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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蒹葭 灼灼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国风·周南·桃夭》

    我从苏州走来,又从诗经的字句里读了几卷关于稠浓的室家之句。

    城市的雾色还未晕开,打湿了几缕薄衫,小镇的灯火便通明起来。

    当清晨第一丝晨曦爬进窗阁,如期而至的信在几案上长满青苔,这一切浸湿了悲伤。旧忆流转,飞扬的柳絮定格在白鸽的广场,伊人的一个回眸,便生出了许多暖意。

    烟花肆意,灯火阑珊,这一生的顾盼,有多少谴词别句的寂寞能说得完。

    凄凄芳草,烟火迷离,这一场场方罢登台的戏,散落了几句秘密。

    天若有情天亦老,花开半夏,这一偏方解开了千年前的某个夏日午后,留下了烟雨濛濛的味道。

    风吹过发梢,停留了一只枯叶,然后,随着歌舞舞姿曼妙打了一个圈,又回落地面,似抛物线的路程下降,制高点之后又是阵阵错觉。

    东风是流浪人的归宿,吹进了离愁别绪,轻歌曼舞之间又余下寂寞,无法排遣。

    悲怀一句少年游,吹满头,杏花吹落满是愁,欲语泪先流,若被无情弃不能休。

    倘若大河能够融入山川,北方的归燕能一直停留,这世间的一切美好就能如数家珍的浪费在我们面前,这就是我们所期愿的世界吗?

    如果没有山川、海啸、大河以及花草,那么我们的世界是如此单调,如此负重前行且没有色调。

    小倦疏窗,枝丫上停留的粉蝶与青鸟,煞是好看,如同一副泼墨山水的工笔画有几处色彩斑斓的点缀,形成了一处色彩明艳的画卷。

    而这艳色如同锦时的年少,活力而飞扬。

    春日的花绽放,柳絮飘扬,我的心绪无却法平静。多日的辗转反侧,平添了春花秋月的境况。

    垂髫之时,听闻苏州有颇负盛名的一句诗:“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这样寂静无声的寂寥,也怕只有诗人逃难的悲况但不绝望的心境才能写出流传千古的诗句。后来很多人便把这阙诗作为姑苏的代名词。

    这隽永的况味却着实意境清远,没有小桥流水人家的烟尘,却有秋月般幽静。没有春花秋实的繁盛,却有繁霜重重的冷冽。羁旅的孤孑与幽静的清冷却幽幽的从诗句中散发出。

    夜凉如水,轻披一件月光的外衣,冷冷的白霜打湿了衣衫。我看院内的红梅正凌霜绽放,恍惚之间竟有了一种错觉,仿佛诗人踏着月色入梦而来解开千年前的种种因与果。

    稻子的颜色似入秋的一道风景,与之呼应的是天空的蔚蓝。梅雨时节,伊人撑伞而过,蘸一圈雨水,逐渐透明的心情,在雨天悲伤哭泣,从此爱变得稀有。

    梦里的刀光剑影,繁花落尽,君临幽兰墙边,苏州堤的晓风残月,上演了一阵阵西风的无边。碧绿的曲水,唱了一生的叮咚,而我在天青的烟雨中等那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