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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音老仙闹大明 第201章 西洋先驱,友邦海险

    “哈!好浪,果然是无限风光在险滩!”

    一个浪头劈下,沙船尾部高高翘起,那站在船头,书生装扮的男人被海浪淋了个通透。

    “不够,再往风浪中心靠五十米!”

    天空黑云欲摧,隐约有隆隆之声传来,似乎正在酝酿雷霆一击。这里虽是近海,但有经验的船老大都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冒险,可今天却偏偏碰到个疯子。

    “罗先生,天色太暗,风太大,要是再往深海里去,怕是待会儿不好调头呀!”

    “莫怕,我有老仙护体,洪福齐天!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啷个……”

    罗先生还欲发癫,被船老大使个眼色,背后的水手抄起碗口粗的木棍,直接将其放倒。

    这已是塞音十六年的七月,正在广西防城港讨生活的罗文元,前些日子突然时来运转,得了份高薪工作。

    他今年已经三十七岁,是前明文人,后来改了塞学,可是年纪大了,数理化学不通。

    前些年他搭乘一艘破船前往重庆参加公务员考试,结果没能入闱。

    回去时恰好又碰到那位叫张二河的船主,好嘛,人家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什么长江航运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自己还是那个罗学生,当时他羞愤欲死。

    又考了一年,还是不中,罗学生痛定思痛,干脆辞别妻儿,独自外出闯荡。

    几番辗转,终于来到广西防城港。

    “我,我还活着么?”

    抵达港口后,船老大张罗着力夫卸货,又是掐人中又是拍后背,终于将罗文元给弄醒。

    “没死!咱们已经平安到达升龙城。”

    船老大没好气道,随手递过一支香烟,罗文元接了,却顺手把烟别在耳朵上。

    “那就好,多,多谢!”

    他脸色煞白,似是还没回过魂来。

    罗文元找到的差事是友邦海洋保险公司金融衍生分析师,入职要求很高,要能写会算,体魄强健,有冒险精神,能够胜任长期派遣任务,等等。

    哪条跟那什么金融衍生都不沾边,罗文元病急乱投医,根本被三十元的超高月薪迷住眼,其余全不顾了。

    友邦海洋保险公司,简称友邦海险,是蜀道山信托投资公司的一级子公司,今年才刚成立。

    之所以搞这么一家公司,还是因为垦殖公司。

    西洋垦殖公司的进展很顺利,唯一糟心的就是没有船。

    塞国从事海洋事业太晚,别看美洲垦殖有那么两家造船厂,其实其中约六成以上还是进口广船(广州当时是大明的造船中心,福船是广船的一种),并加以改造。

    经常造船的书友都知道,在古代想造一艘远洋海船可不容易,光是处理木料,就需要好几年时间。

    如今取得了安南、台湾后,木料是不缺了,但建造也还需要时间不是?

    所以西洋垦殖干脆在升龙城(今越南河内,类似上海的港口城市)投资建设一座最大的远洋船舶厂,同时也在积极调动资源,力求早日形成有护航能力的远洋船队。

    就在筹备这些的时候,大明那头传来一个大消息:大明三宝太监杀掉了三佛齐的海盗头子陈祖义,大明在此地设置旧港宣慰司,算是名义上的大明属地。

    陈祖义本是广东人,因为犯事,举家逃到旧港,投到渤淋邦国麻那者巫里手下为将。国王死后,他便自封酋长。

    明面上当起土皇帝,实际上也经常做杀人越货的海盗勾当。

    也合该他倒霉,好死不死,遇上下西洋的郑和。他本来想阴郑和一把,结果却被反杀,连他的五千海盗党羽一同覆灭。

    背刺陈祖义的二当家施进卿因揭露陈祖义阴谋有功,受到明朝政府嘉奖,被封旧港宣慰使。

    旧港这地方土地肥沃,所以不少下南洋的华人就在那里安了家,广东、福建旅居此地的商人更是有数千人之多。

    最为关键的是,旧港地处苏门答腊岛(马六甲)的东南端,正是扼守海峡的咽喉所在。

    根据之前的方略,塞国反正要和满剌加租借地盘,现在正好可以和大明的旧港挨着。当然,如果满剌加不肯租借,那就只能放出洪荒巨舰,轰他娘几下试试。

    这头倒是很顺利,可是南洋垦殖公司那头遇到了阻力。

    问题出在南洋垦殖的发起人以商人为主,大伙儿可都是专业的。

    和西洋垦殖背后那些勋贵不同,商人的钱可都是风里来、雨里去,一分一厘赚出来的,论赚钱,每个人都是行家。

    炒过股票的书友都懂,你旁边有八百个老股民指手画脚,是你也会蒙圈。

    商人们的分歧点主要是有两点:

    其一是好地方都给了勋贵?自己去要去苦哈哈的澳洲?

    西洋这一圈可都是史书上有记载的国家,人口、商贸都很发达,从隋唐时期就和中原王朝有关系。有些国家甚至还曾是中原王朝的领土,跟西洋诸国混岂不更好?

    官府管天管地,还能管咱们跟谁做生意 ?

    正是如此,将垦殖公司区分开来,就是怕到时垦殖公司相互火并,恶意杀价。

    南洋的澳大利亚也不错啊,虽然远点儿,但有金矿,有铁矿,机铁锹下去,挖出来可都是钱。

    可商人们依然不为所动,因为第二点:

    远点儿?说的轻巧!

    远就意味着风险,这与北美航线、西洋航线都不同。前者沿近海岸航行,一艘船出了事,其他人能帮着把你的人和货捞上来些,以免赔的底掉。

    遇到大的风暴,随时可以靠岸避祸,虽说不能万无一失,但心里踏实呀。

    后者从北部湾出发,去往香料群岛才两千里路程,比台湾都近!况且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沿着大陆架兜圈子,总能到就是。

    南洋则不同,需要穿过茫茫南太平洋,万一出了事,也无所依凭,搞不好就是人财两失的局面。

    思想上的不情愿,表现在行动上,南洋垦殖的股东大会被一拖再拖,眼看事情要黄,作为跟投之一的段妙姐只好去总山找刘学勤。

    听说这事后,刘学勤气不打一出来,骂道:“你们一个个的,出门怎么都跟不带脑子似的?屁大点儿事都要找我,以后可怎么办?”

    但他想了想,还是把保险的法子教给妙姐。

    “还能这么玩呢!”

    段妙姐一拍额头,恍然大悟。但是,她很快就又面露难色:“可是,应该跟人家收多少钱才好?”

    “自己雇些船去跑一跑,数据不就全都有了?还能了解外海风物,打听商业情报!这么简单的事,怎么不知道去做呢?”

    刘学勤翻个大大的白眼,他依稀记得,当年欧洲人设立保险公司时,是根据船只的武器装备收取保费的,大约3-7%。

    但此时情况已有不同,还是自己掌握一手数据来的踏实。

    “啊!上师你的智慧如海,小女子我只能仰望,拍马不及你的万一!”

    段妙姐咯咯笑着跑走了,接着便有了友邦海险公司。

    罗文元和一大群投身海洋保险事业的同事,开始雇佣一艘艘商船,在内海和外海,同时扬帆起航。用最原始的统计学,为公司积累数据。

    每一次事故记录,几乎意味着他们生命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