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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别虐了,太子妃是真病了 第110章 风雨欲来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似乎在等待某种决定。

    然而南宫流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那种激动、期盼又忐忑的情绪,是从未体验过的,甚至令他感到害怕,却依然忍不住想要继续探寻它的滋味。

    或许,他本就不该抱有奢望。

    想到这,南宫流缓慢地松开了手,背转过身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良久,谢渊才开口:“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平静地吐出几个字,却让南宫流瞬间僵住。

    是啊他想要什么呢?

    像个疯子一样冲到皇宫里,把他带到屋檐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他轻松的回应:“怎么?你怕了?”

    谢渊陷入沉思,他这是在做什么,深更半夜和一个疯子到了皇城的屋顶,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妄图想知道疯子在想什么。

    这实在太荒谬了。

    谢渊暗暗唾弃自己,转身就走,然而他刚迈步就被南宫流拉住了袖袍。

    “你干嘛?”谢渊恼怒地回眸。

    “当心脚下。”南宫流抓紧他的衣袖,提醒了一句。

    谢渊这才惊觉这个宫檐有多高,不由心中一凛。

    “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南宫流松开他的衣服,率先往前走去,并且顺势搂住了谢渊的腰肢。

    谢渊挣扎了一番,但始终拗不过他的蛮横劲儿,最后妥协了,任由他揽着自己回到了地面。

    只觉腰间一松,一转眼南宫流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朝寝宫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蹑手蹑脚的回到内殿,刚走到榻边就落入一个厚实的怀抱。

    “你去哪了?”司马清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吓了谢渊一跳。

    他拍拍胸脯道:“你怎么还没睡?”

    “你说呢?”司马清反问。

    谢渊无奈地苦笑:“我睡不着出去走走。”

    “怎么不叫我陪你,你身子不好,万一晕倒在半路可怎么办?”

    “没事,就是吹了点风。”谢渊坐在床沿,脱鞋躺下。

    司马清伸手替他盖好被子,轻声叮嘱道:“早点休息,明日夜宴,我可不想太傅觉得我虐待你。”

    “嗯。”谢渊闭上眼睛。

    翌日夜宴,晋临帝宴请秋试中榜的学子,谢渊作为秋试其中一个考官自然在邀请之列。

    他似乎很重视这次夜宴,早早的让小蛮伺候他更换朝服。

    他在晋临帝眼里与女眷无异,平日不用上朝,自然也不用穿朝服,难得如此正式的场合可以穿上朝服,他显得格外珍视。

    小蛮帮他整理朝冠,不免多瞄了他几眼,见男子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意,她也禁不住扬起嘴角。

    谢公子真俊俏。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小蛮皱眉,不满道:“吵什么呢?”

    侍卫匆忙跑了进来,焦急禀报:“太子妃,太子请您过去一趟。”

    闻言,谢渊脸色微变,“现在?”

    “是,来请的轿辇就在门外候着。”

    “你让他们稍等片刻,我很快就过去。”谢渊吩咐完,立刻转向小蛮,“小蛮,你赶紧给我梳洗。”

    小蛮乖巧听命,迅速帮他收拾了起来。

    谢渊在镜子前左顾右盼了一番,确认自己仪表端庄后,才走了出去。

    轿夫在门口候着,谢渊径直坐上轿辇,往宫门处而去。

    轿帘垂落,隔绝了外界嘈杂声,谢渊闭目养神,脑海中思绪纷飞。

    司马清怎么会突然想见他,还不在宫里?

    会不会是想问他昨夜的事?

    他神色复杂地攥了攥拳,心里五味杂陈,百般纠缠。

    毕竟司马清对他太粗暴了,使他很难不担心即将面对什么。

    轿子停在了宫门口,轿夫恭敬地掀开轿帘:“太子妃,到了。”

    谢渊点点头,下了轿,轿子已经不在宫中,而是城郊的树林。

    “这里是?”谢渊疑惑地抬头看向轿夫。

    轿夫没说话,扭头就走。

    “你来了。”司马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谢渊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了司马清。

    他今天穿了件月牙白绣云纹长衫,外罩青玉锦缎,乌发高束。

    司马清站在树荫下,温柔的注视着谢渊,眼中充斥着化不开的情愫。

    “这样急叫我来有什么事吗?”谢渊警惕地盯着他,下意识往旁边退了几步。

    司马清笑了笑:“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谢渊蹙眉,没有多说什么。

    “跟我来吧。”司马清不再多说,抬步向前走去。

    谢渊犹豫了半晌,最终跟上了他的步伐。

    “你看那边,喜欢吗?”司马清指着不远处那些绚烂夺目的花火,唇畔勾勒着浅浅的笑容。

    谢渊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司马清的意图,他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今日阖宫夜宴,我们若不去陛下会不高兴的!”

    “好好享受此刻好吗?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司马清温柔低喃。

    说罢,他将谢渊推到了那簇花火前,然后俯首贴在谢渊耳边:“这是我寻了好久才寻到的,不要辜负我一番心意好吗?”

    “我们该离开了,一会该晚了。”谢渊忍无可忍的质问他。

    “不要破坏这一刻好吗?”司马清温柔地握住了谢渊的肩膀,语气诚恳,“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谢渊沉默许久后,终于点点头。

    司马清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牵着他走向树林深处。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有一次你偷了姨娘的花簪说要做我的新娘,我们该学着大人那样拜天地。”

    “还有一次咱们偷偷溜出去吃白糖糕,回去我被父王罚跪了一晚,你陪着我,然后整整病了三天。”

    “那日我出发去南境,你送了我一片落叶,我至今还收在身上。”

    ……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吗?”司马清说着,神情异常痛苦,“可那都是我的回忆啊。”

    谢渊怔忡的望着他,不知所措。

    “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了吗,”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究竟想我想起什么呢?”谢渊忽然高声质问。

    司马清的眸光瞬间冷了下来,周身弥漫着冰霜寒意,他松开谢渊的手,叹声道:“我不过是想你想起,你爱我,就这一件事都不可以吗?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了,我不想再和你蹉跎岁月。”

    “那倘若我想起的不是你爱我,而是你伤害我,你又当如何?”

    司马清眸底划过一抹痛楚,“我会赎罪,用我这条命来赎罪。”

    谢渊抿着唇,沉吟不语。

    司马清静静凝视着他,眸光深邃。

    良久后,慢吞吞开口:“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谢渊猛地抬眸,瞳孔骤缩。

    “我知道了。”司马清轻声道,“你是不是想起了我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才这样戒备我。”

    这时,司马清的侍卫找到了这里,慌张喊道:“太子呢?太子妃你们在哪儿?”

    司马清被忽然打扰,格外不悦呕吼道:“滚。”

    他忽然一吼,谢渊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暴戾的司马清。

    “司马清……”谢渊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却被司马清打断了。

    他温柔的看向谢渊,眼里的阴郁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柔情。

    “阿渊,”司马清抬手抚摸着他的额头,“别怕,我不是凶你。”

    他的掌心冰凉,像冬季的雪。

    谢渊想起那些画面,时常还会被噩梦惊醒,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只低低的说了句:“别,别吼……”

    司马清似乎并未察觉他的抗拒,继续轻抚着他的脸庞,低柔安慰道:“你若不喜欢我以后都不吼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