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兰周澜 第84章 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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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还是没有把我当成姐妹呢。”蕙兰故意鼓起腮帮子，月兰拍拍蕙兰的手：“不是没有把你当成姐妹，而是，总觉得你还小。”
蕙兰啊了一声就撒娇地道：“姐姐刚才还说我已经大了，这会儿又说我是孩子了。况且我比姐姐也小不了几岁。”蕙兰的话让月兰笑了：“这不一样，妹妹，等你出了阁，那时候就是真正的大人了。”
真正的大人吗？蕙兰也不晓得想到哪里去了，羞涩地一笑，月兰点一下她额头。蕙兰又靠进月兰怀里，两人嘻嘻哈哈说笑了好一会儿，蕙兰心中藏着的所有心事，全都消失不见。
周夫人在那里着人给蕙兰准备嫁妆，这里就通过赖大家的，晓得小赖嫂子已经悄悄找了人。说到小赖嫂子认识的那些人，虽说都是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可真敢杀人的还是不多。小赖嫂子也是通过一个做媒的，认得了这个人，这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偷鸡摸狗不说，背地里还做了些别的坏事。
这回是偷了别人家一个已定亲的姑娘，被抓了个现行，这家人见实在榨不出什么油水，就要把这人送官。这人怎么肯坐牢？胆子也大，因着乡村之中，各家居住的地方都远，趁着这家人捉了他还没声张，只把他捆在房里。他暗地里说服情人，让情人给自己松绑。原本想直接跑了，又害怕跑了后这家人又追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悄悄在这家人的饭食里撒了一把老鼠药，这家子吃了饭，个个被毒倒，他也不管自己情人倒在地上，翻箱倒柜寻出几样衣饰银子，一溜烟走了。
这一跑，就跑到京城，京城地方大，人也多，他和一群无赖混在一起，也做了许多坏事。
还拐了不少人家的儿女，挣的银钱来都肥了嘴。这一回小赖嫂子要找人做这件机密要事，自然不能广而告之，只寻了几个人悄悄打听，因他平常在酒后也曾说出一句半句的，这媒婆也和他相好过，就荐了这人。
小赖嫂子通过媒婆见了这人，觉得这人还算靠得住，也就赔上自己身子，陪这人吃喝玩乐了好几回，有时候酒后还拉上那媒婆一起，三个人在房中不晓得做些什么事。
等到混的差不多熟了，小赖嫂子就缓缓地把话托出。这人见竟然要自己去杀人，这几年的快活日子过下来，倒失了胆子，小赖嫂子见状就娇声娇气地倒在这人怀中，搂着他脖子：“你不晓得，我被这大奶奶欺负的都快没站着的地儿了，这才想着索性给她个狠的。”
说着小赖嫂子就把这人的脑袋抱住，在上面连连亲了几下：“我要是被赶出来，以后没有了银子，还怎么过这快活日子？”
这人被小赖嫂子这几句话说的昏头转向，又想把小赖嫂子按倒在坑上，做点不正经的事。这回小赖嫂子却不肯让他做点不正经的事，在那挣扎着要起来，口里面还在抱怨自己丈夫不能给自己出气。
这人色欲攻心，也存了一丝侥幸，这天下这么大，到时拿了银子那么一跑，跑到他州外府的，谁也寻不到。因此这人一边去扯小赖嫂子的衣衫，一边口中答应不迭：“我替你出气，我的好人儿，只要你不再跑就好。”
小赖嫂子这才得意起来，不再挣扎，任由这人胡作非为了一通，又丢下五两银子，说是定金，等到详细的事，总要去问问自己婆婆。
这人见了这银子，还推辞了一番，被小赖嫂子强把银子塞进他手里：“拿了这银子，你也好买把好刀。等这件事完了，银子，人，你要什么，我都依你。”
都说利令智昏，却还有一句色令智昏，这利色都有，这人顿时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又把小赖嫂子搂在怀里温存了一番，这才让小赖嫂子离开。
小赖嫂子一走出屋子，一张脸就垮下来，对着那院子吐了几口吐沫，等到这事完了，定要和周夫人求点好的药，要了这人的命，免得他到处说出去，再说自己这样的人能陪了这人这么多天，已经够对得起他。
小赖嫂子扭着腰回到府里，周夫人那边自然不会问什么，小赖嫂子就把话悄悄地告诉赖大家的，再让赖大家的去回周夫人。
周夫人听赖大家的说完，这才笑着道：“很好，这事，宜早不宜迟，还有几天，就是老夫人的生辰，她年年都不爱大摆筵席的。今年定然也不例外，我就去和老夫人说，让我带上大奶奶一起去给她进香祈福。”
赖大家的笑了：“夫人果真足智多谋。”
周夫人轻吐出一口气，这一回，樊月兰，我看你要怎么逃出去？别说你当场被杀了，就算没有被杀，被掳走了，你也不好意思再回周家来。到那时候，为了面子，周家只会说，樊氏已经死去。
到那时候，什么话都说自己说，自己做，周澜再痛苦，周老夫人再维护，都改变不了丝毫。
小赖嫂子这段时间出府的次数多了些，每回回来也是遮遮掩掩的。这自然引起有些人的注意。这天小赖嫂子刚回府，就有个小厮跑去和周澜说了，这小厮不是别个，是巧儿的哥哥，他们兄妹因着家里遭了灾，爹妈日子过不下去，就把他们兄妹一对卖进了周府。
上回小赖嫂子借了周侯爷的名义，要把巧儿她们赶出去，这小厮就十分生气恼怒，不过因着自己年纪小，也没有可以帮忙的，只有在那暗地里着急。后来巧儿被月兰救下，小厮对月兰夫妻十分感激，主动寻了周澜，说自己是巧儿的哥哥，若以后有什么事，唯愿周澜夫妻差遣。
周澜没有立即答应，回去和月兰说了，月兰又问过巧儿，巧儿说的确是她哥哥。月兰这才让她们兄妹见了一面，见面时候，月兰在旁边察言观色，晓得这小厮说的全是真话，并非虚言，这才放心下来，让周澜安心用人。
周澜见此人忠厚，问过了他，晓得别人也给他起个名字叫忠儿，周澜也就这样称呼他，叮嘱忠儿，别的不能帮忙，唯独小赖嫂子举动，一定要仔细看了。
忠儿对小赖嫂子上次欺负巧儿的事一直记得牢牢的，况且这些小厮们刚进府的时候，难免也会受到小赖的一些差遣，有时候还会打骂。这真是新仇旧恨加一块，再加上有了周澜的吩咐，忠儿只会把周澜的话给记得牢牢的，一点不打折扣地盯着小赖嫂子的举动。
忠儿这一起进来的几个小厮里面，也有和忠儿关系好的，忠儿冷眼观察着，把这么几句话悄悄地透露给自己要好的。小厮们进了周府，所能想到做的，就只有大管家一个位置，赖大家的大管家位置稳固的很，上次出这样的事都没把他拿掉。但周侯爷那句，以后还要慢慢教，还是传了出来，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
既然周侯爷这样说，那就意味着小赖要接这个大管家的位置，只怕有些困难。局势一下变的不那么明朗，当然就有巴不得赖家倒霉的。忠儿的话也有人听进去，就有人帮着忠儿观察着小赖嫂子举动。
可笑赖家这会儿还在做自己家的地位十分稳固的美梦呢。
忠儿把这段时日的观察都回禀了周澜，落后才说：“照小的瞧来，小赖嫂子只怕在外面办点什么不尴不尬的事儿，不然不会这样神神秘秘的，而且……”忠儿只觉得自己话说多了，急忙停下。
“而且什么？”周澜已经听到忠儿说的话，直觉这后面的话，才是要紧的话，直接追问。
“而且，小的听他们在那说，小赖嫂子每回一回来时候，面上都带着些春色，倒不像是出去外面照了夫人的吩咐办事，更像是……”忠儿也是个小厮，这些事都是他听那些管家们私下议论的，觉得对着主人说这样的话实在太不应该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他们说，更像是在外面偷情。”
周澜口中的茶差点没喷出来，但很快周澜就释然了，这些下人们这样做，似乎也不奇怪。
于是周澜反而皱眉：“按说她是大管家的儿媳妇，她真要在外面这样胡作非为，难道大管家就不闻不问，任由她去？”
“大爷您还不晓得吧？小赖在外面，也是养着个人呢，小赖嫂子为这事，和他吵了不晓得有多少回了。还有，小的还听说，小赖嫂子做丫鬟时候就不安分，和好几个小厮都有事，还……”
周澜已经拍了下桌子，忠儿立即停下说话，周澜已经笑了：“我不是怪你，只是好笑。”
好笑这样的事，周夫人都毫不察觉。近淫近盗，仆人之中，这样胡作非为，以后的麻烦事就多了。不管是因着他们吃醋也好，别的也罢，甚至于……都会牵连到主人。
周澜叹一声：“罢了，你先回去，这些话你也不用和别人说，只悄悄地再瞧，我总觉得，小赖嫂子这番做作，背后定然有她的道理。”
忠儿应是离去，周澜在房里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这才站起身，回转自己房内。
蕙兰啊了一声就撒娇地道：“姐姐刚才还说我已经大了，这会儿又说我是孩子了。况且我比姐姐也小不了几岁。”蕙兰的话让月兰笑了：“这不一样，妹妹，等你出了阁，那时候就是真正的大人了。”
真正的大人吗？蕙兰也不晓得想到哪里去了，羞涩地一笑，月兰点一下她额头。蕙兰又靠进月兰怀里，两人嘻嘻哈哈说笑了好一会儿，蕙兰心中藏着的所有心事，全都消失不见。
周夫人在那里着人给蕙兰准备嫁妆，这里就通过赖大家的，晓得小赖嫂子已经悄悄找了人。说到小赖嫂子认识的那些人，虽说都是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可真敢杀人的还是不多。小赖嫂子也是通过一个做媒的，认得了这个人，这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偷鸡摸狗不说，背地里还做了些别的坏事。
这回是偷了别人家一个已定亲的姑娘，被抓了个现行，这家人见实在榨不出什么油水，就要把这人送官。这人怎么肯坐牢？胆子也大，因着乡村之中，各家居住的地方都远，趁着这家人捉了他还没声张，只把他捆在房里。他暗地里说服情人，让情人给自己松绑。原本想直接跑了，又害怕跑了后这家人又追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悄悄在这家人的饭食里撒了一把老鼠药，这家子吃了饭，个个被毒倒，他也不管自己情人倒在地上，翻箱倒柜寻出几样衣饰银子，一溜烟走了。
这一跑，就跑到京城，京城地方大，人也多，他和一群无赖混在一起，也做了许多坏事。
还拐了不少人家的儿女，挣的银钱来都肥了嘴。这一回小赖嫂子要找人做这件机密要事，自然不能广而告之，只寻了几个人悄悄打听，因他平常在酒后也曾说出一句半句的，这媒婆也和他相好过，就荐了这人。
小赖嫂子通过媒婆见了这人，觉得这人还算靠得住，也就赔上自己身子，陪这人吃喝玩乐了好几回，有时候酒后还拉上那媒婆一起，三个人在房中不晓得做些什么事。
等到混的差不多熟了，小赖嫂子就缓缓地把话托出。这人见竟然要自己去杀人，这几年的快活日子过下来，倒失了胆子，小赖嫂子见状就娇声娇气地倒在这人怀中，搂着他脖子：“你不晓得，我被这大奶奶欺负的都快没站着的地儿了，这才想着索性给她个狠的。”
说着小赖嫂子就把这人的脑袋抱住，在上面连连亲了几下：“我要是被赶出来，以后没有了银子，还怎么过这快活日子？”
这人被小赖嫂子这几句话说的昏头转向，又想把小赖嫂子按倒在坑上，做点不正经的事。这回小赖嫂子却不肯让他做点不正经的事，在那挣扎着要起来，口里面还在抱怨自己丈夫不能给自己出气。
这人色欲攻心，也存了一丝侥幸，这天下这么大，到时拿了银子那么一跑，跑到他州外府的，谁也寻不到。因此这人一边去扯小赖嫂子的衣衫，一边口中答应不迭：“我替你出气，我的好人儿，只要你不再跑就好。”
小赖嫂子这才得意起来，不再挣扎，任由这人胡作非为了一通，又丢下五两银子，说是定金，等到详细的事，总要去问问自己婆婆。
这人见了这银子，还推辞了一番，被小赖嫂子强把银子塞进他手里：“拿了这银子，你也好买把好刀。等这件事完了，银子，人，你要什么，我都依你。”
都说利令智昏，却还有一句色令智昏，这利色都有，这人顿时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又把小赖嫂子搂在怀里温存了一番，这才让小赖嫂子离开。
小赖嫂子一走出屋子，一张脸就垮下来，对着那院子吐了几口吐沫，等到这事完了，定要和周夫人求点好的药，要了这人的命，免得他到处说出去，再说自己这样的人能陪了这人这么多天，已经够对得起他。
小赖嫂子扭着腰回到府里，周夫人那边自然不会问什么，小赖嫂子就把话悄悄地告诉赖大家的，再让赖大家的去回周夫人。
周夫人听赖大家的说完，这才笑着道：“很好，这事，宜早不宜迟，还有几天，就是老夫人的生辰，她年年都不爱大摆筵席的。今年定然也不例外，我就去和老夫人说，让我带上大奶奶一起去给她进香祈福。”
赖大家的笑了：“夫人果真足智多谋。”
周夫人轻吐出一口气，这一回，樊月兰，我看你要怎么逃出去？别说你当场被杀了，就算没有被杀，被掳走了，你也不好意思再回周家来。到那时候，为了面子，周家只会说，樊氏已经死去。
到那时候，什么话都说自己说，自己做，周澜再痛苦，周老夫人再维护，都改变不了丝毫。
小赖嫂子这段时间出府的次数多了些，每回回来也是遮遮掩掩的。这自然引起有些人的注意。这天小赖嫂子刚回府，就有个小厮跑去和周澜说了，这小厮不是别个，是巧儿的哥哥，他们兄妹因着家里遭了灾，爹妈日子过不下去，就把他们兄妹一对卖进了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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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澜没有立即答应，回去和月兰说了，月兰又问过巧儿，巧儿说的确是她哥哥。月兰这才让她们兄妹见了一面，见面时候，月兰在旁边察言观色，晓得这小厮说的全是真话，并非虚言，这才放心下来，让周澜安心用人。
周澜见此人忠厚，问过了他，晓得别人也给他起个名字叫忠儿，周澜也就这样称呼他，叮嘱忠儿，别的不能帮忙，唯独小赖嫂子举动，一定要仔细看了。
忠儿对小赖嫂子上次欺负巧儿的事一直记得牢牢的，况且这些小厮们刚进府的时候，难免也会受到小赖的一些差遣，有时候还会打骂。这真是新仇旧恨加一块，再加上有了周澜的吩咐，忠儿只会把周澜的话给记得牢牢的，一点不打折扣地盯着小赖嫂子的举动。
忠儿这一起进来的几个小厮里面，也有和忠儿关系好的，忠儿冷眼观察着，把这么几句话悄悄地透露给自己要好的。小厮们进了周府，所能想到做的，就只有大管家一个位置，赖大家的大管家位置稳固的很，上次出这样的事都没把他拿掉。但周侯爷那句，以后还要慢慢教，还是传了出来，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
既然周侯爷这样说，那就意味着小赖要接这个大管家的位置，只怕有些困难。局势一下变的不那么明朗，当然就有巴不得赖家倒霉的。忠儿的话也有人听进去，就有人帮着忠儿观察着小赖嫂子举动。
可笑赖家这会儿还在做自己家的地位十分稳固的美梦呢。
忠儿把这段时日的观察都回禀了周澜，落后才说：“照小的瞧来，小赖嫂子只怕在外面办点什么不尴不尬的事儿，不然不会这样神神秘秘的，而且……”忠儿只觉得自己话说多了，急忙停下。
“而且什么？”周澜已经听到忠儿说的话，直觉这后面的话，才是要紧的话，直接追问。
“而且，小的听他们在那说，小赖嫂子每回一回来时候，面上都带着些春色，倒不像是出去外面照了夫人的吩咐办事，更像是……”忠儿也是个小厮，这些事都是他听那些管家们私下议论的，觉得对着主人说这样的话实在太不应该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他们说，更像是在外面偷情。”
周澜口中的茶差点没喷出来，但很快周澜就释然了，这些下人们这样做，似乎也不奇怪。
于是周澜反而皱眉：“按说她是大管家的儿媳妇，她真要在外面这样胡作非为，难道大管家就不闻不问，任由她去？”
“大爷您还不晓得吧？小赖在外面，也是养着个人呢，小赖嫂子为这事，和他吵了不晓得有多少回了。还有，小的还听说，小赖嫂子做丫鬟时候就不安分，和好几个小厮都有事，还……”
周澜已经拍了下桌子，忠儿立即停下说话，周澜已经笑了：“我不是怪你，只是好笑。”
好笑这样的事，周夫人都毫不察觉。近淫近盗，仆人之中，这样胡作非为，以后的麻烦事就多了。不管是因着他们吃醋也好，别的也罢，甚至于……都会牵连到主人。
周澜叹一声：“罢了，你先回去，这些话你也不用和别人说，只悄悄地再瞧，我总觉得，小赖嫂子这番做作，背后定然有她的道理。”
忠儿应是离去，周澜在房里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这才站起身，回转自己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