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川 第6章 玩性重，练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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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樵夫骂骂咧咧走远，司葵再也抑制不住胸中怒火，瞪着双眼，朝着杨不易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非要走这荒林僻野，还说是怕遇上强盗，我看是你自己想做强盗吧！”
杨不易也不气恼，笑嘻嘻说道：“哎呀，别生气嘛，我这不是提前演练一下，万一碰到剪径的山贼，该当如何应对嘛。”
说完，杨不易煞有介事，学着樵夫双脚一软跪倒在地，面上一副凄苦哀求的神色，口里不住喊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
看得司葵连连摇头叹气，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原本还想跟着他，利用他的身份寻找报仇的机会，没想到，他竟是这般不着调。”
司葵那天从杨不易身上偷来钱袋，发现里面的玉牌，并没有将它交给柳成惟，而是留在自己手里，想利用玉牌报仇。
杨不易来赌坊赌钱，最后又被柳成惟围困，司葵一时心软，便拿出玉牌替杨不易解围，其实也是存了些小心思。
没承想，杨不易居然邀他一起去天罗城，这正合他的心意，因此才答应和杨不易一起上路。
哪知杨不易竟是个孩童心性，无论何处，只要有他觉得好玩的事，必然要闹出些幺蛾子。
“司葵，你看我刚才演得像不像？”杨不易不知何时，从后面赶上来，和他并肩走在一起。
司葵不再理会杨不易，带着满心惆怅，只顾埋头赶路，任他在那里自说自话。
杨不易身具出神入化的赌术，和飘忽难测的身法，他的身份来历绝不简单。
但他又是如此随意，将玉牌与钱币放在一起，多半是不知这玉牌的重要性。
司葵此刻也不禁疑惑，杨不易身上的玉牌，到底从何而来？
司葵心里怀疑归怀疑，想法还是十分坚定，不为其他，只要有那块玉牌在，他就有报仇的希望。
日头渐渐西斜，西康城也终于在望，远远已可看见那高大的城墙轮廓。
“这外面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还是再来镇好，冬不冷夏不热，过着真是舒坦。”
自从吓过两个樵夫以后，司葵便不再理杨不易，这一路过来，都是他自说自话。
杨不易想要起个话头，引起司葵兴趣，与他说上几句。
可无论他说什么，司葵都只顾埋头赶路，不再与他搭话，搞得他心里十分郁闷。
“欸，前面好像有事儿？”杨不易眼睛一亮。
城门外不远处，支着一个茶棚，棚外设着路障，有一队身穿制服的人，在那里检查过往行人。
而离那处茶棚更远的地方，有几个男人坐在一条长凳上，但凡是见到有年轻女子，或是单身过路的人，便上前盘问一番。
杨不易从那几人面前经过时，故意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终于引起几人的注意。
“站住！你，就是你俩！”长凳上，一个男人指着杨不易和司葵二人喊道。
那男人一身打扮痞里痞气，面上神情带着几分轻蔑，朝着两人上下打量，他身旁几人立刻起身，将两人围住。
杨不易脸上一副憨厚淳朴的神情，朝着那人点头哈腰地道：“是，是，爷，您有什么吩咐？”
司葵见杨不易这神情动作，心头一阵凌乱，嘴角却又不觉勾起几分笑意。
那男人的目光，早就落在司葵身上，见到如此神情，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惫懒地说道：“这小子，生得如此俊俏，莫不是个女孩子？”
司葵没有答话，杨不易却谄笑着说道：“爷，您弄错啦，您看他瘦不拉几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哪能是个女子呢？”
“他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小子，只是天生女相，不信，我让他脱下裤子给您瞧瞧？”
这几句话，将司葵羞得满脸通红，把头深埋胸前，恨不得从地上找条缝儿钻进去。
那男人见司葵不过十一二岁年纪，身子还没长开，确实难分辨是男是女，便不在此事上纠缠。
“你俩……这是要进城？”
杨不易微微躬身答道：“正是，我俩来城里走亲戚。”
“身上可有带什么违禁物品？前边就是治安厅的检查站，要是给查出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不易慌忙将身上的行囊取下，故意在几人面前展开，那只鼓囊囊的钱袋子立刻滚了出来。
男人眼睛一亮，看来这俩小子身上的油水不少。
“去，仔细检查一下，看看可有什么违禁物品。”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道，眼睛却一直瞄着那只钱袋。
眼见几人凑到近前，想要来抓自己手里的行囊，杨不易一下将包袱收紧，抱在怀里。
“爷，不瞒您说，我这是替兴隆镇柳爷做事儿呢，柳成惟柳爷，您知道吗？还请给几分薄面。”
男人略一思索，问道：“是那个开赌坊的柳成惟？你是他手下？”
杨不易见柳成惟的面子，在西康城居然能起作用，心下大喜，笑着连声道：“对对对，我是他的手下，您看……”
杨不易抱着包袱，凑到那男人身边，伸手递给他一枚银币，低声道：“爷，您不知道，那小子……哦，不，那位少爷，来头可不小，我这次正是奉柳爷之命，护送他回城。”
男人不动声色，接过银币纳入袖中，疑惑问道：“哦？他有什么来头？”
“他可是城主大人，”杨不易回头看了一眼，见司葵正呆呆望着自己，连忙朝他挤了挤眼，口里的话也不觉停住。
“你放屁……”
男人还未骂完，只听杨不易又笑着继续说道：“爷，他可是城主大人的三姨太的二舅妈的外甥女的三姑婆的侄子的四表弟。”
杨不易一口气将这一连串难以厘清的关系说完，自己也差点被绕晕，而那男人更是被搞得晕头转向。
也不待男人细细回想，这与城主到底是什么关系，杨不易伸手搭住他肩头，继续道：“爷您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赶紧送他回家，您是不是通融通融？”
男人收了好处，又被这含混不清的关系给弄得脑袋发晕，当即挺胸道：“行吧，小兄弟，你会做人，我也不难为你，跟我来，我带你们过去，赶紧送这位少爷回家。”
这男人确实与前面设卡检查的治安厅有些关系。
他之所以守在这里，正是想利用治安厅设卡检查，向过往行人勒索点钱财，一般也就是几个到几十个铜币不等。
“想不到这柳老四开赌坊这么赚钱，连个手下出手都这么大方，看来得找个时间去拜会拜会他。”
男人将杨不易和司葵送过路卡，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手里捏着那枚银币，心中暗暗思量。
“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非要走这荒林僻野，还说是怕遇上强盗，我看是你自己想做强盗吧！”
杨不易也不气恼，笑嘻嘻说道：“哎呀，别生气嘛，我这不是提前演练一下，万一碰到剪径的山贼，该当如何应对嘛。”
说完，杨不易煞有介事，学着樵夫双脚一软跪倒在地，面上一副凄苦哀求的神色，口里不住喊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
看得司葵连连摇头叹气，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原本还想跟着他，利用他的身份寻找报仇的机会，没想到，他竟是这般不着调。”
司葵那天从杨不易身上偷来钱袋，发现里面的玉牌，并没有将它交给柳成惟，而是留在自己手里，想利用玉牌报仇。
杨不易来赌坊赌钱，最后又被柳成惟围困，司葵一时心软，便拿出玉牌替杨不易解围，其实也是存了些小心思。
没承想，杨不易居然邀他一起去天罗城，这正合他的心意，因此才答应和杨不易一起上路。
哪知杨不易竟是个孩童心性，无论何处，只要有他觉得好玩的事，必然要闹出些幺蛾子。
“司葵，你看我刚才演得像不像？”杨不易不知何时，从后面赶上来，和他并肩走在一起。
司葵不再理会杨不易，带着满心惆怅，只顾埋头赶路，任他在那里自说自话。
杨不易身具出神入化的赌术，和飘忽难测的身法，他的身份来历绝不简单。
但他又是如此随意，将玉牌与钱币放在一起，多半是不知这玉牌的重要性。
司葵此刻也不禁疑惑，杨不易身上的玉牌，到底从何而来？
司葵心里怀疑归怀疑，想法还是十分坚定，不为其他，只要有那块玉牌在，他就有报仇的希望。
日头渐渐西斜，西康城也终于在望，远远已可看见那高大的城墙轮廓。
“这外面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还是再来镇好，冬不冷夏不热，过着真是舒坦。”
自从吓过两个樵夫以后，司葵便不再理杨不易，这一路过来，都是他自说自话。
杨不易想要起个话头，引起司葵兴趣，与他说上几句。
可无论他说什么，司葵都只顾埋头赶路，不再与他搭话，搞得他心里十分郁闷。
“欸，前面好像有事儿？”杨不易眼睛一亮。
城门外不远处，支着一个茶棚，棚外设着路障，有一队身穿制服的人，在那里检查过往行人。
而离那处茶棚更远的地方，有几个男人坐在一条长凳上，但凡是见到有年轻女子，或是单身过路的人，便上前盘问一番。
杨不易从那几人面前经过时，故意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终于引起几人的注意。
“站住！你，就是你俩！”长凳上，一个男人指着杨不易和司葵二人喊道。
那男人一身打扮痞里痞气，面上神情带着几分轻蔑，朝着两人上下打量，他身旁几人立刻起身，将两人围住。
杨不易脸上一副憨厚淳朴的神情，朝着那人点头哈腰地道：“是，是，爷，您有什么吩咐？”
司葵见杨不易这神情动作，心头一阵凌乱，嘴角却又不觉勾起几分笑意。
那男人的目光，早就落在司葵身上，见到如此神情，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惫懒地说道：“这小子，生得如此俊俏，莫不是个女孩子？”
司葵没有答话，杨不易却谄笑着说道：“爷，您弄错啦，您看他瘦不拉几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哪能是个女子呢？”
“他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小子，只是天生女相，不信，我让他脱下裤子给您瞧瞧？”
这几句话，将司葵羞得满脸通红，把头深埋胸前，恨不得从地上找条缝儿钻进去。
那男人见司葵不过十一二岁年纪，身子还没长开，确实难分辨是男是女，便不在此事上纠缠。
“你俩……这是要进城？”
杨不易微微躬身答道：“正是，我俩来城里走亲戚。”
“身上可有带什么违禁物品？前边就是治安厅的检查站，要是给查出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不易慌忙将身上的行囊取下，故意在几人面前展开，那只鼓囊囊的钱袋子立刻滚了出来。
男人眼睛一亮，看来这俩小子身上的油水不少。
“去，仔细检查一下，看看可有什么违禁物品。”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道，眼睛却一直瞄着那只钱袋。
眼见几人凑到近前，想要来抓自己手里的行囊，杨不易一下将包袱收紧，抱在怀里。
“爷，不瞒您说，我这是替兴隆镇柳爷做事儿呢，柳成惟柳爷，您知道吗？还请给几分薄面。”
男人略一思索，问道：“是那个开赌坊的柳成惟？你是他手下？”
杨不易见柳成惟的面子，在西康城居然能起作用，心下大喜，笑着连声道：“对对对，我是他的手下，您看……”
杨不易抱着包袱，凑到那男人身边，伸手递给他一枚银币，低声道：“爷，您不知道，那小子……哦，不，那位少爷，来头可不小，我这次正是奉柳爷之命，护送他回城。”
男人不动声色，接过银币纳入袖中，疑惑问道：“哦？他有什么来头？”
“他可是城主大人，”杨不易回头看了一眼，见司葵正呆呆望着自己，连忙朝他挤了挤眼，口里的话也不觉停住。
“你放屁……”
男人还未骂完，只听杨不易又笑着继续说道：“爷，他可是城主大人的三姨太的二舅妈的外甥女的三姑婆的侄子的四表弟。”
杨不易一口气将这一连串难以厘清的关系说完，自己也差点被绕晕，而那男人更是被搞得晕头转向。
也不待男人细细回想，这与城主到底是什么关系，杨不易伸手搭住他肩头，继续道：“爷您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赶紧送他回家，您是不是通融通融？”
男人收了好处，又被这含混不清的关系给弄得脑袋发晕，当即挺胸道：“行吧，小兄弟，你会做人，我也不难为你，跟我来，我带你们过去，赶紧送这位少爷回家。”
这男人确实与前面设卡检查的治安厅有些关系。
他之所以守在这里，正是想利用治安厅设卡检查，向过往行人勒索点钱财，一般也就是几个到几十个铜币不等。
“想不到这柳老四开赌坊这么赚钱，连个手下出手都这么大方，看来得找个时间去拜会拜会他。”
男人将杨不易和司葵送过路卡，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手里捏着那枚银币，心中暗暗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