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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这白龙,被撩成了恋爱脑 第135章 动荡:两族第一百三十五

    这一架打得宋原礼实在憋屈。打是打不过的,东躲西藏又显窝囊,举棋不定间,他连连吃着亏,上了几次脾气,只好同黎莲机拼了。

    二人赤手空拳过了不知几招……

    黎莲机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宋原礼铆足了劲,只有挨打的份。他料定黎莲机并非动真格,否则不会给他撑到现在,飞速盘算一番,便故意迎上黎莲机推来的一掌,假意栽倒在桌案上,一扶一滑间,装模作样伏地不起,且嘴上“哎哟哎呦”直叫,似疼得不行。

    黎莲机垂视过来,道:“是大丈夫吗?是的话用什么桌子打掩护,该慷慨摔下去,你说对否?”

    “……”

    “演就演足啊宋原礼,要不重来一回?这次我绝对认真出掌,你意下如何?”

    宋原礼已然不顾颜面扫地,誓要将戏唱到底,“没装!没装!你武功盖世,我受不住啊!疼死我了!”

    黎莲机置若罔闻,轻轻踢动他一脚,道:“起来。”

    若是任着宋原礼躺倒,他实在不好下手。

    宋原礼便是笃定这一点,黎莲机绝不可能对无招架之意的人动手,心呼:“有门!”

    他捂着先前挨过一踹的胸口,龇牙咧嘴就地滚一圈,顺口大喊大叫:“疼死了!疼死了!”

    其实早没感觉,若非衣间还沾着灰,他跟本也想不起来此处被踢过。

    黎莲机好整以暇,看着他演。

    宋原礼服软道:“打不过打不过!你揍死我吧……不过你得说清楚!我到底招你惹你了!我可不能死不瞑目!”

    这时,黎莲机对着宋原礼的目光发了,趁后者不明不白,他蹲身弯腰,捏起宋原礼怀襟之中露出的一小角布锦,一拉——崭崭亮亮的方帕扯现。

    宋原礼一个激灵,脑门哗哗冒汗,也不好继续撒泼,鲤鱼打挺跃起身子,扬手就去抢夺。

    “还我!”

    “还你?”

    黎莲机一把拍开宋原礼的咸猪手,“男子汉大丈夫还带香帕?这是你的吗?偷盗可不好。”他故意提着帕子抖几抖,经此动作,那中央呼之欲出的绣画更为生动。

    小小刺绣鲜亮,绣工精湛,溪水戏石,翠柳扶岸,黄鹂啼鸣,小狐逐闹。如此惟妙惟肖的绣作在青丘又能寻得几个?正是巧手如玉的温氏绣来送给黎予沧的。

    温氏轻易不作绣,一出手便作两幅,沾了鲜的自然也有黎莲机。

    正如如黎莲机所言意,身为男子,将个帕子带在身上未免娇气,他那张一模一样的自出世起,便日日被他丢在屋中睡大觉,现也不好回青丘取来对证。

    宋原礼一脸正气,环胸抱臂,“什么偷!我捡的!”

    两日前。

    训场中途休息,累极的黎予沧拿出帕子擦汗,教长不逢时召集受训生归队,事发突然,她人走得急,帕子未来得及收好,便轻飘飘地从她身上落下,踩了一脚都未能觉察,倒给懒散在后的宋原礼捡个漏,洗干净后一直贴身携带。

    “捡的?可以,从现在起,物归原主。”黎莲机毫不客气的收下走开。

    宋原礼哪能允许珍若瑰宝的玩意受他人霸占,忙不迭挡住人,“又不是你的,怎就物归原主了!你若想要,自己找姑娘们讨去,她们巴不得排着队伍来呢!何必非与我争抢!”

    “看来你知道主人是谁,不但未归还,还掖藏起来,与偷有何区别?”

    宋原礼哑口无言。

    黎莲机懒得同他废话,理所应当道:“我是他兄长,她的便是我的。我不论你私藏帕子是否包藏祸心便已足够开恩,知足吧!以后莫要纠缠予沧!”

    宋原礼凤眸之中忽冒冷光,“凭什么?我的心和我的腿且长在我自己身上,我心悦谁,靠近谁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黎莲机“嘶”地抽一口气,回首细细打量起神情严穆的人,想起来在他未曾留意之时,宋原礼便早早地不再拈花惹草。

    这是……动真情了?

    宋原礼也算是说了句实话,谁人喜欢黎予沧与否他还真管不得,总不能将人家的心挖出来瞧瞧。他自个的事尚需操劳,非牵扯进这八字还没一撇的情窦未免太过舍本逐末。

    想通之后,黎莲机便不想与宋原礼计较,临终不忘替自家妹妹撑腰,“追求归追求,再敢动手动脚,不用等我义父出面,我便打断你的狗腿!”

    宋原礼明白是自己有错在先,何不在为那醉后一亲惭愧,全然没有反驳。

    经此打斗,黎莲机原先划伤的手又渗出血,他得此间隙才发觉,随手用强抢来的帕子盖上伤口。

    “喂喂喂……”宋原礼作势去拦,为时已晚,眼睁睁望着雪白的面料缀满血点,一脸痛心,活像养了多年的俏闺女让猪给拱了。

    黎莲机瞥他一眼,事不关己的将手帕缠好。

    直叫宋原礼恨得牙痒痒,只无从发泄。他昨夜未有好眠,本打算回寝睡个回笼觉,午觉给吹了不说,又挨一顿打,连珍藏的心头爱也被夺走。

    黎莲机倒是悟出一个理,不仅愉悦能够分享,烦闷也可以,区别在于高兴之事分享给合适之人,会化作两人的欢愉,而心中烦闷若得适度发泄,则能掰一半出去。

    欺负完宋原礼后,他心中忧闷化解不少,甚至比念《静心诀》都管用。

    简而言之,有人发泄一下甚妙。

    “你还未讲明,我到底何处招惹了你!”

    黎莲机面沉如水,不好直说,“你闲言碎语太多。”

    宋原礼这人,干过什么事,哪件该做,哪件坏做,他再通透不过,小心思翻了几翻,只不知此消息经由敖绪传到黎莲机耳朵里去,以为该是江家兄弟那边出了岔子。

    “这俩混账!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乱讲!”

    黎莲机已将人收拾,就当翻篇,当作没听着,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你们三个近日可派用过江家隐卫,了解过外界情况?”

    宋原礼稀里糊涂中看见黎莲机一本正经的样子,一时不敢含糊:“上次你发觉山下有异,我们曾调问过他们,不出几日江家主便将他们支走,再未联系上。”

    黎莲机面上郁色更盛,喉结滑动,他赶紧便捏着眉心飘脚到桌边倒茶,一饮而尽,落坐椅子之上,又道:“三日来,蛟龙族的受训生少了许多。”

    “弃训回老窝了呗。一波一波的,跟商量好了似得。”言罢,宋原礼心中“咯噔”一下,方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已不必追问黎莲机想打探什么,“咱们……要出兵了?”

    需瞒得深的,能令蛟龙族如此大动作,除却此事,宋原礼已然想不到别的。

    “怕是在做准备了。也就咱们狐族受训生蒙在鼓里,我们青丘应在等待时机,两族一旦撕破脸,家族那边便有了正当理由接咱们回去。”言语间,黎莲机并无反应,在宋原礼眼中,多少沉静过头。

    “怪不得……在咱们抓住一点蛛丝马迹后,连个隐卫都遣不动。还别说,你这一搅和,给我明白过来一件事,近些日子,探亲的影儿都没一个,以前隔三差五总能碰见族里人来探望儿女。书信收送也怪,只出不进,我在膳房听闻几个族人聚在一起说,负责传递狐族家书的使者早接不到回信了,这书信呐,寄出去一封,杳无音信一封。狐族信鸟也不见一只,估摸都给山下暗守的人射死了。”

    宋原礼忍不住啐了一口,“这不明显是族长故意拦截狐族消息?这么封锁为什么?难不成怕咱们会同蛟龙族泄密?结果呢!害得咱们彻底与世隔绝,却仍不能逃过蛟龙族法眼……”

    黎莲机比较识时务,“萧族长做事,一向周密,总有好处。”

    “训练已愈加艰苦,我原以为蛟龙族那些弃训生耐不住苦,回家哭鼻子去了。敢情是唯恐后院失火……”宋原礼渐渐地也不着急,坐在凳上晃起二郎腿。

    黎莲机打不起哈哈,“不动脑子想想,他们既能坚持到如今,哪会是无能之辈?相比在昆凌没日没夜,也不一定拨得头彩,不如在族中用兵一时之际大放光彩,立汗马之功,爬去高位,省得一天到晚忙活,神使做不成,浪费了光阴又得回家种白菜,有苦没处嚎。若你无出身,无背景,你不得跟他们一样事事权重?”

    宋原礼未再胡咧咧:“听你意思,蛟龙族一时腾不出兵力回防东海?怪不得敖纯也离开了。”

    “我们青丘若大肆调兵遣将,根本不易瞒天过海,恐怕早被龙王看透时局,他应在女娲那里请示过,派凤族入战,凤军或已抵达,或在路上,他们绝不缺人手,只不过两军开战之际,顾首不顾尾,容易被瞅出破绽,当然得尽可能集结兵力。”

    “也是,敖闻重伤未愈,龙王能耐再大,黎襄前辈也不傻,咱们族长也不是吃素的,一将周旋不了两军,蛟龙族怕咱们与黎襄前辈来个里应外合!”

    黎莲机不再作声。

    “你怎知道将此些事联系在一起?”

    黎莲机稍一回忆,蛛丝马迹挺多。

    蛟龙族报信的侍卫来往频繁,又对狐族充满敌意,令人莫名其妙。临出山谷,敖霖一句“出了昆凌,蛟龙族绝不会对主动招惹的狐族人士客气”彻底将他点透……

    当然,最令他坚持己见的是敖纯私下安排他的退路,无一不提示着两族决裂。

    若无凭无据,他怎敢又怎能随随便便同敖纯划清界限?

    一想起敖纯,黎莲机便又不耐烦,摆着手搪塞,“纸包不住火,胡乱猜的。”

    宋原礼“嘁”了一声:“不过脑子机灵一次,玩什么高深莫测,还让你摆上谱了。”

    黎莲机临起身时瞟他一眼,一眼不眨挖苦:“脑子是个好东西,你没有。”

    “你你你……什么玩意儿啊!”

    宋原礼一意指着黎莲机,憋不出个新鲜骂词,是他自个在火坑边缘试探,引火烧身也怪不得谁。

    一进门,他便发觉黎莲机不对劲,脸色黑压压的,这一得空,脑中恍然亮敞,不知死活的探问道:“是不是因为两族情势,你与敖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