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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重生,谁让他也重生了? 第186章 爱恨

    祁远起身,看着他。

    面前这位自称他父亲的君王,相貌确与自己有所相似。

    “来离州之前,朕确实有这个想法。”周熠泽说,“德宁是这个情况,就不得不让朕再细细考虑一番了。”

    “哪个情况?”祁远冷笑道,“陛下是觉得兮儿的另一个身份太耀眼吗?”

    周熠泽沉吟不语,祁远道:“都说父母爱子女为其计深远,陛下身上却是以己为重。您只在乎自己的羽翼自己的名声,任何可能对您产生威胁的人和事都会毫不留情随手掐灭。

    “陛下您别说祁大人不是东西。他再不是东西,说的做的,也将我们和祁林一样平等对待养大成人——我尊敬的好父王,您将子女弃之不顾多年,赐毒等同监禁一生。为人父这点上,陛下,您可是比他不够格!”

    青年人质问声声入耳,周熠泽大怒:“大胆!”他身侧桌椅茶盏摔无可摔,用力抵着玉扳指手指泛白。

    周熠泽动怒,祁远撕去为臣子的客气外表,露出江湖人张狂的一面。

    他皮笑肉不笑,冷声道:“我说的有错?且不说我们。就说您独宠的永宁公主。她自幼被您惯得骄纵,德行败坏您也从不追究。她陷害驸马牵扯出此前桩桩旧案,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陛下您贵为天子,难道真的没法子为她平息民怨吗?您能做到。您只是担心事情盘根错节越做越错,这样的女儿一杀了事最简单,还能给您落个好名声不是?

    “您顾左右言他不愿给解药又是为什么?”祁远嗤笑起来,“原先陛下觉得兮儿体弱,只要她在离州好好当她的驸马,您拿住离州命门,一根线上等同拿捏住我们兄妹了不是?”

    “现在陛下您怕了,怕拴不住两只翅膀硬了的鹰。”

    一字一句振聋发聩,周熠泽不会因为生气就露出实力,祁远他才不怕。

    发狂动怒只在一瞬,祁远越说,周熠泽就越冷静。

    “不错,你说的都不错!”周熠泽肃容道,“朕是天子,天下事千万般无奈,不得已为之。阿远,你可别觉得儿时得了祁跃关照,他是碍于朕的面子,碍于姝贵妃在朕手里!”

    “你以为祁跃爱你?你和德宁是我的孩子,却日日在他跟前晃悠!他恨透了你,恨透了德宁——”周熠泽忽然咧嘴一笑,道,“当年若非德宁出生耽搁时日,祁跃早就抛下你,和姝贵妃私奔了。”

    周熠泽冷声道:“虽说姝贵妃因此恨透德宁,可为父还是得感谢她。”

    方才气势昂扬的青年人捏紧拳头,恍然沉默。

    屋里片刻死寂,只听得有风吹过廊下。

    “奇了怪了,”红豆张望道,“小华姑娘说祁兮姐姐就在这附近的。世子殿下,我看算了吧!您就回府里等着,有什么误会等她回来,掰开说清楚就成。”

    “不行。”白河道,“我现在就要找她说。”

    红豆莞尔道:“殿下莫不是真觉得祁兮姐姐有新欢吧?说实话殿下不必担心的。整个白王府,整个离州,还能找得到比殿下更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吗?”

    撑着伞在雪里不停,白河道:“可她是祁兮啊,整个离州,整个大宇也找不到她这样的姑娘。”

    红豆笑:“确实如此。”

    雪不大却刮起了风,屋檐上积雪飘下,纷纷扬扬。

    “前头是圣上与贵妃娘娘住处,兮儿应该不会在那里吧?”白河忽然自言自语,还是走了过去。他想寻个宫人问,没寻着,“下了雪,宫人都跟着犯懒了?”

    地上积雪薄,踩起来已有咯吱咯吱的声响。唯恐惊扰贵人,到了这边院子,白河与红豆步履放缓。

    拐角处有门啪地关上,脚步从门廊下来踩在雪地。

    听见有人,白河寻声过去要问,就看到祁兮。

    女孩子穿着素色外袍小跑出来。她没撑伞,雪花落全身她也不掸。神色恍然,又像是着急,奔着往外跑。

    红豆也看到她,唤:“祁兮姐姐!”

    院里撑伞的翩翩公子对着她笑,祁兮奔过去,张开双臂扑进白河怀里。她喊他:“白河,白河!”

    祁兮跑得太快,白河猝不及防被她这么一扑,一个踉跄不稳,手里伞差点震落。

    这是怎么了?前几日还不冷不热,今天在外头就这么热情。

    白河有些无措,又有些欢喜。任祁兮双手环住脖颈,白河左手轻轻拍拍她的肩,道:“兮……”

    怀里姑娘没说话,只是忽然踮起脚,吻住他的嘴。祁兮太主动,主动到白河不知该作何回应。

    这一吻看得红豆脸红心跳。红豆啊了声迅速捂住嘴,唯恐破坏氛围,屏住呼吸装作不存在,识趣地慢慢退开。

    吻很轻,嘴唇很凉,身子有些发抖。祁兮蜻蜓点水般只吻一下,抬起脸看白河。她眼眶红红,说:“我喜欢你。”

    白河诧异道:“什么?”

    像得不到想要回应的孩子,祁兮着急着哭起来,声音抖得含糊不清:“白河我喜欢你!”

    掸去她头顶雪,白河微微笑道:“我也喜欢你。我们回家……”

    话没说完,勾在肩上的胳膊兀地一松,女孩子身体随之瘫软。白河弃了伞,双手去抱。他用力一揽,摸着祁兮背后湿润黏腻。

    微弱血腥味道隔着层层衣服透出,白河抱住祁兮,绝望大喊:“红豆,救人!”

    -

    白河不记得怎么回的府。

    未婚妻的背被利器刺穿,不是一下,是许多下。那是怼着心脏刺的,虽然不精准也不熟练,距离心脏只在分毫。

    一向为医术自豪的红豆,在白河问她“是否无碍”的时候,只得边摇头边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河这下真的慌了。

    碍于祁兮身份,他不敢惊动圣驾,只能去求白家最厉害的大夫,红豆的师父康崇。康老大夫看过伤,只说红豆方子没问题。不忍心叫世子绝望,想想康崇上又补了副药。

    这药开得不痛不痒,红豆一看,明了康崇意思,在煎煮时候哭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