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川 第8章 竟不识，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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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不易并未将绣川琅的嘱咐太当回事，前往天罗城，也不过是抱着去见见世面的心态，顺便替老头看看家中状况。
他与绣川琅相依为命十几年，玩闹起来虽然嘴上不留口德，但两人感情却是十分亲厚，情同父子。
他时常见绣川琅独自一人黯然神伤，料想他是思念家中亲人，心中便也早有这个打算。
在杨不易的记忆中，早些年，绣川琅也是面目俊朗、仪表堂堂，只是近十年，才逐渐变成这般苍老模样。
他猜想，绣川琅这十几年不回家，一来是为了留下照顾他，二来是因为身中奇毒，容貌大变，无法面对家人。
而绣川琅心中，实则是有更深层次的打算。
他父亲绣川圭，现任的绣川王，到四十岁时才诞下他这个独子，而他结婚多年，也只生育了一个女儿。
因为一百多年前的一次家族巨变，绣川家早已规定，家中嫡脉，若无男子，便由长女继任绣川之主。
绣川琅还身在天罗城时，就已察觉到有针对他绣川家的暗流涌动，他爱女心切，担心将来无子，要将家族重任交到女儿身上。
于是早早为女儿打算，借口出门游历，想要躲到暗处，找出暗流的来源，替她提前扫清障碍。
哪知在外隐瞒身份的他，却因为争夺一本上古秘术，而遭遇追杀，以致身中奇毒，容貌尽毁。
他当初留在苍隼岭，一来是为了研究上古秘术，养育杨不易，顺便想办法解毒；二来也是想借此继续潜藏，等待时机。
谁知这一躲，便是十五年。
杨不易自幼聪慧狡黠，又胆大包天，虽然经常将再来镇闹得鸡犬不宁，但其实真正的江湖经验并不太多。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了解，杨不易对小小年纪，孤身流落四方的司葵，并没有心存戒备。
绣川琅的嘱咐早被他抛在脑后，他根本没将泄露此事，可能带来的风险放在心上，一时性起，随口就将自己身上的大秘密讲了出来。
司葵嘴上说着不信，心头却是激起惊涛骇浪：“难怪他有绣川家的信物玉牌，原来他竟是映殿下的未婚夫，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穷乡僻壤的西南边陲？”
没等司葵细想其中缘故，就见杨不易一脸若有所悟的神情，翘起嘴角说道：“呵，你小子，我竟差点上了你的当。”
“你才多大点儿年纪，怎么可能去过天罗城？又怎能见识那里的美女？更不可能见到过绣川映！”
杨不易自觉识破司葵的小伎俩，心中颇为得意，勾起嘴角，笑意盈盈地看着司葵。
“再有两个月我就十二岁了！我就算没见过，难道还不能听别人说吗？你不也是张口就来？还说什么是映殿下的未婚夫？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司葵不甘示弱，仰起头，大声回怼杨不易的质疑。
“还有，下次提到映殿下的时候，请称呼‘映殿下’，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被抓去蹲大牢。”
“呵！听你这么说，绣川映的脾气很大吗？直接喊她名字就要被抓去坐牢？那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娶她了。”
杨不易果然低头不语，沉思片刻，却没有想到好主意。
“算了，等到了天罗城再说吧，走，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去，快饿死我了。”
“整天就知道‘吃香的喝辣的’，你就不能换个说法吗？”
“那我说什么？就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你难道不想吗？”
杨不易此刻心情十分畅快，虽说是在和司葵斗嘴，却也比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强。
司葵却还不解气，鼓着小嘴，双眼狠狠瞪着杨不易，将一只手伸到他的面前。
“拿钱来！我才不跟你去那种地方，我自己买吃的去。”
杨不易从钱袋里摸出几枚银币，放进司葵手里，嘴里犹自嘀咕：“瞧瞧你这样儿，搞得跟个娘们似的！”
杨不易自小在再来镇里见到的女人，不是大妈大婶，便是大姑娘，即便是小女孩，也是穿红戴绿，扎着一头小辫儿，一眼就能认出。
司葵一直作男装打扮，说话做事，也像男孩那样大大咧咧，毫无女儿家的娇柔之态，所以杨不易从未想过，她竟是女儿身。
这世上，男身女相并不稀奇，司葵的模样生得十分俊秀，不过她年纪尚小，身子还未长开，也难从体态上分辨性别。
听到这话，司葵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不想再搭理眼前这个憨货，转身便离开小巷，重新走回大街上。
杨不易亦步亦趋，跟在司葵身后，不停说道：“你想去吃什么？我看这西康城热闹得很，肯定有很多好吃的，咱们今天一定要大吃一顿，我请客！”
见司葵又不理自己，杨不易不由得赌气道：“司葵，你可要搞清楚，我才是老大，你是我的小跟班，哪有小弟跟老大甩脸色的？”
司葵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脸上换作一副恭顺的表情：“对，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只要不去那种地方，我都听你的。”
杨不易嘿嘿笑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二人的关系，经过这一番嬉闹，又变得亲近了些。
杨不易带着司葵在街上大吃一顿，又领着她到西康城里最大的客栈投宿，并按照司葵的要求，开了两间上等客房。
杨不易在房间里泡了个澡，洗去一身风尘，便想带着司葵去街上，看看西康城的夜市。
来到司葵房间，却是房门紧闭，里面传来阵阵水声。
“男孩子家家的，洗个澡，这么慢！”
杨不易已经在房间里泡了近半个时辰的澡，来到司葵这里，他竟然还在洗，心中不由抱怨。
杨不易刚要拍门催促，却听司葵在房间里，发出“啊”的一声惊叫，随即便是“哗啦啦”一阵水声传来。
“司葵，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杨不易口里问着，不等司葵回答，便已破门而入。
“啊！”只听司葵又是一声惊叫：“你别，别过来，我没事。”
杨不易哪管这么多，直接冲到屏风之后，查看司葵的状况。
却见司葵面露惊惶之色，赤着身子，立在木桶之中。见到杨不易闯过来，又立即双手捂胸，一下蹲回水里。
杨不易不作他想，仔细看看四周，并无异样，又看向那桶里，水中正泛起丝缕血色。
回想起刚才司葵立在桶中时的情景，杨不易心下大惊：“司葵，你怎么这么想不开，竟把自己的‘小弟弟’给切啦？”
司葵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又不敢稍动，只得一手护住胸前，一手抓过洗澡的布巾，奋力砸向杨不易。
“滚！”
司葵一声怒喝，震得窗户都隐隐发颤。
他与绣川琅相依为命十几年，玩闹起来虽然嘴上不留口德，但两人感情却是十分亲厚，情同父子。
他时常见绣川琅独自一人黯然神伤，料想他是思念家中亲人，心中便也早有这个打算。
在杨不易的记忆中，早些年，绣川琅也是面目俊朗、仪表堂堂，只是近十年，才逐渐变成这般苍老模样。
他猜想，绣川琅这十几年不回家，一来是为了留下照顾他，二来是因为身中奇毒，容貌大变，无法面对家人。
而绣川琅心中，实则是有更深层次的打算。
他父亲绣川圭，现任的绣川王，到四十岁时才诞下他这个独子，而他结婚多年，也只生育了一个女儿。
因为一百多年前的一次家族巨变，绣川家早已规定，家中嫡脉，若无男子，便由长女继任绣川之主。
绣川琅还身在天罗城时，就已察觉到有针对他绣川家的暗流涌动，他爱女心切，担心将来无子，要将家族重任交到女儿身上。
于是早早为女儿打算，借口出门游历，想要躲到暗处，找出暗流的来源，替她提前扫清障碍。
哪知在外隐瞒身份的他，却因为争夺一本上古秘术，而遭遇追杀，以致身中奇毒，容貌尽毁。
他当初留在苍隼岭，一来是为了研究上古秘术，养育杨不易，顺便想办法解毒；二来也是想借此继续潜藏，等待时机。
谁知这一躲，便是十五年。
杨不易自幼聪慧狡黠，又胆大包天，虽然经常将再来镇闹得鸡犬不宁，但其实真正的江湖经验并不太多。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了解，杨不易对小小年纪，孤身流落四方的司葵，并没有心存戒备。
绣川琅的嘱咐早被他抛在脑后，他根本没将泄露此事，可能带来的风险放在心上，一时性起，随口就将自己身上的大秘密讲了出来。
司葵嘴上说着不信，心头却是激起惊涛骇浪：“难怪他有绣川家的信物玉牌，原来他竟是映殿下的未婚夫，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穷乡僻壤的西南边陲？”
没等司葵细想其中缘故，就见杨不易一脸若有所悟的神情，翘起嘴角说道：“呵，你小子，我竟差点上了你的当。”
“你才多大点儿年纪，怎么可能去过天罗城？又怎能见识那里的美女？更不可能见到过绣川映！”
杨不易自觉识破司葵的小伎俩，心中颇为得意，勾起嘴角，笑意盈盈地看着司葵。
“再有两个月我就十二岁了！我就算没见过，难道还不能听别人说吗？你不也是张口就来？还说什么是映殿下的未婚夫？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司葵不甘示弱，仰起头，大声回怼杨不易的质疑。
“还有，下次提到映殿下的时候，请称呼‘映殿下’，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被抓去蹲大牢。”
“呵！听你这么说，绣川映的脾气很大吗？直接喊她名字就要被抓去坐牢？那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娶她了。”
杨不易果然低头不语，沉思片刻，却没有想到好主意。
“算了，等到了天罗城再说吧，走，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去，快饿死我了。”
“整天就知道‘吃香的喝辣的’，你就不能换个说法吗？”
“那我说什么？就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你难道不想吗？”
杨不易此刻心情十分畅快，虽说是在和司葵斗嘴，却也比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强。
司葵却还不解气，鼓着小嘴，双眼狠狠瞪着杨不易，将一只手伸到他的面前。
“拿钱来！我才不跟你去那种地方，我自己买吃的去。”
杨不易从钱袋里摸出几枚银币，放进司葵手里，嘴里犹自嘀咕：“瞧瞧你这样儿，搞得跟个娘们似的！”
杨不易自小在再来镇里见到的女人，不是大妈大婶，便是大姑娘，即便是小女孩，也是穿红戴绿，扎着一头小辫儿，一眼就能认出。
司葵一直作男装打扮，说话做事，也像男孩那样大大咧咧，毫无女儿家的娇柔之态，所以杨不易从未想过，她竟是女儿身。
这世上，男身女相并不稀奇，司葵的模样生得十分俊秀，不过她年纪尚小，身子还未长开，也难从体态上分辨性别。
听到这话，司葵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不想再搭理眼前这个憨货，转身便离开小巷，重新走回大街上。
杨不易亦步亦趋，跟在司葵身后，不停说道：“你想去吃什么？我看这西康城热闹得很，肯定有很多好吃的，咱们今天一定要大吃一顿，我请客！”
见司葵又不理自己，杨不易不由得赌气道：“司葵，你可要搞清楚，我才是老大，你是我的小跟班，哪有小弟跟老大甩脸色的？”
司葵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脸上换作一副恭顺的表情：“对，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只要不去那种地方，我都听你的。”
杨不易嘿嘿笑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二人的关系，经过这一番嬉闹，又变得亲近了些。
杨不易带着司葵在街上大吃一顿，又领着她到西康城里最大的客栈投宿，并按照司葵的要求，开了两间上等客房。
杨不易在房间里泡了个澡，洗去一身风尘，便想带着司葵去街上，看看西康城的夜市。
来到司葵房间，却是房门紧闭，里面传来阵阵水声。
“男孩子家家的，洗个澡，这么慢！”
杨不易已经在房间里泡了近半个时辰的澡，来到司葵这里，他竟然还在洗，心中不由抱怨。
杨不易刚要拍门催促，却听司葵在房间里，发出“啊”的一声惊叫，随即便是“哗啦啦”一阵水声传来。
“司葵，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杨不易口里问着，不等司葵回答，便已破门而入。
“啊！”只听司葵又是一声惊叫：“你别，别过来，我没事。”
杨不易哪管这么多，直接冲到屏风之后，查看司葵的状况。
却见司葵面露惊惶之色，赤着身子，立在木桶之中。见到杨不易闯过来，又立即双手捂胸，一下蹲回水里。
杨不易不作他想，仔细看看四周，并无异样，又看向那桶里，水中正泛起丝缕血色。
回想起刚才司葵立在桶中时的情景，杨不易心下大惊：“司葵，你怎么这么想不开，竟把自己的‘小弟弟’给切啦？”
司葵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又不敢稍动，只得一手护住胸前，一手抓过洗澡的布巾，奋力砸向杨不易。
“滚！”
司葵一声怒喝，震得窗户都隐隐发颤。