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妖录 第102章 水合元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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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接仪式的预定日期还有几天，因此森茗一行人可以先到处逛逛。
森茗要去的神社在神野道县的照隐山上，在这个季节，山上会下漂亮的雪，因此会有很多人去游览。
“人好多也，好挤也。”
霞玉坐在黑色轿车上，看着不远处高架上的电车说道。
那趟车大概也是通向神野道县的，里面的乘客挤得和放在餐盒里坨掉的面条一样，已经定了形。
公路上也有不少车辆，但也没有到拥挤的程度，轿车保持着高速，载着森茗他们到了山脚下。
照隐山其实不高，但还是设置了缆车直达，不过一行人也不急切，所以有闲心来慢慢爬。
“你的小庙原来是在哪里？”
原本在前头领路的波多野弦一郎听到森茗的问题，回过头来说：
“那个，在山崎县的一座山林内，不过那里已经变成工厂了。”
“山崎县这么多的小庙，主人都和你一样来人间谋生吗？”
弦一郎放缓了脚步，使自己与森茗并排而行，他说：
“我知道得并不完全，有人消散了，有人神隐了，不过最多的大概就是和我一样寻人间工作了。”
“真可怜也，同情你也。”
霞玉安慰道，虽然听上去并不像。
弦一郎苦笑道：
“事实上我现在做得工作也不差。”
森茗偷瞟了一眼弦一郎，他今天依旧是正常的妆容，搞不明白，森茗索性开口询问：
“你并不是下了山就在外交部工作的吧？”
弦一郎顿了一下，说：
“是的，我之前在别的地方工作。”
“身上的那些洞也是那个时候打的？”
弦一郎似乎有些尴尬，他说：
“很惭愧，是的。”
“什么工作？”
“这个不太方便……说，非常抱歉。”
弦一郎似乎感受到了森茗在询问时释放出来的微微压力，竟有些恐惧，若不是控制，下意识就要如实回答。
“我只是好奇，前几日在福满楼，你带得那些装饰很有意思。”
弦一郎停下来，连连鞠躬，说了好几个非常抱歉，他慌乱地解释道：
“那些装饰看上去轻浮，但其实只是法器，如有冒犯还请谅解！”
森茗没有在意弦一郎那略有浮夸的动作，依旧迈着上山的步子。
“做成那样的法器不多见，有什么用？”
后边的人还要往上走，弦一郎也就只好快步跟上森茗，他说：
“一些防御类的功效，阻止中毒和防止幻术。”
“嗯，耳钉抵御幻术，舌钉防止中毒，倒是合理。”
见森茗周边的压力落下去，弦一郎松了口气，他点点头，说：
“是的，这是制造者的一点巧思。”
“可以问问制造者是谁吗？”
“他是我的上司，等到交接那天你就可以知道。”
昨夜下了场雪，照隐山的山脚都覆了层薄雪，而到达了一定的高度，周围就都落上了厚厚一层，这些雪就和一床床被子一样，将周围盖住，但仍然有些植株不安分地钻出头来露出它绿色的肢体。
“有股香味欸。”
风箫抽抽鼻子，在这冷冽的空气之中，混入了微微的香气，带着一丝温暖。
霞玉听后也去闻，她咂咂嘴说：
“嗯，萝卜、鱼排……还有海带也。”
弦一郎指着前面说道：
“我们快到了，神社前有卖各种小吃，所以才会有香气。”
神社设置在照隐山的山顶，一群人没走多久，便豁然开朗。
前方是一片开阔的由石板铺成的广场，道路两边占了很多的摊贩，那些食物香气便是从他们那里飘出来的。
再往两边看，是两株高大如盖的树，不过树枝很低，上面挂着很多御守，花花绿绿的。
“这里有好多狐狸雕像啊。”
风箫的视线越过大树，看向更两边，那里建着庙宇，有很多石头制成的狐狸端坐在那里，有些口衔竹筒，有些口含稻穗。
“那些是水合神社的狐狸使者，根据口中咬的东西的不同，护佑着不同的领域，它们消灾解难，护佑着神社。”
弦一郎作为森茗一行的秘书兼导游，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向风箫介绍道。
两边都有很多的游人去参拜，不过这些都不是森茗要去的，他要前往的是正前方的神明造。
作为神社的中心建筑，自然是不同。一座参天的红色鸟居拔地而起，将它与其他地方隔开。
而那鸟居身后的神明造占地极大，虽称不上金碧辉煌，但也是让人心生肃穆。
森茗想要继续往前走，可是他早就知道身后这两位的性子，不用回头都知道风箫和霞玉早就将目光锁在了旁边的摊贩上，森茗于是转了方向走到一辆推车前。
“随便点吧，波多野你要吃点啥？”
“不用，不用，你们吃就行。”
“这又没什么关系，有报销，不用咱花钱。”
森茗随手点了几根煮串，店员便将这些串串放在一个纸杯内，倒上几勺汤汁就递了来。森茗转手又塞进弦一郎手中。
弦一郎嚅动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从滴着汤汁的鱼丸上咬下一颗嚼了起来。
在天冷的时候吃这种食物确实很舒服，昆布经过长时间熬煮而成的浓汤十分地鲜美，配上满是鱼肉的丸子，一咬下去便能感受到弹牙的触感，随后便是迸发出的汁水，不仅暖了口舌，还暖了心。
安抚好了两位姑娘肚子里的馋虫，森茗放心地穿过那大概有二十米高的鸟居，进了神明造。
这里的游人很多，大多都聚集在门前投钱许愿的赛钱箱处，上方的铃铛被许愿祈福的人们摇得响个不停。
森茗连九州本土的神都不大看，遑论东瀛的了，他直接越过了排着队的人群，进了高挂有水合二字牌匾的神明造内部。
“森先生不想要参拜许愿吗？”
弦一郎见森茗并未到水池处净手，也没有去排队，疑惑道。
“我是来找人的，拜这玩意干嘛？我又不信这些，你信？”
森茗耸耸肩，头也没回的继续走。
由于这里的木头都被上了红色的漆，因此一进到里边便能感到所有的东西都笼了层红色。里面十分空旷，最中间做成了一个亭子，被围栏围着，上方挂着些白纸灯笼大概宫司主持一些活动的时候便是坐在其中。
越过那亭子，便是几节台阶，其上有个神龛，摆着一对刀，一长一短。神龛周边点着蜡烛，还放了几个牌子。两位斜戴着狐狸面具的巫女在擦拭着那神龛。
“神龛还在维护，暂时不予参拜。”
其中一位巫女似乎感受到森茗直直地走来，于是说。
森茗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到二人身后，问道：
“水合元司在吗？”
两位巫女听了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快速地打量着森茗以及他身后的一群人。
这两位都生得不差，就算在这红色的氛围之下依旧黑得发亮，她们虽然是神职人员，但眉宇间却透着些许妩媚，颇为养眼。
其中那头发短的问道：
“请问找我们的大宫司有什么事情吗？”
“只是找老友相叙而已，和他说我是九州来的他就会懂。”
“宫司应该没有这么年轻的老友……”
长发的巫女说道。
森茗止不住笑意，他嘴角上扬，说：
“看这个样子你们新来的？别耽搁了，快去吧。”
那两巫女交换了眼神，那短头发的便离开，向着后方走去，留下的长发巫女说道：
“各位稍安勿躁，姐姐很快就会回来。”
“好的，我会等着。”
说完，森茗便退开几步，把空间还给了巫女，于是那巫女回头又开始擦拭神龛。
风箫这时凑到森茗身边小声问道：
“你说的老友便是这里的宫司？”
“是啊。”
森茗回答得简短。
“你居然认识这水合神社的主人？不敢相信……”
弦一郎本以为森茗只是约了老友在这里碰头，没想到他这老友竟是这么大的人物，他感觉腿有些发软。
风箫看着那仔细将神龛每一处擦亮的巫女，风箫轻吸一口气，刚要张口，却被霞玉立刻打断：
“风箫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那两位是狐妖也，擦得是供奉神刀二十一斩铭心的神龛也。”
霞玉显得极其自豪，这多亏了自在观想法的功效，在她面前，只要修为差不了太大，都能获得目标的大致信息。
“额，谢谢你霞玉，其实我只是想问她身上是什么味道，有点好闻。”
霞玉扁扁嘴，虽然看着弦一郎的震惊脸也很有意思，但是他在森茗说出宫司名字后就这副样子，脸上的神采立刻就黯淡了下去，说：
“哦，吃了叫油豆腐的东西也。”
虽然森茗一行站得有些距离，但他们之间的悄悄话却被巫女听个真切，那长发巫女带着略有嗔怪的眼神偷偷瞟着口无遮拦的霞玉。
擦一座神龛也不是很大的工程，巫女将手擦干便把抹布丢进水桶，然后闭上眼睛安分站在一旁等待着自己的姐姐。
很快，短发的巫女便走了过来，木屐的声音不止有一道，在她的身后跟着位瘦小的老头。
“呦，元司老头，好久不见。”
“喔，真的是你，确实很久不见了，走，到后边说去。”
还没走到森茗的面前，这老头便挥挥手，领着一行人往回走去，那长发巫女向着水合元司点点头，便提着水桶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风箫看向那名叫水合元司的老头，也许是太过衰老，这老头身高和十一二岁的小孩似的，但一头白发倒是茂盛，在脑袋上扎了个圆髻。他的眼睛平时都是眯着，但是刚才见了森茗长大了几息之时，风箫看得清楚，是棕红色的眼睛，似乎右眼是重瞳。
然后就是白胡子，老头的胡子真是多，蓄满了脸，在尖端扎成一个小辫，除此之外再去看其他地方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今日如何有机会来我这儿？”
老头个子小，走路却生风，不过也很正常，这里的巫女都是狐妖了，老大有点神异也无可厚非。
森茗哼哼笑了几声，说道：
“你这地丢东西了知道吗？”
不提还好，一说到丢东西水合元司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瞅了眼森茗身后这几位生面孔，然后哼了一声，胡子抖了抖，骂道：
“这些败家玩意儿，一半的命根子都能让人偷了去。”
“你猜如何？你说的这命根子现在在我手上。”
森茗见了老友确实很开心，握着老友的命根子就更开心了。
水合元司放缓了脚步，转而让短发巫女带路，自己则和森茗并排，他仰头看着森茗那张笑得灿烂的脸说：
“我听说是你们那地的妖给偷的，被你抓到了？”
“你不怀疑我指使的？”
“哼，你要是这样的人我就和你成不了朋友了。”
“凶手没抓全，我们那边也是焦头烂额的。”
“那你这一次想要什么？”
森茗脸上虽然还是笑容，但旁人都看得出了那笑换了含义，只听他说：
“昨日我才听了人夸我淡泊名利，怎么到了你这就想要什么了？”
水合元司没有说话只是尽力张开他的眯眯眼看着森茗，这一次风箫确定了他的右眼就是重瞳，两颗黑色的瞳孔交叠在一起。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让他们办了场交接仪式，宣扬我们两地的友谊，这样我们的交流也就方便些，对吧？波多野？”
森茗看向波多野弦一郎，他似乎有些愣神，听到有人念自己的名字这才慌忙看向森茗，弦一郎连连点头，说道：
“是，是的，森先生是帮助我们寻回国宝的英雄，自当夹道相迎。”
水合元司捋捋大胡子，说：
“小伙子怎么这么紧张？”
“啊，额，见到水合先生自然有些紧张！您的事迹我一直都有耳闻的！像是斩大蛇，诛赤鬼什么的！”
弦一郎吞了口口水，眼前这位和森茗不同，他才是东瀛真正的英雄。
“没那么夸张，现在不过是个糟老头子，哈哈哈。”
水合元司捋着胡子又走到前头去了。
过了一个走廊，森茗来到了一个房间前，里面的人听到动静便拉开木门，原是作为妹妹的巫女，她跪坐在门后，迎接着众人。
“贵客来此，有失远迎。”
说罢，拜伏了下去。
森茗要去的神社在神野道县的照隐山上，在这个季节，山上会下漂亮的雪，因此会有很多人去游览。
“人好多也，好挤也。”
霞玉坐在黑色轿车上，看着不远处高架上的电车说道。
那趟车大概也是通向神野道县的，里面的乘客挤得和放在餐盒里坨掉的面条一样，已经定了形。
公路上也有不少车辆，但也没有到拥挤的程度，轿车保持着高速，载着森茗他们到了山脚下。
照隐山其实不高，但还是设置了缆车直达，不过一行人也不急切，所以有闲心来慢慢爬。
“你的小庙原来是在哪里？”
原本在前头领路的波多野弦一郎听到森茗的问题，回过头来说：
“那个，在山崎县的一座山林内，不过那里已经变成工厂了。”
“山崎县这么多的小庙，主人都和你一样来人间谋生吗？”
弦一郎放缓了脚步，使自己与森茗并排而行，他说：
“我知道得并不完全，有人消散了，有人神隐了，不过最多的大概就是和我一样寻人间工作了。”
“真可怜也，同情你也。”
霞玉安慰道，虽然听上去并不像。
弦一郎苦笑道：
“事实上我现在做得工作也不差。”
森茗偷瞟了一眼弦一郎，他今天依旧是正常的妆容，搞不明白，森茗索性开口询问：
“你并不是下了山就在外交部工作的吧？”
弦一郎顿了一下，说：
“是的，我之前在别的地方工作。”
“身上的那些洞也是那个时候打的？”
弦一郎似乎有些尴尬，他说：
“很惭愧，是的。”
“什么工作？”
“这个不太方便……说，非常抱歉。”
弦一郎似乎感受到了森茗在询问时释放出来的微微压力，竟有些恐惧，若不是控制，下意识就要如实回答。
“我只是好奇，前几日在福满楼，你带得那些装饰很有意思。”
弦一郎停下来，连连鞠躬，说了好几个非常抱歉，他慌乱地解释道：
“那些装饰看上去轻浮，但其实只是法器，如有冒犯还请谅解！”
森茗没有在意弦一郎那略有浮夸的动作，依旧迈着上山的步子。
“做成那样的法器不多见，有什么用？”
后边的人还要往上走，弦一郎也就只好快步跟上森茗，他说：
“一些防御类的功效，阻止中毒和防止幻术。”
“嗯，耳钉抵御幻术，舌钉防止中毒，倒是合理。”
见森茗周边的压力落下去，弦一郎松了口气，他点点头，说：
“是的，这是制造者的一点巧思。”
“可以问问制造者是谁吗？”
“他是我的上司，等到交接那天你就可以知道。”
昨夜下了场雪，照隐山的山脚都覆了层薄雪，而到达了一定的高度，周围就都落上了厚厚一层，这些雪就和一床床被子一样，将周围盖住，但仍然有些植株不安分地钻出头来露出它绿色的肢体。
“有股香味欸。”
风箫抽抽鼻子，在这冷冽的空气之中，混入了微微的香气，带着一丝温暖。
霞玉听后也去闻，她咂咂嘴说：
“嗯，萝卜、鱼排……还有海带也。”
弦一郎指着前面说道：
“我们快到了，神社前有卖各种小吃，所以才会有香气。”
神社设置在照隐山的山顶，一群人没走多久，便豁然开朗。
前方是一片开阔的由石板铺成的广场，道路两边占了很多的摊贩，那些食物香气便是从他们那里飘出来的。
再往两边看，是两株高大如盖的树，不过树枝很低，上面挂着很多御守，花花绿绿的。
“这里有好多狐狸雕像啊。”
风箫的视线越过大树，看向更两边，那里建着庙宇，有很多石头制成的狐狸端坐在那里，有些口衔竹筒，有些口含稻穗。
“那些是水合神社的狐狸使者，根据口中咬的东西的不同，护佑着不同的领域，它们消灾解难，护佑着神社。”
弦一郎作为森茗一行的秘书兼导游，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向风箫介绍道。
两边都有很多的游人去参拜，不过这些都不是森茗要去的，他要前往的是正前方的神明造。
作为神社的中心建筑，自然是不同。一座参天的红色鸟居拔地而起，将它与其他地方隔开。
而那鸟居身后的神明造占地极大，虽称不上金碧辉煌，但也是让人心生肃穆。
森茗想要继续往前走，可是他早就知道身后这两位的性子，不用回头都知道风箫和霞玉早就将目光锁在了旁边的摊贩上，森茗于是转了方向走到一辆推车前。
“随便点吧，波多野你要吃点啥？”
“不用，不用，你们吃就行。”
“这又没什么关系，有报销，不用咱花钱。”
森茗随手点了几根煮串，店员便将这些串串放在一个纸杯内，倒上几勺汤汁就递了来。森茗转手又塞进弦一郎手中。
弦一郎嚅动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从滴着汤汁的鱼丸上咬下一颗嚼了起来。
在天冷的时候吃这种食物确实很舒服，昆布经过长时间熬煮而成的浓汤十分地鲜美，配上满是鱼肉的丸子，一咬下去便能感受到弹牙的触感，随后便是迸发出的汁水，不仅暖了口舌，还暖了心。
安抚好了两位姑娘肚子里的馋虫，森茗放心地穿过那大概有二十米高的鸟居，进了神明造。
这里的游人很多，大多都聚集在门前投钱许愿的赛钱箱处，上方的铃铛被许愿祈福的人们摇得响个不停。
森茗连九州本土的神都不大看，遑论东瀛的了，他直接越过了排着队的人群，进了高挂有水合二字牌匾的神明造内部。
“森先生不想要参拜许愿吗？”
弦一郎见森茗并未到水池处净手，也没有去排队，疑惑道。
“我是来找人的，拜这玩意干嘛？我又不信这些，你信？”
森茗耸耸肩，头也没回的继续走。
由于这里的木头都被上了红色的漆，因此一进到里边便能感到所有的东西都笼了层红色。里面十分空旷，最中间做成了一个亭子，被围栏围着，上方挂着些白纸灯笼大概宫司主持一些活动的时候便是坐在其中。
越过那亭子，便是几节台阶，其上有个神龛，摆着一对刀，一长一短。神龛周边点着蜡烛，还放了几个牌子。两位斜戴着狐狸面具的巫女在擦拭着那神龛。
“神龛还在维护，暂时不予参拜。”
其中一位巫女似乎感受到森茗直直地走来，于是说。
森茗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到二人身后，问道：
“水合元司在吗？”
两位巫女听了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快速地打量着森茗以及他身后的一群人。
这两位都生得不差，就算在这红色的氛围之下依旧黑得发亮，她们虽然是神职人员，但眉宇间却透着些许妩媚，颇为养眼。
其中那头发短的问道：
“请问找我们的大宫司有什么事情吗？”
“只是找老友相叙而已，和他说我是九州来的他就会懂。”
“宫司应该没有这么年轻的老友……”
长发的巫女说道。
森茗止不住笑意，他嘴角上扬，说：
“看这个样子你们新来的？别耽搁了，快去吧。”
那两巫女交换了眼神，那短头发的便离开，向着后方走去，留下的长发巫女说道：
“各位稍安勿躁，姐姐很快就会回来。”
“好的，我会等着。”
说完，森茗便退开几步，把空间还给了巫女，于是那巫女回头又开始擦拭神龛。
风箫这时凑到森茗身边小声问道：
“你说的老友便是这里的宫司？”
“是啊。”
森茗回答得简短。
“你居然认识这水合神社的主人？不敢相信……”
弦一郎本以为森茗只是约了老友在这里碰头，没想到他这老友竟是这么大的人物，他感觉腿有些发软。
风箫看着那仔细将神龛每一处擦亮的巫女，风箫轻吸一口气，刚要张口，却被霞玉立刻打断：
“风箫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那两位是狐妖也，擦得是供奉神刀二十一斩铭心的神龛也。”
霞玉显得极其自豪，这多亏了自在观想法的功效，在她面前，只要修为差不了太大，都能获得目标的大致信息。
“额，谢谢你霞玉，其实我只是想问她身上是什么味道，有点好闻。”
霞玉扁扁嘴，虽然看着弦一郎的震惊脸也很有意思，但是他在森茗说出宫司名字后就这副样子，脸上的神采立刻就黯淡了下去，说：
“哦，吃了叫油豆腐的东西也。”
虽然森茗一行站得有些距离，但他们之间的悄悄话却被巫女听个真切，那长发巫女带着略有嗔怪的眼神偷偷瞟着口无遮拦的霞玉。
擦一座神龛也不是很大的工程，巫女将手擦干便把抹布丢进水桶，然后闭上眼睛安分站在一旁等待着自己的姐姐。
很快，短发的巫女便走了过来，木屐的声音不止有一道，在她的身后跟着位瘦小的老头。
“呦，元司老头，好久不见。”
“喔，真的是你，确实很久不见了，走，到后边说去。”
还没走到森茗的面前，这老头便挥挥手，领着一行人往回走去，那长发巫女向着水合元司点点头，便提着水桶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风箫看向那名叫水合元司的老头，也许是太过衰老，这老头身高和十一二岁的小孩似的，但一头白发倒是茂盛，在脑袋上扎了个圆髻。他的眼睛平时都是眯着，但是刚才见了森茗长大了几息之时，风箫看得清楚，是棕红色的眼睛，似乎右眼是重瞳。
然后就是白胡子，老头的胡子真是多，蓄满了脸，在尖端扎成一个小辫，除此之外再去看其他地方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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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个子小，走路却生风，不过也很正常，这里的巫女都是狐妖了，老大有点神异也无可厚非。
森茗哼哼笑了几声，说道：
“你这地丢东西了知道吗？”
不提还好，一说到丢东西水合元司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瞅了眼森茗身后这几位生面孔，然后哼了一声，胡子抖了抖，骂道：
“这些败家玩意儿，一半的命根子都能让人偷了去。”
“你猜如何？你说的这命根子现在在我手上。”
森茗见了老友确实很开心，握着老友的命根子就更开心了。
水合元司放缓了脚步，转而让短发巫女带路，自己则和森茗并排，他仰头看着森茗那张笑得灿烂的脸说：
“我听说是你们那地的妖给偷的，被你抓到了？”
“你不怀疑我指使的？”
“哼，你要是这样的人我就和你成不了朋友了。”
“凶手没抓全，我们那边也是焦头烂额的。”
“那你这一次想要什么？”
森茗脸上虽然还是笑容，但旁人都看得出了那笑换了含义，只听他说：
“昨日我才听了人夸我淡泊名利，怎么到了你这就想要什么了？”
水合元司没有说话只是尽力张开他的眯眯眼看着森茗，这一次风箫确定了他的右眼就是重瞳，两颗黑色的瞳孔交叠在一起。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让他们办了场交接仪式，宣扬我们两地的友谊，这样我们的交流也就方便些，对吧？波多野？”
森茗看向波多野弦一郎，他似乎有些愣神，听到有人念自己的名字这才慌忙看向森茗，弦一郎连连点头，说道：
“是，是的，森先生是帮助我们寻回国宝的英雄，自当夹道相迎。”
水合元司捋捋大胡子，说：
“小伙子怎么这么紧张？”
“啊，额，见到水合先生自然有些紧张！您的事迹我一直都有耳闻的！像是斩大蛇，诛赤鬼什么的！”
弦一郎吞了口口水，眼前这位和森茗不同，他才是东瀛真正的英雄。
“没那么夸张，现在不过是个糟老头子，哈哈哈。”
水合元司捋着胡子又走到前头去了。
过了一个走廊，森茗来到了一个房间前，里面的人听到动静便拉开木门，原是作为妹妹的巫女，她跪坐在门后，迎接着众人。
“贵客来此，有失远迎。”
说罢，拜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