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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傻妈是哑巴 第8章 挖坑

    “咱们老百姓呀,今个儿真高兴!”

    把领导的车送出院子,钱铁生哼着歌,兴高采烈的回了屋。

    媳妇依然看着耀祖,一言不发。

    “木嘛——”

    抱着媳妇的脑袋狠狠亲了一下,钱铁生眼神放光,声音也提高了几度。

    “咱们发财了,咱们要发财了!”

    “我们离婚吧。”

    铁生媳妇头也不抬,声音阴冷。

    “嘿,我还治不了你了。”

    钱铁生说着,要解裤腰带。

    “我说真的,离婚吧。”

    铁生媳妇抬头,眼底一片灰暗。

    “离就离。房子我家建的,归我。赔偿款是俺哥俺嫂子的,也归我。耀祖是我的种,也是我的。等我钱拿到手了,给耀祖找个后妈,又年轻身材又火辣……”

    “钱铁生,你特么不是人。”

    铁生媳妇一拳头打在钱铁生胳膊上。

    “你还离不离了?”

    钱铁生一看媳妇生气了,生气说明还有戏。

    “留你特么逍遥快活,老娘疯了?”

    日晒三竿,李村长把几位领导送走,又返回了钱铁生家中。

    钱铁生依然点头哈腰的接待着。

    他半吊着眼皮一脸谄媚。

    “李哥,你说你帮我要的赔偿款能作数不。”

    “你李哥是什么人,等钱到账了,别忘了四六分!”

    临近傍晚,天空下起了小雨。

    铁生媳妇看着还在昏睡的耀祖,一脸阴沉。

    “别摆个丧气脸,安眠药死不了人。”

    钱铁生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着媳妇。

    “酒凉了,给我热热!”

    “喝喝喝,一天就知道喝!要是耀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铁生媳妇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天边一道闪电划过。

    “都特么秋天了,还打雷。”

    钱铁生关掉了电视,拔掉了插座。

    紧邻着,雷声震天动地,好像就在不远处。

    “妈妈,尿尿。”

    耀祖被雷声震醒,揉着眼睛。

    “乖耀祖,好耀祖,妈妈的心肝宝贝,你终于醒了。”

    铁生媳妇把耀祖搂在怀里,像是重获了稀世珍宝。

    “妈妈,憋不住了。”

    耀祖一个激灵,尿在了妈妈的裤腰上。

    好一个热辣滚烫。

    “我饿,我好饿!”

    耀祖从妈妈怀里挣脱,朝着桌子上爬去。

    “钱铁生,给我拿条裤子拿个抹布!”

    铁生媳妇不敢动弹,腿窝里还汪着一摊子尿,要是一起身,都流褥子上了。

    “特么的,老子也要成万元户了。”

    事情尘埃落定,钱铁生心情极好。

    哼着小曲来到衣柜前。

    刚一打开衣柜,只听一声巨响。

    屋子里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狗屁电工,扯得什么电线。”

    “耀祖,你呆在桌子上别动,妈找电棒(手电筒)!”

    又一道闪电闪过,那道白光正好照在小丫身上。

    “啊!”

    铁生媳妇一声尖叫,手电筒也从手机滚到了地上。

    咕噜噜。

    “你特么吓我一跳。”

    钱铁生没有好气。

    “你特么见鬼了?”

    “小丫她……她好像真死了。”

    手电筒的光照在小丫脸上,小丫脸色惨白。

    钱铁生把手放在小丫鼻子处,气息微弱。

    “没死透。”

    “咋,咋弄……你,你在弄点红糖水?”

    雨夜加上将死之人,铁生媳妇吓得磕磕巴巴。

    “你疯了?钱到手了,死就死吧。你还想救活这个拖油瓶不成?等我给她扔出去!”

    铁生说着,穿好雨衣,拿上铁锹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春花猛的睁开了眼睛。

    劳作了一天,累的够呛。

    回家简单对付一口,想眯一会,没想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屋外一声雷响,又把她震醒。

    雨水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响。

    春花想起屋外还有衣服忘收了,忙穿好衣服。

    一道闪电照亮夜空。

    春花身体怔住。

    她死死的盯着窗外。

    强忍双手颤抖,拿起了枕头边的斧头。

    在窗外有什么圆溜溜的东西。

    透过纱布做的窗帘,像是一个人头,在朝着屋子里窥视。

    春花小心翼翼的走到窗户边,猛的拉开了窗帘。

    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那是一张圆溜溜的惨白的脸。

    小丫!

    春花在心里默念。

    这丫头难不成又跑出来了,还是在大雨天?

    她忙放下手中的斧头,开门而出。

    可朝着窗户一看,那里空无一人。

    闪电再次划破夜空,目光所及,并没有小丫的踪迹。

    对于小丫,春花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明知道那是别人家事,可想起小丫怯弱的眼神,还是不禁心疼。

    又或者当初自己勇敢点,强硬点,小丫就不会回到她那个禽兽不如的叔叔身边。

    春花越想心里越犯堵。

    索性提着斧头,准备去找小丫叔叔理论一番。

    “我的妈呀,春花,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拎着斧头干嘛?”

    婶子不停的摸着胸口。

    春花不说话,看着桌子上弟弟的作业本,走了过去。

    婶子家弟弟写完作业,原本已经躺在床上,看着春花在自己作业本上乱画,又从被窝里跳了出来。

    光溜溜的身子,只穿着一条内裤。

    “你个哑巴,你嚯嚯我作业干啥?”

    春花顾不得弟弟争抢,把本子递到婶子面前。

    “小丫叔叔家在哪里……春花,这么晚你问这个干嘛?”

    “啊啊啊啊啊。”

    春花看着婶子,一脸着急。

    “他就在李家屯子,好像在第五排吧。我去我弟家看见过一次,好像他家后面不远处有一大片果园……春花,这么大晚上的你干嘛!”

    婶子追出门,春花已经拎着斧头跑远了。

    “真特么难挖。”

    果园是钱家老头子留下的,原本是钱家老大打理,可老头子死时欠了一屁股债,老大只能带着媳妇进矿上了。

    这一去就是三年。

    三年没打理,果树长得歪歪扭扭,杂草也有一人多高。

    钱铁生一边抱怨,一边用力拔着草根。

    雨衣之下,身体湿哒哒的。

    钱铁生又抹了一把脸,上面湿漉漉的。

    雨衣的帽子要被横七竖八的枝丫刮坏几个洞。

    脸上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

    “呼。”

    把沾满泥土的铲子扔到一边,钱铁生跌坐在地上。

    在他身前,挖出了一个一米深一米多一点长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