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秘藏 第78章 搜孤救孤
阿三悄无声息地打开北墙，一长排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雕塑。有人物、花、鸟、鱼、虫，用料有金有玉有乌木、紫檀，不一而论。一看这些雕塑，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作品刀法圆润，通体没有迟滞之感。其中有两尊观音菩萨的雕像，更是鬼斧神工、沉稳古朴。一尊是一尺二寸的缅玉坐佛，菩萨面带少有的微笑，呈现出她的大慈大悲；另一尊是表面镏金的行佛，观音一手持净瓶，一手执柳枝，仿佛在普渡众生。
在另外一排格子里，放着几方带木盒的砚盘，做工非常精细。有一方砚盘，围着墨池有大小一厘米的七颗金星。这七颗金星的排列，仿佛是天上倒转斗柄的北斗七星。
“哥，这方砚盘，是端砚中的精品。从唐以后，宋的青州红丝砚、端州斧柯山石砚、歙州龙尾山石砚、洮河绿石砚同为四大名砚。南宋以后，青州红丝砚石被开采贻尽，端砚也就成为名砚之首。端砚的主要产地在广东高要县的端溪，从唐代开始，就是向朝庭进贡的名砚。它的石质细润，花纹独特，呵气即可研墨，并且研墨时没有声音，发墨时不损坏笔。端砚的花色斑纹有青花、鸲鹆眼、胭脂火捺、玫瑰紫、梅花点、鱼脑冻等等……”
阿三托起砚盘，指着砚上若隐若现的青蓝色的斑点，他在上面轻轻哈了口气：“你看，只要哈口气，这斑点就看得清楚，要是浇上清水，它更为清晰。这些斑点，因为象鸲鹆鸟的眼睛而得名。颜色翠绿，石眼含有黄、碧、绿三色，晕纹有八九层……”
阿三把石砚放回原处，继续说道：“端砚上天然生成的斑点，称之为眼，眼越多越珍贵。有的做砚的匠人，一辈子也采不到有眼的矿石，名贵的端砚，有的有上一两颗星，就不得了。而这方砚盘竟然有七颗星，可以想象它是何等地珍贵！值得庆幸地是，当年侯雨不懂砚盘何为珍贵，他强行勒索了那方外表华丽，曾经为苏东坡用过的端砚，放过了它。”
“哥，你看这个……”阿三从铺着绒布的格子中取出一个斑指：“这玩呓叫斑指，与女真、蒙古人骑马射箭的生活有关。清朝帝王将相，王公大臣们喜爱戴在拇指上，拉弓射雕……这个斑指用的是名贵的鸡血石，你看这一汪汪红，红得象雄鸡刚流出的血……据说，皇太极就是戴着它杀进关的。后来传到左宗棠手里，他带着这个斑指在新疆征战多年……我父亲就是从左宗棠幕僚的后人手里买的，它有着四百多年的历史，见证了人世间的沧桑变幻，斗转星移……”
在香港嘉士比拍卖会上，罗森就出天价买走一只斑指，楚辞还记忆犹新。
在其它的架子上，还摆放着不少楚辞叫不出名来的古玩、古董。象唐、宋时期，官员上朝觐见皇帝时手中捧着的笏，这里就有用象牙与镏金做成的两种。至于玉如意、玉佩饰、各种金制品就更多了。
阿三轻轻把门关上，地下室内又变得空空如也，不知底细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里收藏着如此众多的宝藏。
“阿三，这都是你家的收藏品？”
“是的，我陆陆续续地补充了一部分……”
“真是富可敌国！”
“这种话，鲍老也讲过……这所有的东西，我只有保存它们的权力！请……”阿三向着入口，向楚辞示意。
两人在客厅重新坐下，阿三望着楚辞的眼睛：“哥，我有三件事情求你……”
“阿三，不要用‘求’这个字，有什么事要我办，你说！”
“不，你先答应我！”
“好，阿三，为了你就是赴汤蹈火，我再所不辞！”
“哥，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阿三拉过放在墙角的一个大包，向着楚辞打开：“仕女铜灯的事，我现在就去公安局自首。这包里是那一百万美金……和我的换洗衣服、洗刷用具……”
阿三要去投案自首，这是楚辞没有想到的，他的深明大义使楚辞震撼：“阿三！”
“你不用劝阻我，我早就考虑好了……我想求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受我在地下室的所有收藏品！”
“什么？！……”楚辞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哥，我进去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要是我真的走了，这些收藏品怎么办？这就是我让你看杜家两代人收藏文物的真实目的。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只有你能担此重任。我真的希望你把它们好好地保存下去，直到找到它们最好的归属……”
阿三平静地话语，楚辞听来如悲如诉，心里非常难受。
“阿三，你听我说，你太悲观了……”
“哥，不是我悲观，现实就是这样，我看过了文物法……”
“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没有也许……哥，你再不答应，我给你跪下了！”
阿三扑咚一声，跪在楚辞面前。楚辞急忙拉起阿三，他看见，阿三已经泪流满面。
“阿三，我答应你，我会象你一样保护它们，一直等你出来！”
“第二件事，替我把鲍甫从北京接到G市，我答应了他，象儿子一样给他养老送终……我不在了，请你象我一样供养他！”
阿三说到此，泣不成声。
楚辞极力不让自己的泪流下来，向着阿三不住地点头。
“这第三件事，有机会见到珍妮，把我的真实情况告诉她，不要有所隐瞒……就说我过去对她说的都是假话，对她说……我爱她！让她忘了我……”
楚辞一把抱住阿三：“阿三，我的好兄弟，你放心去，我给你当律师，我亲自为你辩护，让人们知道……你不是罪犯，你有一颗真诚、善良的心！”
“哥，谢谢了！”
阿三挣脱楚辞的怀抱，提起那个大包。
“我走了！”
“不，阿三，我送你去！”
楚辞拿起电话，打通了曹平的办公室：“我是楚辞，我带阿三来投案自首……”
唐天彪在得知阿三要来自首，也觉得意外。按他的思维，阿三的举动反常。阿三得到的肯定是一笔巨款，这笔能让人一辈子花销不完的钱，谁肯轻易放弃？
阿三在楚辞的伴陪下走进公安局，一直来到曹平的办公室。阿三把他提的包放在写字台上，打开后将他的衣服、杂物放在一边，然后把十万美金一扎的钱，一扎一扎的取出放在桌上。
“这是我卖仕女铜灯的钱，一百万美金……”
曹平与在场的人都惊鄂了。
这么多的钱，许多人连看都没有看过，更谈不上拥有。阿三本来有时间，可以在事发前溜走的，这里与香港仅一海之隔。这些钱，够他花一辈子的了。当他带着这笔巨款出现在警局，一些人反而在思索，他为什么会这样？
曹平向阿三出示了拘捕令，手下两个刑警在阿三签了字后，给他戴上手铐。
楚辞在阿三被押走时，上前抱住他。
“阿三，坚持住，有我在……”
阿三点点头，平静地跟着刑警走了。
曹平等办公室只剩下他和楚辞时，对楚辞说：“你和阿三住在一起？”
“对。”
“还有例行公事，要搜查阿三的家。我不想破门入室，你陪我去一下？”
“好的……”
曹平带着几个警察和楚辞来到阿三的家，他让警察不要乱敲乱打室内的东西，翻乱了的地方要恢复原样。不属于涉嫌走私文物的物品，不要乱动。安排好这一切，他与楚辞走到室外的花园。
“老楚，谢谢你做的工作，这样对阿三，对大家都好！”
“你绝对想不到，这是阿三自己决定的！”
“阿三自己决定的？”
“你小看他了，他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曹平沉思了一会儿：“换了是你，你会怎么样？”
“曹平，这句话我想问你！”
“难啊，难在做人，难在有许多选择时，作出唯一正确的决策……”
楚辞依然执着的问：“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实际上我回答了……我佩服阿三能面对现实。他有勇气，正如你说的那样，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曹平，阿三在里面，你多多关照。”
“废话！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人敢对他乱来。老楚，不是只有你关心阿三！”
警察搜查完了楼上楼下，拿着几件普通文物和字画来向曹平汇报。
“曹副局长，除了这些……”
“放回去！”曹平忽然勃然大怒：“你们也不动脑子想一想，他一百万美金都上缴了，还留这些干什么！”
“是！”两个警察诚惶诚恐地转身走了。
曹平与楚辞走到被南天竹遮掩的出气口，曹平看了一眼。
“我听阿三说过，他从前生活在地下室里，那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楚辞警觉了，曹平毕竟是警察，何况他还是一个称职的警察，他的过去与现在，都证明了他决不会为友情、亲情渎职。
“阿三在装修房子前，曾经带我下去看过。”楚辞心里有些紧张，外表却非常坦然：“除了一些人住过的痕迹，里面什么都没有……”
“阿三就没有……给你……留下些什么？”
“留了……他委托我替他照看这幢房子，把鲍甫从京城接到G市养老，要我代他照料老人……还有，让我告诉珍妮，他爱她，要珍妮把他忘了……”
曹平被阿三一片真情感动，他借楚辞给他点火吸烟之机，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用手拨开茂盛的南天竹，看见通气口封住了。
“阿三的这份心，难得！老楚，鲍老到了G市，通知我一声！如果有可能，替我向珍妮问好！我答应过她，有机会陪她去看看黄河、长江……地下室的进口，为什么堵了？”
“他收回房子后，做了一些装修，可能是想忘却那些惨痛的日子……”楚辞极力做出无所谓的样子，主动问曹平：“要不要撬开看看？”
一警官前来向曹平报告，说楼上楼下都查遍了，只有地下室还没有，他找不到进出口，请示曹平是否调挖掘机来掘开。
曹平厉声地责问那个警官：“大动干戈，有这个必要？”他指着南天竹遮掩的通风口：“我看过，下面什么也没有……你怎么不动脑子想想，他涉嫌走私的是青铜宫灯，脏款也主动上缴了，青铜宫灯又在香港……”
“是！”警官悻悻然走了。
曹平忽然认真地问楚辞：“你和孟桐闹别扭了？”
在另外一排格子里，放着几方带木盒的砚盘，做工非常精细。有一方砚盘，围着墨池有大小一厘米的七颗金星。这七颗金星的排列，仿佛是天上倒转斗柄的北斗七星。
“哥，这方砚盘，是端砚中的精品。从唐以后，宋的青州红丝砚、端州斧柯山石砚、歙州龙尾山石砚、洮河绿石砚同为四大名砚。南宋以后，青州红丝砚石被开采贻尽，端砚也就成为名砚之首。端砚的主要产地在广东高要县的端溪，从唐代开始，就是向朝庭进贡的名砚。它的石质细润，花纹独特，呵气即可研墨，并且研墨时没有声音，发墨时不损坏笔。端砚的花色斑纹有青花、鸲鹆眼、胭脂火捺、玫瑰紫、梅花点、鱼脑冻等等……”
阿三托起砚盘，指着砚上若隐若现的青蓝色的斑点，他在上面轻轻哈了口气：“你看，只要哈口气，这斑点就看得清楚，要是浇上清水，它更为清晰。这些斑点，因为象鸲鹆鸟的眼睛而得名。颜色翠绿，石眼含有黄、碧、绿三色，晕纹有八九层……”
阿三把石砚放回原处，继续说道：“端砚上天然生成的斑点，称之为眼，眼越多越珍贵。有的做砚的匠人，一辈子也采不到有眼的矿石，名贵的端砚，有的有上一两颗星，就不得了。而这方砚盘竟然有七颗星，可以想象它是何等地珍贵！值得庆幸地是，当年侯雨不懂砚盘何为珍贵，他强行勒索了那方外表华丽，曾经为苏东坡用过的端砚，放过了它。”
“哥，你看这个……”阿三从铺着绒布的格子中取出一个斑指：“这玩呓叫斑指，与女真、蒙古人骑马射箭的生活有关。清朝帝王将相，王公大臣们喜爱戴在拇指上，拉弓射雕……这个斑指用的是名贵的鸡血石，你看这一汪汪红，红得象雄鸡刚流出的血……据说，皇太极就是戴着它杀进关的。后来传到左宗棠手里，他带着这个斑指在新疆征战多年……我父亲就是从左宗棠幕僚的后人手里买的，它有着四百多年的历史，见证了人世间的沧桑变幻，斗转星移……”
在香港嘉士比拍卖会上，罗森就出天价买走一只斑指，楚辞还记忆犹新。
在其它的架子上，还摆放着不少楚辞叫不出名来的古玩、古董。象唐、宋时期，官员上朝觐见皇帝时手中捧着的笏，这里就有用象牙与镏金做成的两种。至于玉如意、玉佩饰、各种金制品就更多了。
阿三轻轻把门关上，地下室内又变得空空如也，不知底细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里收藏着如此众多的宝藏。
“阿三，这都是你家的收藏品？”
“是的，我陆陆续续地补充了一部分……”
“真是富可敌国！”
“这种话，鲍老也讲过……这所有的东西，我只有保存它们的权力！请……”阿三向着入口，向楚辞示意。
两人在客厅重新坐下，阿三望着楚辞的眼睛：“哥，我有三件事情求你……”
“阿三，不要用‘求’这个字，有什么事要我办，你说！”
“不，你先答应我！”
“好，阿三，为了你就是赴汤蹈火，我再所不辞！”
“哥，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阿三拉过放在墙角的一个大包，向着楚辞打开：“仕女铜灯的事，我现在就去公安局自首。这包里是那一百万美金……和我的换洗衣服、洗刷用具……”
阿三要去投案自首，这是楚辞没有想到的，他的深明大义使楚辞震撼：“阿三！”
“你不用劝阻我，我早就考虑好了……我想求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受我在地下室的所有收藏品！”
“什么？！……”楚辞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哥，我进去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要是我真的走了，这些收藏品怎么办？这就是我让你看杜家两代人收藏文物的真实目的。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只有你能担此重任。我真的希望你把它们好好地保存下去，直到找到它们最好的归属……”
阿三平静地话语，楚辞听来如悲如诉，心里非常难受。
“阿三，你听我说，你太悲观了……”
“哥，不是我悲观，现实就是这样，我看过了文物法……”
“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没有也许……哥，你再不答应，我给你跪下了！”
阿三扑咚一声，跪在楚辞面前。楚辞急忙拉起阿三，他看见，阿三已经泪流满面。
“阿三，我答应你，我会象你一样保护它们，一直等你出来！”
“第二件事，替我把鲍甫从北京接到G市，我答应了他，象儿子一样给他养老送终……我不在了，请你象我一样供养他！”
阿三说到此，泣不成声。
楚辞极力不让自己的泪流下来，向着阿三不住地点头。
“这第三件事，有机会见到珍妮，把我的真实情况告诉她，不要有所隐瞒……就说我过去对她说的都是假话，对她说……我爱她！让她忘了我……”
楚辞一把抱住阿三：“阿三，我的好兄弟，你放心去，我给你当律师，我亲自为你辩护，让人们知道……你不是罪犯，你有一颗真诚、善良的心！”
“哥，谢谢了！”
阿三挣脱楚辞的怀抱，提起那个大包。
“我走了！”
“不，阿三，我送你去！”
楚辞拿起电话，打通了曹平的办公室：“我是楚辞，我带阿三来投案自首……”
唐天彪在得知阿三要来自首，也觉得意外。按他的思维，阿三的举动反常。阿三得到的肯定是一笔巨款，这笔能让人一辈子花销不完的钱，谁肯轻易放弃？
阿三在楚辞的伴陪下走进公安局，一直来到曹平的办公室。阿三把他提的包放在写字台上，打开后将他的衣服、杂物放在一边，然后把十万美金一扎的钱，一扎一扎的取出放在桌上。
“这是我卖仕女铜灯的钱，一百万美金……”
曹平与在场的人都惊鄂了。
这么多的钱，许多人连看都没有看过，更谈不上拥有。阿三本来有时间，可以在事发前溜走的，这里与香港仅一海之隔。这些钱，够他花一辈子的了。当他带着这笔巨款出现在警局，一些人反而在思索，他为什么会这样？
曹平向阿三出示了拘捕令，手下两个刑警在阿三签了字后，给他戴上手铐。
楚辞在阿三被押走时，上前抱住他。
“阿三，坚持住，有我在……”
阿三点点头，平静地跟着刑警走了。
曹平等办公室只剩下他和楚辞时，对楚辞说：“你和阿三住在一起？”
“对。”
“还有例行公事，要搜查阿三的家。我不想破门入室，你陪我去一下？”
“好的……”
曹平带着几个警察和楚辞来到阿三的家，他让警察不要乱敲乱打室内的东西，翻乱了的地方要恢复原样。不属于涉嫌走私文物的物品，不要乱动。安排好这一切，他与楚辞走到室外的花园。
“老楚，谢谢你做的工作，这样对阿三，对大家都好！”
“你绝对想不到，这是阿三自己决定的！”
“阿三自己决定的？”
“你小看他了，他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曹平沉思了一会儿：“换了是你，你会怎么样？”
“曹平，这句话我想问你！”
“难啊，难在做人，难在有许多选择时，作出唯一正确的决策……”
楚辞依然执着的问：“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实际上我回答了……我佩服阿三能面对现实。他有勇气，正如你说的那样，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曹平，阿三在里面，你多多关照。”
“废话！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人敢对他乱来。老楚，不是只有你关心阿三！”
警察搜查完了楼上楼下，拿着几件普通文物和字画来向曹平汇报。
“曹副局长，除了这些……”
“放回去！”曹平忽然勃然大怒：“你们也不动脑子想一想，他一百万美金都上缴了，还留这些干什么！”
“是！”两个警察诚惶诚恐地转身走了。
曹平与楚辞走到被南天竹遮掩的出气口，曹平看了一眼。
“我听阿三说过，他从前生活在地下室里，那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楚辞警觉了，曹平毕竟是警察，何况他还是一个称职的警察，他的过去与现在，都证明了他决不会为友情、亲情渎职。
“阿三在装修房子前，曾经带我下去看过。”楚辞心里有些紧张，外表却非常坦然：“除了一些人住过的痕迹，里面什么都没有……”
“阿三就没有……给你……留下些什么？”
“留了……他委托我替他照看这幢房子，把鲍甫从京城接到G市养老，要我代他照料老人……还有，让我告诉珍妮，他爱她，要珍妮把他忘了……”
曹平被阿三一片真情感动，他借楚辞给他点火吸烟之机，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用手拨开茂盛的南天竹，看见通气口封住了。
“阿三的这份心，难得！老楚，鲍老到了G市，通知我一声！如果有可能，替我向珍妮问好！我答应过她，有机会陪她去看看黄河、长江……地下室的进口，为什么堵了？”
“他收回房子后，做了一些装修，可能是想忘却那些惨痛的日子……”楚辞极力做出无所谓的样子，主动问曹平：“要不要撬开看看？”
一警官前来向曹平报告，说楼上楼下都查遍了，只有地下室还没有，他找不到进出口，请示曹平是否调挖掘机来掘开。
曹平厉声地责问那个警官：“大动干戈，有这个必要？”他指着南天竹遮掩的通风口：“我看过，下面什么也没有……你怎么不动脑子想想，他涉嫌走私的是青铜宫灯，脏款也主动上缴了，青铜宫灯又在香港……”
“是！”警官悻悻然走了。
曹平忽然认真地问楚辞：“你和孟桐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