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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理你我就不姓宋,皇上:赐国姓 第130章 故人

    “她哪儿有什么真本事!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

    门外响起苏牧青不屑的声音。

    “母亲,您怎么有心情到这里来了,这屋子里简陋,不比明舒院,我送您回去吧。”

    苏牧青拱手站在苏夫人身边,暗中给宋时悦使了一个眼色。

    苏夫人却不着急离开,她紧接着苏牧青的话语反驳他。

    “怎么能这么说呢?拾一是在你院子里做事的,你这样当众贬低她,别人自然也会看低她。

    下次你再有用得着人家的地方,还怎么好意思开口?”

    苏夫人见儿子屡屡对宋时悦言语挑剔,可那天,他踹开柳韧志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一句话说得苏牧青心虚地瞅了宋时悦一眼。

    见她并没有因为自己一句话而生气,反而无话可说。

    这不由得让苏夫人更加怀疑,儿子表面上的刻薄和严厉,只是给外人看的。

    活了半辈子,她自认为看人很准。

    这个小丫鬟,也不像表面上这么低调柔顺。

    宋时悦眼睛里的不争不抢和淡泊,并不是因为身份地位,无权趋势而不得已故作恬淡。

    恰恰是因为她身上有什么与常人不一样的东西,给了她足够的底气。

    那股子韧劲,不在表面,而是藏在那无欲无求的眼底深处,待时而发。

    苏牧青越是不让她打探,她就越想知道。

    哪怕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可是知子莫若母。

    苏牧青一个眼神,就能让苏夫人觉得反常。

    这个拾一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历,能让自己的儿子对她这么在意?

    苏夫人虽然对宋时悦的过去很好奇,可也会迂回战术。

    她知道苏牧青这时候警惕性很高,所以避其锋芒,只数落了苏牧青两句,便没有继续纠缠。

    以后有的是机会。

    苏夫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主动离开。

    走时还笑着让宋时悦没事时常到她院子里走走。

    张婶见苏夫人离开了,苏牧青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也识相地找借口退了出去。

    “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知道的,别人对你越是好奇,你就越危险。”

    苏牧青干巴巴地眨眨眼,他很不习惯用低姿态给人道歉。

    所以打着为宋时悦好的旗号,生硬地憋出一句话。

    “我明白,演戏而已。”

    宋时悦无所谓地扭过头,看着窗外泛黄的树叶,表现得毫不在乎。

    她只希望苏牧青赶紧走。

    因为现在只要单独跟他在一起,他身上的威压就不受控制地影响到自己的心绪。

    让她不敢直视那双星亮的,坚毅的眼睛。

    宋时悦为自己突然而来的“怯懦”感到丢脸。

    可苏牧青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说出了让她更加惊讶的话来。

    “从今天开始,你还像以前那样跟着我,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擅自外出,要保证随叫随到,除非有我的命令。”

    “凭什么?”

    宋时悦一听就炸毛了。

    “今时今日,不同以往。

    你都复明了,有自理能力了,用不着那么矫情,需要随身携带一个丫鬟吧?

    再说了,让文初和宝莲跟着你,不是更方便?”

    宋时悦炮仗似的连连反驳,也忘记了那份‘怯懦’。

    “我可不想天天对着一张冷冰冰的木头脸。”

    看着苏牧青对她的反抗无动于衷,面无表情。

    她的声音低下去,自己跟自己嘀嘀咕咕。

    也不知苏牧青听到后面那句话没。

    反正他还是一样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重申。

    “不想被王顺带回去做小娘子的话,就乖乖听话。

    眼下除了我,没人能护你周全。”

    话音落地,人已经走出去了。

    宋时悦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身上这股子高傲的劲儿。

    冲着苏牧青离开的方向,宋时悦挺直胸膛,学起了苏牧青的样子板起脸。

    “嘁,‘除了我,没人能护你周全’,还命令,哕......”

    苏牧青冷肃的脸庞和压迫的身影突然又闯进视线。

    宋时悦像是真的被噎到了,她伸头尴尬地咽了咽口水,把剩下的话吞到了肚子里。

    “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不妨当面提,我这个人,心胸宽广,不怕听到不一样的声音。”

    苏牧青背着手,欺身往宋时悦跟前走近两步,以很近的距离,看着她俊秀的脸庞。

    目光直直,不加躲闪,直把宋时悦逼得上身往后趔出去,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

    “没,没什么意见。”

    宋时悦摆摆手,不着痕迹地往后退。

    “那就好。”

    苏牧青满意地点头,嘴唇一动,语气有些心不在焉。

    漆黑的眼眸更像脱离了主人的控制,锁住宋时悦的红唇,羽睫颤动。

    苏牧青有一瞬间的恍神,心里有一股陌生的冲动,让他想不顾一切,只看今朝。

    可片刻的悸动还是被理智拉回现实,他将目光从宋时悦嘴巴上挪开,眼神又恢复了寻常。

    宋时悦也感觉到了苏牧青的视线在自己脸上探究,只当是他又在出什么鬼主意。

    明舒院里,苏夫人虔诚地给桌子上的佛像敬了一炷香,合掌恭敬拜了三拜,才捡起佛珠捻在手里。

    柳嬷嬷适时递过来一杯热茶,放在她手边。

    她看出了苏夫人的心思,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夫人看到那丫头,是又想起旧友了?”

    苏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轻轻转捻着手里的佛珠,接着反问:“你觉得呢?佩容?”

    “从长相来看,是有几分相似,夫人有此疑虑,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天下之大,面相相像的人也不少,夫人不妨多打听打听这丫头的来历。

    大小姐当初跟着大少爷,一起把这丫头带回来,夫人为何不去问问大小姐?”

    苏夫人长舒一口气,缓缓思量。

    “最让我怀疑的不光是她的长相,而是她的针法。

    你知道的,当年我们在路上遇难,玉慈也是一样从头上拔下发簪,从中取出一根银针,救了我的性命,让我保住了牧洲。

    那天,拾一的做法竟然跟玉慈如出一辙,这不得不让我怀疑。”

    苏夫人说着说着,忆起往事,不由得感慨动容。

    “一晃眼,竟有十几年没有音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