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兰周澜 第201章 凭什么
月兰丝毫不意外，还是看着周夫人。
“如果这样轻易就能把夫人您气死，也就不会有这样的多的事儿了。”月兰的话中，也含有浓浓的嘲讽，周夫人把手缩回去，看着月兰冷笑：“大奶奶现在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
“不敢，没有夫人您的厚。”月兰的话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周夫人听了冷笑：“只可惜，你毕竟只是我的儿媳，你终究注定了，要来服侍我。大奶奶，过来给我捶捶腿。”
月兰站起身，却没有动手，还是看着周夫人。周夫人的眉挑起：“怎么，大奶奶，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夫人真的想让我服侍吗？”月兰的声音有些古怪，周夫人当然也晓得，月兰不会好好服侍自己，可周夫人现在想做的，就是通过自己作为婆婆的权力，可以对月兰百般挑剔。
因此周夫人对月兰点头，月兰这才缓步上前，卷起袖子，双手轻捏成拳，在周夫人腿上慢慢地敲起来。
这一下手，周夫人就觉察出月兰敲的不好了，于是周夫人眉头皱的很紧：“你没吃饭吗？还是你没学过，怎么可以这样敲？”
月兰也没说话，只加重了力气，这力气用的太大，周夫人顿时觉得自己腿疼，伸手就要往月兰面上打去：“怎么，大奶奶，你是想打死我吗？”
“我问过夫人，是不是真的要我服侍的。”月兰的语气还是那样平静。周夫人抬头，看着月兰面上笑容，突然拍一下床：“你，你给我滚回去。”
月兰麻利地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周夫人猛地想到不对，又叫住月兰：“回来。”
月兰也依言回来，周夫人对月兰恶狠狠地道：“我晓得你不愿意的，既然如此，你就学习一下如何服侍我。”
说着周夫人高声叫来人，门外听候的下人全走进屋内。
周夫人已经气的有些狠了，伸手指着一个小丫鬟：“你，你来给大奶奶做个样子，让大奶奶瞧瞧，该如何服侍我。”
小丫鬟虽则应是，但并不敢上前，只偷眼瞧着月兰。月兰明白周夫人心中的想法，只轻声叹气：“夫人想要折辱我，我心中明白的，不过夫人，我原本就不是你习惯面对的这些人，你的这些举动，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说着月兰对那小丫鬟道：“你上去服侍夫人，给夫人捶腿。”那小丫鬟还在徘徊，见周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这小丫鬟这才敢上前，斜签着坐在周夫人脚边，双手握成空心拳，对周夫人捶起腿来。
这小丫鬟捶的不轻不重，不缓不急。周夫人却被方才月兰的话给震住，一时也没有对月兰说什么。
月兰望着周夫人，对周夫人道：“夫人您还有什么招，就一次使出来，不过我很早之前就和夫人您说过了，夫人这会儿记不得，也是平常的，我只想……”
“住口！”周夫人打断月兰的话，伸手指着月兰：“你一个做儿媳的，不会服侍婆婆，做妻子的，生不出儿子，做大奶奶的，不会料理家务，这会儿还如此不训，难道不怕我……”
“休不休我，夫人您说了不算，总也要等公公回来。”月兰到这时候，也不想再和周夫人周旋，只对周夫人重又行礼下去：“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们要好好地服侍好夫人。”
“你……”周夫人没想到自己似乎又输给了月兰一次，声音里面不但有愤怒，还有些周夫人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周夫人所能拥有的，所想得到的，都不多的，只可惜，周夫人自己，并不清楚这一点。月兰轻叹一声，对周夫人再次恭敬行礼：“夫人，我告辞了。”
说着月兰不等周夫人说任何话，就径自后退着出了屋子。
屋内人不少，但每个人都不敢说话，连那小丫鬟都忘了该继续给周夫人捶腿，有些愣愣地停在那里。
周夫人这会儿真觉得心口有些疼的厉害了，樊月兰，这个简直是要来克自己的人，偏生是打不得，骂不得，就算有意折辱，她却把这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人。
“赶紧给夫人捶腿。”张三家的急忙吩咐着那小丫鬟，又上前扶着周夫人躺下：“夫人，您刚吃了药，先躺着歇息。这里要什么，有我们呢。”
“我这是哪世里造的孽，这世来还？”周夫人躺下之后，喘息了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话，张三家的可不敢接这句话，只又轻声道：“夫人，您啊，别的不管，先把这身子养好了。”
见周夫人重新躺好，闭上眼睛，张三家的吩咐小丫鬟继续给周夫人捶着，这才示意剩下的人跟着自己走出屋子。
一出了屋，下了台阶，张三家的就压低声音对她们道：“今儿的事儿你们都瞧见了，这话，不管怎么说，都不能传到外面去，更不能对大奶奶有任何一点不恭敬，免得大爷回来，到时我们一个个脸上都不好看。”
这是张三家的头一回明确提到周澜还有可能回来，众人应是之后，有个丫鬟好奇地问：“难道说大爷，真的有可能回来。”
“我瞧啊，十有八九是这样。罢了，这话可不能在夫人面前提起，都好好服侍。哎，等这事情告一段落，就好办了。”张三家的也只能这样威吓着众人。
众人能在周夫人身边服侍，当然也不是那样什么都不晓得的人，都再次保住之后，张三家的见众人散了，也就急忙往月兰房里来。
思思吃饱了奶，月兰正抱着她在窗下玩耍，看见张三家的走进，月兰笑着道：“劳烦张妈妈了。”
“怎么能算劳烦呢。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张三家的赔着笑说了这么一句，又对月兰道：“今儿在屋里的下人，我都和她们说过了，让不许把这事儿给说出去。怎么说夫人和您，都是侯府主母，这要有点小摩擦，外面的人晓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现在闹到这个地步，外面的人传说难免就有些不好听，所以千万不能传出去。”
“原本夫人一直说，赖妈妈比你，要精明能干，可我听了这样一番话，才晓得，张妈妈您是，有内秀的。”
月兰的这句夸赞，让张三家的活像吃了人参果，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没有一个不舒坦的。不过张三家的还是努力让面上的笑显得和平常一样：“我们做下人的，最要紧的是就是服侍好了主人，别的想的太多，都没用。”
“多谢了。”月兰又留张三家的说了两句话，张三家的也就告退离去。
“奶奶，瞧这模样，您以后在这侯府里，是高枕无忧了。”紫雁给月兰换了一杯茶，月兰听出紫雁话里的如释重负。
月兰不由轻叹：“你瞧，一个府内的主母，也代表了这府内的风气呢。”
月兰意有所指，紫雁已经完全明白，只又叹一声：“也亏的是奶奶，要是别个，这会儿只怕……”
就周夫人的那些手段，要是一个不心宽的，或者过于在意这些的，只怕这会儿，早被气病了。
“因为我是没有什么庭训的人。”月兰的话让紫雁又笑了：“大奶奶您这是自己说自己的不是。”
“地位、名声，这些东西不是不要紧，可若是一味只在乎这些东西，那就不是自己了。而我想做的，一直都是我自己，不是别人。”月兰抬头看向窗边的那两盆兰花，我一定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我明白，什么对我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别的东西，我就不放在眼里，但愿我心似君心。
月兰的手抚摸上兰的枝叶，但愿啊，但愿啊。我的相思，能由这一轮圆月，传到你身边。
周夫人既然说自己病了，蕙兰这个出了嫁的女儿，当然也要回来问候。不过周夫人和蕙兰现在也是相看两厌，蕙兰给周夫人行礼之后，也就托言往月兰房里去。
在月兰屋里，蕙兰逗了会儿思思，和月兰说了会儿话，听到月兰那天气了周夫人一顿。蕙兰倒叹气：“我现在算是明白她们是怎么想的，对她们来说，以为自己想的，就是全天下人都这样想的。”
“所以夫人以为，大爷也看重这侯位，以为二叔也很喜欢这侯位。以为……”于是就自以为是了。
“你可别说大哥不看重这侯位的话，你要说出去，夫人她是一点都不相信的。”蕙兰的话让月兰点头：“是啊，她会说，如果你真不看重，你就该把这爵位，双手捧着送来给她，还要自毁名声，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要为了她，既丢了面子也丢了里子？更何况，周夫人未必会觉得，周澜这样做就是好人了。
她只会嘲笑，嘲笑周澜的不识时务，只会认为，这是天注定要给周勤的。月兰的叹息，蕙兰很清楚，蕙兰伸手握住月兰的手，安慰她：“等大哥回来，爹爹也知道了这一切，就什么事儿都不会有了。”
等丈夫归来，月兰不由勾唇微笑，可是周侯爷，他真的会做主吗？月兰并不敢保证这一点。
“如果这样轻易就能把夫人您气死，也就不会有这样的多的事儿了。”月兰的话中，也含有浓浓的嘲讽，周夫人把手缩回去，看着月兰冷笑：“大奶奶现在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
“不敢，没有夫人您的厚。”月兰的话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周夫人听了冷笑：“只可惜，你毕竟只是我的儿媳，你终究注定了，要来服侍我。大奶奶，过来给我捶捶腿。”
月兰站起身，却没有动手，还是看着周夫人。周夫人的眉挑起：“怎么，大奶奶，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夫人真的想让我服侍吗？”月兰的声音有些古怪，周夫人当然也晓得，月兰不会好好服侍自己，可周夫人现在想做的，就是通过自己作为婆婆的权力，可以对月兰百般挑剔。
因此周夫人对月兰点头，月兰这才缓步上前，卷起袖子，双手轻捏成拳，在周夫人腿上慢慢地敲起来。
这一下手，周夫人就觉察出月兰敲的不好了，于是周夫人眉头皱的很紧：“你没吃饭吗？还是你没学过，怎么可以这样敲？”
月兰也没说话，只加重了力气，这力气用的太大，周夫人顿时觉得自己腿疼，伸手就要往月兰面上打去：“怎么，大奶奶，你是想打死我吗？”
“我问过夫人，是不是真的要我服侍的。”月兰的语气还是那样平静。周夫人抬头，看着月兰面上笑容，突然拍一下床：“你，你给我滚回去。”
月兰麻利地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周夫人猛地想到不对，又叫住月兰：“回来。”
月兰也依言回来，周夫人对月兰恶狠狠地道：“我晓得你不愿意的，既然如此，你就学习一下如何服侍我。”
说着周夫人高声叫来人，门外听候的下人全走进屋内。
周夫人已经气的有些狠了，伸手指着一个小丫鬟：“你，你来给大奶奶做个样子，让大奶奶瞧瞧，该如何服侍我。”
小丫鬟虽则应是，但并不敢上前，只偷眼瞧着月兰。月兰明白周夫人心中的想法，只轻声叹气：“夫人想要折辱我，我心中明白的，不过夫人，我原本就不是你习惯面对的这些人，你的这些举动，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说着月兰对那小丫鬟道：“你上去服侍夫人，给夫人捶腿。”那小丫鬟还在徘徊，见周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这小丫鬟这才敢上前，斜签着坐在周夫人脚边，双手握成空心拳，对周夫人捶起腿来。
这小丫鬟捶的不轻不重，不缓不急。周夫人却被方才月兰的话给震住，一时也没有对月兰说什么。
月兰望着周夫人，对周夫人道：“夫人您还有什么招，就一次使出来，不过我很早之前就和夫人您说过了，夫人这会儿记不得，也是平常的，我只想……”
“住口！”周夫人打断月兰的话，伸手指着月兰：“你一个做儿媳的，不会服侍婆婆，做妻子的，生不出儿子，做大奶奶的，不会料理家务，这会儿还如此不训，难道不怕我……”
“休不休我，夫人您说了不算，总也要等公公回来。”月兰到这时候，也不想再和周夫人周旋，只对周夫人重又行礼下去：“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们要好好地服侍好夫人。”
“你……”周夫人没想到自己似乎又输给了月兰一次，声音里面不但有愤怒，还有些周夫人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周夫人所能拥有的，所想得到的，都不多的，只可惜，周夫人自己，并不清楚这一点。月兰轻叹一声，对周夫人再次恭敬行礼：“夫人，我告辞了。”
说着月兰不等周夫人说任何话，就径自后退着出了屋子。
屋内人不少，但每个人都不敢说话，连那小丫鬟都忘了该继续给周夫人捶腿，有些愣愣地停在那里。
周夫人这会儿真觉得心口有些疼的厉害了，樊月兰，这个简直是要来克自己的人，偏生是打不得，骂不得，就算有意折辱，她却把这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人。
“赶紧给夫人捶腿。”张三家的急忙吩咐着那小丫鬟，又上前扶着周夫人躺下：“夫人，您刚吃了药，先躺着歇息。这里要什么，有我们呢。”
“我这是哪世里造的孽，这世来还？”周夫人躺下之后，喘息了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话，张三家的可不敢接这句话，只又轻声道：“夫人，您啊，别的不管，先把这身子养好了。”
见周夫人重新躺好，闭上眼睛，张三家的吩咐小丫鬟继续给周夫人捶着，这才示意剩下的人跟着自己走出屋子。
一出了屋，下了台阶，张三家的就压低声音对她们道：“今儿的事儿你们都瞧见了，这话，不管怎么说，都不能传到外面去，更不能对大奶奶有任何一点不恭敬，免得大爷回来，到时我们一个个脸上都不好看。”
这是张三家的头一回明确提到周澜还有可能回来，众人应是之后，有个丫鬟好奇地问：“难道说大爷，真的有可能回来。”
“我瞧啊，十有八九是这样。罢了，这话可不能在夫人面前提起，都好好服侍。哎，等这事情告一段落，就好办了。”张三家的也只能这样威吓着众人。
众人能在周夫人身边服侍，当然也不是那样什么都不晓得的人，都再次保住之后，张三家的见众人散了，也就急忙往月兰房里来。
思思吃饱了奶，月兰正抱着她在窗下玩耍，看见张三家的走进，月兰笑着道：“劳烦张妈妈了。”
“怎么能算劳烦呢。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张三家的赔着笑说了这么一句，又对月兰道：“今儿在屋里的下人，我都和她们说过了，让不许把这事儿给说出去。怎么说夫人和您，都是侯府主母，这要有点小摩擦，外面的人晓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现在闹到这个地步，外面的人传说难免就有些不好听，所以千万不能传出去。”
“原本夫人一直说，赖妈妈比你，要精明能干，可我听了这样一番话，才晓得，张妈妈您是，有内秀的。”
月兰的这句夸赞，让张三家的活像吃了人参果，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没有一个不舒坦的。不过张三家的还是努力让面上的笑显得和平常一样：“我们做下人的，最要紧的是就是服侍好了主人，别的想的太多，都没用。”
“多谢了。”月兰又留张三家的说了两句话，张三家的也就告退离去。
“奶奶，瞧这模样，您以后在这侯府里，是高枕无忧了。”紫雁给月兰换了一杯茶，月兰听出紫雁话里的如释重负。
月兰不由轻叹：“你瞧，一个府内的主母，也代表了这府内的风气呢。”
月兰意有所指，紫雁已经完全明白，只又叹一声：“也亏的是奶奶，要是别个，这会儿只怕……”
就周夫人的那些手段，要是一个不心宽的，或者过于在意这些的，只怕这会儿，早被气病了。
“因为我是没有什么庭训的人。”月兰的话让紫雁又笑了：“大奶奶您这是自己说自己的不是。”
“地位、名声，这些东西不是不要紧，可若是一味只在乎这些东西，那就不是自己了。而我想做的，一直都是我自己，不是别人。”月兰抬头看向窗边的那两盆兰花，我一定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我明白，什么对我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别的东西，我就不放在眼里，但愿我心似君心。
月兰的手抚摸上兰的枝叶，但愿啊，但愿啊。我的相思，能由这一轮圆月，传到你身边。
周夫人既然说自己病了，蕙兰这个出了嫁的女儿，当然也要回来问候。不过周夫人和蕙兰现在也是相看两厌，蕙兰给周夫人行礼之后，也就托言往月兰房里去。
在月兰屋里，蕙兰逗了会儿思思，和月兰说了会儿话，听到月兰那天气了周夫人一顿。蕙兰倒叹气：“我现在算是明白她们是怎么想的，对她们来说，以为自己想的，就是全天下人都这样想的。”
“所以夫人以为，大爷也看重这侯位，以为二叔也很喜欢这侯位。以为……”于是就自以为是了。
“你可别说大哥不看重这侯位的话，你要说出去，夫人她是一点都不相信的。”蕙兰的话让月兰点头：“是啊，她会说，如果你真不看重，你就该把这爵位，双手捧着送来给她，还要自毁名声，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要为了她，既丢了面子也丢了里子？更何况，周夫人未必会觉得，周澜这样做就是好人了。
她只会嘲笑，嘲笑周澜的不识时务，只会认为，这是天注定要给周勤的。月兰的叹息，蕙兰很清楚，蕙兰伸手握住月兰的手，安慰她：“等大哥回来，爹爹也知道了这一切，就什么事儿都不会有了。”
等丈夫归来，月兰不由勾唇微笑，可是周侯爷，他真的会做主吗？月兰并不敢保证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