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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心声后,一家炮灰都成了大佬 第219章 有什么好处

    小月城内。

    大司马府内近日始终是死气沉沉的气氛。

    书房里的中年男人站在桌前,鬓边都染上了些白发。

    虽然蓄起了胡须,衣着打扮也全然是胡人装扮,可也难掩其中原人的长相。

    书房里一片狼藉,是盛怒过的景象。

    就在方才,下面的人来禀报,说二公子失踪了。

    夫人得到消息晕了过去,赫连昌这些日子本就焦头烂额,蓦然想到自己那好儿子跑出去的原因。

    没想到回到书房,发现赫连宇竟然将那些藏在密匣中的东西一起带走了。

    赫连昌快要气疯了!

    那可都是关乎他身家性命的东西!

    他的好儿子,几乎把他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可真是有用啊!

    快二十年了,赫连昌也没有这般情绪激动过。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叫了人。

    外面守着的人进来,“大司马。”

    “去!”赫连昌低声道,

    紧接着,嗓音陡然升高,几乎破了音,

    “去给我把那个逆子抓回来!!!”

    “是!”周围的人闻声一抖,没料到大司马这般生气。

    于是四散离开。

    赫连昌手撑着桌子,有些无力瘫在太师椅上,捏了捏眉心。

    前两日,大成的文书送到了北羌。

    大成皇帝要求北羌交出逆贼霍平昌,一时翻出了疾风谷一战的旧事。

    虽说现在北羌朝野还没有作出决定,可赫连昌总归心里不平静。

    主要是,他摸不清楚新王多塔的想法。

    他来北羌十多年了,当年凭着疾风谷一战投奔了北羌先王。

    先王重用他,赐他姓氏,封他爵位,连身份都帮他掩盖得严严实实。

    他在北羌朝廷如鱼得水,王子夺位之中也独善其身,这才能在多塔上位之后没被清扫,一路坐到了大司马之位。

    北羌朝堂上,倡导保持皇室血统纯正的保守派一向占据大半壁江山,好不容易多塔上位,清扫了不少保守派的老臣,提拔了一批新的大臣。

    原本以为多塔必然也是重用他的。

    可从派使团去大成开始,事情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多塔临走之前将北羌大事都交给了赫连昌,一时之间他大权在握,风头无量。

    朝中都言大司马最得新王信任。

    可多塔同时带走了赫连宇。

    当时赫连昌只以为多塔敏感多疑,是要拿赫连宇作为条件,让他在北羌不要有异心。

    但现在看来,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北羌使团一离开大成京城,他的事就传遍了大成朝野上下。

    要说这其中没有多塔的授意,赫连昌是不信的。

    可是王上为何要这么做?赫连昌想不通。

    揭露他的身份对北羌有什么好处?

    近来王上的态度也模糊不定,赫连昌一连好几晚没睡个好觉。

    家事也是一团乱,现在连赫连宇还来给他找麻烦。

    还有当年疾风谷的事被捅了出来,赫连昌心里还深深畏惧着一个人。

    他那个在大成已经子承父业,当上大将军之位的侄儿——霍衍。

    从前霍衍以为他已经死了,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可现在,霍衍知道他在北羌活得好好的,要是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他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这些,赫连昌脑子里一团乱,没忍住“乓”地一声,一击重拳捶在桌上。

    “既然都靠不住……那就只有靠自己……”他喃喃道。

    不知过了多久,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笔,接连写出了好几封信。

    深夜,这些信被送去了各个地方。

    ……

    除了骑马这件事,元昭来了朝园之后就没有提过别的什么要求。

    因为她也不需要提,从到这的第一天她就发现,多塔把她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不止朝园是按照青山书院建的,她的饮食、衣裳、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惯常用的东西。

    包括她泡澡用的金盏花。

    清芷在第一日就告诉她,这些金盏花都是从南边采摘后快马运回来的。

    元昭不知道多塔是如何知道她的所有习惯的,有时候更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态来面对。

    除了限制她的自由,他并没有做其他伤害她的事情,也并不强迫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他每日早出晚归,晚上多半在晚膳时分回来,陪她骑会儿马。

    骑完马回来,他带着她去书房,给她挑上一两本古籍。

    自己则是在她身边坐着,大抵是处理一些公务。

    元昭始终表现得都如同牵线木偶一般,但多塔毫不在意。

    两人之间的交流很少,他也不找话。

    只是用膳时、骑马时、看书时,他的目光大部分都落在元昭身上。

    元昭即便不看,可她能感受得到。

    有时是炙热的,有时是平和的,有时是不怀好意带笑的,有时是沉寂的内敛……

    很多时候元昭其实不太敢回看,更不敢与他对视。

    因为她知道,他的目光里包含了太多情绪。

    就像一片充满雾气的深渊。

    只要她有想要去挖掘的欲望,就会被拉着下坠。

    无论崖底究竟是什么,是深海也好,是平地也好,都会让人万劫不复。

    元昭在逃避。

    她知道,多塔也知道。

    这日,两人一起用膳,元昭罕见地开口。

    她没什么铺垫,径直问道,“所以赫连昌就是霍平昌吗?”

    多塔正在给她盛汤,两人用膳时一向没有旁人伺候。

    闻言他手一顿,又接着给她把汤盛完,长睫微垂,应了一声“嗯。”

    元昭看了他一眼,便当这是肯定的回答了。

    所以当年霍平昌是在疾风谷之战中遁死逃到北羌的?

    还是说他原本就是和北羌串联好才会有疾风谷一战?

    元昭喝了口汤,心里思考着要不要问眼前人,以及他会不会回答。

    不过仔细算算,当年那一战时多塔应当还没回北羌,所以和他大概没什么关系。

    于是她继续问道,“你会把他交给大成吗?”

    多塔放下手中的汤匙,眸子微眯盯着她半晌,转而唇角微勾,笑得散漫,

    “阿朝不喜欢,杀了他便是。”

    “咳咳咳!”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元昭刚咽下去的汤一下呛到喉咙。

    多塔伸出手来替她不轻不重拍着背,等到她咳完了,又递过来一杯水。

    元昭接过,喝了下去,水珠从唇角滴入修长光洁的脖颈。

    身边人盯着她,表情讳莫如深。

    半晌,元昭恢复平静,才道,

    “他背叛过大成,就算投奔了北羌,你不怕他会再背叛你吗?”

    多塔看清她疑惑的表情,长腿交叠,只是轻笑一声,转着手中的杯子,

    “孤从未说过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