。倒不是放着生意不做有闲心喝茶，而是因为林元浩想听听，茶馆里的人都在议论些什么，说不定从中还能找到些意外的线索。这是他办案多年的一条经验。
两个人进茶馆坐定。
果然，茶馆里的人都在议论王陆两家的事。林元浩示意杨世良也加进去，跟那些茶客们一起讨论，而他在一边静听。
茶客们眉飞色舞，云山雾沼。
忽然，林元浩的耳朵一跳，听到了一句话。那是出自一个塾师模样的人，说这有可能是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林元浩心里一动。
这种案例以前也没少遇到。只是，怎么个借刀杀人法？
可惜塾师没有往下说。但林元浩却受了极大启发。
说实话，林元浩虽然两边相劝，叫王家和陆家不要将对方视为凶手，实际上他只是抱着劝和的心态而已，并没有真的能够确认有另外的凶手。因为他从镇长和余队长他们的行事态度上，看出这两起事件不太可能真被当成杀人案调查，再加杨世良的解释，他更确定王阿兴和陆小才的死因难于弄清，既然这样就不妨虚造有另外的凶手，从而将两家仇恨的注意力各从对方身上移开，防止再出现新的仇杀。
现在听了塾师一语，林元浩才想到，这可能真是凶杀案的一种原因。有人借刀杀人，分别害死了王阿兴和陆小才，再引得两家结仇结冤，相互残杀……
林元浩仿佛看见，这个人就站在阴暗角落里，发出得意的冷笑。好像在说，姓林的，你不是挺有本事吗，那你来抓我呀。
林元浩忙向杨世良招呼一声，两人走出茶馆。林元浩叫杨世良回茶叶铺去，而他还有点事，再跟陆老板去聊聊。
再次来到陆家铺子前敲门。陆老板开门见是他，问道：“林先生还有啥事吗？”
林元浩压低声音说：“我还有个问题想跟你说说，不知方便吗？”陆老板迟迟疑一下，让林元浩进去，马上关上门。
“林先生，你想问什么？”陆老板也没请林元浩坐，好像在等林元浩问了后马上走。林元浩就问道：“陆老板，你说实话，你们家，有没有另外的仇人？”
“仇人？”
“对。”
“什么样的？”
“也不一定就是很严重的那种，只要有过怨恨，都不妨说一说。”
陆老板歪着脑袋想了想，吞吞吐吐地说了两个，一个是北栅的徐某，一个是南栅的苏某。徐某是属于世仇，徐家的上祖跟陆家的上祖不知为哪桩鸡毛蒜皮，结下梁子，延续到子孙手里。两个人曾叫骂过。
苏某则是新怨。很微妙了，陆老板的老婆，曾是苏某苦苦追求的对象。也就是情敌。
林元浩衡量了一下，问陆老板：“你觉得，他们两个，谁对你这个家庭更恨呢？”
陆老板正想回答，从里屋走出一个人来，插进话头说：“谁都一样，都有恨。这个年头，谁心里没个愤啊恨的。气大了的，恨不得把天都捅个窟窿。”
林元浩一看，此人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青年，二十大几，三十不到。穿着粗布汗衫，露出两条粗壮的胳膊。一双手大如小蒲扇，习惯性地握着拳头。头上戴顶软塌塌的黄布帽，从两鬓可看出是剃了平头或秃瓢。
这结实的块头，让林元浩眼前一亮。看起来此人不是行伍就是警察，或者行走江湖靠力气吃饭。
果然，陆老板介绍，这是他的小舅子穆强，正在军队服役，是刚刚请假来他家，向外甥致哀的。明天就要回军营去。
林元浩连忙向穆强致意，口称失敬。穆强听了陆老板的介绍，又打量一下林元浩，对陆老板说：“姐夫，你先到里面去吧，我跟林先生聊聊。”陆老板应了一声就走进屋去。
穆强招呼林元浩在柜台后的凳上坐下来。他直截了当地问：“林先生，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吃过公饭，是不是当过警察？而且是在大地方。”
林元浩解释，他的老家在本省，他曾在省警察厅任职，是一个月前辞了职，到这里来投奔表弟杨世良的。
“为什么辞职了？省厅的警官，位置不低，薪金也不菲呀。”穆强挺惊讶的。
林元浩苦笑，“这碗饭不好吃啊，自己干腻了，还是当个普通平民好，不至于晚上睡不着觉。”
穆强表示理解，“是啊，现在世道很乱，警察也不可能主持公道了。”
随即话头一转，问道：“既然林先生是刚来不久的，又不愿当警察了，为什么今天又来问我姐夫，有没有什么仇人。你好像还是干着包打听之类的活嘛。”
林元浩把自己的意图简略介绍一下。说：“我是外来的，本来镇上发生的事，我也不能随便掺和，但很巧，你姐夫家跟王家的事，起因是你外甥小才跟王阿兴打架，正好我在现场，是我阻止了王阿兴掐你外甥脖子。接下来是王阿兴死了，然后又是你外甥遇难。我不是想管这些事，而只是想劝劝两边，不要再加重冤仇，避免发生更多的不幸。”
“看来，你是一片好心。”穆强一双犀利的目光在林元浩脸上扫着。随即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突然在林元浩面前停住，声调异样地说：“林先生，我是个军人，你又当过警察，军警本来也算一家，我就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了。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王家小子，就是被我干掉的。”
“有这个可能。”
“那你说，会是谁？”
“这个当然还不能肯定。但你们两家为什么不先相互信任一下，把仇先放一边呢？这样，你们之间相互攻击的危险就没有了。然后你们都要防着点，防止凶手再对你们大人下手。”
王老板两口子面面相觑。但他们觉得林元浩仪表堂堂，好像是见过大世面的，应该比他们更高明，所以他们就认同了他的说法。
王老板诚恳地说：“其实，我们也不想跟陆家结死仇，事情都是两个小子打架引出来的。我们是没有害他们的儿子，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害我们的儿子。”
最后王老板夫妻答应，先不记陆家的仇，自己小心一点，谨防有灾祸降到大人身上。
这个结果很不错。林元浩和杨世良先松了一口气。
离开王家后，林元浩提议去茶馆坐坐。倒不是放着生意不做有闲心喝茶，而是因为林元浩想听听，茶馆里的人都在议论些什么，说不定从中还能找到些意外的线索。这是他办案多年的一条经验。
两个人进茶馆坐定。
果然，茶馆里的人都在议论王陆两家的事。林元浩示意杨世良也加进去，跟那些茶客们一起讨论，而他在一边静听。
茶客们眉飞色舞，云山雾沼。
忽然，林元浩的耳朵一跳，听到了一句话。那是出自一个塾师模样的人，说这有可能是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林元浩心里一动。
这种案例以前也没少遇到。只是，怎么个借刀杀人法？
可惜塾师没有往下说。但林元浩却受了极大启发。
说实话，林元浩虽然两边相劝，叫王家和陆家不要将对方视为凶手，实际上他只是抱着劝和的心态而已，并没有真的能够确认有另外的凶手。因为他从镇长和余队长他们的行事态度上，看出这两起事件不太可能真被当成杀人案调查，再加杨世良的解释，他更确定王阿兴和陆小才的死因难于弄清，既然这样就不妨虚造有另外的凶手，从而将两家仇恨的注意力各从对方身上移开，防止再出现新的仇杀。
现在听了塾师一语，林元浩才想到，这可能真是凶杀案的一种原因。有人借刀杀人，分别害死了王阿兴和陆小才，再引得两家结仇结冤，相互残杀……
林元浩仿佛看见，这个人就站在阴暗角落里，发出得意的冷笑。好像在说，姓林的，你不是挺有本事吗，那你来抓我呀。
林元浩忙向杨世良招呼一声，两人走出茶馆。林元浩叫杨世良回茶叶铺去，而他还有点事，再跟陆老板去聊聊。
再次来到陆家铺子前敲门。陆老板开门见是他，问道：“林先生还有啥事吗？”
林元浩压低声音说：“我还有个问题想跟你说说，不知方便吗？”陆老板迟迟疑一下，让林元浩进去，马上关上门。
“林先生，你想问什么？”陆老板也没请林元浩坐，好像在等林元浩问了后马上走。林元浩就问道：“陆老板，你说实话，你们家，有没有另外的仇人？”
“仇人？”
“对。”
“什么样的？”
“也不一定就是很严重的那种，只要有过怨恨，都不妨说一说。”
陆老板歪着脑袋想了想，吞吞吐吐地说了两个，一个是北栅的徐某，一个是南栅的苏某。徐某是属于世仇，徐家的上祖跟陆家的上祖不知为哪桩鸡毛蒜皮，结下梁子，延续到子孙手里。两个人曾叫骂过。
苏某则是新怨。很微妙了，陆老板的老婆，曾是苏某苦苦追求的对象。也就是情敌。
林元浩衡量了一下，问陆老板：“你觉得，他们两个，谁对你这个家庭更恨呢？”
陆老板正想回答，从里屋走出一个人来，插进话头说：“谁都一样，都有恨。这个年头，谁心里没个愤啊恨的。气大了的，恨不得把天都捅个窟窿。”
林元浩一看，此人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青年，二十大几，三十不到。穿着粗布汗衫，露出两条粗壮的胳膊。一双手大如小蒲扇，习惯性地握着拳头。头上戴顶软塌塌的黄布帽，从两鬓可看出是剃了平头或秃瓢。
这结实的块头，让林元浩眼前一亮。看起来此人不是行伍就是警察，或者行走江湖靠力气吃饭。
果然，陆老板介绍，这是他的小舅子穆强，正在军队服役，是刚刚请假来他家，向外甥致哀的。明天就要回军营去。
林元浩连忙向穆强致意，口称失敬。穆强听了陆老板的介绍，又打量一下林元浩，对陆老板说：“姐夫，你先到里面去吧，我跟林先生聊聊。”陆老板应了一声就走进屋去。
穆强招呼林元浩在柜台后的凳上坐下来。他直截了当地问：“林先生，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吃过公饭，是不是当过警察？而且是在大地方。”
林元浩解释，他的老家在本省，他曾在省警察厅任职，是一个月前辞了职，到这里来投奔表弟杨世良的。
“为什么辞职了？省厅的警官，位置不低，薪金也不菲呀。”穆强挺惊讶的。
林元浩苦笑，“这碗饭不好吃啊，自己干腻了，还是当个普通平民好，不至于晚上睡不着觉。”
穆强表示理解，“是啊，现在世道很乱，警察也不可能主持公道了。”
随即话头一转，问道：“既然林先生是刚来不久的，又不愿当警察了，为什么今天又来问我姐夫，有没有什么仇人。你好像还是干着包打听之类的活嘛。”
林元浩把自己的意图简略介绍一下。说：“我是外来的，本来镇上发生的事，我也不能随便掺和，但很巧，你姐夫家跟王家的事，起因是你外甥小才跟王阿兴打架，正好我在现场，是我阻止了王阿兴掐你外甥脖子。接下来是王阿兴死了，然后又是你外甥遇难。我不是想管这些事，而只是想劝劝两边，不要再加重冤仇，避免发生更多的不幸。”
“看来，你是一片好心。”穆强一双犀利的目光在林元浩脸上扫着。随即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突然在林元浩面前停住，声调异样地说：“林先生，我是个军人，你又当过警察，军警本来也算一家，我就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了。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王家小子，就是被我干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