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高手 第104章 两对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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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元浩听说四个人都饿着肚子，连忙把他们带到一家面馆，给每人叫了一碗面条。
四个人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等他们吃完了，林元浩才问道：“阿牛，你们到上海，有啥打算吗？”
阿牛露出忧虑的表情，说：“咱这几个人从没出过门，到了这里，一时不知该咋办。阿浩，你给我们出出主意吧。”
林元浩知道，上海滩这地方，看起来满眼浮华，其实要想生存非常不易，有多少穷人找不到糊口的活儿，最后要么离开上海，要么流落街头当乞丐，还有一些就沦为小偷飞贼，干起不法勾当来。他们四人既无路子也无技能，该怎么办呢。
不过既然他们来了，自己总得给他们想点办法。
本来想找廖警官，但廖警官已经离开上海了。
林元浩决定先把他们安顿下来。苏州河边有一片棚户区，那里有临时的出租屋，虽然破旧肮脏，但租金便宜，起码能遮风挡雨。林元浩带着他们先去找了一处租屋，他拿出自己身上刚领的薪水钱先预付了一个月租金。
把他们安顿好，林元浩叫他们等待消息。
第二天，他继续在民和路巡街，一边考虑着怎么替他们找工作。正在出神，有辆黑色别克轿车迎面驶来，差点把他给撞上。
那辆车马上停下，车窗里伸出一颗脑袋向他道歉：“对不起林警官，让你受惊了。”
林元浩认得，这人是广源绸厂的老板郑一凡。他忙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只是擦了一下。”
郑一凡拿出一盒烟，恭敬地递过来一支：“林警官，请抽烟。”林元浩为了节省开支暂时戒烟了，客气地谢绝。他俩又交谈几句。
林元浩听郑一凡一口一个林警官，觉得很不好意思，解释道：“我只是个小小警员，以后郑老板就叫我小林好了。”
郑一凡的广源绸厂就座落在民和路上，他正有意巴结这个巡警，毕竟人家是负责这里治安的，难免有事会用得着他。所以郑一凡发出邀请，如果林元浩方便，请一起去吃个饭。
林元浩正要摇头，忽然眼睛一亮，对郑一凡说：“郑老板，你要请我吃饭，我感激不尽。酒饭就免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郑一凡忙说：“林警官……噢是小林，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林元浩就说，他有四名老乡，刚来上海投奔他，他想给他们找份工作。郑老板能不能招他们进厂做工？
郑一凡爽快地说：“你也知道的，我这是绸厂，男的实在用不了。那两个女的，可以到我这里上班，当织绸工。至于两名男的，我可以另外帮他们找份工作。”
林元浩喜出望外。双方就这样说定了。林元浩马上去通知了小葵和青青，去广源绸厂报到。
果然又过一天，郑一凡就又联系到两份工作，一份是拉黄包车，一份是码头上的搬运工。由于阿宝力气大，就自告奋勇去码头当搬运工。拉黄包车的工作，自然落到阿牛头上。
事情就这样搞定。四个人都很高兴。林元浩也长舒一口气。
林元浩在上海也是举目无亲，自从阿牛他们来了，他也感到很热闹。所以每到礼拜天休息时他就去棚屋里，跟他们聚一聚。虽然大家在各个岗位上都很辛苦，收入也不多，但也过得很开心。
只是一个月后，林元浩例行调动，被分配到国睦路一带巡逻，离民和路远了一些。
这天他正在巡逻，阿牛拉着黄包车来了，劈头就说：“阿浩，你有没有听说，昨夜绸厂出事了？”
“哪个绸厂？”
“就是小葵和青青做工的那家。”
“怎么啦？”林元浩吃了一惊。
阿牛心急如焚，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讲了半天，才把事情讲个大概。
原来他刚才拉车从民和路上过，看到广源绸厂的栅栏大门里聚集了一群女工，正在交头接耳。她们的神色都很异常，个个脸露恐惧。他觉得很奇怪，跑到大门边问里面的人，出了什么事？
有几个女工叽叽喳喳抢着说，厂里出事了，昨天夜里出现了混混，差点把一名女工给欺负了。阿牛问，那个女工叫啥名？有人说好像叫青青。
一听是青青，阿牛差点跳起来。他正想打听着实，里面出现一个工头模样的人，把女工们往里面驱赶，不允许她们对厂外的人吐露消息。阿牛想进入厂里，也被传达室的门卫拦住。
他没办法，只好来找林元浩了。
“阿浩，你看这事怎么办？”阿牛擦着汗问。
林元浩理解阿牛的心情。他自己也很紧张。青青虽不是他们的同乡，但既然是跟阿牛他们一起来的上海，现在都住在一起，那么无论是小葵还是青青，都是他们的姐妹，作为男人有责任保护她们。
但林元浩正在巡街，他不能在工作时间跑到其他地方去。他走进路边的邮电所，要求借用一下他们的电话。邮电所里的人一看是巡警，满口答应。林元浩就通过总机呼叫广源绸厂。
电话打通了，里面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喂，你是哪里？”
林元浩问道：“你是郑老板吗？”
对方说：“郑老板有事出去了。我是厂长朱兴隆。”
朱兴隆，林元浩也是认得的，他是郑老板的得力助手。只不过林元浩没跟他直接打过交道。
林元浩报出自己的名字。
朱兴隆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是林警官哪，有何贵干？”
林元浩问：“听说你们厂昨夜发生了一起意外事件？有混混调戏女工？”
“事情是这样的，”朱兴隆介绍道，“所谓混混呢，也算不上。咱们厂有个女工，谈了个对象，前些日子这两人吵了嘴，女的要求分手。这男的就在夜里偷偷进了厂区，找到女的，要求复合。女的不同意，男的就打了她一顿。但第二天女的隐瞒实情，跟别人说是她上厕所时遇上混混调戏，因她不从，所以被打成这样。消息传开，女工们都害了怕，被传得沸沸扬扬，结果就传出去了。”
林元浩听了，心中分析，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女工不可能是青青，因为青青的对象是阿宝，而他们俩好得不得了，根本没吵过嘴，他没听说过他俩闹得要分手。阿宝绝不可能深夜进厂，去毒打青青。
“那么，朱厂长能告诉我，那个女工叫什么名字吗？”林元浩问。
电话里传来咂嘴声。好一会朱兴隆才回答道：“对不起啊林警官，您现在不负责咱们这一带的治安了，这件事，您也不用操心了吧。再说厂里出这样的事，咱们郑老板觉得还是别张扬的好。郑老板一直把您看成朋友，相信您一定也理解他吧？”
林元浩一想，朱厂长的话也有道理，自己不负责那边的巡逻了，也管不着这事了。而郑一凡不希望将这件事弄大，不至于造成大的影响，也在情理之中。
四个人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等他们吃完了，林元浩才问道：“阿牛，你们到上海，有啥打算吗？”
阿牛露出忧虑的表情，说：“咱这几个人从没出过门，到了这里，一时不知该咋办。阿浩，你给我们出出主意吧。”
林元浩知道，上海滩这地方，看起来满眼浮华，其实要想生存非常不易，有多少穷人找不到糊口的活儿，最后要么离开上海，要么流落街头当乞丐，还有一些就沦为小偷飞贼，干起不法勾当来。他们四人既无路子也无技能，该怎么办呢。
不过既然他们来了，自己总得给他们想点办法。
本来想找廖警官，但廖警官已经离开上海了。
林元浩决定先把他们安顿下来。苏州河边有一片棚户区，那里有临时的出租屋，虽然破旧肮脏，但租金便宜，起码能遮风挡雨。林元浩带着他们先去找了一处租屋，他拿出自己身上刚领的薪水钱先预付了一个月租金。
把他们安顿好，林元浩叫他们等待消息。
第二天，他继续在民和路巡街，一边考虑着怎么替他们找工作。正在出神，有辆黑色别克轿车迎面驶来，差点把他给撞上。
那辆车马上停下，车窗里伸出一颗脑袋向他道歉：“对不起林警官，让你受惊了。”
林元浩认得，这人是广源绸厂的老板郑一凡。他忙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只是擦了一下。”
郑一凡拿出一盒烟，恭敬地递过来一支：“林警官，请抽烟。”林元浩为了节省开支暂时戒烟了，客气地谢绝。他俩又交谈几句。
林元浩听郑一凡一口一个林警官，觉得很不好意思，解释道：“我只是个小小警员，以后郑老板就叫我小林好了。”
郑一凡的广源绸厂就座落在民和路上，他正有意巴结这个巡警，毕竟人家是负责这里治安的，难免有事会用得着他。所以郑一凡发出邀请，如果林元浩方便，请一起去吃个饭。
林元浩正要摇头，忽然眼睛一亮，对郑一凡说：“郑老板，你要请我吃饭，我感激不尽。酒饭就免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郑一凡忙说：“林警官……噢是小林，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林元浩就说，他有四名老乡，刚来上海投奔他，他想给他们找份工作。郑老板能不能招他们进厂做工？
郑一凡爽快地说：“你也知道的，我这是绸厂，男的实在用不了。那两个女的，可以到我这里上班，当织绸工。至于两名男的，我可以另外帮他们找份工作。”
林元浩喜出望外。双方就这样说定了。林元浩马上去通知了小葵和青青，去广源绸厂报到。
果然又过一天，郑一凡就又联系到两份工作，一份是拉黄包车，一份是码头上的搬运工。由于阿宝力气大，就自告奋勇去码头当搬运工。拉黄包车的工作，自然落到阿牛头上。
事情就这样搞定。四个人都很高兴。林元浩也长舒一口气。
林元浩在上海也是举目无亲，自从阿牛他们来了，他也感到很热闹。所以每到礼拜天休息时他就去棚屋里，跟他们聚一聚。虽然大家在各个岗位上都很辛苦，收入也不多，但也过得很开心。
只是一个月后，林元浩例行调动，被分配到国睦路一带巡逻，离民和路远了一些。
这天他正在巡逻，阿牛拉着黄包车来了，劈头就说：“阿浩，你有没有听说，昨夜绸厂出事了？”
“哪个绸厂？”
“就是小葵和青青做工的那家。”
“怎么啦？”林元浩吃了一惊。
阿牛心急如焚，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讲了半天，才把事情讲个大概。
原来他刚才拉车从民和路上过，看到广源绸厂的栅栏大门里聚集了一群女工，正在交头接耳。她们的神色都很异常，个个脸露恐惧。他觉得很奇怪，跑到大门边问里面的人，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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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是青青，阿牛差点跳起来。他正想打听着实，里面出现一个工头模样的人，把女工们往里面驱赶，不允许她们对厂外的人吐露消息。阿牛想进入厂里，也被传达室的门卫拦住。
他没办法，只好来找林元浩了。
“阿浩，你看这事怎么办？”阿牛擦着汗问。
林元浩理解阿牛的心情。他自己也很紧张。青青虽不是他们的同乡，但既然是跟阿牛他们一起来的上海，现在都住在一起，那么无论是小葵还是青青，都是他们的姐妹，作为男人有责任保护她们。
但林元浩正在巡街，他不能在工作时间跑到其他地方去。他走进路边的邮电所，要求借用一下他们的电话。邮电所里的人一看是巡警，满口答应。林元浩就通过总机呼叫广源绸厂。
电话打通了，里面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喂，你是哪里？”
林元浩问道：“你是郑老板吗？”
对方说：“郑老板有事出去了。我是厂长朱兴隆。”
朱兴隆，林元浩也是认得的，他是郑老板的得力助手。只不过林元浩没跟他直接打过交道。
林元浩报出自己的名字。
朱兴隆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是林警官哪，有何贵干？”
林元浩问：“听说你们厂昨夜发生了一起意外事件？有混混调戏女工？”
“事情是这样的，”朱兴隆介绍道，“所谓混混呢，也算不上。咱们厂有个女工，谈了个对象，前些日子这两人吵了嘴，女的要求分手。这男的就在夜里偷偷进了厂区，找到女的，要求复合。女的不同意，男的就打了她一顿。但第二天女的隐瞒实情，跟别人说是她上厕所时遇上混混调戏，因她不从，所以被打成这样。消息传开，女工们都害了怕，被传得沸沸扬扬，结果就传出去了。”
林元浩听了，心中分析，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女工不可能是青青，因为青青的对象是阿宝，而他们俩好得不得了，根本没吵过嘴，他没听说过他俩闹得要分手。阿宝绝不可能深夜进厂，去毒打青青。
“那么，朱厂长能告诉我，那个女工叫什么名字吗？”林元浩问。
电话里传来咂嘴声。好一会朱兴隆才回答道：“对不起啊林警官，您现在不负责咱们这一带的治安了，这件事，您也不用操心了吧。再说厂里出这样的事，咱们郑老板觉得还是别张扬的好。郑老板一直把您看成朋友，相信您一定也理解他吧？”
林元浩一想，朱厂长的话也有道理，自己不负责那边的巡逻了，也管不着这事了。而郑一凡不希望将这件事弄大，不至于造成大的影响，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