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兰周澜 第82章 盘算
“等事后，再给你寻个好媳妇就是。”周夫人也没有把小赖嫂子放在心上，只是需要的时候用上一用。
赖大家的听了周夫人这话，急忙跪下：“多谢夫人。”
周夫人懒懒地抬手：“起来吧。这件事也不能让你破费银子，等会儿拿二十两银子去。”
赖大家的又磕了头，说了些肝脑涂地的话，这才敢告退。
周夫人等赖大家的走了，想了想，又把丫鬟叫进来，让她们去刘家，问问刘夫人可有空闲，若有，自己就要前去刘家探望儿子。还不等丫鬟回来，周侯爷就踱进屋里，不等周侯爷开口，周夫人就站起身，对周侯爷一脸懊恼地道：“方才我又把赖大家的找来，好好地申斥了一番，我平常只见她们两口做事不错，谁知道背地里，也会有些小打算，让大奶奶受委屈，这是我的不是。”
周夫人说着就滴泪下来，周侯爷从周老夫人面前离开，到外头和几位清客说了几句话，觉得心中着实有些发闷，紧接著想起周夫人这边，自己还没说过，因此才回到屋内，想好好地和周夫人说上几句。此刻见周夫人自己就在那懊恼垂泪，周侯爷也就认为周夫人是个好人，不过是下人们可恶。
于是周侯爷反而安慰周夫人道：“你对媳妇是个什么样子，我也听说了，也眼见的。我心中对你是感激的。只是这赖家，是你的陪房，偏偏他家出事，我一想起，未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侯爷您这话一说，我越发懊恼了。”周夫人见周侯爷过来安慰自己，哽咽着说：“侯爷如此待我，我不能辜负了侯爷才是，方才我想着，真是越想越恼，让人把东西给大奶奶送去之后，就哭了一大场。”
“东西？”周侯爷看着周夫人，周夫人用帕子擦一下眼泪，解释道：“也就是一些摆设，亏的婆婆想起，我急忙命人给大奶奶送去了。”
“你平常事多，这眼看着蕙兰又要出阁，什么事儿都要你操心，你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有的。”周夫人这番作态，让周侯爷更是对妻子深信不疑，又夸了周夫人几句，周夫人顺着周侯爷的话又自我表白一番，这才破涕为笑。
丫鬟已经进来回禀：“方才派去刘家的人已经回来了，舅夫人说，明日有空，请夫人过府一叙。”
周夫人点头，见周侯爷在旁边一脸诧异，微笑解释：“我想着勤儿送去那边，虽说隔三差五地能回来，但经过了今儿这事，我还是要过去看看服侍的人如何？毕竟勤儿带去的是这边的下人，我嫂子那边，有时候不好出面管。”
“如此甚好。”周侯爷点头，又叮嘱周夫人：“我最近忙，也没过去那边给叔父问安，近来有人送了我块上好的徽墨，你拿去孝敬叔父。”周夫人含笑道：“那我就先替叔父谢谢侯爷。”
“说什么呢，你我是夫妻，我的不就是你的？”周夫人听到周侯爷这话，笑的更为甜美。
赖大家的听到周侯爷回到房中和周夫人说了许久的话，等晚饭时候周侯爷又和平常一样，这才放心下来，晓得自己家的这一关已经过去。赖大早就听说了这场风波，担了好大的心，到了晚间回来，见媳妇被打了个动不得，倒不好再教训儿媳，也只淡淡地说了句让她好好养着，又让儿子不要在媳妇面前淘气，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赖大的儿子人称小赖，听父亲说不让自己在老婆面前淘气，高兴的不得了，等到自己爹去歇下，小赖就要往外跑。
小赖嫂子怎么不明白丈夫要往什么地方去，伸手拿起枕头就往他背后打去：“我被打了个动不得，还不是因为你，这会儿倒好，你自己要出去逍遥，倒要留我一个人在这。”
“爹不是说了，不让我在你面前淘气，那我还能去做什么？”小赖可不怕媳妇，伸手接了枕头就凉凉地说，小赖嫂子气的脸都红了：“你这样没心肝的人，我怎么就嫁了你。”
“这也是你自己愿意的，当年要不是你……”小赖把枕头丢回床上，整理下衣衫，赖大是大管家，小赖当然也和别的下人不一样，出门也能穿的起绸衣衫，头梳的光，戴上帽子，要不是晓得底细的人，谁知道他不过是大户人家的使唤人。
小赖嫂子见自己丈夫还在那拿着镜子照个不停，又说起当年旧事，在那咬牙切齿地：“好，好，你果真好，当初要不是你许了我，我也不会被你骗了身子。”
“骗了身子？”小赖放下镜子，伸手去拉门：“你跟我时候，就不是闺女了，要不是你设计让人撞见，我啊，也不会娶了你。”
小赖嫂子大怒，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往小赖身上砸去，小赖一躲，那茶杯砸在门上。小赖打开门，见门边小丫头站在那瑟瑟发抖。小赖不由伸手出去捏一下小丫头的脸，对她笑嘻嘻地道：“不用怕，有什么好怕的？”说着小赖就轻薄地往小丫头肩膀下面摸去：“让我瞧瞧，你长成什么样了，要合适了，就陪我……”
“滚进来！”小赖嫂子听到小赖在调笑小丫头，气的大声喊，小丫头被小赖调戏的双颊通红，听到小赖嫂子这样喊，急忙跑进屋内。小赖用手掸一掸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昂着头走了。
赖家的宅子分前后进，小赖嫂子的声音早就传到赖大屋内，赖大叹气：“哎，你说，怎么就娶进这么一个媳妇？”
“这也怪不得别人，要怪，我们儿子也是太……见到略生的好些的丫鬟就走不动路。这丫头当初又是夫人的贴身人，瞧着也伶俐，真要闹出去，还不晓得谁连累谁，这才去求了夫人娶过门。谁晓得这丫头的心啊，比你我都大呢。”
赖大家的怎么不明白儿子儿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皱眉叹气地抱怨了一通。
赖大捏着酒杯：“谁知倒娶进门一个惹祸精来。”
“今儿夫人和我说了，等到要这人做一件事，就能给我们再寻一个好媳妇。”赖大家的压低声音，免得传到外面被人听到，赖大把酒杯放下：“什么事儿？”
赖大家的悄声道：“就是大奶奶的事。”
赖大等自己媳妇说完，面上这才笑开：“好，好，好。我和你说，这大奶奶我也瞧出来了，是个再精明不过的人。她身边的紫雁红燕，渐渐也就到了能配人的年龄了。若是让她们配了这府内的人，做了管家娘子，这可比秦家那边威胁要大。到时我们这大管家的位置不保倒是小事，我怕到那时候，夫人真为了自保，把我们一家给丢出去，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赖大家的看着赖大：“我也有这个担忧呢，虽说夫人这会儿还用的着我们，可要等到她真的败了，我们就遭殃了。”
赖大点头，把酒杯端起，一口饮干杯中的酒：“原本，我还想说服夫人这样做，谁晓得夫人竟然先想到了，真是天助我们。”
连背锅的人都找到了，这一回，一定要成功，不能失败。赖大家的也笑了。
周夫人第二天往刘家去，刚下了轿，刘夫人就迎上前：“外甥在这里，日常起居有我照顾，身边的小厮也是你精心挑选的，怎么你还担心，要亲自过来看看？”
周夫人叹气不语，刘夫人察言观色，晓得周夫人有些别的话说，携着周夫人的手往里走，一直进到刘夫人房内，刘夫人命丫鬟去书房把周勤请来，自己亲自给周夫人倒茶：“妹妹，我瞧你有些愁眉不展，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说妹夫不听你的，你才跑回娘家来？”
周夫人接过茶，对刘夫人道：“嫂子快别逗我了，你妹夫，怎会不听我的，我为的什么，嫂子难道猜不出来？”
刘夫人的眉扬起：“我晓得了，为的是你儿媳妇？”
“那什么儿媳妇，纯粹就是……”周夫人险些骂出不好听的，强忍住道：“罢了，嫂子，你不晓得，她做了什么。”
刘夫人侧耳倾听，等周夫人说完，刘夫人的唇已经张大：“这可怎么得了？”
“是啊，怎么得了，可是人家有帮手，老夫人一直看重她。还有侯爷，他为着故交之女，简直把她看的比勤儿还要重上几分。”
周夫人有些愤恨地道，刘夫人叹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只要你牢牢地抓住侯府，谁也奈何不了你。”
“嫂子，我想来想去，这事儿，等不得了。”不等刘夫人叹息完，周夫人已经说了这么一句。
刘夫人不由吓了一跳：“什么事儿？”
“为今之计，只有除掉了她，再散出那小子有克妻名声，自然没有人家敢把女儿嫁来。再有那种贪图名声想嫁的，我就一句门不当户不对就完了。”周夫人神色平静，眼中闪着狂热的光，甚至手中的帕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揉成一团，再没有本来面目。
刘夫人不由吸了一口气，这才对周夫人道：“这，妹妹，这可是大事，你可要想的稳妥些。”
赖大家的听了周夫人这话，急忙跪下：“多谢夫人。”
周夫人懒懒地抬手：“起来吧。这件事也不能让你破费银子，等会儿拿二十两银子去。”
赖大家的又磕了头，说了些肝脑涂地的话，这才敢告退。
周夫人等赖大家的走了，想了想，又把丫鬟叫进来，让她们去刘家，问问刘夫人可有空闲，若有，自己就要前去刘家探望儿子。还不等丫鬟回来，周侯爷就踱进屋里，不等周侯爷开口，周夫人就站起身，对周侯爷一脸懊恼地道：“方才我又把赖大家的找来，好好地申斥了一番，我平常只见她们两口做事不错，谁知道背地里，也会有些小打算，让大奶奶受委屈，这是我的不是。”
周夫人说着就滴泪下来，周侯爷从周老夫人面前离开，到外头和几位清客说了几句话，觉得心中着实有些发闷，紧接著想起周夫人这边，自己还没说过，因此才回到屋内，想好好地和周夫人说上几句。此刻见周夫人自己就在那懊恼垂泪，周侯爷也就认为周夫人是个好人，不过是下人们可恶。
于是周侯爷反而安慰周夫人道：“你对媳妇是个什么样子，我也听说了，也眼见的。我心中对你是感激的。只是这赖家，是你的陪房，偏偏他家出事，我一想起，未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侯爷您这话一说，我越发懊恼了。”周夫人见周侯爷过来安慰自己，哽咽着说：“侯爷如此待我，我不能辜负了侯爷才是，方才我想着，真是越想越恼，让人把东西给大奶奶送去之后，就哭了一大场。”
“东西？”周侯爷看着周夫人，周夫人用帕子擦一下眼泪，解释道：“也就是一些摆设，亏的婆婆想起，我急忙命人给大奶奶送去了。”
“你平常事多，这眼看着蕙兰又要出阁，什么事儿都要你操心，你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有的。”周夫人这番作态，让周侯爷更是对妻子深信不疑，又夸了周夫人几句，周夫人顺着周侯爷的话又自我表白一番，这才破涕为笑。
丫鬟已经进来回禀：“方才派去刘家的人已经回来了，舅夫人说，明日有空，请夫人过府一叙。”
周夫人点头，见周侯爷在旁边一脸诧异，微笑解释：“我想着勤儿送去那边，虽说隔三差五地能回来，但经过了今儿这事，我还是要过去看看服侍的人如何？毕竟勤儿带去的是这边的下人，我嫂子那边，有时候不好出面管。”
“如此甚好。”周侯爷点头，又叮嘱周夫人：“我最近忙，也没过去那边给叔父问安，近来有人送了我块上好的徽墨，你拿去孝敬叔父。”周夫人含笑道：“那我就先替叔父谢谢侯爷。”
“说什么呢，你我是夫妻，我的不就是你的？”周夫人听到周侯爷这话，笑的更为甜美。
赖大家的听到周侯爷回到房中和周夫人说了许久的话，等晚饭时候周侯爷又和平常一样，这才放心下来，晓得自己家的这一关已经过去。赖大早就听说了这场风波，担了好大的心，到了晚间回来，见媳妇被打了个动不得，倒不好再教训儿媳，也只淡淡地说了句让她好好养着，又让儿子不要在媳妇面前淘气，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赖大的儿子人称小赖，听父亲说不让自己在老婆面前淘气，高兴的不得了，等到自己爹去歇下，小赖就要往外跑。
小赖嫂子怎么不明白丈夫要往什么地方去，伸手拿起枕头就往他背后打去：“我被打了个动不得，还不是因为你，这会儿倒好，你自己要出去逍遥，倒要留我一个人在这。”
“爹不是说了，不让我在你面前淘气，那我还能去做什么？”小赖可不怕媳妇，伸手接了枕头就凉凉地说，小赖嫂子气的脸都红了：“你这样没心肝的人，我怎么就嫁了你。”
“这也是你自己愿意的，当年要不是你……”小赖把枕头丢回床上，整理下衣衫，赖大是大管家，小赖当然也和别的下人不一样，出门也能穿的起绸衣衫，头梳的光，戴上帽子，要不是晓得底细的人，谁知道他不过是大户人家的使唤人。
小赖嫂子见自己丈夫还在那拿着镜子照个不停，又说起当年旧事，在那咬牙切齿地：“好，好，你果真好，当初要不是你许了我，我也不会被你骗了身子。”
“骗了身子？”小赖放下镜子，伸手去拉门：“你跟我时候，就不是闺女了，要不是你设计让人撞见，我啊，也不会娶了你。”
小赖嫂子大怒，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往小赖身上砸去，小赖一躲，那茶杯砸在门上。小赖打开门，见门边小丫头站在那瑟瑟发抖。小赖不由伸手出去捏一下小丫头的脸，对她笑嘻嘻地道：“不用怕，有什么好怕的？”说着小赖就轻薄地往小丫头肩膀下面摸去：“让我瞧瞧，你长成什么样了，要合适了，就陪我……”
“滚进来！”小赖嫂子听到小赖在调笑小丫头，气的大声喊，小丫头被小赖调戏的双颊通红，听到小赖嫂子这样喊，急忙跑进屋内。小赖用手掸一掸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昂着头走了。
赖家的宅子分前后进，小赖嫂子的声音早就传到赖大屋内，赖大叹气：“哎，你说，怎么就娶进这么一个媳妇？”
“这也怪不得别人，要怪，我们儿子也是太……见到略生的好些的丫鬟就走不动路。这丫头当初又是夫人的贴身人，瞧着也伶俐，真要闹出去，还不晓得谁连累谁，这才去求了夫人娶过门。谁晓得这丫头的心啊，比你我都大呢。”
赖大家的怎么不明白儿子儿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皱眉叹气地抱怨了一通。
赖大捏着酒杯：“谁知倒娶进门一个惹祸精来。”
“今儿夫人和我说了，等到要这人做一件事，就能给我们再寻一个好媳妇。”赖大家的压低声音，免得传到外面被人听到，赖大把酒杯放下：“什么事儿？”
赖大家的悄声道：“就是大奶奶的事。”
赖大等自己媳妇说完，面上这才笑开：“好，好，好。我和你说，这大奶奶我也瞧出来了，是个再精明不过的人。她身边的紫雁红燕，渐渐也就到了能配人的年龄了。若是让她们配了这府内的人，做了管家娘子，这可比秦家那边威胁要大。到时我们这大管家的位置不保倒是小事，我怕到那时候，夫人真为了自保，把我们一家给丢出去，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赖大家的看着赖大：“我也有这个担忧呢，虽说夫人这会儿还用的着我们，可要等到她真的败了，我们就遭殃了。”
赖大点头，把酒杯端起，一口饮干杯中的酒：“原本，我还想说服夫人这样做，谁晓得夫人竟然先想到了，真是天助我们。”
连背锅的人都找到了，这一回，一定要成功，不能失败。赖大家的也笑了。
周夫人第二天往刘家去，刚下了轿，刘夫人就迎上前：“外甥在这里，日常起居有我照顾，身边的小厮也是你精心挑选的，怎么你还担心，要亲自过来看看？”
周夫人叹气不语，刘夫人察言观色，晓得周夫人有些别的话说，携着周夫人的手往里走，一直进到刘夫人房内，刘夫人命丫鬟去书房把周勤请来，自己亲自给周夫人倒茶：“妹妹，我瞧你有些愁眉不展，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说妹夫不听你的，你才跑回娘家来？”
周夫人接过茶，对刘夫人道：“嫂子快别逗我了，你妹夫，怎会不听我的，我为的什么，嫂子难道猜不出来？”
刘夫人的眉扬起：“我晓得了，为的是你儿媳妇？”
“那什么儿媳妇，纯粹就是……”周夫人险些骂出不好听的，强忍住道：“罢了，嫂子，你不晓得，她做了什么。”
刘夫人侧耳倾听，等周夫人说完，刘夫人的唇已经张大：“这可怎么得了？”
“是啊，怎么得了，可是人家有帮手，老夫人一直看重她。还有侯爷，他为着故交之女，简直把她看的比勤儿还要重上几分。”
周夫人有些愤恨地道，刘夫人叹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只要你牢牢地抓住侯府，谁也奈何不了你。”
“嫂子，我想来想去，这事儿，等不得了。”不等刘夫人叹息完，周夫人已经说了这么一句。
刘夫人不由吓了一跳：“什么事儿？”
“为今之计，只有除掉了她，再散出那小子有克妻名声，自然没有人家敢把女儿嫁来。再有那种贪图名声想嫁的，我就一句门不当户不对就完了。”周夫人神色平静，眼中闪着狂热的光，甚至手中的帕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揉成一团，再没有本来面目。
刘夫人不由吸了一口气，这才对周夫人道：“这，妹妹，这可是大事，你可要想的稳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