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朔方 第67章 丰州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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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盛大的宴饮庆典，也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遥辇部早给李少将军预备了一顶独立的毡房。但是，宴席期间李俊向凤珍公主求婚，而部落首领夷离瑾大人，已经首肯并祝福了二人的婚事。这么一来，让一群仆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李俊了。
仆人们一个个没了主意，不知道这李将军今晚是要留宿在凤珍公主的毡房里，还是要自己住在给他预备的毡房里。
再或者，李将军和凤珍公主，都会住在李将军的毡房里？
其实，若放在契丹部落之间，李俊今晚就是留宿在凤珍的毡房里，也没毛病。
如今的契丹民族还没有形成大的气候，才开始模仿着汉人、突厥人和回鹘人的样子，逐步建立契丹民族自己的礼仪规范。
在契丹故土，一个部落的男子去另一个部落向女方提亲，只要男女双方互相看对了眼，获得了部落首领、长老和父母亲友的祝福，其二人的夫妻关系就得到了认可，在喜宴结束以后，就可以出双入对、同床共枕了。
以上情况，说的是部落里有名号的人物。
若是换了普通牧人百姓，而且是一个部落里的话，只要部落首领点过头，两家人在一起吃顿热乎饭，就可以给小两口单独支一个帐篷了。
所以，部落里负责伺候李俊起居的仆人，这个时候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宴席刚一结束，张振海几人就凑过来起哄，说是要闹洞房，结果被李俊一脚给踹飞了：“滚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去遥辇部的军营呢！”
镇北营小将们悻悻而归。
别说闹洞房了，连偷听墙角的机会都没有了。
小伙伴们玩笑归玩笑，可李俊今晚，根本没打算和凤珍同宿。他已告诉赵继业，今晚要在他的毡房里议事。
李俊和凤珍前两日发生肌肤之亲，虽是机缘巧合的情不自禁，但不管怎么说也有些酒后乱性。
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就够了。武川镇和遥辇部的诸事皆待谋划，而朔方乃至大唐，此时都前途未卜。他二人年纪尚小，李俊可不想做人肆意无度，万一凤珍有了身孕，在当下的境地里，绝对要吃苦头的。
李俊不愿逞一时之爽。
李俊要抓紧在遥辇部留宿的机会，把有关遥辇部的后续事项，尽早敲定落实。
李俊在宴席还未结束的时候，就邀请了李怀坚携部落首领、长老和军中的将领代表，待宴席结束后，来李俊住宿的毡房议事。
李俊打发走了起哄的镇北营兄弟，只留下赵继业陪同。
李俊回身，见凤珍红着一双俏脸，乖巧地静静立于自己身后，丝毫不打扰他和兄弟们玩笑。左右还要等仆人布置毡房，李俊把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披到凤珍身上，然后握着凤珍的手，和她在营地中散步。
凤珍身边有两个随侍的女仆，年龄也不大，见李俊不顾严寒，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公主身上，惊讶地连嘴巴都合不住了。
契丹女人，纵是公主，结了婚以后，在契丹丈夫面前，何尝有过这么高的地位？
众所周知，因为生活、生产和战争的严酷环境，草原民族几乎都是重男轻女，无一例外。
遥辇凤珍的父亲遥辇俎里，也就是李怀坚，一共有三位夫人，先后生育下六个子女。
大夫人是正妻，也就是遥辇凤珍和遥辇楷落的生母，一共生育了三个子女。凤珍其实是大夫人的第二个孩子，因为大儿子出生一年多发烧而死，凤珍的母亲因痛失爱子而郁郁寡欢，之后的两三年都没缓过来。
草原人极为看重生育和后代，膝下无子的李怀坚，无奈之下又娶了二夫人。
李怀坚已经很努力了，可二夫人却一直怀不上身孕。这样的情况过了一整年，部落里的长老出面相劝，李怀坚又娶了三夫人。
三夫人一进部落，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有了身孕。
李怀坚和遥辇部都欣喜若狂，为此还特意举办了盛大的宴会，以示庆祝。
令人难过的是，三夫人在诞下一子后，因产后大失血，丢下了不足月的儿子和丈夫，撒手人寰。
李怀坚悲痛欲绝，此后不再续弦。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大夫人见这孩子可怜，母爱泛滥，便要亲手抚育这个孩子成人。
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
大夫人带了这个孩子一年，心情和状态大为改观，也愿意和李怀坚亲近了。
之后不久，大夫人怀上了第二胎，诞下一个女婴。
李怀坚请来汉地的大儒给孩子取名，因为这女婴的出生有如上天赐福，分外珍贵，所以大儒给这孩子取名为凤珍。
凤珍是正妻大夫人的嫡女，因为大夫人丧子的前车之鉴，李怀坚和整个遥辇部，都将凤珍视若珍宝，全族都宠着这个小公主。
凤珍的经历被族人传地愈发离奇，渐渐在草原上有了名气。
李怀坚格外疼爱这个女儿，时不时从汉地请医生过来给女儿把脉，逢年过节时，请给孩子取名的大儒，来给女儿传授些知识。
也正因此，遥辇凤珍才有机会接触到唐人的诗词典籍。李怀坚不吝财力，每逢去到汉地，都要给大儒留下金银财物，托大儒给凤珍收集各种典籍。
大儒很是欣赏这个爱读书的女娃，每到一处讲学，便要夸赞凤珍天姿聪颖，是草原上最知书达礼的姑娘。
大儒越是夸赞，凤珍越是喜爱汉家文化。后来，凤珍不光是喜欢读书，又喜欢上了汉家的书法。
大儒更满意了。
不用李怀坚去请，大儒会在天气好的时候，自己坐着马车，去遥辇部教导小徒弟，在遥辇部一待就是好多天。
每当大儒莅临遥辇部，心热的李怀坚，就总想着给大儒送些财物表示谢意。大儒一见李怀坚送礼，一甩袖子，训斥道：“再若如此，势必坏了我师徒的情份！”
有遥辇部的宠溺，有大儒的赞誉，再加上汉地官府的刻意抬举，遥辇凤珍的名气越来越大。渐渐的，遥辇凤珍就不再只是遥辇部的公主了，而成为了整个契丹民族，最耀眼的明珠。
大夫人在生育了凤珍两年之后，又诞下一子，名为遥辇楷落，也就是遥辇凤珍的弟弟。
许是受了大夫人的影响，二夫人竟也在一天早晨干呕不止，不久后便确诊，终于也有了身孕。
二夫人接连生下两个儿子，李怀坚看着满地打滚儿的讨债鬼，最后确信，自己最钟意的，还是这个宝贝闺女。
李俊的横空出世，就像一只蝴蝶扇动翅膀，虽然在丰州只掀起了微弱的气流，却引起朔方和大唐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李怀坚并不知道，自己本来是要迎娶第四位夫人的，而且，这个夫人是大唐的公主。
在收到遥辇俎里的密信后，唐明皇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去安抚乱了阵脚的契丹人。于是便效仿太宗皇帝与吐蕃和亲的旧例，打算用自己的外孙女静乐公主，与遥辇俎里和亲。
和亲的队伍都已经走到半路了，松漠地区突发了一场诡异的白灾，把和亲的队伍困在了半道上，也把遥辇部逼上了迁徙之路。
李怀坚不知道，如果不是部落及时迁徙，在原本的历史剧本中，他李怀坚会被安禄山逼上绝路，无奈之下联合奚人首领李沿宠，共同起兵反唐。
而契丹人和奚人反唐的大事一举，就只能靠斩杀大唐的和亲公主来祭旗。
历史因李俊的出现，发生了细微的转变。
静乐公主被和亲给了遥辇首领李怀秀，同为玄宗皇帝外孙女的宜芳公主，被和亲给了奚人首领李沿宠。两个悲催的公主，此刻被一同困在了离松漠不算太远的虚池泽。
许是公主们对和亲生活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宜芳公主在驻地驿馆的屏风上，亲笔写下了一首忧伤的诗：
出嫁辞乡国，
由来此别难。
圣恩愁远道，
行路泣相看。
沙塞容颜尽，
边隅粉黛残。
妾心何所断，
他日望长安。
两位原本会命归黄泉的公主，阴差阳错之下，前进不得，返回不得，在虚池泽蹉跎了大半年的时间。最后因安禄山起兵叛唐，两位公主一路辗转逃难，最后来到武川，此乃后话。
话说回李怀坚。
在遥辇部遭遇了白灾，李怀坚处境最艰难的时候，遥辇凤珍力主遥辇部向南迁徙，投向汉地。
在遥辇部刚抵达朔方地界后，在众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镇北营和朔方军时，又是凤珍出了计策，送出九只羊和三封信，跟李少将军建立了联系。
再往后，李怀坚一度以为凤珍牺牲了自己，委身于李俊，为遥辇部讨来个容身之地。
可事实证明，凤珍不但没有委屈了自己，反而寻到一个天下难得的佳婿。
如今，佳婿不但将凤珍奉为仙女，更对凤珍体贴入微。
凤珍靠在李俊身上，也不顾及身边惊掉了下巴的侍女，和李俊悄声说着情话，二人举止分外亲昵。
李怀坚和部落长老们，刚巡视完宾客下榻的毡房，此刻正巧路过此地。
凤珍的两个侍女刚要行礼问安，李怀坚冲二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和族中几位长老相视而笑，轻松愉快地在李俊的毡房外候着。
从两个人散步伊始，互相就没羞没臊地以哥哥和珍妹相互称呼上了。
凤珍红着脸小声问李俊：“哥哥明天就要回去了，今晚可要与珍儿共寝？”
李俊往手心里哈了口气，再搓一搓，捧着凤珍的小脸调笑道：“还没过门儿呢，珍儿就这么心急？”
凤珍仰起头，炽热的双眼看向李俊说道：“珍儿就是心急，珍儿就是等不及了，珍儿想天天和哥哥待在一起。”
李俊闻言，一丝温情与怜惜直达心底，低头便吻了下去。
凤珍丝毫没有抗拒，热烈地迎了上去，与李俊吻在一起。
赵继业和凤珍的两个侍女，三个人看得脸都能烫熟奶茶了。他们本想扭过头去不看二人，可又实在舍不得挪开视线，只好假装把头稍稍扭开，眯着眼在一旁偷看。
好一番缠绵，李俊终于把凤珍送回了毡房，叮嘱她一定要注意保暖，好生休息。然后才算放心，独自回到自己的住地。
李俊到了自己下榻的毡房门前，见李怀坚等人在外面干站着，赶忙上前：“各位跟我还客气什么，大冷天的，小心冻坏身体！”
说完，和赵继业一起，推着众人进到自己的毡房里。
待宾主落座，大家先各自喝一碗热奶茶，然后就进入了正题。
李俊跟众人开门见山，这么晚邀请大伙过来，不外乎要说几个话题。
第一个话题：振武遥辇三卫。
李俊告诉遥辇部众人，之所以要拆分遥辇部为三卫，无非有两点考虑。
首先，自然是为了安抚朔方军，以免因遥辇部势大，日后难免会招来不必要的对抗。
遥辇部能把大军冠以朔方麾下已废止的振武军名，本就是展现了愿意归顺朔方的最大诚意。
而把近万人的大军缩减为六千之兵额，还分置于三个卫所，实现军政分离，将军权交由朔方军管理，更是会让朔方军上下无可挑剔。
其次，遥辇部于裁军后，再拆分为三卫，李俊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裁军后，遥辇部能有效减少支出，更能把宝贵的壮劳力，投入到部族的生产和建设之中。
同时，三卫以振武军的名义，替朔方军履行守土防卫的职责，未来如有合适的契机，未免不能正式加入朔方军。
养兵从来都是最烧钱的事，三卫如能加入朔方军，遥辇部就能彻底甩掉一个沉重的经济负担了。
遥辇部众人听李俊分析完，大为感慨：“将军有心了！”
不是李俊没事找事，先是要拆分遥辇部设振武遥辇三卫，现在又主动上门给遥辇人分析利弊。
实在是兵者乃国之大事，李俊既不能放任遥辇人成为朔方的心头大患，又不能让遥辇人觉得，李俊是在刻意削弱遥辇人的实力。
李俊要让遥辇人明白他的一番苦心。而后面，还要让朔方军和遥辇人共同受益才行。
不然，接收遥辇部就会沦为一招臭棋，对其他的草原部落而言，没有任何正面的示范意义。
再盛大的宴饮庆典，也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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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们一个个没了主意，不知道这李将军今晚是要留宿在凤珍公主的毡房里，还是要自己住在给他预备的毡房里。
再或者，李将军和凤珍公主，都会住在李将军的毡房里？
其实，若放在契丹部落之间，李俊今晚就是留宿在凤珍的毡房里，也没毛病。
如今的契丹民族还没有形成大的气候，才开始模仿着汉人、突厥人和回鹘人的样子，逐步建立契丹民族自己的礼仪规范。
在契丹故土，一个部落的男子去另一个部落向女方提亲，只要男女双方互相看对了眼，获得了部落首领、长老和父母亲友的祝福，其二人的夫妻关系就得到了认可，在喜宴结束以后，就可以出双入对、同床共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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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部落里负责伺候李俊起居的仆人，这个时候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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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就够了。武川镇和遥辇部的诸事皆待谋划，而朔方乃至大唐，此时都前途未卜。他二人年纪尚小，李俊可不想做人肆意无度，万一凤珍有了身孕，在当下的境地里，绝对要吃苦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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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是正妻，也就是遥辇凤珍和遥辇楷落的生母，一共生育了三个子女。凤珍其实是大夫人的第二个孩子，因为大儿子出生一年多发烧而死，凤珍的母亲因痛失爱子而郁郁寡欢，之后的两三年都没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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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李怀坚去请，大儒会在天气好的时候，自己坐着马车，去遥辇部教导小徒弟，在遥辇部一待就是好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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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遥辇部的宠溺，有大儒的赞誉，再加上汉地官府的刻意抬举，遥辇凤珍的名气越来越大。渐渐的，遥辇凤珍就不再只是遥辇部的公主了，而成为了整个契丹民族，最耀眼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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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到遥辇俎里的密信后，唐明皇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去安抚乱了阵脚的契丹人。于是便效仿太宗皇帝与吐蕃和亲的旧例，打算用自己的外孙女静乐公主，与遥辇俎里和亲。
和亲的队伍都已经走到半路了，松漠地区突发了一场诡异的白灾，把和亲的队伍困在了半道上，也把遥辇部逼上了迁徙之路。
李怀坚不知道，如果不是部落及时迁徙，在原本的历史剧本中，他李怀坚会被安禄山逼上绝路，无奈之下联合奚人首领李沿宠，共同起兵反唐。
而契丹人和奚人反唐的大事一举，就只能靠斩杀大唐的和亲公主来祭旗。
历史因李俊的出现，发生了细微的转变。
静乐公主被和亲给了遥辇首领李怀秀，同为玄宗皇帝外孙女的宜芳公主，被和亲给了奚人首领李沿宠。两个悲催的公主，此刻被一同困在了离松漠不算太远的虚池泽。
许是公主们对和亲生活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宜芳公主在驻地驿馆的屏风上，亲笔写下了一首忧伤的诗：
出嫁辞乡国，
由来此别难。
圣恩愁远道，
行路泣相看。
沙塞容颜尽，
边隅粉黛残。
妾心何所断，
他日望长安。
两位原本会命归黄泉的公主，阴差阳错之下，前进不得，返回不得，在虚池泽蹉跎了大半年的时间。最后因安禄山起兵叛唐，两位公主一路辗转逃难，最后来到武川，此乃后话。
话说回李怀坚。
在遥辇部遭遇了白灾，李怀坚处境最艰难的时候，遥辇凤珍力主遥辇部向南迁徙，投向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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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李怀坚一度以为凤珍牺牲了自己，委身于李俊，为遥辇部讨来个容身之地。
可事实证明，凤珍不但没有委屈了自己，反而寻到一个天下难得的佳婿。
如今，佳婿不但将凤珍奉为仙女，更对凤珍体贴入微。
凤珍靠在李俊身上，也不顾及身边惊掉了下巴的侍女，和李俊悄声说着情话，二人举止分外亲昵。
李怀坚和部落长老们，刚巡视完宾客下榻的毡房，此刻正巧路过此地。
凤珍的两个侍女刚要行礼问安，李怀坚冲二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和族中几位长老相视而笑，轻松愉快地在李俊的毡房外候着。
从两个人散步伊始，互相就没羞没臊地以哥哥和珍妹相互称呼上了。
凤珍红着脸小声问李俊：“哥哥明天就要回去了，今晚可要与珍儿共寝？”
李俊往手心里哈了口气，再搓一搓，捧着凤珍的小脸调笑道：“还没过门儿呢，珍儿就这么心急？”
凤珍仰起头，炽热的双眼看向李俊说道：“珍儿就是心急，珍儿就是等不及了，珍儿想天天和哥哥待在一起。”
李俊闻言，一丝温情与怜惜直达心底，低头便吻了下去。
凤珍丝毫没有抗拒，热烈地迎了上去，与李俊吻在一起。
赵继业和凤珍的两个侍女，三个人看得脸都能烫熟奶茶了。他们本想扭过头去不看二人，可又实在舍不得挪开视线，只好假装把头稍稍扭开，眯着眼在一旁偷看。
好一番缠绵，李俊终于把凤珍送回了毡房，叮嘱她一定要注意保暖，好生休息。然后才算放心，独自回到自己的住地。
李俊到了自己下榻的毡房门前，见李怀坚等人在外面干站着，赶忙上前：“各位跟我还客气什么，大冷天的，小心冻坏身体！”
说完，和赵继业一起，推着众人进到自己的毡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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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自然是为了安抚朔方军，以免因遥辇部势大，日后难免会招来不必要的对抗。
遥辇部能把大军冠以朔方麾下已废止的振武军名，本就是展现了愿意归顺朔方的最大诚意。
而把近万人的大军缩减为六千之兵额，还分置于三个卫所，实现军政分离，将军权交由朔方军管理，更是会让朔方军上下无可挑剔。
其次，遥辇部于裁军后，再拆分为三卫，李俊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裁军后，遥辇部能有效减少支出，更能把宝贵的壮劳力，投入到部族的生产和建设之中。
同时，三卫以振武军的名义，替朔方军履行守土防卫的职责，未来如有合适的契机，未免不能正式加入朔方军。
养兵从来都是最烧钱的事，三卫如能加入朔方军，遥辇部就能彻底甩掉一个沉重的经济负担了。
遥辇部众人听李俊分析完，大为感慨：“将军有心了！”
不是李俊没事找事，先是要拆分遥辇部设振武遥辇三卫，现在又主动上门给遥辇人分析利弊。
实在是兵者乃国之大事，李俊既不能放任遥辇人成为朔方的心头大患，又不能让遥辇人觉得，李俊是在刻意削弱遥辇人的实力。
李俊要让遥辇人明白他的一番苦心。而后面，还要让朔方军和遥辇人共同受益才行。
不然，接收遥辇部就会沦为一招臭棋，对其他的草原部落而言，没有任何正面的示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