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兰周澜 第80章 余波
“侯爷的话都听到了，你们几个，一个个都去挨上二十板子。”周夫人急忙找补，免得周侯爷的惩罚更重。
既然周夫人也加上了处罚，周侯爷也就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周夫人又对那几个婆子道：“你们一个个的，再去给大奶奶磕头，说自己错在哪里？”
众婆子转而跪向月兰，月兰瞧向周夫人，见周夫人也瞧向自己，月兰不由微笑：“多谢婆婆，媳妇只是觉得，本是一件小事，倒闹大了，错在媳妇呢。”说着月兰就要佯装行礼下去，周夫人急忙拉住月兰，周侯爷又对那些婆子道：“你们都要记得，大奶奶可是这家里正经主人，你们一个个的，就不把她放在眼里，打一顿也是轻的，去吧。”
众婆子又磕一个头，起身悄悄离去。小赖嫂子看向自己婆婆，见赖大家的还是在那恭恭敬敬站着，不敢说一个字，也悄悄走了。
“好了，月丫头，我也不常往你那屋子去，就往你那屋子坐坐。”周老夫人要往月兰那边去，周夫人自然要陪同，周侯爷就不能往儿媳妇房里去，也就告辞出去。
等周侯爷一离开，周夫人的神色就有了变化。偏生周老夫人扶着她的手还在那絮絮叨叨地：“月丫头过门之后，我觉得她很好。这回惠丫头的婚期也定下来了。我觉着，你也该把月丫头带在身边，好好地教导教导。”
周夫人听到周老夫人这吩咐，瞧着月兰更是如眼中钉一样，不过周夫人不敢多说什么，只轻声应是。
月兰神色未变，和周夫人扶着周老夫人，说说笑笑走进屋内。
周老夫人婆媳进了月兰房内，月兰亲自倒了茶上来，巧儿已经在那服侍着。周老夫人从月兰手里接过茶，看一眼巧儿：“方才我记得你也在这里面，你叫什么名字？瞧着这会儿连泪痕都没有了，果真是个乖巧聪明的孩子。”
巧儿已经给周老夫人跪下：“回老夫人的话，因着大奶奶觉着奴婢乖巧聪明，特地让奴婢叫个巧儿。原本奴婢觉得奴婢还不配，可这会儿听了老夫人的，奴婢觉得，奴婢确实配得上这个名字。”
周老夫人不由放声大笑：“果真伶俐。有赏。”秦嫂子急忙递了个荷包给巧儿。
巧儿接过荷包，磕了一个头。周老夫人这才对巧儿道：“你们大奶奶对你们这样好，你们以后可要记住，好好地服侍大奶奶才是。千万不要学那等持宠而骄的。”巧儿应是，紫雁给周老夫人端上点心，对周老夫人笑着道：“老夫人这一夸赞，巧儿啊，今晚就高兴的睡不着了。”
周老夫人捡起一块点心，笑着道：“紫雁你也是个好的，还有红燕丫头，你们这些人照顾大奶奶，我就放心了。”
众人都捧场大笑，周老夫人这才把点心放进嘴里，只咬了一口就惊讶地道：“这绿豆糕，似乎比原先更松软。”
“这是大奶奶说的，说老夫人和夫人都有些年纪了，原先爱吃的那种绿豆糕未免有些硬了，特地让厨房做点心的师傅改了又改，这才做出来这等松软可口的绿豆糕呢。”红燕在旁笑着解释。
周老夫人对周夫人点头：“果真月丫头想的周到，你有了这么一个媳妇，后来福气更长。”
周夫人觉得自己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但还是对周老夫人道：“婆婆的意思，媳妇明白了。”
周老夫人也没有在月兰屋里坐多长时间，又说了一会儿也就离开，起身时候周老夫人看着月兰屋内的摆设，还特地叮嘱周夫人：“我记得库房里还有几样好摆设，寿山石做的山子，田黄雕的佛手，你把它们都拿出来，给这边送来。免得放在库房里，也不过是落灰。”
周夫人听到周老夫人一点就是自己看好的，特地放在库房，等着将来周勤长大后给周勤留着的好东西，脸色顿时变的有些难看。周夫人脸色一难看，周老夫人就更催她了：“方才我见月丫头房里挂着的帐子，还是成亲时候备的那几样，虽说这些喜庆，可渐渐的也要过起日子来，还是换成水墨帐子，还有动用的器具，也不能只用新婚时候的。”
这简直就是在说周夫人苛待儿媳，周夫人深深地吸气呼气，才算在脸上堆出笑：“是，婆婆的思虑十分周全，儿媳记住了。”说着周夫人就习惯地喊小赖嫂子：“小赖家的，你速去……”
话刚说了半截，周夫人就卡壳了，好在周夫人身边多的是伶俐的丫鬟，已经上前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照了老夫人方才的吩咐，去把这些摆设都拿出来，给大奶奶这边送来，还有那些动用器具，床帐枕头，也全都换了。”周夫人吩咐完，丫鬟应是匆匆离去，周老夫人这才对周夫人道：“你也不要怪我只惦记着月丫头，因着你平常太贤惠了，事事都不用我操心，我也只有惦记着孙子孙女们了。”
“是，婆婆说的是，婆婆关心媳妇的媳妇，媳妇高兴惶恐还来不及，还该反省一下媳妇平常是不是有做的不到处，哪里还能让婆婆操心。”周夫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周老夫人说话，周老夫人只当没听到周夫人话后面的意思，又说了两句就让月兰止步，她们婆媳离去。
月兰瞧着周夫人的背影，还在沉思，红燕就已经来到月兰面前，给月兰跪下，月兰倒吓了一跳，急忙要去扶她：“你这是怎么了？”
月兰这一扶，不但没有把红燕扶起，巧儿那几个小丫鬟也一起跪下。
月兰思索一下，这才笑着道：“你们起来吧。你们既然是我的人，不管是谁指派的，我自然要护的你们周全，不能随便外人把你们给拖走。”红燕已经又给月兰磕头：“大奶奶的心胸，奴婢们铭记在心。从今以后，这院里的一举一动，谁也不知道，这院里的一个字，都传不到外面去。”
巧儿也连连点头：“奴婢们虽晓得，这要听上面的说话，自然更好过些，可是奴婢仔细想来，首先要有命，要是命都没了，什么荣华富贵，就全成了一场空。”
紫雁已经从屋里走出来：“大奶奶，你由她们跪一跪罢，你不晓得，方才她们害怕成什么样儿了，一个劲地问我，会不会被卖掉，要是再卖去别的人家还好，若是卖到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她们更是哭的没办法。”
月兰听出紫雁话里的有些不对来，皱眉问道：“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难道说婆婆曾？”
紫雁摇头：“这也不过是没影的事儿，毕竟谁也没亲眼看见。再说了，他州外府的，毕竟比不上京城好。”
紫雁说的含糊，月兰却轻叹了一声，接着就对小丫鬟们道：“好了，都起来吧，你们方才的话可要记住，还有就是，以后你们要犯了错，我也一样要罚的。”
红燕带着小丫鬟们应是，这才站起身，月兰见她们一个个脸上又哭花了，让她们先下去洗脸。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月兰缓步走进屋内，紫雁却觉出月兰似乎有些不高兴，给月兰端上一碗茶，悄声道：“大奶奶似乎有些不高兴？”
“我只是觉得，要有错，罚了也就罚了，卖了也就卖了，偏偏要特地往那些不好的地方卖去。不说旁的，婆婆难道就没想到这样会带累侯府名声？”
月兰的话让紫雁苦笑一下，接着紫雁就道：“这些也是偶尔听说的，还听说小赖嫂子因为这件事，赚了不少银子呢。想来，她也是瞒着夫人一个人罢了。”
“这个恶仆！”月兰的脸色一沉，紫雁叹气：“只可惜啊，夫人信她，就算大奶奶您再想别的法子，也不过就是罚她一罚，伤不了筋骨。”
“什么恶仆？”周澜的声音已经响起，接着周澜就解着外面衣衫：“今儿在外跑了一天，我听吴驸马说，吴家今儿过来送日子了，定下没有？”
月兰收起思绪上前替周澜解着外面衣衫，又从紫雁手上拿过一件干净的给他换上。
“哎，你怎么不和我说话啊？”周澜摇一摇妻子的手，月兰对周澜露出一个抱歉的笑，这才道：“方才在和紫雁说话，紫雁说，恍惚听说，小赖嫂子和外面的人勾结，把从府内撵出来的人，卖到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了。”
周澜口里的茶半天都没咽下去，看着月兰，紫雁已经急忙道：“大爷，奴婢也不过就是恍惚听说，也当不得真。”
“空穴来风，必有原因。”周澜好容易把茶咽下去，这才对月兰道：“这事你不要急，毕竟关乎着我们侯府名声的大事，等我在外面细细地打听。”
月兰点头，周澜这才又问：“为何你们两个会说这个，方才我进府时候，也恍惚听说什么爹爹要整顿府内事务，我只听了一耳朵，也没听仔细。”
月兰也就细细地把今日发生的事儿给周澜说了，周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小赖家的若真是如此，实在可恨。”
既然周夫人也加上了处罚，周侯爷也就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周夫人又对那几个婆子道：“你们一个个的，再去给大奶奶磕头，说自己错在哪里？”
众婆子转而跪向月兰，月兰瞧向周夫人，见周夫人也瞧向自己，月兰不由微笑：“多谢婆婆，媳妇只是觉得，本是一件小事，倒闹大了，错在媳妇呢。”说着月兰就要佯装行礼下去，周夫人急忙拉住月兰，周侯爷又对那些婆子道：“你们都要记得，大奶奶可是这家里正经主人，你们一个个的，就不把她放在眼里，打一顿也是轻的，去吧。”
众婆子又磕一个头，起身悄悄离去。小赖嫂子看向自己婆婆，见赖大家的还是在那恭恭敬敬站着，不敢说一个字，也悄悄走了。
“好了，月丫头，我也不常往你那屋子去，就往你那屋子坐坐。”周老夫人要往月兰那边去，周夫人自然要陪同，周侯爷就不能往儿媳妇房里去，也就告辞出去。
等周侯爷一离开，周夫人的神色就有了变化。偏生周老夫人扶着她的手还在那絮絮叨叨地：“月丫头过门之后，我觉得她很好。这回惠丫头的婚期也定下来了。我觉着，你也该把月丫头带在身边，好好地教导教导。”
周夫人听到周老夫人这吩咐，瞧着月兰更是如眼中钉一样，不过周夫人不敢多说什么，只轻声应是。
月兰神色未变，和周夫人扶着周老夫人，说说笑笑走进屋内。
周老夫人婆媳进了月兰房内，月兰亲自倒了茶上来，巧儿已经在那服侍着。周老夫人从月兰手里接过茶，看一眼巧儿：“方才我记得你也在这里面，你叫什么名字？瞧着这会儿连泪痕都没有了，果真是个乖巧聪明的孩子。”
巧儿已经给周老夫人跪下：“回老夫人的话，因着大奶奶觉着奴婢乖巧聪明，特地让奴婢叫个巧儿。原本奴婢觉得奴婢还不配，可这会儿听了老夫人的，奴婢觉得，奴婢确实配得上这个名字。”
周老夫人不由放声大笑：“果真伶俐。有赏。”秦嫂子急忙递了个荷包给巧儿。
巧儿接过荷包，磕了一个头。周老夫人这才对巧儿道：“你们大奶奶对你们这样好，你们以后可要记住，好好地服侍大奶奶才是。千万不要学那等持宠而骄的。”巧儿应是，紫雁给周老夫人端上点心，对周老夫人笑着道：“老夫人这一夸赞，巧儿啊，今晚就高兴的睡不着了。”
周老夫人捡起一块点心，笑着道：“紫雁你也是个好的，还有红燕丫头，你们这些人照顾大奶奶，我就放心了。”
众人都捧场大笑，周老夫人这才把点心放进嘴里，只咬了一口就惊讶地道：“这绿豆糕，似乎比原先更松软。”
“这是大奶奶说的，说老夫人和夫人都有些年纪了，原先爱吃的那种绿豆糕未免有些硬了，特地让厨房做点心的师傅改了又改，这才做出来这等松软可口的绿豆糕呢。”红燕在旁笑着解释。
周老夫人对周夫人点头：“果真月丫头想的周到，你有了这么一个媳妇，后来福气更长。”
周夫人觉得自己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但还是对周老夫人道：“婆婆的意思，媳妇明白了。”
周老夫人也没有在月兰屋里坐多长时间，又说了一会儿也就离开，起身时候周老夫人看着月兰屋内的摆设，还特地叮嘱周夫人：“我记得库房里还有几样好摆设，寿山石做的山子，田黄雕的佛手，你把它们都拿出来，给这边送来。免得放在库房里，也不过是落灰。”
周夫人听到周老夫人一点就是自己看好的，特地放在库房，等着将来周勤长大后给周勤留着的好东西，脸色顿时变的有些难看。周夫人脸色一难看，周老夫人就更催她了：“方才我见月丫头房里挂着的帐子，还是成亲时候备的那几样，虽说这些喜庆，可渐渐的也要过起日子来，还是换成水墨帐子，还有动用的器具，也不能只用新婚时候的。”
这简直就是在说周夫人苛待儿媳，周夫人深深地吸气呼气，才算在脸上堆出笑：“是，婆婆的思虑十分周全，儿媳记住了。”说着周夫人就习惯地喊小赖嫂子：“小赖家的，你速去……”
话刚说了半截，周夫人就卡壳了，好在周夫人身边多的是伶俐的丫鬟，已经上前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照了老夫人方才的吩咐，去把这些摆设都拿出来，给大奶奶这边送来，还有那些动用器具，床帐枕头，也全都换了。”周夫人吩咐完，丫鬟应是匆匆离去，周老夫人这才对周夫人道：“你也不要怪我只惦记着月丫头，因着你平常太贤惠了，事事都不用我操心，我也只有惦记着孙子孙女们了。”
“是，婆婆说的是，婆婆关心媳妇的媳妇，媳妇高兴惶恐还来不及，还该反省一下媳妇平常是不是有做的不到处，哪里还能让婆婆操心。”周夫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周老夫人说话，周老夫人只当没听到周夫人话后面的意思，又说了两句就让月兰止步，她们婆媳离去。
月兰瞧着周夫人的背影，还在沉思，红燕就已经来到月兰面前，给月兰跪下，月兰倒吓了一跳，急忙要去扶她：“你这是怎么了？”
月兰这一扶，不但没有把红燕扶起，巧儿那几个小丫鬟也一起跪下。
月兰思索一下，这才笑着道：“你们起来吧。你们既然是我的人，不管是谁指派的，我自然要护的你们周全，不能随便外人把你们给拖走。”红燕已经又给月兰磕头：“大奶奶的心胸，奴婢们铭记在心。从今以后，这院里的一举一动，谁也不知道，这院里的一个字，都传不到外面去。”
巧儿也连连点头：“奴婢们虽晓得，这要听上面的说话，自然更好过些，可是奴婢仔细想来，首先要有命，要是命都没了，什么荣华富贵，就全成了一场空。”
紫雁已经从屋里走出来：“大奶奶，你由她们跪一跪罢，你不晓得，方才她们害怕成什么样儿了，一个劲地问我，会不会被卖掉，要是再卖去别的人家还好，若是卖到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她们更是哭的没办法。”
月兰听出紫雁话里的有些不对来，皱眉问道：“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难道说婆婆曾？”
紫雁摇头：“这也不过是没影的事儿，毕竟谁也没亲眼看见。再说了，他州外府的，毕竟比不上京城好。”
紫雁说的含糊，月兰却轻叹了一声，接着就对小丫鬟们道：“好了，都起来吧，你们方才的话可要记住，还有就是，以后你们要犯了错，我也一样要罚的。”
红燕带着小丫鬟们应是，这才站起身，月兰见她们一个个脸上又哭花了，让她们先下去洗脸。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月兰缓步走进屋内，紫雁却觉出月兰似乎有些不高兴，给月兰端上一碗茶，悄声道：“大奶奶似乎有些不高兴？”
“我只是觉得，要有错，罚了也就罚了，卖了也就卖了，偏偏要特地往那些不好的地方卖去。不说旁的，婆婆难道就没想到这样会带累侯府名声？”
月兰的话让紫雁苦笑一下，接着紫雁就道：“这些也是偶尔听说的，还听说小赖嫂子因为这件事，赚了不少银子呢。想来，她也是瞒着夫人一个人罢了。”
“这个恶仆！”月兰的脸色一沉，紫雁叹气：“只可惜啊，夫人信她，就算大奶奶您再想别的法子，也不过就是罚她一罚，伤不了筋骨。”
“什么恶仆？”周澜的声音已经响起，接着周澜就解着外面衣衫：“今儿在外跑了一天，我听吴驸马说，吴家今儿过来送日子了，定下没有？”
月兰收起思绪上前替周澜解着外面衣衫，又从紫雁手上拿过一件干净的给他换上。
“哎，你怎么不和我说话啊？”周澜摇一摇妻子的手，月兰对周澜露出一个抱歉的笑，这才道：“方才在和紫雁说话，紫雁说，恍惚听说，小赖嫂子和外面的人勾结，把从府内撵出来的人，卖到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了。”
周澜口里的茶半天都没咽下去，看着月兰，紫雁已经急忙道：“大爷，奴婢也不过就是恍惚听说，也当不得真。”
“空穴来风，必有原因。”周澜好容易把茶咽下去，这才对月兰道：“这事你不要急，毕竟关乎着我们侯府名声的大事，等我在外面细细地打听。”
月兰点头，周澜这才又问：“为何你们两个会说这个，方才我进府时候，也恍惚听说什么爹爹要整顿府内事务，我只听了一耳朵，也没听仔细。”
月兰也就细细地把今日发生的事儿给周澜说了，周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小赖家的若真是如此，实在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