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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坠我怀 第27章 回学校

    苦等一周,阮鲤终于等来了江渝辞的轮休。

    第二天一早,阮鲤就被电话手表的闹钟吵醒。

    她人还处于混沌中,抬手压了下耳朵,脑子短暂出现了一个问题——她设置闹钟了吗?

    很快又沉睡过去,五分钟后又响起。

    阮鲤缩进被窝,遮住整个脑袋,直到敲门的声音响起,江渝辞在外面叫她。

    叫了好几声。

    “再不起来,你的猫别要了。”

    阮鲤视死如归闭着眼起床,光脚下去开了门,闭着眼很困倦地说了句:“起了。”

    “穿鞋,换衣服吃早餐。”

    阮鲤依旧闭着眼点了下头。

    江渝辞垂着眼,看着阮鲤睡得凌乱的脑袋,毛茸茸的揉杂在一起的发丝弯曲的冒在头顶,有点呆。

    “你猫没了。”

    短短四个字,让阮鲤彻底清醒,她猛地睁开眼,痛斥:“江渝辞,你不是人。”

    江渝辞扯了下唇角,“拿筷子,洗手。”

    阮鲤回头往角落看,小猫在窝里睡得好好的呢。

    她正要出去,被江渝辞按在肩上往回推了一下,“鞋。”

    提醒了一下,阮鲤才想起来。

    自从那次阮鲤进医院被医生说营养不良后。

    她开始了每天和江渝辞斗智斗勇,就为了不喝那杯纯牛奶。

    简单洗漱了一下,她走到餐桌,正在想今天该用什么借口来逃避那杯纯牛奶。

    两眼努力一睁,居然没在干净的桌面上看到纯牛奶。

    她懵懵地看向江渝辞:“你终于......”

    ——放过我了

    谁知话还没落下,另一个小碗被推到阮鲤面前。

    淡黄的蒸蛋很嫩,在她白瓷碗的旁边放着,上面还有两颗枣和几颗枸杞。

    “吃吧。”他收回手,很淡说了句。

    阮鲤先开始还有点嫌弃,因为她不喜欢枸杞,拿着小勺子扒拉了一下,尝了一口,“嗯,挺好吃的。”

    她捏着勺子又舀了几勺吃,问江渝辞:“你怎么不吃。”

    “我又没营养不良。”

    他看了眼时间,今天的事情有点多,先是要把阮鲤送去学校,再是带猫去体检打针,他昨天晚上特意给阮鲤调了个闹钟,没想到她还是晚起了。

    阮鲤这次没像之前一样磨磨蹭蹭半天才吃完,那个蒸蛋她还挺喜欢吃的,几下就吃完了,碗里只下那几颗孤零零的枸杞。

    小猫因为还没有打各种疫苗,江渝辞不允许阮鲤这个身体素质不怎么样的人过度接近。

    给出的理由是——他不要再浪费自己的休假时间照顾一个病人。

    阮鲤泄气般地顺从了。

    “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去陪鱼刺打针。”

    出门前,阮鲤蹲在门口穿自己的鞋,听了江渝辞说的很不理解。

    他不是不喜欢猫吗。

    “合理安排时间,我送你去学校,然后和校长说一声,让你进去,我就送猫去医院打针,等你那边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阮鲤嘟囔一句:“你的时间安排得不近人情。”

    她更喜欢两个人一起走,即便浪费时间。

    阮鲤把猫包背在前面,时不时探进透气孔逗一下鱼刺。

    被江渝辞看到了又默默收回手。

    “等打了针就能摸摸了。”阮鲤安慰猫包里的鱼刺。

    “到了。”

    江渝辞把车停到门口的停车位,下车后走在阮鲤身边。

    阮鲤脖子上还围着江渝辞送给她的围巾,包裹了下半张脸,只漏出了两只眼睛,清澈透亮。

    江渝辞提前和学校联系过了,这会儿只需要带阮鲤去保安室。

    突然跟在他身边的阮鲤扯着他的衣服往他大衣里钻。

    “救命救命,是那个神经病,那个扯我肚子的!那个嘲笑我的!”阮鲤想到自己上次被保安赶走的事,脸都红了大半。

    谁能想到这么巧,居然正好又遇上了那位‘逃学少年’和保安大叔。

    打量了一眼,她猜测‘逃学少年’应该是被保安抓住了,现在正被教训着,而站在他对面的保安就是上次抓自己的那个。

    阮鲤不想被看见,使劲扯着江渝辞的衣服挡住自己的脸。

    江渝辞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口不断拱着的小脑袋擦在毛衣上引起了一点静电。

    她头顶的发丝黏附在他身上,有一丝还挠在了他喉间下颌上。

    软软的,有点痒。

    阮鲤还想问句有没有办法不和那个保安对上。

    后领子被人扯了一下,往外扯。

    阮鲤今天穿的羽绒服没有帽子,衣领也比较低,那双扯住她后领子的手擦在她突然暴露在冷空气中的一小块皮肤,指尖的凉意,刺得她缩了一下脖子。

    江渝辞的指尖就被她猛地缩了一下,很尴尬地夹在她围巾和衣领的中间。

    很柔软,也很温暖,和露在外面的手背形成鲜明对比。

    “啊,凉凉凉,”阮鲤拍在他身上,抬头瞪他,“你干嘛。”

    很淡的一双眸垂下来,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莫名让人觉得深沉,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她还贴在江渝辞胸膛前,突然抬头以这种视角看向江渝辞。

    很像......

    江渝辞脑子迟钝了一下,很像那天小猫在他脚边钻,然后抬头朝他叫。

    时间短暂地停滞了一下。

    阮鲤还没得到他的回答,被他指骨分明的手压住了额头,抵着她后退。

    “啊,会被看见的。”才说完。

    阮鲤露在外面的脸被围巾一把盖住。

    江渝辞把她脖间的围巾拉上,直接盖住了她整张脸。

    阮鲤原本鼻尖都是他身上淡淡的冷松味,被围巾盖住后,那萦绕在鼻腔的味道被围巾上洗衣液的香味掩盖下去。

    “走吧。”

    阮鲤:?

    “我盲走吗?”被围巾盖着脸的阮鲤乱转了两下头。

    江渝辞扣住她的手臂,拉着往保安室走。

    隔着厚厚的羽绒服,感受不到什么的。

    但是阮鲤突然就想到了,江渝辞指尖碰到她颈后的肉时,倏然接触到的冰凉。

    那时她并没有什么想法,只觉得冰凉,想缩脖子。

    现在视线被遮蔽,看不到路的人心里会产生对前路的茫然,阮鲤心都跳快了几分。

    但想到江渝辞的手隔着衣服牵引着她往前走。

    她渐渐心安下来,产生了一种,他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的感觉。

    这种想法实在有些......奇妙。

    保安室有两位大叔,其中一位正站在外面教训那位‘逃学少年’。

    江渝辞拉着阮鲤进去找了里面那位。

    他站在阮鲤左边,正好挡住了‘逃学少年’投来的视线。

    也挡住了保安大叔看向‘蒙脸少女’的犹疑目光。

    “江先生?哦,可以进可以进。”保安打了个电话,核实以后就被放行了。

    江渝辞从阮鲤肩膀上挑起猫包的肩带,接过去,“去吧。”

    说完,顺带给阮鲤转了一个方向。

    阮鲤捂着盖在脸上的围巾,往前面走了几步,才拉下围巾,整张脸闷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