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秘藏 第76章 血溅英皇
热门推荐：
夫妻双双来种田
斩断情丝后，全宗门痛不欲生
长相思之皓翎王姬马甲多
快穿之你不会宠妻换我来
护短族长，族中量产气运之子
网剧棋魂番外之弈千年
崩坏：爱莉希雅的青梅竹马
刚穿越就被四百斤的女人退婚
羽化诛仙
许辉可以再次见到妈咪，他兴奋了一夜。第二天，他就赶到城区，按虾子留下的电话号码，找到了虾子。虾子带着许辉美美地吃了一顿，出了餐厅见没有什么异常，他与许辉上了计程车。
到了位于英皇大道的夜总会，虾子拿出几张美钞给许辉。他告诉许辉直接去找妈咪，要是妈咪不在，就让领班的去叫。他要到其它地方去办事，让许辉放心大胆地玩，这些钱足够他花的了。待他办完事，再来夜总会与许辉碰面。
许辉下了车，虾子要司机把车开到嘉士比在香港的总部。
虾子在嘉士比见到了他预约的拍卖师。
他把他所知道有关夜明珠的一切，全部告诉了对方。由于虾子没有出示实物，更没有足以证明夜明珠来自于慈禧太后皇冠的权威资料，拍卖师告诉他必须有以下几个程序，才能进入拍卖：
必须组织知名的专业机构、专业人员对夜明珠进行鉴定；在作出鉴定后，由文物、珠宝方面的权威对夜明珠估价；进入拍卖程序后，前期的组织、宣传工作所有的费用，客户可以承担，也可以由嘉士比包干；如果由嘉士比包干，那就增大嘉士比收取手续费的比例。至于嘉士比收取手续费的比例，按国际惯例。
虾子听后，对嘉士比提出的四条意见，他表示认同。
他提出两条补充意见：
一、夜明珠实物他可以提供，但必须进行保险，保额一千万美金。费用由两家共同负担，他那一方，在以后取得拍卖的钱后从中扣除；
二、 绝对保密，不能对外公布有关他的一切资料。
嘉士比同意虾子的意见，双方立即草拟了一份协议，约定改天再进一步商谈。
虾子收起刚签字的协议草案，告别了拍卖师。
嘉士比大厅的门是玻璃旋转门，虾子走到门前，看见门外一人下了豪华的奔驰车，向这里走来。此人他在电视中见过，是谁？他略一思索，想起就是昨天在电视里见过的青铜宫灯的主人李月亭。
李月亭到嘉士比来完善拍卖合同的最后细节。他西装革履，大腹便便，胸前的内衣口袋鼓鼓的。
虾子想知道李月亭口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他迎着李月亭走去。李月亭在进门，虾子要出门，两人碰在一起。就在那一刹那间，虾子取出了李月亭内衣口袋里的皮夹，迅速装进自己的口袋。
虾子得手后连自己也不相信，他手残后功夫依然如故。他用中指一勾，大拇指一接，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出皮夹，仅仅速度比从前慢了零点几秒。
李月亭丝毫没有察觉，向电梯入口走去。
虾子出了大门，走到街上，在一个街头咖啡馆坐下。他不象一般的毛贼，得手后一阵狂奔，远离作案的现场。他经常徘徊在得手的附近，观看被偷的人如何动作。有的人要么全然不知，有的损失惨重，一脸地呆若木鸡，即而捶胸顿脚……
虾子要了一杯哥伦比亚咖啡，慢慢饮着。在确认没人注意后，他取出刚得手的皮夹，打开一看，里面有李月亭的名片，几张不同的银行卡，少许的现金。他在皮夹的隔层里，找到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展开一看，竟然是青铜宫灯的鉴定书。潜意识告诉他，这张鉴定书非同小可。他收藏起鉴定书和现金，把皮夹扔进拉圾桶。银行卡没用，不知道卡上的密码，再多的钱也取不出来。
虾子将一张钞票压在杯子底下，离开了这里。
探长戴卫还有一个星期就要退休了，局里为了照顾他顺利地度过最后的日子，一般重大案子，尤其是刑事案件不让他再参与。前不久，局里接到大陆警方要求协查一个偷渡到港的人，局里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戴卫一看照片，他认识这个被大陆通辑的人是“虾子”。几年前，有桩案子涉及到他，虾子可能有所风闻，突然来了个人间蒸发，不知去向。戴卫一连好几天到大陆仔经常活动的区域，始终没有发现虾子的踪迹。今天，戴卫来到流动人口最多的商业区，想来碰碰运气。
虾子看了看表，过了两三个小时，想必许辉玩够了。就在他打主意去英皇大道接许辉，向计程车招手时，他又看到了那个曾经跟踪过他的中年人，只不过他戴上了墨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
虾子心里猛地跳了一下，他马上冷静下来，思考着对策。
戴卫就在这时发现了虾子。与此同时，他还观察到虾子己被人跟踪。
虾子上了计程车，看见那几个人也跑向停在拐角处的一辆尼桑车，他要司机往英皇大道方向开。
戴卫急忙要了一辆车，跟在那辆尼桑后面。
黄谷接到吴明中打来的电话，说虾子要溜。他考虑片刻，吩咐吴明中找机会下手，不惜一切代价抓住虾子，然后把虾子带到公司在郊区的别墅。得手后，立即给他报信。
虾子进入夜总会，要服务生立即把妈咪找来。片刻功夫，妈咪来了，胸脯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一些深深地牙印。许辉跟在她身后，脸上洋溢着光采。
虾子悄声地问妈咪：“有后门没有？”
妈咪骤然神情紧张：“你有麻烦了？”
虾子点点头。
“跟我来！”妈咪扭身就走。
虾子向许辉眨眨眼，两人跟在妈咪身后。
吴明中见虾子进入夜总会，他在夜总会门前留下两个人，带另外两个绕到夜总会的后面。
戴卫赶到夜总会，看到跟踪虾子的人有几个绕到后门去。他也追上去，与那几个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虾子与许辉刚出后门，就被吴明中堵个正着。
吴明中望着虾子，从嘴里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虾子，有人请你喝酒！”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虾子一看对方只有三人，就是打起来也吃不了大亏。他向许辉使个眼色，想要闯过去。
吴明中和他身边的人，手伸向背后，步步紧逼过来。
虾子一看不好，知道他们在取藏在背后的刀、棍，他大叫一声：“许哥注意！”
吴明中抽出刀对着虾子就砍，虾子躲过了这一刀，背上却挨了一棍。
许辉看有人要行凶，大吼一声跳到虾子面前。
大凡出身于中医世家，都会一些防身健体的武功，许辉也不例外。他出手一拳，反手一拐，就击中一人的面门，打得他鲜血直流。
虾子趁那人倒地的瞬间，从他身上跳了过去。
吴明中见半路上杀出来个程咬金，与另一人朝着许辉提刀就砍。
虾子跑出几步，觉得不能扔下许辉不管，他在地上拾起一根棍子，跑了回去。
戴卫赶到巷口，见里面已经打起来了。他习惯性地掏枪，腰间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早己不再佩枪了，甚至于连对讲机也没带。情急之中，他跑到一公用电话亭，给局里打电话求助。
许辉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边打边退。好在虾子及时赶回，解了他的围。堵住夜总会大门的两人见久久没有动静，便转到小巷，见几个人在混战，拿出刀就冲向前去。虾子背对着来人，全然不知。
许辉来不及警告虾子，他突然一声喝叫，一个箭步连蹦带跳，竟然冲出七、八米远，越过虾子，来到他的身后。
许辉伸开双臂，迎面夹住向虾子剌来的两把刀，对着虾子猛吼一声：“快走！”
虾子一愣，随即看清了所处的险境，他不再犹豫，返身向着巷口就跑。
吴明中此时杀红了眼，他提起刀追上来，对着许辉一阵猛砍。
许辉背上连中数刀，他再也无力夹着那两人的刀。手一松，那两把刀对着他的头，脸，胸部一阵乱砍，他倒在了地上。
远处响起警车呼叫声，吴明中只好作罢，带着众人隐进人丛中。
许辉艰难地从地上挣扎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巷口走去。离巷口还有几步时，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他艰难地向前爬着，身上流出的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地血印。贸然间，他一张口，血从他口中喷射而出。他最后看了一眼隐藏在人丛中的虾子，向他笑笑，再也不动了。
虾子冲出人群，跑过来抱起许辉。
许辉的脸被刀砍得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他的模样。胸膛和背上，露出了白骨。
虾子泪如泉涌，呼天呛地。
“天哪！哥，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带你来香港……今天，更不该让你来找妈咪！”
在警车越来越近的呼叫声中，响起了警察奔跑的脚步声。
一围观的老人走上前来提醒虾子：“警察来了！”
虾子一愣，随即从身上掏出他备用的两千美金放在地上，对着老人连连叩头。
“帮帮忙，把我哥葬了！”
老人转身欲走，虾子对着他以头击地，发出咚咚的响声，瞬时额头被叩出的血染红了。老人不忍，终于从地上拾起钱，向虾子点头允诺。
虾子再次向老人叩了一个响头，含着泪隐入人群中。
戴卫要了一辆计程车，悄悄跟在虾子的身后。待虾子跑到行人较少的地方，他要司机把车靠上去。他把车窗摇下，对着与车平行的虾子说：“上车！”
虾子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钻进计程车。
戴卫在远离市区的地方下了车，他带着虾子步行在没有人的山道上。途中，他始终不与虾子说话。
虾子也保持沉默，跟着他默默走着。
到了一幢样式陈旧的别墅，戴卫用钥匙打开院门，示意虾子跟他进去。
在客厅门前，虾子用手碰碰戴卫裤子的后袋，快速地掏出他的皮夹。
进入客厅，戴卫打开冰箱，取出饮料给虾子，然后他进入另一间房间。
虾子趁此机会，打开皮夹，他看到警官证上贴着戴卫的像片。
戴卫出来时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药品、纱布，一份三明治，一瓶饮料。他用药物清洗虾子头上的伤口，敷上药给他包扎好。他向虾子指指盘子里的食物，然后在椅子上坐下，点燃烟，看着虾子狼吞虎燕地吃完三明治，将一瓶饮料喝得滴水不剩。
戴卫给了虾子一支烟：“你要是愿意，说说你的事！”
虾子仔细地打量着戴卫。眼前的人约莫五十多岁，头发开始花白了。身体很健壮，行动时的动作看得出经过特殊的训练。他那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冷峻。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警察。并且，你知道我是谁，是干什么的……”
“算你有眼光！说说你几年前为什么离开香港？”
虾子心里一惊，眼前的人连他几年前的事都知道，那就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独龙和水帮争地盘……我想用不着我给你说独龙的事吧？”虾子看戴卫闭闭眼表示同意，继续往下说：“在那次火拚中，死了不少人，我参与了……但我手上没有命债。不管你信不信，我厌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回大陆去了。”
“就这么简单？”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为什么又来了？”
“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今天想置你于死地的人是谁？”
“我是受害人，应该由你来告诉我！”
“别忘了你的身份，现在的处境。”
“我也提醒你改变问话的方式，我还不是你手里的犯罪嫌疑人！”
“不是吗？你已经在我手里！”
“是我自愿的……你叫我上车的时候，我前后左右有几条小巷，我完全可以钻进去逃之夭夭，你连调转车头的时间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上车？”
“当时我看了你一眼，你的眼睛告诉我可以依靠你！”
“结论下得太早了吧，我现在就把你铐起来！”
“你既没有带手铐，也没带枪，也许连警官证也没带，你怎么抓我？若按香港的律治，你是非法拘禁！”
戴卫去摸裤包，包里的警官证不翼而飞，他不禁大惊失色。
虾子把皮夹还给戴卫：“你下计程车时，掉在地上……”
“还有一个星期我就要退休了，你也许是抓的最后一个……哎，你跑脱了，又拚死返回来救那个被砍的人，难得见到这么义气。我问你，那个不顾死活保护你的人，是谁？”
“我哥……”
“亲兄弟？”
“比亲兄弟还亲！他是大陆海边的一个渔民，从不过问我的事，更不图我的钱，回回以死相救！”
“怪不得你为他跪在地上磕头……把头都磕烂了！”
“戴警官，你能不能发发善心，让我安排好我哥的后事，你再抓我？我不跑，我保证每天活动在你的视线以内……”
“你被G市警方列为重犯通辑，要我们务必抓住你。我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虾子犹豫了，讲出真情，香港警察肯定会将他遣返回大陆。编造谎言，这个戴卫看来心如明镜，不是那么轻易能骗的。他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在淡淡地烟雾中，仿佛看到了许辉，他那被刀砍得皮开肉绽的脸……脸上对他现出的最后一笑……如今许辉走了，除了阿三，他连个信得过的朋友都没有。原来想夜明珠出手后，他与许辉远走天涯，隐名埋姓过平淡、富裕的生活。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虾子心有不甘，他要最后一搏：“戴警官，你刚才说你还有一个星期就要退休了，我不清楚你们香港警察的待遇……能不能告诉我，你能拿到多少退休金？”
“穿衣吃饭，下辈子够了！”
“仅仅如此而已！你就不养家糊口？”
“你看到的，这就是我的家……”戴卫看出虾子的疑惑：“五年前，我太太和我的儿子，在一次车祸中丧生……”
“和我一样，孤身一人……戴警官，想没想过重建家庭，退休后的发展？”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要回答我，这与你想知道的事情有关！”
“没有考虑过……”
“那你现在可以开始考虑……一个星期后，你不再是警察，你不再受警察有关规定的约束。你能不能保护一个人，使他在港期间不受伤害……他完成一件大事后，我声明：与枪支弹药、毒品、杀人越货无关……他会考虑给你一百万，不！两百万现金的酬谢，是美金！”
戴卫感到惊奇：“你说什么？”
“这并非天方夜谭，这个人就是我。我这次冒死来港，就是为了完成这件大事，所以遭到追杀！”
“我想知道事情的真像，再做决定。”
“不，这件事在完成之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也包括你！”
“你非说不可！”
“没有人，可以强迫我说出来！”
“你就不怕我用非常手段？”
“我死都不怕，还怕你那些手段？”
戴卫有些动心。干了一辈子警察，他没有什么积蓄，退休金只能维持香港中下的基本生活。虾子刚才提到的续弦，他何尝不想！不当警察了，为什么不能做一些自己熟悉，又力所能及的事呢？还有，他说的两百万美金，兑换成港币，一千多万啊！那可是一辈子都挣不到的啊……有了这笔钱，什么事不能做？
钱的诱惑，难以抵御。戴卫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虾子。
“我怎么能相信你？”
“这确实是个问题……用我的人格起誓！”
载卫在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虾子看见戴卫露出轻蔑地笑，他的心受到伤害。
“没什么可笑的，每个人都有他的人格！我虽然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我同样是人，是人就有人的尊严！”
“把我换成你，刚才说的话你相不相信？”
虾子一想，他说的话有理。两个陌路相逢的人，无信任可言。何况一个是警察，一个是他要抓捕的人。
“要不这样，我现在住的地方回不去了，我就住在这儿。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我所有的活动，都在你眼皮底下，你可以放心；二、你今天放我一马，你知道怎样对上司交待。即使我骗了你，于你也没有任何损失。”
戴卫笑了，他承认虾子说的话句句在理。
虾子察颜观色，知道他的话起了作用，就进一步趁热打铁。
“如果你还不放心，明天我可以先付你百分之二，也就是两万美金的预付款。”
戴卫打断了虾子的话：“这到不必……”戴卫感到惊讶，他是一个比较固执的人，怎么三言两语，就被这个比他年轻许多的人说动了心。不过，他心里非常清楚，不是虾子的能言善辩，而是那笔近乎天文数字的巨款诱惑了他。他也明白，一旦他点头，两人的角色将发生根本的转变！一个警察，一个匪徒，走到了一起，这不印证了江湖上的传闻？
“小子，那不警匪一家了！”
没想到虾子闻听此言，突然正色。
“我不是匪！”
“那你是什么？”
“江湖上称我是神偷义贼，我在替天行道！”
到了位于英皇大道的夜总会，虾子拿出几张美钞给许辉。他告诉许辉直接去找妈咪，要是妈咪不在，就让领班的去叫。他要到其它地方去办事，让许辉放心大胆地玩，这些钱足够他花的了。待他办完事，再来夜总会与许辉碰面。
许辉下了车，虾子要司机把车开到嘉士比在香港的总部。
虾子在嘉士比见到了他预约的拍卖师。
他把他所知道有关夜明珠的一切，全部告诉了对方。由于虾子没有出示实物，更没有足以证明夜明珠来自于慈禧太后皇冠的权威资料，拍卖师告诉他必须有以下几个程序，才能进入拍卖：
必须组织知名的专业机构、专业人员对夜明珠进行鉴定；在作出鉴定后，由文物、珠宝方面的权威对夜明珠估价；进入拍卖程序后，前期的组织、宣传工作所有的费用，客户可以承担，也可以由嘉士比包干；如果由嘉士比包干，那就增大嘉士比收取手续费的比例。至于嘉士比收取手续费的比例，按国际惯例。
虾子听后，对嘉士比提出的四条意见，他表示认同。
他提出两条补充意见：
一、夜明珠实物他可以提供，但必须进行保险，保额一千万美金。费用由两家共同负担，他那一方，在以后取得拍卖的钱后从中扣除；
二、 绝对保密，不能对外公布有关他的一切资料。
嘉士比同意虾子的意见，双方立即草拟了一份协议，约定改天再进一步商谈。
虾子收起刚签字的协议草案，告别了拍卖师。
嘉士比大厅的门是玻璃旋转门，虾子走到门前，看见门外一人下了豪华的奔驰车，向这里走来。此人他在电视中见过，是谁？他略一思索，想起就是昨天在电视里见过的青铜宫灯的主人李月亭。
李月亭到嘉士比来完善拍卖合同的最后细节。他西装革履，大腹便便，胸前的内衣口袋鼓鼓的。
虾子想知道李月亭口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他迎着李月亭走去。李月亭在进门，虾子要出门，两人碰在一起。就在那一刹那间，虾子取出了李月亭内衣口袋里的皮夹，迅速装进自己的口袋。
虾子得手后连自己也不相信，他手残后功夫依然如故。他用中指一勾，大拇指一接，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出皮夹，仅仅速度比从前慢了零点几秒。
李月亭丝毫没有察觉，向电梯入口走去。
虾子出了大门，走到街上，在一个街头咖啡馆坐下。他不象一般的毛贼，得手后一阵狂奔，远离作案的现场。他经常徘徊在得手的附近，观看被偷的人如何动作。有的人要么全然不知，有的损失惨重，一脸地呆若木鸡，即而捶胸顿脚……
虾子要了一杯哥伦比亚咖啡，慢慢饮着。在确认没人注意后，他取出刚得手的皮夹，打开一看，里面有李月亭的名片，几张不同的银行卡，少许的现金。他在皮夹的隔层里，找到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展开一看，竟然是青铜宫灯的鉴定书。潜意识告诉他，这张鉴定书非同小可。他收藏起鉴定书和现金，把皮夹扔进拉圾桶。银行卡没用，不知道卡上的密码，再多的钱也取不出来。
虾子将一张钞票压在杯子底下，离开了这里。
探长戴卫还有一个星期就要退休了，局里为了照顾他顺利地度过最后的日子，一般重大案子，尤其是刑事案件不让他再参与。前不久，局里接到大陆警方要求协查一个偷渡到港的人，局里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戴卫一看照片，他认识这个被大陆通辑的人是“虾子”。几年前，有桩案子涉及到他，虾子可能有所风闻，突然来了个人间蒸发，不知去向。戴卫一连好几天到大陆仔经常活动的区域，始终没有发现虾子的踪迹。今天，戴卫来到流动人口最多的商业区，想来碰碰运气。
虾子看了看表，过了两三个小时，想必许辉玩够了。就在他打主意去英皇大道接许辉，向计程车招手时，他又看到了那个曾经跟踪过他的中年人，只不过他戴上了墨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
虾子心里猛地跳了一下，他马上冷静下来，思考着对策。
戴卫就在这时发现了虾子。与此同时，他还观察到虾子己被人跟踪。
虾子上了计程车，看见那几个人也跑向停在拐角处的一辆尼桑车，他要司机往英皇大道方向开。
戴卫急忙要了一辆车，跟在那辆尼桑后面。
黄谷接到吴明中打来的电话，说虾子要溜。他考虑片刻，吩咐吴明中找机会下手，不惜一切代价抓住虾子，然后把虾子带到公司在郊区的别墅。得手后，立即给他报信。
虾子进入夜总会，要服务生立即把妈咪找来。片刻功夫，妈咪来了，胸脯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一些深深地牙印。许辉跟在她身后，脸上洋溢着光采。
虾子悄声地问妈咪：“有后门没有？”
妈咪骤然神情紧张：“你有麻烦了？”
虾子点点头。
“跟我来！”妈咪扭身就走。
虾子向许辉眨眨眼，两人跟在妈咪身后。
吴明中见虾子进入夜总会，他在夜总会门前留下两个人，带另外两个绕到夜总会的后面。
戴卫赶到夜总会，看到跟踪虾子的人有几个绕到后门去。他也追上去，与那几个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虾子与许辉刚出后门，就被吴明中堵个正着。
吴明中望着虾子，从嘴里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虾子，有人请你喝酒！”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虾子一看对方只有三人，就是打起来也吃不了大亏。他向许辉使个眼色，想要闯过去。
吴明中和他身边的人，手伸向背后，步步紧逼过来。
虾子一看不好，知道他们在取藏在背后的刀、棍，他大叫一声：“许哥注意！”
吴明中抽出刀对着虾子就砍，虾子躲过了这一刀，背上却挨了一棍。
许辉看有人要行凶，大吼一声跳到虾子面前。
大凡出身于中医世家，都会一些防身健体的武功，许辉也不例外。他出手一拳，反手一拐，就击中一人的面门，打得他鲜血直流。
虾子趁那人倒地的瞬间，从他身上跳了过去。
吴明中见半路上杀出来个程咬金，与另一人朝着许辉提刀就砍。
虾子跑出几步，觉得不能扔下许辉不管，他在地上拾起一根棍子，跑了回去。
戴卫赶到巷口，见里面已经打起来了。他习惯性地掏枪，腰间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早己不再佩枪了，甚至于连对讲机也没带。情急之中，他跑到一公用电话亭，给局里打电话求助。
许辉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边打边退。好在虾子及时赶回，解了他的围。堵住夜总会大门的两人见久久没有动静，便转到小巷，见几个人在混战，拿出刀就冲向前去。虾子背对着来人，全然不知。
许辉来不及警告虾子，他突然一声喝叫，一个箭步连蹦带跳，竟然冲出七、八米远，越过虾子，来到他的身后。
许辉伸开双臂，迎面夹住向虾子剌来的两把刀，对着虾子猛吼一声：“快走！”
虾子一愣，随即看清了所处的险境，他不再犹豫，返身向着巷口就跑。
吴明中此时杀红了眼，他提起刀追上来，对着许辉一阵猛砍。
许辉背上连中数刀，他再也无力夹着那两人的刀。手一松，那两把刀对着他的头，脸，胸部一阵乱砍，他倒在了地上。
远处响起警车呼叫声，吴明中只好作罢，带着众人隐进人丛中。
许辉艰难地从地上挣扎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巷口走去。离巷口还有几步时，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他艰难地向前爬着，身上流出的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地血印。贸然间，他一张口，血从他口中喷射而出。他最后看了一眼隐藏在人丛中的虾子，向他笑笑，再也不动了。
虾子冲出人群，跑过来抱起许辉。
许辉的脸被刀砍得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他的模样。胸膛和背上，露出了白骨。
虾子泪如泉涌，呼天呛地。
“天哪！哥，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带你来香港……今天，更不该让你来找妈咪！”
在警车越来越近的呼叫声中，响起了警察奔跑的脚步声。
一围观的老人走上前来提醒虾子：“警察来了！”
虾子一愣，随即从身上掏出他备用的两千美金放在地上，对着老人连连叩头。
“帮帮忙，把我哥葬了！”
老人转身欲走，虾子对着他以头击地，发出咚咚的响声，瞬时额头被叩出的血染红了。老人不忍，终于从地上拾起钱，向虾子点头允诺。
虾子再次向老人叩了一个响头，含着泪隐入人群中。
戴卫要了一辆计程车，悄悄跟在虾子的身后。待虾子跑到行人较少的地方，他要司机把车靠上去。他把车窗摇下，对着与车平行的虾子说：“上车！”
虾子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钻进计程车。
戴卫在远离市区的地方下了车，他带着虾子步行在没有人的山道上。途中，他始终不与虾子说话。
虾子也保持沉默，跟着他默默走着。
到了一幢样式陈旧的别墅，戴卫用钥匙打开院门，示意虾子跟他进去。
在客厅门前，虾子用手碰碰戴卫裤子的后袋，快速地掏出他的皮夹。
进入客厅，戴卫打开冰箱，取出饮料给虾子，然后他进入另一间房间。
虾子趁此机会，打开皮夹，他看到警官证上贴着戴卫的像片。
戴卫出来时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药品、纱布，一份三明治，一瓶饮料。他用药物清洗虾子头上的伤口，敷上药给他包扎好。他向虾子指指盘子里的食物，然后在椅子上坐下，点燃烟，看着虾子狼吞虎燕地吃完三明治，将一瓶饮料喝得滴水不剩。
戴卫给了虾子一支烟：“你要是愿意，说说你的事！”
虾子仔细地打量着戴卫。眼前的人约莫五十多岁，头发开始花白了。身体很健壮，行动时的动作看得出经过特殊的训练。他那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冷峻。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警察。并且，你知道我是谁，是干什么的……”
“算你有眼光！说说你几年前为什么离开香港？”
虾子心里一惊，眼前的人连他几年前的事都知道，那就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独龙和水帮争地盘……我想用不着我给你说独龙的事吧？”虾子看戴卫闭闭眼表示同意，继续往下说：“在那次火拚中，死了不少人，我参与了……但我手上没有命债。不管你信不信，我厌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回大陆去了。”
“就这么简单？”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为什么又来了？”
“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今天想置你于死地的人是谁？”
“我是受害人，应该由你来告诉我！”
“别忘了你的身份，现在的处境。”
“我也提醒你改变问话的方式，我还不是你手里的犯罪嫌疑人！”
“不是吗？你已经在我手里！”
“是我自愿的……你叫我上车的时候，我前后左右有几条小巷，我完全可以钻进去逃之夭夭，你连调转车头的时间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上车？”
“当时我看了你一眼，你的眼睛告诉我可以依靠你！”
“结论下得太早了吧，我现在就把你铐起来！”
“你既没有带手铐，也没带枪，也许连警官证也没带，你怎么抓我？若按香港的律治，你是非法拘禁！”
戴卫去摸裤包，包里的警官证不翼而飞，他不禁大惊失色。
虾子把皮夹还给戴卫：“你下计程车时，掉在地上……”
“还有一个星期我就要退休了，你也许是抓的最后一个……哎，你跑脱了，又拚死返回来救那个被砍的人，难得见到这么义气。我问你，那个不顾死活保护你的人，是谁？”
“我哥……”
“亲兄弟？”
“比亲兄弟还亲！他是大陆海边的一个渔民，从不过问我的事，更不图我的钱，回回以死相救！”
“怪不得你为他跪在地上磕头……把头都磕烂了！”
“戴警官，你能不能发发善心，让我安排好我哥的后事，你再抓我？我不跑，我保证每天活动在你的视线以内……”
“你被G市警方列为重犯通辑，要我们务必抓住你。我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虾子犹豫了，讲出真情，香港警察肯定会将他遣返回大陆。编造谎言，这个戴卫看来心如明镜，不是那么轻易能骗的。他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在淡淡地烟雾中，仿佛看到了许辉，他那被刀砍得皮开肉绽的脸……脸上对他现出的最后一笑……如今许辉走了，除了阿三，他连个信得过的朋友都没有。原来想夜明珠出手后，他与许辉远走天涯，隐名埋姓过平淡、富裕的生活。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虾子心有不甘，他要最后一搏：“戴警官，你刚才说你还有一个星期就要退休了，我不清楚你们香港警察的待遇……能不能告诉我，你能拿到多少退休金？”
“穿衣吃饭，下辈子够了！”
“仅仅如此而已！你就不养家糊口？”
“你看到的，这就是我的家……”戴卫看出虾子的疑惑：“五年前，我太太和我的儿子，在一次车祸中丧生……”
“和我一样，孤身一人……戴警官，想没想过重建家庭，退休后的发展？”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要回答我，这与你想知道的事情有关！”
“没有考虑过……”
“那你现在可以开始考虑……一个星期后，你不再是警察，你不再受警察有关规定的约束。你能不能保护一个人，使他在港期间不受伤害……他完成一件大事后，我声明：与枪支弹药、毒品、杀人越货无关……他会考虑给你一百万，不！两百万现金的酬谢，是美金！”
戴卫感到惊奇：“你说什么？”
“这并非天方夜谭，这个人就是我。我这次冒死来港，就是为了完成这件大事，所以遭到追杀！”
“我想知道事情的真像，再做决定。”
“不，这件事在完成之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也包括你！”
“你非说不可！”
“没有人，可以强迫我说出来！”
“你就不怕我用非常手段？”
“我死都不怕，还怕你那些手段？”
戴卫有些动心。干了一辈子警察，他没有什么积蓄，退休金只能维持香港中下的基本生活。虾子刚才提到的续弦，他何尝不想！不当警察了，为什么不能做一些自己熟悉，又力所能及的事呢？还有，他说的两百万美金，兑换成港币，一千多万啊！那可是一辈子都挣不到的啊……有了这笔钱，什么事不能做？
钱的诱惑，难以抵御。戴卫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虾子。
“我怎么能相信你？”
“这确实是个问题……用我的人格起誓！”
载卫在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虾子看见戴卫露出轻蔑地笑，他的心受到伤害。
“没什么可笑的，每个人都有他的人格！我虽然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我同样是人，是人就有人的尊严！”
“把我换成你，刚才说的话你相不相信？”
虾子一想，他说的话有理。两个陌路相逢的人，无信任可言。何况一个是警察，一个是他要抓捕的人。
“要不这样，我现在住的地方回不去了，我就住在这儿。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我所有的活动，都在你眼皮底下，你可以放心；二、你今天放我一马，你知道怎样对上司交待。即使我骗了你，于你也没有任何损失。”
戴卫笑了，他承认虾子说的话句句在理。
虾子察颜观色，知道他的话起了作用，就进一步趁热打铁。
“如果你还不放心，明天我可以先付你百分之二，也就是两万美金的预付款。”
戴卫打断了虾子的话：“这到不必……”戴卫感到惊讶，他是一个比较固执的人，怎么三言两语，就被这个比他年轻许多的人说动了心。不过，他心里非常清楚，不是虾子的能言善辩，而是那笔近乎天文数字的巨款诱惑了他。他也明白，一旦他点头，两人的角色将发生根本的转变！一个警察，一个匪徒，走到了一起，这不印证了江湖上的传闻？
“小子，那不警匪一家了！”
没想到虾子闻听此言，突然正色。
“我不是匪！”
“那你是什么？”
“江湖上称我是神偷义贼，我在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