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高手 第89章 冒友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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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仍是从茶馆里获得的。林元浩坐着喝茶，有意无意地提起了周柄林先生。有人马上接话说，周老板出事了，你怎么还不知道？
林元浩一瞧，茶馆里很多人都在望着他，似乎都惊讶于他的闭目塞听。
周柄林开着一家绸缎铺。前天下午，他正在铺子里坐着养神，有个人进铺，说要找周老板。门口的手下就通报进去。周柄林与那人在里面谈生意。一会儿那人匆匆离去。可是一会儿有手下却发现，老板已经死在太师椅上了。连忙找那人，早就没了影。
周柄林的死霎时引起轰动。镇长和治安队长急急前来。可是，看来看去，他们就是搞不清周柄林的死因。周柄林身上没中枪没中刀，没挨打也没中毒，看上去死得安静，就像在安宁中甜甜而睡，脸上还带点满足的笑意。
“那现在呢？”林元浩问。
有人说，这会周家正在办丧事呢。
林元浩决定前去看看。
去周家的途中，林元浩心中准备着台词，他要演一场戏了。
周家本在那条弄堂内有旧居，但周柄林到南浔后又出钱购置了一套新居，是在镇东一个院子里。里面烟雾缭绕，哭声阵阵。喇叭吹着尖厉的哀乐。林元浩走进院门，正面大堂里就是灵堂，挂着周柄林的画像，安放着周柄林的遗体。林元浩大哭着奔过去，扑通在周柄林的尸体边跪下来。
两边的女眷跟着哭，都认定来者是死者的生前好友，或者生意上的伙伴。也没有人详问他的来历。林元浩趁着哭泣，观察周柄林的死相。果然如茶客所说，周柄林脸上露出甜蜜的神色，似乎他是美滋滋地死去。
林元浩刻意要关注的，是周柄林的鼻孔。他哭了一会，突然对旁边的人说：“周老板脸上还有灰尘，我来替他擦擦干净吧。”说着就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块手帕，在遗体脸上揩抹着，顺便也将手帕一角拧成个尖细的圆柱，塞进周柄林鼻孔旋转两下，好像是在替周柄林揩干净鼻孔。揩完了又塞回自己兜里。
装腔作势了一番，林元浩站起来向周柄林遗体弯弯腰，说了几句告别语就要走。现场有人要留他吃饭，他找借口推辞了。
林元浩离开周家，正想回租屋里，意外地在街头碰上了杨世良。
林元浩忙问：“你怎么来啦？”杨世良说，他也想知道，事情发展得怎么一种程度了。林元浩叹息着说，都不出所料啊，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
林元浩示意回租屋再说。
到了租屋里，杨世良急切问道：“那个周柄林，真的遇害了？”
“没错。我刚从周家来，给他的尸体下跪，哭了一通呢。”
“咦，林哥怎么会去哭丧呢，难道你真把他当好朋友了？”
“没错，周柄林死前，是想拉拢我入伙的。也就是，他确实真心欣赏我，把我当朋友的。我去哭拜一下也应该。当然这不是主要目的，我是要去搜集一些证据，弄清他的死因。”
“那你找到啥证据没有？”
林元浩从兜里拿出那块手帕。手帕的一角有点发黄。林元浩指着这个角说：“刚才我用这一角卷起来，往周柄林的鼻孔里绞了一下，这里已经留有他鼻中的残留物。我是这样推断的，当时既然有个人进了里面，跟周柄林交谈，而门口就有手下在守着，并没有人听到异常声息，说明什么呢？就是那人杀死周柄林，一定是用了某种迷药。现在虽然过了两天，迷药早已挥发，不过应该还有残存的一点药力。我们可以做个实验。”
“用啥东西来做？”
“苍蝇。”
林元浩说着，抓起苍蝇来，他用手作网，动作飞快，抓住一个苍蝇，就将苍蝇的翅膀掐掉，放进一个碗里。杨世良也帮着抓，一会儿碗里就有十几个苍蝇，虽然都失去了翅膀，但仍鲜灵活跳的。林元浩将手帕发黄的一角放进碗里。
马上，奇迹就出现了，这些蹦蹦跳跳的没翅苍蝇，就像突然喝了酒一样，一个个东倒西歪起来，才一会工夫就全部栽倒，只有那些细胳膊细腿在微微颤动。
“呵……”杨世良感到很惊讶。
林元浩说：“果然如此吧。迷药的药性已经挥发，但残留那点药力足以迷倒苍蝇。我的这个推论看来准确无疑。”
杨世良茫然地问：“但这个人怎么向周柄林用迷药呢？”
“这一点，我推测，是那人拿出了一支雪茄或其他的好烟，也有可能是补药什么的，总之是诱周柄林闻一下。”
“可闻一下，周柄林就立马倒下死了？迷药有这么厉害？”
“不不，”林元浩摆摆手，“光靠迷药，周柄林死不了。凶手必定还用了其他手段。”
“什么手段？”
林元浩有点迟疑了，沉吟着说：“关于这点，很是诡异。我没有见到周柄林尸体全部的体表，但据茶客说，周柄林死后经过镇长和治安队李队长他们检查，身上没有一点点伤痕，绝对不是外力所致死亡的。那么，有没有可能凶手在迷倒周柄林后，又迅速往他嘴里塞了什么毒药，从而让周柄林中毒而死？但我细细看过周柄林的脸色，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他的脸色很干净，与生前差不多，如果中毒就会发暗甚至发黑。”
杨世良搔着头皮。“那……他是怎么死的呢？”
“依我的判断，凶手用了一样特殊的武器。”
“什么武器？”
“银针。”
杨世良眼前一亮。一拍巴掌说：“很有可能。我的二祖爷做过郎中，听他说，人身上有好几个死穴，一旦银针扎准，是可以夺命的，而且致死很快，就在须臾之间，还很难被看出来。所以一般老郎中是不轻易向徒弟传授这一技艺的。”
林元浩笑笑说：“我在当警察时，学过一些病理课，所谓人身上的死穴，可能只是江湖传说。不过银针扎人的穴位，能将人的神经扎瘫，这倒是确实的。周柄林一旦主神经被扎伤，就会瘫痪在椅子里，加上他已经迷倒，就会发生呼吸麻痹，衰绝而死。而这个过程，用不了几分钟。何况那个凶手离去后，手下也没有及时进去察看，又延误了一段时间，等发觉时周柄林早已死了。”
林元浩一瞧，茶馆里很多人都在望着他，似乎都惊讶于他的闭目塞听。
周柄林开着一家绸缎铺。前天下午，他正在铺子里坐着养神，有个人进铺，说要找周老板。门口的手下就通报进去。周柄林与那人在里面谈生意。一会儿那人匆匆离去。可是一会儿有手下却发现，老板已经死在太师椅上了。连忙找那人，早就没了影。
周柄林的死霎时引起轰动。镇长和治安队长急急前来。可是，看来看去，他们就是搞不清周柄林的死因。周柄林身上没中枪没中刀，没挨打也没中毒，看上去死得安静，就像在安宁中甜甜而睡，脸上还带点满足的笑意。
“那现在呢？”林元浩问。
有人说，这会周家正在办丧事呢。
林元浩决定前去看看。
去周家的途中，林元浩心中准备着台词，他要演一场戏了。
周家本在那条弄堂内有旧居，但周柄林到南浔后又出钱购置了一套新居，是在镇东一个院子里。里面烟雾缭绕，哭声阵阵。喇叭吹着尖厉的哀乐。林元浩走进院门，正面大堂里就是灵堂，挂着周柄林的画像，安放着周柄林的遗体。林元浩大哭着奔过去，扑通在周柄林的尸体边跪下来。
两边的女眷跟着哭，都认定来者是死者的生前好友，或者生意上的伙伴。也没有人详问他的来历。林元浩趁着哭泣，观察周柄林的死相。果然如茶客所说，周柄林脸上露出甜蜜的神色，似乎他是美滋滋地死去。
林元浩刻意要关注的，是周柄林的鼻孔。他哭了一会，突然对旁边的人说：“周老板脸上还有灰尘，我来替他擦擦干净吧。”说着就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块手帕，在遗体脸上揩抹着，顺便也将手帕一角拧成个尖细的圆柱，塞进周柄林鼻孔旋转两下，好像是在替周柄林揩干净鼻孔。揩完了又塞回自己兜里。
装腔作势了一番，林元浩站起来向周柄林遗体弯弯腰，说了几句告别语就要走。现场有人要留他吃饭，他找借口推辞了。
林元浩离开周家，正想回租屋里，意外地在街头碰上了杨世良。
林元浩忙问：“你怎么来啦？”杨世良说，他也想知道，事情发展得怎么一种程度了。林元浩叹息着说，都不出所料啊，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
林元浩示意回租屋再说。
到了租屋里，杨世良急切问道：“那个周柄林，真的遇害了？”
“没错。我刚从周家来，给他的尸体下跪，哭了一通呢。”
“咦，林哥怎么会去哭丧呢，难道你真把他当好朋友了？”
“没错，周柄林死前，是想拉拢我入伙的。也就是，他确实真心欣赏我，把我当朋友的。我去哭拜一下也应该。当然这不是主要目的，我是要去搜集一些证据，弄清他的死因。”
“那你找到啥证据没有？”
林元浩从兜里拿出那块手帕。手帕的一角有点发黄。林元浩指着这个角说：“刚才我用这一角卷起来，往周柄林的鼻孔里绞了一下，这里已经留有他鼻中的残留物。我是这样推断的，当时既然有个人进了里面，跟周柄林交谈，而门口就有手下在守着，并没有人听到异常声息，说明什么呢？就是那人杀死周柄林，一定是用了某种迷药。现在虽然过了两天，迷药早已挥发，不过应该还有残存的一点药力。我们可以做个实验。”
“用啥东西来做？”
“苍蝇。”
林元浩说着，抓起苍蝇来，他用手作网，动作飞快，抓住一个苍蝇，就将苍蝇的翅膀掐掉，放进一个碗里。杨世良也帮着抓，一会儿碗里就有十几个苍蝇，虽然都失去了翅膀，但仍鲜灵活跳的。林元浩将手帕发黄的一角放进碗里。
马上，奇迹就出现了，这些蹦蹦跳跳的没翅苍蝇，就像突然喝了酒一样，一个个东倒西歪起来，才一会工夫就全部栽倒，只有那些细胳膊细腿在微微颤动。
“呵……”杨世良感到很惊讶。
林元浩说：“果然如此吧。迷药的药性已经挥发，但残留那点药力足以迷倒苍蝇。我的这个推论看来准确无疑。”
杨世良茫然地问：“但这个人怎么向周柄林用迷药呢？”
“这一点，我推测，是那人拿出了一支雪茄或其他的好烟，也有可能是补药什么的，总之是诱周柄林闻一下。”
“可闻一下，周柄林就立马倒下死了？迷药有这么厉害？”
“不不，”林元浩摆摆手，“光靠迷药，周柄林死不了。凶手必定还用了其他手段。”
“什么手段？”
林元浩有点迟疑了，沉吟着说：“关于这点，很是诡异。我没有见到周柄林尸体全部的体表，但据茶客说，周柄林死后经过镇长和治安队李队长他们检查，身上没有一点点伤痕，绝对不是外力所致死亡的。那么，有没有可能凶手在迷倒周柄林后，又迅速往他嘴里塞了什么毒药，从而让周柄林中毒而死？但我细细看过周柄林的脸色，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他的脸色很干净，与生前差不多，如果中毒就会发暗甚至发黑。”
杨世良搔着头皮。“那……他是怎么死的呢？”
“依我的判断，凶手用了一样特殊的武器。”
“什么武器？”
“银针。”
杨世良眼前一亮。一拍巴掌说：“很有可能。我的二祖爷做过郎中，听他说，人身上有好几个死穴，一旦银针扎准，是可以夺命的，而且致死很快，就在须臾之间，还很难被看出来。所以一般老郎中是不轻易向徒弟传授这一技艺的。”
林元浩笑笑说：“我在当警察时，学过一些病理课，所谓人身上的死穴，可能只是江湖传说。不过银针扎人的穴位，能将人的神经扎瘫，这倒是确实的。周柄林一旦主神经被扎伤，就会瘫痪在椅子里，加上他已经迷倒，就会发生呼吸麻痹，衰绝而死。而这个过程，用不了几分钟。何况那个凶手离去后，手下也没有及时进去察看，又延误了一段时间，等发觉时周柄林早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